身邊的丫鬟看的不近分明,只有些疑惑的問道:“三皇妃這般態度,仿佛娘娘剛才說的話都白費了!三皇妃可真是個膽小的人兒。”
李若雪卻仿佛不以為意一般,只是隨手撥弄了了一下自己鬢邊的簪子,淡淡一笑說道:“總要給三皇妃一點考慮的時間,反正本宮不著急,只怕現在急的是三皇妃自己了。”
說完這句話,她便慵懶的伸出手,身邊伶俐的小丫頭立馬上前攙扶著。
“我們回去吧。”說完李若雪便端起高傲的身姿悠悠的走了出去。
她想要達到的目的已經達到,那便不急著這一時,依著方才齊思嫣那著急的樣子,來找她也是遲早的事情。
這件事,只怕最后反倒是她坐收漁翁之利了。
“娘娘,你這是怎么了,臉色怎么不好?”齊思嫣這才從后花園出來,早在一旁候著的她的貼身丫鬟綠竹便走了上來,關切的問道。
齊思嫣搖搖頭,臉色卻透露著一股惱怒之意,她的手緊緊的攥著手中那方錦帕,上號的絲綢在她的手中已經揉的不成樣子。
“難道秦王妃給您氣受了?”綠竹暗暗吃驚,雖然秦王妃的確是身份不凡,但是這到底不是在她們的地盤,這可是在三皇子的府上,難道秦王妃竟然如此的大膽?
“她可沒有那個膽子給本宮氣受,雖然她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眼下讓本宮腦仁疼的還是施安然那個小賤人!”齊思嫣憤然的一甩袖子,語氣無不惱怒。
綠竹連忙貼心的上前攙扶著,只柔聲問道:“如今這施姑娘不在府上,娘娘何必如此煩憂呢?再說那施姑娘也只是一個奴婢而已,怎的讓娘娘如此煩心?”
“一個奴婢?只怕不久之后就要爬上我頭上來了!”齊思嫣冷哼一聲,道:“原來是本宮過于仁慈,居然還想要促成她和三皇子的好事,但是現在,只怕任由她這般下去,本宮還能夠安生幾日?”
綠竹心下一哂,雖然不知道為何自己主子一出來便發這么大的火,但是她橫豎想一想也知道此刻不宜多問,只說道:“那么娘娘想要怎么做?”
“怎么做?反正是不能讓那個小賤人好過!在這么下去只怕她連殿下的魂兒都要勾走!本宮要先下手為強!”想到方才李若雪對她說的那一番話,她便覺得心中情緒翻涌,幾乎就要失去理智。
“娘娘,若是你在這個時候對施姑娘下手的話,只怕三殿下知道了定要怪罪與你。”綠竹考慮的很多,當下有些惴惴不安。
“本宮何時說了我要親自動手了?”齊思嫣古怪一笑,雖然她此刻的確是怒火滔天,但是還知道要冷靜下來,這件事情她此刻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盤算。
一個既能夠讓自己抽身而退,又能夠最大勝算的除掉施安然的盤算。
“娘娘想到什么了?”綠竹也跟著露出一喜的表情,連聲問道。
齊思嫣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雖然此刻這里沒有外人,但是她卻不能夠不注意,這件事情若是提前讓任何人知道了都不是好事。
“行了,先回去,本宮有些乏了,想要好生休息一下,”齊思嫣忽然語氣一轉,有些困倦的說道。
“是,娘娘,咱們這就回去。”綠竹是個會看臉色的人,當即便攙扶著齊思嫣,轉身便打算回去。
“明日你可要陪本宮去見一個人。”走了幾步,齊思嫣忽然壓低了聲音對身邊的綠竹說道。
她身后跟著十幾個丫鬟,但是卻都是三皇子府后來添置的,唯有綠竹是從一開始跟著她陪嫁過來的丫鬟,這是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綠竹看了一眼身后,壓低聲音問道:“娘娘還是要三思,只怕秦王妃不安好心,故意激怒娘娘您。”
她自然能夠想到這才和李若雪單獨呆了一會兒,就忽然情緒大變的齊思嫣自然是因為聽到了些什么才會如此,聰明如她,自然會提醒自家的主子。
“這個本宮清楚,但是施安然是不得不除,只是若想要在這件事情上占得分毫的便宜,那個秦王妃也是妄想!”齊思嫣冷哼一聲說道。
綠竹不再說話,她自然是聽從自家主子的一切,至于見的那個人是誰,后來的事情究竟應該如何處理,不是她一個奴才能夠處理的,一切還要等見了那個人之后才知曉。
而皇宮里,第二日施安然便早早的起了身,翠云已經把洗漱要用的水都打好了端了進來,只等著服侍施安然起床更衣。
她一進來便看見了施安然已然坐了起來,眼眸中快速閃過一絲冷意,當即堆起笑容說道:“姑姑起來了?趕快來梳洗吧!”
那笑容里帶著的虛假就算是施安然也看的分明,她沒有說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外面,問道:“皇后娘娘起來了嗎?”
“娘娘還在歇息,這幾日服侍皇上也有些累了。”翠云笑的得體,看不出絲毫破綻,只是把打好的洗臉水端到了床前,要伺候施安然更衣。
“娘娘若是還在歇息也好,不然我要是起在皇后娘娘的后面,可就不和禮數了,你說是嗎?以后盡量早些叫我起來。”施安然的語氣淡淡,緩緩的從床上站了起來。
如今翠云對于施安然的不滿已經完全適應了,臉上一點多余的表情都沒有,只說道:“奴婢知道了,姑姑快過來用早膳吧,這是奴婢特意到御廚房里為您熬了兩個時辰的薏仁蓮子粥,姑姑快趁熱喝了。”
施安然看著那放在檀木小幾上精致瓷碗里的熱氣騰騰的粥,腦子里卻閃過昨晚冒著寒光的那根銀針,臉色卻如常的說道:“我知道了,你放在這里,我等會兒自己會吃。”
翠云看了一眼施安然,倒是也沒有露出過多的反應,只說道:“那奴婢下去了,若是姑姑梳洗好了就快些吃吧,粥涼了就不好了。”
說完她便福了福身,轉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