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五谷
人食五谷雜糧,懷七情六欲。“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死亡貧苦,人之大惡存焉。”賴以生存的飲食和男女之間的性,是人最大的追求和欲望。死亡和貧困,是人最害怕的事情。而它的后一句是,“故欲惡者,心之大端也。人藏其心,不可測度也;美惡皆在其心,不見其色也,欲一以窮之。舍禮何以哉?”。人都會將自己真正的心思藏起來,把這些欲望的念頭都藏在心里,不讓別人輕易看出。如果想要用一樣東西來完全了解和控制人的本性,除了禮儀,難道比它還有更合適的東西嗎?
禮在中國古代用于定親疏,決嫌疑,別同異,明是非。“不學禮,無以立。”故禮之于人也,猶酒之有糱也。禮對于人來說,就像酒曲對酒一樣。酒曲厚重酒就美,酒曲輕薄酒就劣。禮記認為人的欲望是非常大的,所以要用禮來約束和規(guī)范。喜歡物質享受,聲色犬馬,是人的天性,但是這些事情都受一個東西的限制,這個東西,就是禮。君子不以“天性如此”而讓自己放縱,反而用禮來約束自己,讓人更加文明。
人為什么無禮不立,禮也許是人和人長期博弈下的一種約定俗成的規(guī)定,人和社會要合作,合作的次數(shù)多了,雙方之間的摩擦便會越來越少,就會出現(xiàn)一種讓彼此能更好合作的規(guī)定。禮是制度,規(guī)則,和一種社會意識觀念。禮的意義,就是人類長期合作下來的規(guī)定。假如說我們不知道怎樣才算是尊重一個人,這個時候,禮便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用它就可以來表達對一個人的尊重。
禮是由禮儀、禮制、禮教、禮器等諸多方面內容融匯的一種文化集合體。它的內涵對于今天仍然具有重要意義,是一種社會道德的外在表現(xiàn),是可以和法制并行且交織,配合的社會治理方式。《禮記·禮運》中說道:“講信修睦”,所以說,禮的規(guī)定以及人們對禮的認同,是整個社會和諧的基礎。“不學禮,無以立。”的后一句是“舉止進退皆是禮”,禮是從日常生活中的一點一滴慢慢養(yǎng)成的,而非是用命令的方式,它要用一種潛移默化的方式深入人心。
禮的現(xiàn)實意義,就是規(guī)則,也是一種約定俗成的規(guī)定。禮是人類社會存在的基礎,并非只在某個時代具有某種作用。
你我夫妻訣別已經(jīng)整整十年,強忍不去思念可終究難相望。千里之外那座遙遠的孤墳啊,竟無處向你傾訴滿腹的悲涼。縱然夫妻相逢你也認不出我,我已經(jīng)是灰塵滿面兩鬢如霜。
昨夜我在夢中又回到了家鄉(xiāng),在小屋窗口你正在打扮梳妝。你我二人默默相對慘然不語,只有流出淋漓熱淚灑下千行。料想得到我當年想她的地方,就在明月的夜晚矮松的山岡。
感想:我討厭黑夜。每當暮色四合的時候,心底便會有陣陣寂寥與悲涼慢慢浮上心頭。故人若是肯入夢來,我也不會徹夜不眠,獨立窗邊,任由呼嘯而過的風將窗戶刮得呼哧作響。
“不思量,自難忘。”
我用讀書作畫寫詩讓自己變得匆忙起來,來讓自己沒有那么多空閑的時間。我努力酒來麻痹自己的神經(jīng),可惜,毫無用處。那抹倩影在腦海中揮之不去,輕易就讓我淚滿面,嗚咽不能自已。
我最怕夜深人靜。
嬋娟由彎鉤狀變得猶如一個白玉盤,它落下又升起,我卻還未曾團圓。
許是今夜月色太美,我竟趴在窗邊沉沉睡去,不一會兒便被縷縷幽香驚醒。
“小軒窗,正梳妝。”
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半個字。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少小離家老大回。家在煙云迷蒙的小村落,那兒悠閑又快樂。猶記得梧桐葉落又飄飄,還憶得春雨淅淅喚人歸。三兩桃花堪欲折,四五喜鵲枝上呼。霧靄蒼蒼,白云裊裊。
鄉(xiāng)音未改鬢毛衰。像無根的浮萍,順水而流。無論在哪扎根,都不是我的歸處。經(jīng)年幾何,鬢已斑。拖著年邁的身體回到了故鄉(xiāng)。故鄉(xiāng)依舊,人已衰。依舊是藍藍的天,白白的云,鳥鳴聲聲脆。那一口淳樸的鄉(xiāng)音卻是未曾有變。
兒童相見不相識。一路杏花繁茂,清風引。有樹,不知其高幾何。樹下有孩童嬉戲玩耍,并雞犬幾相聞也,一派諧然。我踱步上前,“吾乃賀氏,家從此樹行至百步,你們可清楚?”兒童各自問了同伴,而后搖頭皆說不清楚。正值日頭已偏西,路上行人荷鋤而歸,無不側目,佇立而視。我獨立樹下,躊躇又無措。不甘心的再次出聲詢問,行人中年齡稍長者回答說道,“行百步并不曾見人家,何況賀氏?只見幾陌上柳青青已。”西風獨自,一片悲涼。燕回顧兮鳥歸巢,人欲歸兮家在何方?
笑問客從何處來。鬢邊銀絲又多幾,頹然老態(tài)現(xiàn)。泣涕漣漣,泣涕漣漣。我踉蹌著步子,不顧塵滿面鬢如霜,跌跌撞撞趕到了那百步至的地方。長嘆一聲,游子欲歸卻無家可歸。柳條搖曳,正是青青時。有柳絮飄飛,如揚揚白雪,煞是喜人。面朝幼時所居住的地方,俯身拜了三下,又折了根柳枝條妥善存放。回頭又看了看,只覺黯然神傷。又走到了村口,樹下的孩童只剩下了兩三個,這個時候太陽已經(jīng)落了下去,暮色四合,萬家燈火明。我朝那幾個孩童俯身作揖,拜別他們。忽然聽到其中一個孩童出聲詢問道,“先生從哪里來?如今天色漸晚,不如暫居此村一夜。”說話的那孩童,著實面生得很,想必是我方才離去時,她才從某家某戶走出來和同伴一起玩耍的罷。我轉頭望向她,只見那孩童眸染笑意滿是真摯,我也回之一笑。
“從遠方來,恰逢夜色正好,是我歸去之時。我心安處,便是吾鄉(xiāng)。”我再未曾說一句話,反倒是轉身干脆利落的離開了。明月不知何時已如鉤,撒了一地的清輝細影,留風兒颯颯吹過。
子午的余暉景色總是最美的,像是被茍延殘喘般的窒息席卷,又帶著蒼衰的美感落幕。
“我想,子午是美好的,弗蘭茨先生。”
“弗蘭茨先生,能否給我這樣一個機會。”
這是我落座的第一句話,帶著恢弘的主題和認真的色彩,盡管我們都不是即將拯救這片土地的無私者。
偏回頭來正視眼前男人雙眼,那種眼神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這是一場嚴肅的談判,也是我的命門。
弗蘭茨
夕陽即使在落幕之際也不會錯過留給大地最后一抹光彩。眾多霞光襯托著那一輪紅日,給它披上無限神秘的色彩,然后就是漫長而又短暫的陪伴,去迎接月神的到來。
我沒有太陽與生俱來萬眾矚目的光芒,但是我會用自身的力量像那皎月一樣去努力,哪怕只是達到能夠反射太陽光的境地。
眼前的人兒無疑就是阻擋我光芒綻發(fā)的。“什么機會?“那堅毅的眼神所透露出的色彩就像戰(zhàn)士在被敵軍包圍九死一生時的神情。如果此前的不是一個女人,那么我一定會獻上我最誠摯的祝愿。
我不是圣人,自然也不會因為某些事物而變成圣人。
薇姬
霞光落在他的臉龐上反射灑下星星點點的光粒,明明是簡簡單單的短句卻感受到了一股龐大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此刻在我心中竟有媲美拉美絲王權的力量。
或許我是太緊張了,他只是個被囚禁起來的老科學家而已。
:“弗蘭茨先生,你總是活在白天的。”
:“白天有朝陽升起的明媚,聒噪吵鬧的街道你或許會遇到趣味相投的人,請他們喝上精致或劣質的酒,傍晚還能看見夕陽與日落河的相遇,身邊還有你深愛的女人,無論你深愛的是她們的肉體或是精神。”
:“但是啊先生,我們的生命注定是沒有白天的,我們不能欣賞那些普通人觸目皆是的美景,不能光明正大的去買一瓶口感差勁的酒,不能擁抱身邊那個深愛的人。”
:“你明白嗎,弗蘭茨先生,我想你是不能明白的,生活在白天的人,是感受不到屬于鬼的絕望的。”
毫無疑問我說的太多了,打感情牌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告訴他,我作為黑暗中的湟鬼不擇手段活下去的決心。
鬼是注定得不到上帝的憐愛的。
弗蘭茨
煙酒作伴美女相陪摯友相隨,她所描述的這樣的場景的確美好,的確令人向往,但這并不是我的生活,只是她幻想中人類應該有的生活,她從未擁有,我亦是如此。
相比我,她還有資格去幻想,去觀察人的生活,而我卻連這點權利都不曾擁有。
每天只能呆在那充滿化學試劑,充斥著消毒水味兒的狹小實驗室內進行著反復無盡的實驗,為的只是能夠得到帝君的認可,完成自己偉大的計劃去拯救這片腳下的土地,從而能夠得到資格將自己的名字永遠刻在那歷史的印盤上。
我將那無上光榮的使命冠在自己的頭銜上去迷惑著眾人,希望他們都能夠為我所用。只因心中有共同的信仰。
抬頭望著她那深邃的眼眸,經(jīng)過剛才一番的演說,它已經(jīng)充滿了神采奕奕的光亮,就像餓狼遇到肉食般所發(fā)出的光彩。人只有達到這種渴望的程度,才能夠更好的被人憐憫,為人所用。
雙手交叉不停地扣動著方桌消磨時間,道:“薇姬小姐,我想我是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可以幫助你,無條件地幫助你,不過,你用什么來和我交換呢?“此時獵人與獵物的角色已然交換,我赤裸裸的目光毫不留情地映在那女人單薄無力的身軀上。
薇姬
感受到他掃視的目光和態(tài)度的輕佻反而釋然,有時候和聰明人做生意反而是有好處的。
:“弗蘭茨先生,我們的交易很簡單對嗎。”
點燃一根雜牌劣質香煙,站起身來吸了一口,感受一股氣息從口腔蔓延上鼻腔索繞纏綿,留下一縷滄桑的美感。
煙的味道不純,人心也不純。
慢慢走到他的椅子后面,半俯下身從后環(huán)繞住他的脖頸,將下巴放在他的肩上,吐出一縷過嗓的輕煙。
:“您得明白,這并非湟鬼與科技院的交易,而屬于你與我二人之間的私人交易。”
:“我給您您想要的,您把我的秘密永遠關在它本該屬于的囚籠中,可以嗎先生?”
籌碼已經(jīng)拋出,這是一筆你情我愿的生意。
宮樓交疊,殿宇重重,晚風夜來涌進啟祥宮,女子撐在耳旁的手指揉捏摩挲,一雙秀眉輕皺,旁立著宮人三三兩兩,俯身在地又或者低首諂媚,女子身側宮人上前說著:娘娘,襄嬪無非仗著自己父親如今得皇上啟用,先前還裝模作樣的在娘娘跟前,如今竟然已經(jīng)不把娘娘放在眼里了。
女子一手打斷宮人,口氣里斥著不屑:皇上不過一時興起,即便她父親得用,難道還比得過本宮母族為皇上戎馬在前。在皇上面前胡謅幾句,得了幾句賞賜,就跟得了寶一樣,不過當個麻雀嘰喳,聽個笑話罷了。
宮人順著女子話頭,不斷接著迎合著。女子頓了頓,順著塌邊一個錦盒,朝著外頭就扔了出去:皇上早晚厭棄了她,本宮是皇上親封的肅妃,還怕治不了她?
車行空軌,縉旗盤坐,隨云光漸循入車內卷案,頓停,有仆言:蕭相,達至也
從而車內出,挽于折袖,扇扇寬袍,踱步下,立地回顧,忽折腰附身,支手拾左足履之上之落葉,悵言:余之將見侯,豈不重形焉?
言語遂罷,晉身而上,欲扣門,思其所至之由,反推門直入,眸入室環(huán),直視其人:重信乎,體可安乎?重信一人得恙,徒惹朝堂眾人憂忡也,此之天下,恐唯你一人哉!
攀附其人,手覆而上,反復揉和,終悄言:重信心中可有存惑也?疑陛下近日之所為?亦或恐呂氏之屠法?曾之白月下,我徒追疾你,未曾料有今日,重信之當世,無雙也。然今朝為臣,雖有疾,疆入賀,當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