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那兄弟兩個人的小聚會也該結束了,廉薇薇便端了一些水果去安竹南的書房。偌大的莊子,剩下零星的幾個婢子,偏偏安竹南又指明要她一個人服侍他的近身,廉薇薇只覺得自己辛苦得要命。
到了安竹南的院子門前,廉薇薇一腳剛邁入角門,另外一只腳敢沒抬起,就迎面裝上一個人。“嘩啦啦”端著的水果都滾落在地上,盤子也碎了一地。
“怎么回事”安竹南忙上前扶起被撞倒在地的廉薇薇。“沒事吧薇薇”
廉薇薇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瞪了一眼把自己撞翻在地的安溪南,轉而很溫和地回答安竹南的話。“我沒事。衣服臟了,我回去換身衣服。”
“好。對了,四嫂想聽那個鋼琴彈奏的曲子,一會我們去花園等你,好不好”安竹南以一種商量的口氣詢問。
廉薇薇抿嘴笑了笑,她就知道這個人又在顯擺了。可總不能讓他失了面子。“好,我去換身衣服就來。”溫婉和煦的聲音,是安溪南從未見過的趙青鳶。
“四哥,走吧。”安竹南拍打了一下自己四哥的胸口,可分明見到安溪南的眼睛不錯地盯著遠去的廉薇薇。不會是真看上眼了吧。
“竹南,那個廉薇薇不會是趙青鳶吧”安溪南探著安竹南的口風。
安竹南這才松口氣。原來他是擔心這個。“四哥,你放心好了。她不是趙青鳶。她來莊子上有小半年了。趙青鳶一個千金小姐怎么會給人做婢子呢。”
“她怎么來到你莊子上做婢女的”時間正好對上了。原來這么久都沒找到她,她竟然是躲在了這里。
“她怎么來的莊子上做婢女,我也不清楚。我也只是三個月前見到她。四哥,你不知道,她見我第一面的時候竟然抱著我,把我喊做褚云濤,糾纏了我快一個月。后來她才確認我不是那個人,只是長得像而已。就像她長得像趙青鳶一樣。”安溪南美滋滋地把過往講給安溪南聽。
“褚云濤有那么像嗎能認錯一個人”褚云濤這個名字,安溪南至死都不會忘記。他的鳶兒會這般冷淡自己,見到自己如同見到陌生人一般,就是因為竹南長得像褚云濤
“說來也奇怪。一開始薇薇把我身上有幾顆痣都說得一清二楚,她說褚云濤就有那些痣的。我也不知道后來她為什么又說我不是褚云濤了。可能這世間真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吧。”安竹南毫不設防地把這些都講給了安溪南。
安溪南側臉打量了一番安竹南。“你不會是那個褚云濤假扮的吧”
“四哥,你也會開玩笑了。”安竹南抬起手臂搭在了安溪南的肩膀上。
兩兄弟哈哈一笑,并肩而行。可安溪南的心里卻泛起狐疑。趙青鳶可以是那個世界的廉薇薇來替代,那安竹南就不會是那個世界的褚云濤替代嗎這其中總有點他說不來的東西,似乎那個東西就在眼前,可卻怎么也抓不住。謎團就是怎么也解不開。
到了后花園,林茉嫻已經坐在花廳里一陣子了。
“竹南,你總把這大家伙搬來搬去,也不怕弄壞了”林茉嫻今日話多了許多。
“四嫂,你的擔心是多余的了。我已經讓人把這花園都改了,以后就讓薇薇在這里練習那些樂器。我還特意讓人建了這么一個花廳。你和四哥可是這花廳的第一批客人呢。”安竹南把花廳的窗戶打開,后面寬闊的場地露了出來。
“竹南,你為抱得美人歸可下了不少心思呢。”林茉嫻打趣著安竹南,可也羨慕廉薇薇。雖然都說瑞王對她情深意重,可卻沒見他對自己下過這種心思。
“喜歡,自然要給她最好的。”安竹南不好意思地紅著臉。
“窗戶關上吧。你四嫂受不得風的。”安溪南又多說了一句話。他開口因為正好廉薇薇從外面進來了,專門讓這個人聽的。
“見過王爺,王妃。”換好一身輕便衣衫的廉薇薇給眾人行禮。
林茉嫻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人。“這裝束有些怪異,是外邦人的裝束吧”
“王妃娘娘真是見識廣博。這正是外邦人的騎射服裝,這是世子叫人裁制的。因為我們的衣衫的袖子都太寬大,彈這種鋼琴不適合。”廉薇薇翻開琴蓋,坐到鋼琴前。
“也就竹南這喜歡周游四海的人能弄來這種服裝。薇薇姑娘,我現在可是真的想聽聽這鋼琴彈出來的曲子是如何呢。”林茉嫻滿眼的期待。
“好,那薇薇為王妃娘娘彈奏一曲。”說完,清脆的聲音開始流淌,兩只手就如同跳躍的小鳥在琴鍵上翻滾著。
在彈琴的時候廉薇薇才感覺自己回到了那個世界,那個五彩繽紛的世界。那里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的朋友。想哭,想笑,都無拘無束。
歡快的音律蕩漾在所有人的心頭,沒有想到這鋼琴彈出來的曲子和其他樂器是完全不一樣。
“薇薇,你為什么不早些彈這個曲子比哪首都要好聽。”安竹南的眼里堆起越來越多的蜜意,越來越多的喜歡。
“還有好多曲子呢。難道要一次都彈出來要把我累死嗎”廉薇薇抿嘴嗔怪了一下安竹南。
林茉嫻瞧這兩個人絲毫不避諱,你來我往的打情罵俏,不禁掩面一笑。看來自己家那個王爺甭想插上一腳了。“薇薇姑娘,你怎么會彈這個”
“我”廉薇薇遲疑了一下。“我是從我父親還有母親那里學的。我母親會許多的樂器,我還不如她一半呢。”
“薇薇姑娘是出自書香門第”林茉嫻不免驚訝了起來。
“算是吧。”廉薇薇合上琴蓋,起身向幾個人福身。“奴婢還要準備晚膳,先告退了。”
看著廉薇薇走出了花廳,安竹南這才開口:“四嫂,你問到她的痛處了。”
林茉嫻看廉薇薇那暗淡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犯了禁忌。“我也是一時好奇。只是沒想到她出自書香門第,怎么會到你府上婢女。”
“她不肯說。她只說她不是虢隆朝的人,在虢隆朝無家可歸,無人可依,只好做富人府上的婢女為生。”
“看她會這么多的樂器,恐怕原來的家庭也不是普通的家庭。就是要學這些東西,沒有些年頭也學不來的。”林茉嫻不禁感慨起來。可惜自己當初為嫁人之前沒有那么好的機會來學習這些。自己每次想學什么都被林茉禎那個賤人破壞了。林茉禎,咱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