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巨響跟一陣天地震顫之后,目瞪口呆的韋鯨,只看到那燃燒著的星隕拖著長長火焰尾巴,直接將谷口那兩艘云船砸穿。
碎裂的云船伴隨著熊熊烈焰,還有上面沒來得及逃走的仙盟修士的哀嚎聲落入谷底。
……
“他一個靈人境的修者可能駕馭得了天隕符?……”
另一頭的呂安知心頭萬分駭然。
天象類的符箓本就少有,而這天隕符的威力即便是在天象類的符箓中也是極其稀有的存在。
“這少年,怎能駕馭的了如此威力巨大的符箓?”
不過是呂安知跟韋鯨,此刻十州每一個看到這一幕的修者心中皆是久久不能平復(fù)。
不少宗門都受到過仙盟的氣壓,他們這些修者可是十分清楚,仙盟最大的底氣就是這些鬼斧神工般的云船。
這些不但配有足以絞殺真人境修者的風(fēng)雷炮,其船體本身也是經(jīng)由十幾道陣法加固,堅固程度非同尋常,一些小宗門往往被云船圍住,便完全無可奈何。
我觀這符箓的釋放出的天象紋路,應(yīng)該也不會超過五品,但為何威力如此巨大。
可這平日里令他們?nèi)绱宋窇值脑拼丝淘谝坏婪傄粨糁轮苯颖粨舸梢韵胂笏麄冃念^是很等的震撼。
“我觀此符解開之時靈紋不過五重,品階至多不超過五品,怎么威力如此巨大?”
一些稍微精通一些符箓的修者十分疑惑。
“這道天隕符雖然只有五品,但卻是被改良過的,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那少年解符之時,捏了一段復(fù)雜的法印,嘴里還念念有詞,尋常符箓可沒有這么復(fù)雜。”
“十州能夠改動天象類符箓的人可不多,不過據(jù)我所知,炎州桑家就有這個本事。”
而此時的炎州桑家,看到這一道天隕符的桑家子弟們臉上震驚的神色,比那些十州普通修者還要重,因為這道天隕符的的確確就是出自他們桑家之手。
“為什么,為什么這秋水小弟子,會我桑家的天隕符?”
有人問道。
“不是說這道天隕符,因為無論是繪制還是施展都要用到龍語,已經(jīng)失傳了嗎?”
一個個問題盤旋在他們頭頂。
而此時,桑家家主同樣神情復(fù)雜地看著頭頂?shù)奶撓瘢粗谀翘焱庑请E的重擊之下,云船緩緩燃燒墜落的場景。
“齋老,他就是以前你跟我說過的那個孩子?”
他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一個老頭子。
“不錯。”
齋老眼中閃爍過一絲異彩。
“以前我只道他乃是天授神魂,可沒想到居然還習(xí)得了龍語,此子若是專修符箓百年后足可成就一代符箓宗師。”
“可惜了……”
桑家家主搖了搖頭。
“小滿那邊還在鬧嗎?”
他轉(zhuǎn)頭問道。
“老爺放心,小姐三日前已經(jīng)閉關(guān)了,說是要閉三年死關(guān),時間不到絕不出來。”
齋融搖頭苦笑。
“也好。”
桑家家主也是苦笑。
“我出一趟門,家里的事情,就勞煩齋老您照看一下了。”
沉默了一下,桑家家主淡淡地說道。
“是我們的人遇到……他們了?”
齋融渾身一顫。
“不是他們,是他。”
桑家家主笑了笑。
這一個“他”直接讓齋融為之色變。
而桑家家主說出這句話,身前忽然飄出一張符箓,這符箓赫然便是趙玄鈞曾經(jīng)用過的“乾坤符”。
只見他將一根手指在符箓上輕輕一點,符箓?cè)计穑纳眢w隨之在齋融面前消失,緊接著一名桑家長老出現(xiàn)在原本桑家家主站立的地方。
不過這位桑家長老此時的臉色不太好,一出現(xiàn)便吐出一口污血,然后一臉驚恐地看著齋融道:
“你怎么不攔著他,我死了就死了,他可是桑家之主!”
“你覺得攔得住嗎?他欠了徐鴻鵠一個人情,現(xiàn)在徐鴻鵠走了,以他的性子,肯定是要還的。”
齋融走到那長老面前,將一顆丹藥塞入他的嘴中嘆了口氣。
“而且……我桑家家主,可不一定弱了那閻君。”
他目光堅定地接著道。
……
視線重新回到秋水燕巢關(guān)前的峽谷。
就在這兩艘云船墜落的同一瞬間,一個灰色的身影猶如山間刮起的一道風(fēng)嵐從山谷的出口穿過。
“李云生逃了!”
一瞬的驚愕之后,呂安知跟韋鯨腦中同時閃現(xiàn)出這一行字。
“追!”
完全不顧身上的傷,此時已經(jīng)氣得五內(nèi)俱焚的韋鯨大喝了一聲。
“回來!”
就在他跟呂安知身形要跟著李云生飛射而去之際,曹鏗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朵。
“為什么?”
韋鯨一臉的不解,李云生在這么多仙盟追捕的圍剿之下逃脫,他只覺得羞憤難當只想著如何將他抓回來。
“天誅陣第一重攻擊要開始了,你們得在這里守陣,哪兒都不能去。”
傳音符那頭的曹鏗的聲音中帶著些許不甘。
“可是……”
“放心,他不是閻獄那些人的對手,我只要跟閻獄說聲留他半口氣即可,你立刻重整隊列,讓所有仙盟修者回到我們安排的位置,否則天誅陣打擊一旦開始我也保不住他們!”
韋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曹鏗打斷了。
“是……!”
雖然還是有著些許不甘心,但是聽到天誅陣即將開啟,韋鯨也就不再猶豫。
……
雖然說服了韋鯨,但其實曹鏗自己也是滿心的不甘,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明白那李云生的價值所在,但在攻下秋水跟抓住李云生之間,曹鏗還是選擇的秋水,畢竟這才是他這次行動的主要目的。
更何況,他十分清楚,李云生絕不是閻獄那幾個人的對手,除非他丟下那幾個師兄不管,否則他絕不可能逃脫。
“老師,閻獄……知道關(guān)于那李云生的事嗎?”
想了想,曹鏗還是忍不住問了問眼前那水月鏡中背對著他下棋的老者。
“閻君那個道貌岸然的家伙可能知道一些,不過今天應(yīng)該是趕不過來了。”
水月鏡中的老人淡淡地說了一句。
“閻……閻君也要來?!”
曹鏗聞言幾乎渾身一震。
“別一驚一乍的。”
水月鏡中的老人似對曹鏗的表現(xiàn)很不悅。
“他來這里可不是為了那小子,那楊萬里才是他的獵物,而且他應(yīng)該是來不了了。”
“為何?”
“桑家的人已經(jīng)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