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雨滿臉鐵青之色,帶著一絲懼怕,但是卻低下了頭,一個字都不敢說,臉色微微蒼白,只不過那蒼老的拳頭捏得很緊,顯示了他心中的不甘。
大長老見此,臉上閃過一絲無奈,淡淡的說道:“好了,都給我坐下來。喊打喊殺的像什麼事情啊?”
淡淡的話語,卻給人不容置疑的語氣。大長老的身份在族中地位自是不用多說的,那長久以來養成的威嚴,讓火雨心頭一顫,雖然不甘,但還是聽話的坐了下去,大長老的威勢深入他的骨髓。
而且,就算他再不甘心,難道還敢對秦隨華動手不成?他們心自問,實在是無法提起那個勇氣,那身穿金衣的少年實在太過霸道。
“火雨,以後沒什麼事情,給老子低調點,否則老子讓你給你永生永世都不的安寧。”秦隨華撇了撇嘴,臉色淡然,眸光很是不屑。
他雖然不想呆在這裡,可是大長老既然開口了,他還是滿不在乎的坐了下來,雖然他是...但是劍長老先前還是比較維護秦隨風這個弟弟的,就賣個面子給他又如何。
“小風,你看這件事情怎麼處理?”大長老轉頭看向少年,淡淡的說道。
秦隨風微微一笑,道:“打傷一個人而已,我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問題,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發生這種事很正常不是麼?若不是我的拳頭大,受傷的恐怕就是我了。”
“劍長老...”秦蓮走了出來,輕柔開口:“雖然我知道在族中地位不搞,本沒有說話的權力,不過我還是要說,是秦淮百般爲難風弟在先,百般挑釁之下,風弟纔出手的。”
“可是,這裡是秦族!而且秦淮還死掉了,你終究是有責任的。”劍長老微微搖頭,語氣很平淡,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這樣的神態,讓一旁一直沉默的火雨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隨後略顯得意的看向了秦隨風:讓你小子狂,還不是一樣罪責難逃嗎?哼!
秦隨華拿著茶杯的手頓了頓,隨即神色不變,緩緩的將茶杯送到嘴邊,很是平淡,沒有說什麼。
秦隨風微微一愣,眸中閃過一絲古怪,隨即笑道:“那您老說怎麼辦?我聽你的?”
劍長老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小子還是給足了他面子的,要不然,萬一這小子甩手就走,自己最多找找他麻煩,也不能拿他做什麼,畢竟族長之子,不是說動就能動的。
“不過,秦淮致死跟本少沒有關係,至於死因,本少已經查出來了。”秦隨風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讓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劍長老怔了怔,隨即雙眼微微瞇起,審視的目光直直的盯在少年身上,道:“秦淮,究竟是怎麼死的?”
秦隨風坦然以對,沒有絲毫逃避劍長老的目光,口中吐出兩個字:“蝕天。”
劍長老的身體明顯一震,瞳孔縮成了針狀,臉上閃過一絲莫名之色,帶著一絲震撼!
作爲秦族五大長老之首的他,可以說是跟秦山河走的極近的一位,自然知道少年口中的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蝕天之毒!”他此刻心中能想到的,只有這一種!整個大陸雖然很大,但是能夠被冠以‘蝕天’二字的,也就那一種讓人驚秫的東西了。
想起當初秦山河的妻子,也就是秦隨風的母親隕落的原因,他的心中一瞬間想通了很多事情!不過看向少年的目光卻很是奇怪:這小子,年紀輕輕,怎麼會知道蝕天之毒?
秦隨風冷冷的看了一眼火雨,哼聲道:“老傢伙,還有事嗎?沒事本少走了,這世界還等著本少去拯救。沒時間陪你在這浪費。”
火雨的臉色猛地一變,看了看那臉色平淡卻霸氣外露的秦隨華,再看了看劍長老,嘴脣動了動,終究是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等等,你是否打傷了秦淮?”大長老出聲了,眼中帶著一絲古怪。
“沒錯,我是傷了他。”秦隨風翻了翻白眼,很乾脆的承認了。
“既然這樣,那就必須有個處罰!既然你承認就好。你打傷秦淮是事實。按照秦族的規矩是該斷你手臂的,不過,剛剛辱罵長老也是事實。所以斷你手臂太輕了。”大長老說道。
火雨心中一喜,猛地擡起頭,略帶驚訝的看了眼劍長老,隨後扭過頭,看著秦隨風的眼神變得有些幸災樂禍起來。
“那大長老想?”秦隨風彈了彈衣袖,淡淡的問道。
“這樣吧,秦淮的死因有待查證,在這段期間,你就一直呆在後山禁足吧,秦淮的死因一日沒有查清楚,你就一日不能離開後山,若是永遠無法查證,那你就得永遠被禁足在後山之中,怎麼樣?”大長老開口。
秦隨風撇了撇嘴,臉色古怪,心中嘀咕著:牛,實在是太牛了。
一輩子禁足後山,明顯死比斷手臂懲罰的重的多。封了人家的口,讓人無法可說,又偏袒了我。
這手段,我望塵莫及啊。不愧是大長老。
“咳,雖然這懲罰對我太重了,不過對大長老我一向是尊敬的,就勉爲其難接受吧。”摸了摸鼻子,秦隨風滿臉‘痛苦爲難’之色的接受了。
大長老聽到這話,看到少年那哭喪著彷彿吃了多大虧的表情,心中忍不住呸了一聲。但卻沒有表露出來,轉而對火雨說道:“你認爲呢?”
火雨心頭大罵:秦隨風那小子都說尊敬你才同意下來的,我要是不同意不就是不尊敬你嗎?而且他大哥那變態還站在這裡呢,我敢不同意嗎?
“一切大長老做主。”火雨心中雖然萬般不願,但是至少也是處罰了,他也能順著臺階下來!弱勢依舊不識好歹,恐怕大長老都不會再管他死活了。
大長老點了點頭道:“那就這麼說好了。”
不久後,所有長老都已經散去了,秦隨華跟秦蓮兩人也相繼離開,整個大廳之中只剩下了秦隨風跟劍長老兩人。
“你跟我來...”劍長老開口,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向著某間屋子走去。
秦隨風翻了翻白眼,這裡不沒人嗎?還叫我跟你去哪裡?
雖然心中是這麼想的,不過他卻是聳了聳肩,邁著慢悠悠的步子跟在後面,深知劍長老的他,沒有絲毫擔心。
“大長老,有什麼話說吧。”秦隨風被大長老叫過來之後,就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
大長老的目光直視著他,在這個封閉的房間,彷彿所有的空氣被擠壓似的,壓的難受。
“你說的蝕天,可是蝕天之毒?”大長老詢問,那渾濁的目光瞬間變得凌厲起來,直直的盯著他。
秦隨風微微一怔,沒想到五行長老之首的‘劍’,將自己單獨叫來竟然是爲了這麼件事,目光有些怪異的上下打量了大長老兩眼,絲毫沒有被他那凌厲的目光所嚇倒。
“沒錯,就是蝕天之毒,也是腐蝕之毒!”秦隨風點了點頭,眸中有著寒意涌動。
大長老一聽,目光瞬間變得古怪起來,這小子不僅知道蝕天之毒,就連‘蝕天’的另外一個名字‘腐蝕之毒’也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小小年紀,誰告訴他的。
“你小子,怎麼會知道這些?”
怎麼會知道這些?本少跟這玩意可以說是老對頭了,從孃胎中開始,就已經接觸著這玩意,可是‘熟的不能再熟悉了’!
秦隨風聳了聳肩,嘴角彎起一抹充滿邪意的弧度,冰冷的聲音響起:“因爲當初,我差點就著了這玩意的道了,這些東西,是父親告訴我的。”
“怎麼回事?”大長老微微一震,焦急的詢問,語氣很是擔憂。
秦隨風撇了撇嘴,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他自然不會說當初孃胎中的遭遇,而是將當初那支塗有腐蝕之毒的箭羽之事說了出來。
良久後......
“呼......”大長老輕輕呼出口氣,目光有些欣慰,輕輕一笑:“去吧,你可是要到後山關禁閉的呢。”
秦隨風暗中撇了撇嘴,聳了聳肩扭頭就走,邁著老爺步,晃晃悠悠的,那悠哉的姿態,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去哪裡瀟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