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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人帶頭,后來者自然也能如是進行。
盡管相對于修仙者那漫長的壽命來說,很多時候,時間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但是這個時候,在萬眾期待的情況下,倒是沒有人愿意耽擱。
基本上,只要前面的人沒有成功,那么后面的人便會迅速跟上。如此,每個人所消耗的時間不過是幾個彈指而已。
很快,絕大數(shù)人都完成了測試,可是結果卻非常的不幸,金丹以上修為的的門人弟子全軍覆沒,沒有一人有資格為離火劍血祭。
這個時候,明宣真人以及四大宗門長老卻是有些沉不住氣了,他們的臉上盡數(shù)掛著別樣的神色。
應該說,他們本人沒有能夠成為離火劍的血祭者,他們也只是失望,但是現(xiàn)在,看見沒有任何一個門人成功,他們的心底就開始絕望了。
他們能夠放下修行,成為掌宗或者宗門長老,為的就是讓宗門在他們的手中發(fā)揚光大,這也是他們的最大的愿望之所在。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離火劍出世,看見了宗門變強的希望,卻因為宗門內沒有人能成功為離火劍進行血祭,開鋒,而讓強大希望又一次面臨擱淺,你讓他們如何受得了?
由無限的希望墜落為無盡的失望,其中的痛苦,是常人所無法想象的。
“宗主,這血祭還要進行下去嗎?那些低階弟子中即便有人能夠成功引起離火劍的共鳴,可實力也不允許他去提供足夠離火劍開鋒的精血啊!”通理長老皺著眉頭,滿是擔憂地說道。
通理長老作為協(xié)助宗主處理宗門日常事物的長老,在宗內門人的眼中向來都是寬厚和藹的,如今他說出這么一番話,也沒有誰會奇怪。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確實,通理長老說的沒錯,這也著實是一個讓人難以面對的事實。
過了良久,只聽見律刑長老冷哼了一聲,并且說道:“沒什么好猶豫的,為宗門的發(fā)展而做出犧牲,這本來就是我們這些門人弟子應盡的義務,只要還有一分的希望,我們就不該放棄。”
律刑長老向來鐵面無私,狠辣非常,說出這一翻決絕的話語來,也絲毫不讓人感覺到怪異。而且他說的也確實就是那么個理,即便這理并不怎么合乎人情。
他的話語落下,一時間,那些站立在臺階之上的宗內長老便不由地議論了開來。這些個長老雖然在宗內不掌握實權,但個個都實力強大,是宗門的中堅力量。自然,他們的意見也是非常重要的。
不過,他們議論來議論去,卻始終沒有得出個結果。
本來期待著他們能給個建議的明宣也知道就這么等下去不是個辦法,無奈之下他也只能是朝著廣場高聲道。
“所有末代弟子都注意了,如今的情況相信你們也該清楚,愿意為宗門的發(fā)展做出犧牲,乃至付出的生命的請留在原地。不愿意的也不勉強你們,自行占到廣場的一邊去就好。”
這個時候,所有末代弟子齊聲應和道:“誓死效忠?guī)熼T。”卻是沒有一個選擇后退。
這倒不是說這些弟子有多么高的覺悟,而是沒有辦法。試想一下,若是今天有誰退縮了,那以后還如何在宗內混?不說被宗主給借故收拾了,單單就是隨便給個小鞋穿也不是他們能夠受得了的。
當然,更為重要的是,先前數(shù)千為宗內高手都沒有誰“幸運”中標,按說也輪不到他們,即便是真該有一人,按概率算,他們也只有千分之一的概率成為那個倒霉鬼。
既然所有人都選擇了大公無私,甘愿為宗門犧牲,這個時候自然也沒有誰在多管閑事去反對了。
之后,測試得以再次進行。
不過這一次,比之前卻是要慢了許多。這些末代弟子的實力到底是還不夠,不能像那些高輩弟子一樣,運用劍元,將血珠自毛孔中透出,只能用利刃在手指之上割開一道血痕,這就影響了速度。
半個時辰過去,卻是依舊沒有誰的血液能夠成功與離火劍相合。
這不由地讓所有期待宗門發(fā)揚光大的門人,一步步地由希望走向失望,再又一步步地由失望滑向絕望,最后到崩潰。
最后,只有一位名為“吳劍”的末代弟子還沒有進行測試。
這里請注意,此“吳劍”非彼吳劍。這個“吳劍”只是與靈魂藏身在離火劍內的吳劍同名而已。應該說,他是整個凌霄御劍宗內資質和修為都最為地下的門人。
九年多前,與他一批加入宗門內的弟子,大多數(shù)都成功突破到筑基期。即便是還有一部分落后的,也都達到了開光后期,只等時機一至,便還是有希望成功筑基的。
也只有他,此時還依舊在開光中期的門外徘徊著,能不能成功突破,恐怕都要讓人懷疑。這也是他為什么被排在最后測試的原因,幾乎沒有誰對他報以希望。
在這樣一個最后時刻,即便是不報希望,也只能是試上一試了。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吳劍”,數(shù)千雙計的眼睛注視,讓他緊張萬分。
也是,長時間以來被人歧視慣了,讓他難免地養(yǎng)成了自卑懦弱的性格,此時被所有人注視,緊張,乃至害怕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因為緊張,“吳劍”刺向手指的利刃都顫抖了起來,一不小心之下,卻是刺得很深,鮮血噴涌而出。
這時,他旁邊的一位內門弟子見機得快,一道柔和地元力將落向地面的血滴包裹起來,彈向虛掛在半空的離火長劍。
在所有人的注視加期待之下,那滴血珠竟然成功地融入了離火劍。
這讓人大吃一驚的同時,卻又欣喜若狂。當然,這說的是那些一心為宗門著想的弟子。
至于那些與心性不定的末代弟子卻是不做這般想了。眼前的一幕對于他們來說,簡直是難以置信。
這怎么可能?
難道說這離火劍真的是怪異,對那些靈氣高,資質高的血液不感興趣,反倒喜歡那些尋常的血液不成?
雖然他們并不怎么希望自己的血液能夠成功與離火劍相融,但“吳劍”這個在他們眼中一向與廢物等名詞的人,在萬眾期待之下,突然來了個大爆發(fā),他的血液竟然能與靈劍相融,卻又讓他們感覺受不了,即便明知道他在不久之后就會一命歸西也是一樣。因為這讓他們有了一種身不如人的感覺。
人性就是這般怪異,容不得一向比自己差的人超過自己,即便是超過的那一方面并不是他們所樂意擅長和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