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奶奶的!”身後,那老二上前一腳踢在了夥計的肚子上罵道,“死瘸子,給老子滾遠點,你們今天得罪了我家爺,就別想活著離開了。這老二一扭頭,讓身後另外兩名大漢一同上前四人將紫霄雲圍在了一個角落開始暴打起來。
忽然,酒樓門口傳來一陣簫聲,一位女子穿著黃衣踏了進來,“誰他媽敢進來給我一起打!”這公子捂著頭坐在椅子上,見門口有人而來直接指著那女子大吼道,忽然,這公子的眼睛如見到仙子一般,或許說仙女都不及這眼前的黃衣女子。貴公子立馬起身,對著那四名大漢說道,“還打,打個毛啊!快停手!”
這四名大漢聽到了公子的命令立即住手,排好了隊形站在那公子的面前,這公子望著那黃衣女子笑了幾聲,便扭頭對著紫霄雲和阿七二人罵道:“你們兩個給我滾!今天若非是仙子在這裡,我定要搞死你們兩個!媽的個,哦,不不,仙子面前不說粗話。還不快走!”
掌櫃見這情況,哪裡還敢再用阿七,揮了揮手說道:“阿七,你還是快走吧,本來就是瘸子,我的酒樓也不需要你,快走快走吧。”這阿七擦了嘴角的血跡,望著眼前的一羣人,除了嘲諷就是鄙視,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倒是眼下的紫霄雲,或許跟他倒是有些緣分吧。
阿七瘸著腿,卻還將紫霄雲從地上扶了起來,一同帶走,“謝謝,謝謝幾位爺。”阿七一瘸一拐著和紫霄雲準備走了出去,經過那黃衣女子身邊時,彷彿所有的傷痛都沒有,一陣芳香讓阿七眼前居然多出了數不清的仰慕與喜愛。
“還他媽,不不,還不走!要我請啊!”這公子看著那阿七如此癡迷地看著眼前得這位黃衣女子,氣不打一處來,立即上前吼道。不過也是,這黃衣女子的容顏可謂傾國傾城,比及沉魚落雁都顯得出衆許多,有幾個男子會不想多看他一眼呢?紫霄雲,也只有紫霄雲連一眼都不看著女子,仰起頭對著天空大聲肆虐的笑了起來。
“霄雲……”就在紫霄雲走過那黃衣女子的身邊後,這女子才驚訝地看見與之擦肩而過仰頭長笑的男子的面容。
這黃衣女子本想要轉身離去,誰知道那貴公子就跑了上來,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仙子,仙子別走啊,剛纔是兩個臭乞丐搗亂才破壞了氣氛,沒關係沒關係的。”這公子滿臉淫笑著對著著黃衣女子說道,“還不去準備!難道想要仙子餓著嗎?”這公子忽然對著站在原地的幾名大漢還有掌櫃吼道。
就當他們幾名要準備忙碌之時,那黃衣女子忽然雲羅長袖一甩,在其腰間的披帛飛快的將酒樓的大堂全部包裹起來,一條長長的披帛好像沒有節制地一圈圈纏繞起來,直到將六人的全身都圍了起來。
四名大漢和這掌櫃都嚇了一跳,看著身邊的藍色披帛,不知所措。“呵呵,仙子啊,我雖然關注你很久了,但畢竟是第一次相識,你,你就那麼著急和我……嘻嘻嘻,這是酒樓,房間多著呢,不過我喜歡,哈哈哈,夠激情!”說罷,這公子摩擦著自己的雙手朝著那黃衣女子走來。
“你不該得罪他的……”黃衣女子忽然開口,深邃地看著那公子說道。
“什麼?得罪誰?”這公子剛好奇地問道,就感覺自己得身體有些古怪,全身上下像是有一股強大的無形之力正在往外部衝擊。“呃啊……啊!”那貴公子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染紅了圍在其身邊的披帛。
“爺!爺,你怎麼了?”
“爺,爺你沒事吧?”那四名大漢站在一旁的披帛之內,根本看不見自己小爺現在的情況,只有乾著急的喊道,其中一名大漢還開始使勁地撞擊著包圍著的披帛,可是不管使出多大的力氣,那披帛就像一面堅硬無比的銅牆,安然無恙。
那公子口中血液一直流淌,胸前瞬間全是血跡,“你,你……噗”那公子埋怨地指著眼前的黃衣女子,害怕地說道,“救我,救……”
“嘣……”沒等那公子說完,全身就爆裂開來,在披帛之內,一滴渣都不剩。
黃衣女子散了散手,準備離開,就聽見另外一層披帛內的四名大漢不停地大聲叫嚷,“呵呵,竟然敢打傷他!死!”黃衣女子右臂一揮,淡黃色的袖紗飄蕩在空中,一股強大的靈力傳入了客堂內,帶黃衣女子走出了酒樓外,只聽見裡面四人的尖聲慘叫,隨後便安靜了下來,如死一般。
而那阿七帶著紫霄雲一路往神醫閣的方向走去,可是一個瘸子又能走多快走多遠呢?加上紫霄雲不停地叫喊,搖晃著身體,阿七根本就帶不動紫霄雲。
“喂喂,喂!你醒醒,醒醒!”阿七扛著紫霄雲的肩臂,擡頭對著他大喊道,“喂!你可不可以不要在這麼買醉了?清醒點吧!”
“走開!”紫霄雲一把將阿七推倒在了地上,自己踉蹌著倒在了地上。
那阿七被紫霄雲推倒在地上,本來覺得自己夠倒黴的阿七現在心頭更是一陣怒火,他快速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紫霄雲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以爲這樣會有人在乎你嗎?別總覺得世人都虧欠了你什麼,告訴你,我若不是覺得你跟我有面緣,我纔不會爲了救你,把自己的飯碗給丟了!”
“丟了?丟了就丟了,呃,吧。”紫霄雲滾到在地上爛醉地看著阿七笑道。
那阿七低著頭,原本憤怒得表情全都散去,換來的卻是一陣哀傷,“我從小就雙腿殘疾,爹孃因爲我這樣便將我給丟棄在了路邊。活到那麼大,都是,都是我自己一個人爬過來的!我靠著自己的殘腿,找了無數地方都沒人要我,如今投入那酒樓之中也算三生有幸,可是,可是卻爲了你連最後活下去吃口飯的機會都沒有了!”
阿七擦拭著眼角邊的淚水大吼道:“我不像你!即使成天買酒花錢,也有神醫閣的仙子來給你付錢,我不像你即使無德無能,也有一雙擊健全的腿可以隨心而走!我不像你,至少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不放棄所得來的,受遍世人嘲笑侮辱,我還是這麼一步一步地爬了過來!就是這麼一步,一步的爬了過來!”
紫霄雲聽到阿七所得話忽然間安靜了下來,側著身子閉上了雙眼。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整天買酒昏沉,那就是個廢物,是個連我這個瘸子都鄙視的渣滓!如果你有什麼傷心之處,那麼,就用自己的雙手雙腿,一點一滴地去努力解決,別他媽沒事就知道靠著女人給你付錢!”阿七指著紫霄雲罵道,“雖然我是個瘸子,但我從來沒有用過別人一分一文,我所得來的都是用我這殘廢的腿掙來的!我一個廢人尚能這樣,難道你這個健全的人還不行嗎?”
紫霄雲沒有作聲,只是靜靜地躺著,什麼動作也沒有。
阿七看著紫霄雲這樣對自己不理不睬,便嘆了一口,瘸著腿轉身,“十多天前召開的浩天百道會在仙臺山玄天教已經轟動了天州上下,我不知道爲了什麼,要殘殺那麼多人,但我聽聞,那個紫霄雲不會一絲武功卻還是敢和那玄天教的掌教一戰,這等魄力纔是值得敬重的,我阿七若是雙腿健全,定然會像他去玄天教走上一遭,斷然不會像你這樣頹廢!”
阿七轉身離去之際,回頭看著那紫霄雲,留下最後一句話說道:“我曾經學過一些卜卦,我看見你眉間有雙月,想來,你定然不會是一般人,所以,好好珍惜眼前吧,別等到失去時才知道現在你的頹廢是毫無用處的!”
阿七瘸著腿一步一步朝著反方向走了。
小路上,唯有紫霄雲一個人,靜靜地躺在了地上。不過一會兒,紫霄雲翻身望著廣闊得天空,一陣陣清風拂面而來。
“墨含……”紫霄雲看著空中一朵美麗的白雲,伸出左手想要去觸摸,可是,始終都摸不到,“真的,真的走了……”紫霄雲閉上了雙眼,在那細小的眼縫之間,不禁流下了一滴淚水,從腦側滑過,落在了石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