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一、說什么都晚了
一零一、說什么都晚了
晏景把手臂搭在保鏢的肩膀上,一副地痞流氓調戲良家婦女的模樣,“我說哥們,你們老板叫什么名字啊?說來聽聽。”
保鏢感覺到晏景離自己太近了,使自己渾身難受,于是悄悄往后退,“我也不知道。”
晏景因為保鏢的后退,身體打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你這做保鏢的也太不稱職了,自己的雇主是誰,你都不知道啊?”
保鏢在心里嘀咕:他還和你睡覺呢,你不是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喂,哥們,”晏景露出一個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老子又聽見你在心里罵我了。”
“沒有。”保鏢指著屋子里說道,“老板出來了,正找你呢。”
“哦。”晏景小聲地說道,“你幫我打聽打聽你們老板的名字,謝謝了。”
然后晏景便走回屋子里。
“你去哪兒了?!”男人看到晏景走進屋子里,頓時焦急的心情被莫名的火氣所取代,“難道我沒有告訴你,你是不能走出這所房子的嗎?!”
晏景的手腕被男人握得生疼,“我知道了,以后不會了。”
“別逼我用鐵鏈子把你鎖起來!”男人松開晏景的手腕,端起桌子上剛剛煮好的蝦蟹海鮮粥,頓時臉上的戾氣被溫柔所取代,“我來喂你喝粥吧。”
“好。”晏景敢說不要嗎?
男人讓晏景坐在他的腿上,舀出一勺粥,吹了吹,然后才喂到晏景的嘴邊。
晏景看到男人的手指肚上有幾個還在冒著血的傷口,想必是剛才被螃蟹夾出來的。
晏景突然心軟了: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以前的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了,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這個男人如果不是主動出現在晏景的面前,晏景哪里還會記得他?又哪里想要記得他?
“怎么不喝?我吹過了,不燙的。”男人又對著粥吹了幾下,然后再次送到晏景的嘴邊。
晏景張嘴,喝下去了,但是在下一秒就吐了出來,“擦,你放了多少鹽?這是要咸死我嗎?”
“有嗎?”男人也喝了一口,也沒能咽得下去,“這是我第一次煮粥,也許下一次就會好了。你再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再給你重做。”
“不用了,不用了。”晏景已經看見了男人手上的傷口,怎么可能還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讓男人再去被夾幾次?
狠心,這種技能,晏景永遠都學不會。
晏景端起男人手上的粥,屏住呼吸,然后一口氣喝了下去,“喏,你看,我也已經吃好了。所以就不用麻煩你再去做了。”
男人很受感動,“小景,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對你了,這輩子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晏景無奈了,“這輩子你想怎么樣我不管,但是能不能麻煩你先給我一杯水?”
“好,你等著。”
晏景在連著用掉十幾杯水之后,終于覺得把嘴里的咸味清理干凈了。晏景在心里鄙視自己,怎么每一次想要捉弄別人,到最后卻總是捉弄到自己。晏景決定,以后做好人算了。
“你能不能派人通知蘇茜茜一下,讓她不要擔心我。”晏景昨天晚上就已經沒有回去了,如果今天晚上再不回去的話,依蘇茜茜的那種性子,她一定會去找褚薛然的。
雖然,晏景被這個男人關在這里,褚薛然早晚會知道的。但是晏景想讓他明天早上再自己發現,最起碼,今天晚上,褚薛然還能睡一個好覺。
男人考慮了一會兒,說道,“我會讓人通知她的,但是你不要妄想她會來這里帶你出去。”
晏景搖頭,“我沒有這樣想。你應該知道,對于我來說,在哪兒待著,和誰待著都是一樣的。”
“的確,”男人記得,“我買下你的那個晚上,其他的孩子都在哭都在鬧,只有你默默地低著頭,極盡全力地隱藏著自己的光芒。那個時候,我就被你吸引住了。”
晏景笑了,帶著苦澀,“如果早知道那樣沒用,也許我會哭得比其他的孩子還要響亮。”
“你不會。就算再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你也一樣哭不出來。”男人抱著晏景,“這就是你啊。從來不會因為自己的遭遇而哭泣,你的眼淚皆因別人而流。但是不管以前或者是現在,我都不喜歡你這一點。”
“為什么?”
男人說道,“以前,我覺得因別人而哭泣的你太軟弱。男人,就應該狠一點,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而現在,我不喜歡是因為你還沒有因為我而流過眼淚,所以我嫉妒那些已經得到你的眼淚,并且已經走進你的心里的那些人。”
“切,”晏景不以為意,“不就是眼淚嘛,給我一個洋蔥,你要幾盆眼淚我就給你流幾盆。”
男人笑著搖頭,“你經常這樣裝糊涂嗎?”
“既然知道老子在裝糊涂,又何必拆穿。多沒意思。”晏景不經意地問道,“你希望在以后的生活里,我怎么稱呼你?”
男人沒有考慮便說道,“你叫我家瑛就可以了。”
家蠅?晏景在心里吐槽,怎么不叫果蠅呢?這樣才比較好記。等一下,晏景的腦子里突然一道靈光閃過,然后晏景讓自己的思緒倒回到幾秒前,家瑛,不會就是楚懷集團的股東之一陳家瑛吧??
擦擦擦擦!晏景現在的心里后悔極了,早知道自己在楚懷集團有這么一個大熟人,當初就不必去找蘇向榮賣掉自己的父親換股份了!!
晏景在心里止不住地罵老天,你***到底能不能對老子好一點?!
為了讓自己后悔到極致,晏景問道,“你擁有楚懷集團的多少股份?”
陳家瑛不知道晏景問這個是想要做什么,但是他還是回答道,“百分之十,我現在是楚懷集團的第三大股東。”
“是嗎?”晏景真的是欲哭無淚了,“你為什么不早一點找到我呢?”就算我把自己賣給你,總比把父親賣給蘇向榮要好的多啊。可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聽到晏景的話,陳家瑛激動地以為晏景這么多年都在等自己,心動之下,抱起晏景,走向樓上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