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遠(yuǎn)看到,擾沙城上空完全是一片淡黃色,天空都顯得低了許多,猶如一位披上淡黃色絲綢的少女,婉然地站立在天地之間。
經(jīng)過幾天的趕路,一行人原本疲倦的身體和精神頓時來了激情,都一一跳下馬車,向著擾沙城的方向跑去。馬夫也是淡淡一笑,手中的馬鞭一揚(yáng),跟了上去。
時間在不經(jīng)意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中,眾人已經(jīng)跑了一個時辰有余了,眼看擾沙城越來越近,心情更是顯得激動。
擾沙城雖然是帝國最邊沿的城市,可建造上的宏偉卻是絲毫不弱。
再次跑了半個時辰,終于來到擾沙城腳下,抬著望著高高和城墻,眾人無不顯示出激動的心情。這么多天趕路帶來的枯燥乏味,此時也被遠(yuǎn)遠(yuǎn)的拋在腦后。
城墻由一塊塊碩大的米黃色的石頭,或許和這地域有關(guān)。其間的接縫處,更顯歲月的痕跡。偶爾一株株碧綠的小草躍然墻上,如大海中的一葉偏舟,在風(fēng)中輕輕搖擺。城墻上,站著一個個士兵,如蒼山上的不老松,端正在挺立在那里,任由風(fēng)吹雨打,日曬夜露。
風(fēng)中偶爾帶起粒粒黃沙,輕輕拍打在臉上,癢癢的,麻麻的,卻又非常舒服。
“小朋友們,這城墻還不錯吧?”不知什么時候,馬車已經(jīng)停在了眾人身后,馬夫半瞇著眼睛,微笑道。
“大伯,這城墻怎么修得這么高,那么寬啊?”王昕偏著頭,嬌聲問道。
“你們看,那片森林的盡頭便是沙漠,沙漠中經(jīng)常都有龍卷風(fēng),森林雖然能夠抵擋住一些風(fēng)沙,可難免還有風(fēng)沙飛進(jìn)城里,所以城墻這么高這么寬,都是為了防止風(fēng)沙的襲擊。”馬夫向左邊指了指,不緊不慢地說道,頭上掉落下來的花白頭發(fā),在風(fēng)中微微飛動,儼然一個久經(jīng)滄桑的指路人。
眾人扭著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森林,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即向城門走去。
在守城士兵嚴(yán)肅的目光下,眾人進(jìn)了擾沙城。
擾沙城內(nèi),人流涌動,雖然比不上龍騰城那般繁華,但也顯得熱鬧非凡。再次給了馬夫一些金幣,王炎五人這才和馬夫分道揚(yáng)鑣。
看著大街兩旁,琳瑯滿目,品類繁多的小東小西,王昕頓時來了勁兒,左看看,右選選。不一會兒,便買了一大堆東西,要不是還有空間戒指,恐怕王炎等人便會成為免費(fèi)的搬動工了。
駕……駕……
大街在兩聲趕馬聲中,頓時變得煩躁起來。眾人回頭一看,這不是剛才守城的那些士兵嗎?前面一個中年男子,騎著一匹高大的白馬,臉色嚴(yán)肅,正往這邊趕來。“發(fā)生什么事了?”王炎等人心里暗自嘀咕道。
“啊?那不是湯程隊長嗎?”看著威嚴(yán)的士兵和高大的白馬,街上所的人頓時向兩邊讓開,生怕一不小心惹上了這群兇狠的執(zhí)法者。
白馬眨眼間便到了王炎他們眼前,驟然停下,騎在白馬上的男子,顯然就是湯程,雙眼微瞇,調(diào)轉(zhuǎn)馬頭,狠狠地盯著王炎等人,大吼一聲。“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王炎他們頓時覺得奇怪?是自己?還是別人,可回頭看了看,他們這個方向除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其他人,一種不詳?shù)母杏X油然而生。王昕更是向旁邊靠了靠,挨著王炎站著。
跟在白馬后面的士兵聽到命令,迅速拉開隊形,將王炎他們包圍起來。手中的鐵劍,晃著白光,極為耀眼,卻又是寒光閃爍。
“大人?你這是?”王炎自然是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上前行了個禮,小心地問道。
“少跟我裝蒜!”湯程冷哼一聲,大聲說道。“自己做了什么事還不知道?”
“大人不會是開玩笑吧?我們幾人都是剛剛才進(jìn)城的,真不知道大人所指何事。”看了看白馬男子猙獰的面孔,王炎皺頭緊鎖,細(xì)聲問道。
“開玩笑?你以為誰都跟你們一樣小孩脾氣?”湯程不以為然,不耐煩地說道。隨后大手一揮,吼道。“還不給我把他們抓起來!”
周圍的士兵迅速向著移動,眨眼間便到了王炎他們身前。士兵中,有嚴(yán)肅,有戲謔。手中的鐵劍在陽光下晃動著,刺目的光芒散亂地射向四周。
“慢!”王炎皺了皺眉頭,大聲吼道。看著湯程,不滿道。“大人!我們的確是剛剛才入城的,連這條街都還沒逛完,不知道是哪里惹怒了大人,還請大人細(xì)細(xì)說來。如果我們真如大人所說,我們自然跟著大人回去領(lǐng)罪。”
聽到王炎覺著的話語,周圍的人們也頓時討論起來,都為眼前的這群小孩子感無奈。
“哈哈!想要知道為什么,到了呂蒙大人那里,自然就知道了!”湯程冷笑一聲,戲謔道。
“啊?呂蒙大人?”周圍的人一聽到呂蒙二字,無不為之變色,恐懼道。“這下他們完了,我可聽說到了呂蒙手中的人,沒有一個是活著出來的,而且死相特別難看,完了完了,哎……可憐的孩子!”
“王炎,怎么辦?”一旁的周天和方禾等都向王炎靠了靠,五人中,只有王炎最厲害,他們自己要向王炎靠齊了。
“大人,如果你不能說出一個合理的理由,我想我們不會跟你走的!”王炎將頭一揚(yáng),沉聲說道,儼然沒了開始的商量口吻。
“找死!”湯程眉頭一橫,身上的長劍一晃,劍已出鞘,帶起一道藍(lán)色光芒,重重地劈了下來。
王炎雙眼緊縮,將旁邊的王昕推開,柔云劍瞬間出現(xiàn)在手中,右手一揮,一道淡藍(lán)色的劍氣陡然發(fā)出,迎上那道藍(lán)色劍氣。
砰……
兩道劍氣相碰,藍(lán)光四濺,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周圍的人都小心地向后退了退,可強(qiáng)烈的好奇心還是讓他們停下了腳步。
“還有兩下子嘛。”湯程淡漠一笑,眼中殺意更濃,雙腳在馬身上一夾,整個人便跳了起來,在空中翻騰一圈,穩(wěn)穩(wěn)在落在地上,長劍自下而上,破開式的劍氣瞬間發(fā)出,帶起一陣呼呼聲響,向王炎劈來。周圍的士兵也動了起來,手中的鐵劍不斷地向王炎等人揮來。這次不禁周天等人發(fā)動反擊,連王昕都沒有例外,手中的白劍如燕般輕柔,綠色劍氣不斷揮出,迎著周圍的士兵。
大街上頓時變得熱鬧起來,卻又顯得安靜了許多,除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膭Φ呐鲎猜暎椭皇禽p微的呼吸聲。
王炎雙眼半瞇,整個人如水一般柔軟,柔云劍帶起一道道淡藍(lán)色的劍氣,不斷地化去湯程的劍氣,幾個呼吸時間,王炎身邊已經(jīng)多了幾條醒目的溝壑。
看著王炎將自己的劍氣一一化解,湯程更顯驚訝,再怎么說自己也快是接近劍圣的人了,這要是說出去自己這隊長往哪里撂。殺意更顯濃厚了幾分,再次加速,向王炎攻擊。其實他哪里知道,此時王炎的右手已經(jīng)開始發(fā)麻,虎口處都快溢出血來,可王炎故作平靜,硬是化去一道又一道的劍氣。
“啊……”突然間,王炎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叫聲,剛要轉(zhuǎn)頭一看,一道劍氣趁虛而入,直直劈在王炎身上,頓時衣服破碎,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出現(xiàn)在王炎的胸前。整個人如泥般重重地摔了出去。
倒在地上,王炎才發(fā)現(xiàn),王昕已經(jīng)被抓了起來,兩柄白晃晃的鐵劍正架在王昕的脖子上。周天、秦霄和方禾都沒敢再動,只是和周圍的士兵對峙著。
湯程冷笑一聲,緩緩向王炎這邊走來。“打啊?你們再敢動一下,我就殺了她!哈哈……”陰森的笑聲從湯程口中傳出,周圍的人頓時覺得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分。
王炎用力抹去嘴角的鮮血,拄著柔云劍,緩緩地站了起來。將身上的衣服用力一扯,撕下一塊布來,緊緊地包裹著血流如注的傷口。
“為什么?”王炎忍受著傷口帶來的疼痛,咬牙問道。
“為什么?”湯程此時已經(jīng)走到王炎前面,突然揚(yáng)起長劍,向王炎劈來。
啊……
眼看長劍就要沒入王炎的身體,王昕嚇得大叫一聲,緊閉著雙眼,不敢再看下去。而秦霄他們想要救援,可也是有心無力,眼看王炎就要這樣完結(jié)這一生,眾人無不心悲不已。秦霄他們也在這一失神的一刻,步了王昕的后塵。
叮……
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血腥,沒有想象中的王炎的身體被劈成兩半。一柄寬大的鐵劍突然出現(xiàn)在王炎的頭上,擋住了湯程的劍。劍氣帶起一片風(fēng)聲,一直壓了下來,王炎再次被打倒在址,喉嚨一甜,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湯程大人,呂蒙大人說要親自處理他們!”一個士兵在這最后一刻擋住了湯程的長劍,點了點頭,對湯程說道。
“哼!”湯程冷哼一聲,收起長劍,將頭扭向一邊。
倒在地上的王炎,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的,想要爬起來,卻覺得如萬蟻鉆心般疼痛,試了幾次,都沒有爬起來,身下已經(jīng)被染成一片,鮮紅的血痕對應(yīng)淡黃的天空,顯得極為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