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一臉平靜地看著頭頂,骷髏臉微微地笑了一下,頓時化著一道青煙消失不見了。戒指中傳來一個聲音:“公子,這天下蒼生苦得很啊,公子大德無量!”
得到敵人的讚揚,明謙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當他把青雲長老屍體丟出來的時候,小妖女三個人嚇了一跳。明謙解釋道:“他不是我殺的,是另外一個黑月潭長老殺的。如今我已經將他超度,找個地方埋了吧。”
於是二虎和薛二爺趕緊將人帶走,找了一個地方開始挖坑。明謙想了想說道:“朝著西風谷的方向,那裡是他的家鄉。”
掩埋了青雲,三個人繼續趕路。
小妖女見他一臉的悲傷,於是抓住他的手安慰道:“只不過是一個敵人,沒有必要。”
“不是敵人,他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只不過被人強制灌輸了不該有的思想,才變成了這殺人惡魔。”明謙想起最後青雲的笑臉,那就是一個憨厚的獵戶樣子:“人之初,性本善!”
秦西鎮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不堪。這裡和青陽鎮截然相反,大街上非常的繁華,滿大街都是各種珠寶玉石、皮毛草藥的交易行,生意還非常火爆。大街上人來人往,各種雜貨、小吃地攤擺的到處都是,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大街上到處都是靈蛇衛和黑月軍卒,來來往往的人川流不息。不一會兒便聽到不遠處的廣場上一片喝彩,四個人便擠了進去,發現廣場上到處都是擂臺。
擂臺上比武正酣,看臺下都是來自四面八方的看客,大都是練家子。每個人身上都揹著長槍大刀,看到四個人擠進來,都不耐煩地擋在前面。一個大漢嚷嚷道:“想掙銀子先排隊,還有沒有點規矩。”
明謙尷尬地笑了笑,點頭問道:“這位大哥,什麼事這麼熱鬧?”
“鄉巴佬,當然是比武打擂,你們幾個老的老,小的小到,這裡湊什麼熱鬧。”大漢依舊不滿,旁邊的人回頭瞪了一眼,依舊回過頭去津津有味地欣賞。
“打呀,爬起來接著打,打倒他!”
“這慫貨,眼看銀子就要到手了,這最後關頭認慫了!”
裡面罵罵咧咧,明謙覺得沒有什麼好看的,於是又擠了出去。一個商人模樣的少年,對著他們亮出三個手指頭,簡單地做了一個手勢。明謙便知道這是李長老的暗樁,於是拉著小妖女跟著他拐進了一家商鋪,等到他們進去,那個少年便消失了。鋪子裡都是各種草藥,小妖女進去就開始翻找,薛二爺和二虎也在裡面看熱鬧。
明謙囑咐了幾句,便徑直來到了後堂,掌櫃的一邊招呼夥計,一邊朝著後堂進來。等關好門這才稽首見禮:“少爺,在下張掌櫃,想不到你們真的會出現在這裡,請問有什麼吩咐?”
“掌櫃的客氣,你們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客卿長老剛到這西部邊境,天機閣的李長老便有過書信。到這裡接你們的是天機閣的弟子,當然是認得你們。少爺儘管放心,李長老的人辦事很牢靠!”
明謙這才放下心,掌櫃的看好茶兩個人便坐下來談正事。
“這秦西鎮爲何如此熱鬧?這不過是一個邊陲小鎮?”
“少爺有所不知,秦西鎮以前也沒有這麼熱鬧。只是最近黑月國的人在這裡擺擂臺,懸賞各路高手,所以西部山脈裡的人才四方雲集。”張掌櫃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這擂臺剛開始也不熱鬧,只因爲秦西鎮是方圓百里的交通要道,加上賞銀非常高,所以消息很快就傳開了。短短幾個月便涌進來幾萬人,如今的秦西鎮是人滿爲患。”
明謙中覺得這是一個陰謀:“黑月國的擂臺,有什麼目的?”
張掌櫃想了一下,搖了搖頭:“這個倒沒有看出來,擂臺規矩很簡單。只要贏一場便有十兩銀子,隨便自由挑戰,挑戰之前只要簽了文書,便生死不論。很多高手都贏了十幾場,乾脆在這裡做擂主。”
“輸了的呢?”
“輸了的給幾個銅板,任其離開!”
“既然這樣,我們便告辭了。”明謙站起來和張掌櫃告辭,順便讓小妖女從櫃檯上挑了點靈蛇草。因爲是天機閣的生意,所以儘管支取就行了。幾個人正要出門,一個三十四歲的精壯漢子嚷嚷著走了進來,一進門就開始咆哮:“掌櫃的,掌櫃的在不在,趕緊出來給我看看!”
他轉頭一看,這精壯漢子三十四歲的樣子,全身抓得稀爛,胸口上脖子上都是一條條血痕。兩隻眼睛都是黑眼圈,臉上表情非常痛苦,一邊嚷一邊用手在身上使勁撓。
壯漢從身上掏出一把銅錢丟在櫃檯上吼道:“趕緊給我弄藥!”
明謙一眼就看出來,這和小妖女描述的一樣。
“這位客官,還請先坐下!”張掌櫃客客氣氣地出來接待,中年漢子剛坐下又站起來了,衝著掌櫃的一稽首:“掌櫃的,看看我這是什麼病,能不能給我抓點草藥?”
“這個?倒有點爲難了!”張掌櫃一邊看,一邊說道:“前幾日也有人來過,但這個病確實沒有見過,一時半會還沒有什麼好主意。實在不行先給你弄點靈蛇草,回去熬水之後擦洗一下身上,也許可以止癢。重要的是不能再撓,這一撓就會感染。”
“不撓會死人的,我趕緊我的心臟都在癢,恨不得扒開胸膛撓一下。這腦子裡就跟有蟲子在爬一樣,實在是難受,難受得很!”中年漢子說著又要跳起來。
明謙雖然幫不上忙,但是想要了解情況,於是走過來問道:“請問大哥,你這病發了幾天了?”
“沒有幾天,就昨天的事情!”漢子不耐煩,卻也不忌諱:老子前天還在比武,雖然沒有打贏,也沒有受傷啊。等回到家裡就開始發作,一晚上覺都睡不著。
明謙想了想,非要弄個明白,於是示意漢子跟自己到後堂裡面去。這漢子一看少爺像個讀書人的樣子,於是便跟著進了後堂,到了裡面就被明謙一拳打暈。張掌櫃跟了進來正要說話,明謙示意他到外面等候,並讓二虎到門口看著。
二虎知道少爺又要運功了,於是橫在門口不讓人進去。
明謙手中黃色罡氣騰起,進入漢子的經脈之中。只稍微一探,便發現這漢子身上有毒氣在流轉,毒氣所到之處血脈阻塞。這一絲毒氣在體內亂竄,黃色罡氣過去,便開始暴躁起來。
“想不到,居然是黑月潭的黑死之氣!”
既然如此,一切便迎刃而解,黃色罡氣將黑死之氣逼走。這漢子已經打通經脈,所以困難不是很大。當黑死之氣順著經脈逼出百會穴的時候,明謙以罡氣爲劍,一劍斬了它。此刻漢子還在昏迷之中,他走了出來招呼張掌櫃:“等他醒來告訴他已經治好了,只是蟲子咬的,不要告訴他我們的身份,只說是過路的郎中。”
掌櫃一臉驚訝,連連點頭。明謙看著櫃檯上的銅錢,撿了一枚放在懷裡,又招呼小妖女挑了一些其他的草藥。
此刻明謙覺得事情估計跟黑月潭有關,跟著擂臺也有某種關係。幾個人再次來到擂臺,路上他悄悄對二虎說道:“等會兒你上去打擂,記住不要下死手,第一場贏第二場輸,打完我們就走。”
二虎撓撓頭表示記住了,幾個人也不管旁邊的人的不滿和辱罵,擠到最前面。
“還有沒有人上場!”
擂臺上一個灰袍道士喊了一聲,下面的人都沒有動。
擂主是一個彪形大漢鬍子拉碴,一雙眼睛暴突,肩膀上扛著一對鐵錘。這大漢仔細一看,簡直跟鍾馗一樣,一連贏了十幾場,很多人被他打到骨折。灰袍道士指著擂臺上的銀子:“有銀子都沒本事要?既然如此那就等下午開場吧。”
“還是下午再上吧,今天上午的擂主基本上已經定了,這錢沒法掙!”
“不求擂主,只求紋銀十兩!”
一些高手開始散場,陸陸續續有人退出。
明謙聽了個大概,正準備離開,二虎翻身就上了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