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第一次受到這麼大的侮辱,氣得就要再次爬上去,明謙趕緊把他拉住:“好了,還嫌不夠丟臉。”
小妖女用手擋住半邊臉,側過身來說道:“這肯定是西嶽寨的人報復,你看那邊不就是那個小妖精嗎?”明謙回頭一看,果然是那個西嶽寨的少女,此刻正對著他們幾個扮鬼臉。不過明謙不生氣,這個時候關鍵是賞錢,他又慫恿二虎上去拿錢。
上面的灰袍道士擺了擺手:“輸了就沒有了!”
“不是有銅錢嗎?”二虎伸出的手不肯收回,灰袍道士臉色很難看:“這銅錢是參與獎,你已經贏過一場就沒有銅錢了。”
明謙一個勁地使眼色,二虎乾脆不走了,衝著灰袍道士嚷嚷道:“說好的輸了也有錢,我就要銅錢,不給我就不走了。”
最後灰袍道士只好從身上摸出兩個銅板丟給二虎,下面的人又是一陣鬨笑。擂臺上的白朗露出鄙夷的神情,沒見過爲了幾個銅板還要耍無賴的。不過二虎臉皮厚,少爺讓他要他就一定要。等下了臺,明謙將銅板接了過來,擠出人羣拉著二虎趕緊離開。
幾個人哪裡也不去了,往回走。小妖女買了一大堆饅頭包子,四個人一邊吃一邊趕路。等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坐下來,明謙才掏出懷裡的銅錢。這是一種新制的銅錢,上面寫著:“黑月開元”四個字。想必是黑月國的銅錢,一兩銀子可以兌換這種銅錢一百個。
從大漢身上掏出的銅錢,和二虎得到的是一模一樣。但二虎的銅錢乾乾淨淨,大漢身上的銅錢好像經過浸泡的,上面一絲黑色的氣息在遊蕩。
“這銅錢有什麼古怪嗎?”薛二爺正要去拿,明謙趕緊收了:“這個上面有毒,不能碰!”
“銅錢怎麼會有毒?”小妖女低頭看了一眼,用鼻子聞了聞說道:“這味道怪怪的,你是從哪裡找到的?”
“想必楊家村的人就是中了這種毒,我們現在就趕回去,也許能夠幫他們解毒!”明謙一邊說一邊將銅錢找了塊布包好。讓他弄不清的是,爲什麼有的銅錢有毒,有的銅錢沒有毒。而且楊家莊的人怎麼會惹上這種毒氣,這帶毒的銅錢從哪裡來的,這些都是問號。
再次來到楊家村,幾個人又回到了楊勝的家裡。村裡的人見到他們又回來了,大家依舊站在門邊看。
楊勝不好意思地說道:“家裡有病人,不好意思串門,公子不要見責!”
明謙一邊進屋一邊說道:“楊大叔,這次沒有給你找來大夫,不過夫人的毒基本上是可以治療。”
“公子會治病?”楊勝看著他不停地從包袱中拿出草藥,於是客氣地說道:“公子就不要破費了,要什麼草藥,老夫自己去山上採就是了。”
“你馬上去找木柴,要上等的杉木。找好之後送過來,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明謙一邊開始挑選草藥一邊告訴小妖女,準備煉製丹藥。
這活當然是小妖女的,丹藥爐已經從戒指中拿了出來。楊勝的木材一送過來,他便安排二虎劈材,二虎已經輕車熟路。
大家好久沒有煉製丹藥,所以準備了半天,楊辰走進來看熱鬧,被薛二爺擋在了門外。
小妖女在一邊問道:“少爺爲什麼不運功療傷,我就知道你剛纔在張掌櫃那裡救人。”
“這些都是普通的農夫,不能輕易運功療毒,只能用丹藥。等會兒我來說,你按照我的藥方配製就行了!”明謙將草藥分開,這一次要煉製兩種丹藥,一種是驅毒的,一種是外用的。
外用的比較簡單,將一些草藥熬成濃汁就行了,這個交給薛二爺去辦。內用的主要用來驅毒,所以藥力要足夠,只能用丹藥。這種黑死之氣非常的暴躁,明謙沒有用罡氣,而是將黃金土蟒中的靈晶石悄悄取了出來。然後從上面颳了一點點灰,然後加到丹藥之中。
驅毒的丹藥很簡單,就是敗火,所以小妖女一口氣煉製了十幾顆,最後再加上這靈晶石的粉末。當一顆顆丹藥煉製出來之後,便通體呈黃色,只有豌豆粒大小。
“應該可以管用,太大了反而怕出事!”
村裡的病人很多,明謙沒工夫去說服別人,只好讓楊辰的阿媽先吃。
“萬一沒用怎麼辦?”小妖女端著一碗水,有點猶豫。
“沒事,如果有任何不對勁,你馬上找我!”明謙站在內室外面,此刻楊勝等人都進來了。楊辰只見過大夫用湯藥,沒有見過這種丹藥,所以大家心頭提到嗓子眼。
裡面的破布被扯開之後,一個婦人便開始哼哼唧唧。聽得咕咚一聲,小妖女將藥喂到嘴裡,然後灌了一口水。這婦人便又開始大喊大叫,明謙知道這是藥力起了作用。
“少爺,怎麼辦?”小妖女使勁地喊:“她要發作了,嘴巴都咬破了!”
“掰開,不要讓她咬!”明謙趕緊回答,在黑風谷的時候,那個情形他見過。也許忍一忍就可以過去,此時此刻他也心臟怦怦跳。裡面的喊叫聲越來越淒厲,楊辰抓著父親的手,滿手都是汗水。楊勝臉都快皺到一堆了,看著明謙在旁邊不動,他也不好問。
小妖女使勁抓住婦人的嘴巴,用力將她嘴巴撬開,將破布塞了進去。眼見婦人全身抽搐,面目猙獰,一絲黑死之氣從皮膚表面上滲透了出來,小妖女再次大喊:“出來了,毒氣出來了!”
外面的人聽到這個聲音,頓時精神振奮。薛二爺從火堆上拿過藥罐,將裡面的湯汁倒在碗裡。伸手將藥碗遞給楊辰,讓他拿進去。楊辰小心翼翼地端著碗,將湯藥送到了裡屋。
“用這個擦一下,不要怕燙,你自己要注意,不要沾到手上!”
小妖女一邊用棉布蘸著藥汁,一邊在傷口處擦拭,這婦人又開始掙扎。等過了一刻鐘,小妖女才端著碗走了出來,此刻她已經滿臉的汗水,明謙一邊接過湯藥一邊遞過毛巾。楊勝滿臉感激之情,衝著小妖女說道:“姑娘,真是辛苦你了,老夫不知道何以報答!”
明謙看了看湯藥裡面,這黑死之氣果然已經開始化解。黃色靈晶石是他冒險嘗試,顯然對這個毒有作用,只是以後不能常用,還得用其他靈晶石替代。
也許是靈晶石起了作用,這婦人頓時全身疼痛消失,除了身上的傷疤,精神已經完全恢復。楊辰兒從裡面走了出來,拉著楊勝的手:“爹爹,我娘已經好了,她說他餓!”
“好好好!”楊勝一連喊了三聲好,趕緊招呼四個人坐下,自己去準備飯食。
“辛苦你了!”明謙擦了擦小妖女臉上的汗水,然後繼續讓二爺熬藥,村子裡面其他人還需要治療。小妖女一臉的微笑:“哎呀,早知道當初我就專門治病救人,總好過去管閒事打架!”
“那倒是,行俠仗義不光是打架,治病救人也是做好事!”
幾個人剛準備完畢,楊辰的爺爺便進來了,一邊從屋外端進來一些飯食,一邊不停地道謝:“哎呀,幾位公子小姐,老朽實在是感激不盡,可惜家裡沒有什麼好招待的!”明謙看了一下,這一次居然有雞蛋,不過就一個,被做成了蛋湯。
“楊大爺,你太客氣了!”他看出這雞蛋湯的珍貴,於是也不動手,只是就這青菜吃了點米飯。不一會兒門口就圍滿了人,大家臉上洋溢著笑容,在門口羞羞縮縮的,不好意思進來。
明謙一邊吃飯,一邊對著門口的人喊道:“先等一會,吃完飯就過去!”
這些人聽到個個喜笑顏開,趕緊回各自屋裡去了。等到四個人去了其他幾家,才發現得病的都是男的,和雜貨鋪的男子一個癥狀。明謙想了一下沒有用丹藥,而是用罡氣將他們體內的毒素逼出來,然後再用藥汁擦洗。等到他把十幾個人都治好了,天已經黑了。
回到楊勝的屋裡,村裡的人都擠了過來,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點點的積蓄。都是雞蛋和肉乾之類,還有人實在拿不出什麼,把一隻烘乾的田鼠拿了出來。
“都回去吧,這些東西我們用不著!”小妖女一再推辭。
明謙吩咐將治好的病人帶了進來。一箇中年獵戶滿臉感激之情,走進來就要下跪,被二虎一把提了起來。
“我們少爺從來不興這個!”薛二爺示意大家坐下,於是其他幾個人也都進來了。明謙擡頭一看,這些精壯個個五大三粗,都是三十多歲的漢子。
“你們去參加比武了?”
這話一出幾個人都莫名其妙地點點頭,心想生病和比武有什麼關係。
“難怪了!”明謙伸手從衣服裡面掏出那枚銅錢:“你們身上是不是都有這種銅錢?”
幾個人依舊點頭,其中一個站起來說:“我的還給大叔了,前幾年借的幾個銅錢,今年才還上!”
明謙不好點破,只是問道:“爲什麼要去參加比武?”
“嘿嘿,還不是爲了幾個銅板,上去走幾招就可以拿!”一箇中年人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然後又歪了歪身體,發現身上完全不癢了,也不難受了。
“以後記住,凡是黑月國的人給的東西都不要拿,都不要吃,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明謙臉色一沉。幾個人聽了這話問道:“公子是說這銅板有毒?”
明謙點了點頭。幾個人連忙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用布將銅錢包裹著拿來。他看著火堆上的藥罐,將銅錢全部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