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似普通的一喝,卻瞬間將當世兩位高手叱退,這份功力,當世之中能有幾人?
秦剛雖然知道老者功力奇高,但卻并不認得此人,于是問道:“你是誰?”
老者還沒有說話,孫女先開口了:“哼!身為劍客,居然連我爺爺都不認識,看來你也只是徒有虛名而已。
“呵呵!小妹妹好大的口氣,我為什么要認得你爺爺?”秦剛不屑道。
“因為如果你不認得我爺爺,就有可能死得很慘!”小女娃笑盈盈地說道。
秦剛突然神色變冷,狠狠說道:“自打我踏入江湖,還從來沒人敢這么跟我說話。”
小女孩絲毫不懼,卻還向他挑釁式地做了個鬼臉。
秦剛臉上肌肉一抖,突然出掌向小女孩拍去,只是剛撲到一半,便覺全身猛地一痛,似是撞在一堵墻上,緊接著墻上一股大力襲來,“呼”地便將秦剛倒彈三丈出去。
秦剛怕遭偷襲,倒地之后立馬翻身爬起,老者和孫女卻依然都在原地,似是根本沒有動過,也根本無意追擊。秦剛甚至還搞不明白,出手傷他之人究竟是老者,還是那老者的孫女。
“你就是劍客榜上排行第四的骷髏劍秦剛?”老者語氣平和地問道。
“正是。”秦剛說著,卻在暗中運氣平復了自己的內息。
“別急!慢慢來,在你調理好內息之前,我是不會出手的。”老者洞若觀火,似是看穿了秦剛的心意。
“你就是江湖傳聞中的伐木先生?”老者突然笑著問黃濟山道。
黃濟山動了動嘴唇,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想要搖頭,可搖了一半,卻又要點頭,可點頭也只點了一半,突然卻又向老者下跪道:“徒孫黃濟山,參見師公!”
“你是逍遙門主?”秦剛聞說大驚道。他其實早該想到,江湖之中,能如此戲弄他的人,不會超過三個。
然而秦剛天生就是一頭狼,你可以將他打敗,卻永遠無法讓他屈服。
此時他已調整好內息,緩緩站起來說道:“任門主果然武功蓋世,只是你逍遙門今日以多欺少,我秦某人雖然敗了,但心中卻不服。”
“笑話!對付你,還用得著以多欺少?別說我出手你擋不住,便是我這徒孫,也同樣可以輕松勝你。”任逍遙淡然道。
“他與我交手兩次,皆難分勝負,他又如何輕松勝我?”秦剛根本不信。
“只要我指點他一下,五十招內,你必敗。”任逍遙信心十足。
黃濟山自己也沒有底氣,他看了看師公,只見師公十分有信心,也就沒再多問。
“好,我倒想看看,任門主能傳他什么高招勝我?”秦剛仍就半信半疑。
“師公,我與他功力相當,五十招內如何時勝他?”黃濟山終于忍不住,走近任逍遙身前問道。
“我看他心浮氣躁,戾氣頗重,武功已練入旁門。你只需按我所說,五十招內勝他,不是難事。”任逍遙說完,便又在黃濟山耳邊附耳低言幾句。
黃濟山聽完,立馬笑道:“徒孫明白了,謝師公指點。”
“去吧!”
“這么快?”秦剛沒聽見任逍遙附耳對黃濟山說了什么,于是隨口問道。
“當然。”黃濟山笑道。
“那我勝了如何,你勝了又如何?”秦剛問道。
“你勝了,你走;如果我勝了,你只需回答我一個問題,也一樣放你走。”黃濟山說道。
“當真?”秦剛又問任逍遙。
“當真!”任逍遙回答。
“那秦某便不客氣了。”
話剛說完,骷髏劍再次出鞘,黃濟山仍以伐木刀法對敵,招式與之前一樣,并無任何新奇。
秦剛見黃濟山不變招,更加不信任逍遙之言。兩人片刻間已斗到四十招,黃濟山還沒有任何變招,場面也占不到一點上風。秦剛信心備增,以為勝券在握。
又過五招,到第四十六招之時,黃濟山突然擲刀入地,看似有罷戰認輸之意。秦剛本來已經出劍向他刺來,但見他擲刀入地,只得急忙收回劍招,然后再使千斤墜穩住身形。然而他去勢已疾,雖使了千斤墜身法,身體卻還是前墜到了黃濟山身前。
“為……”秦剛只是想問“為什么停手”,可剛說了一個字,突然顫中穴一麻,接著便全身酸軟,已被人點了穴道。
“你這是干什么?”秦剛不解道。
“呵呵!我說用五十招,看來是高估你了,只四十六招,你已經敗了。”任逍遙大笑道。
“你……他耍詐?”秦剛甚是不服。
“哼!兵不厭詐,你難道不知么?”黃濟山回道。
“你先擲刀停手認輸,我這才收劍,這把自然不算。”秦剛氣急道。
“我是擲了刀,但并沒有說停手,更沒有認輸。只是你自己見識淺薄,不認得我這絕世高招而已。”黃濟山說道。
“好,那你說說,剛才那招,叫什么名字?”
“無——招——勝——有——招。”黃濟山一個字一個字地回答。
“這!原來如此。你以無招,破我有招,果然高明。只是你這招,真到生死相搏之時,恐怕未必就用得上。人一旦殺紅了眼,哪里還管你有招無招,出手者根本不會收手。”秦剛雖然明白了任逍遙的用意,但還是心口不服。
“秦大劍客,這話你說錯了。不管有招無招,能克敵置勝者,都是好招。有,可以是無;無,也可以是有。虛虛實實,無無有有,只要能虛實相應,有無結合,就算是生死相搏,也都一樣有用。”任逍遙反駁道。
秦剛聞說想了想,突然贊同道:“沒錯,無招可以制敵,有招也一樣可以取勝。我的確輸了!你想問什么,問吧!”
“你的主子是誰?”黃濟山問道。
“盛凌人。”
“那官銀之案實際的幕后主使者,也是他么?”黃濟山又問道。
“我只答應回答你一個問題,所以第二個問題,我不用回答。”秦剛說道。
“也罷!這兩個問題,實則卻是同一個答案。你可以走了!”黃濟山說著,立馬出手解開了秦剛的穴道。
秦剛看了他們三人一眼,神情有些失落,接著突然飄身而去,很快逍失在樹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