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是廢話么?江湖四大家族,如今連號稱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與武當,都得屈居他們之下,沒有點底子,能成么?”另一個同伴用嘲諷的口吻說道。
“我的意思是說,這兩人還都不算是唐門和逍遙門最厲害的人物,功力卻已經不是你我之輩能比的了。”先前說話的人回答道。
臺下眾人議論紛紛,臺上卻是拳風呼嘯,正斗得難分難解。虛空拳講究虛虛實實,變幻莫測;而拈花撫云拳則招式巧妙,一沾即走,絕不糾纏。兩路拳法既快且又巧妙無比,同樣一時分不出高低。眼下兩人都是在比拼武功,故而唐思天也才沒有使用毒功與暗器。再者,先前唐思天出于誤會,還曾用毒功暗算過天史烈,他心里一直還有些過意不去。故而,今天他無論如何,也不好意思再使用毒功了。
天史烈雖然天賦不高,但是練功還是十分刻苦認真,因此武功根基一直不錯。除了練不成極上乘的內家武學外,其實他還是算是一位很好的武者。天史烈拳風虛動,看似若有若無,唐思天時常無法判斷,故而異常小心謹慎。
天史烈似是看穿了這一點,突然賣個破綻,拳風虛動,好像再次打空,竟而收勢不止,猛地向前魚貫兩步。唐思天以為對方用力過猛,自己無法穩住身形,于是追身上去搶攻,卻不料天史烈去勢是假,誘敵是真。他的虛空拳,最大奧妙便是能隱藏身形重心與勁道,讓對方很難捕捉到虛實。惟有真正的頂尖高手,才能一眼看穿其中奧妙。
他剛才出拳的確過猛,但卻是有意為之,而身形前竄,也并不是他穩不住身形,只是想借機誘騙唐思天上當。唐思天一向是個莽夫,從來就只知道猛沖猛撞,果然飛身搶過來。雖然,他曾有愧于天史烈,但他始終沒有使用自己最擅長的毒功與暗器,也算是還了人情。若是自己憑借武功勝了天史烈,也根本沒有什么不妥。
只是他剛一招搶出,突然天史烈回身便是一拳,卻居然后發先至,一拳擊中唐思天胸口。天史烈顯然早知道能得手,于是手上留了力,并沒有使出全身功力,唐思天也沒有受重傷,只安然著地。
“承讓了!”天史烈報拳客氣道。
“虛空拳虛虛實實,果然不同凡響,讓人難以捉摸,在下認輸了!”唐思天自己上了當,也沒有什么理由不服。
“呵呵!唐二俠其實是有意相讓,也不見得就真地輸了。”天史烈倒是個厚道人,還在替對方說話道。
“哎!不對,剛才我明明已經全力以赴,并沒有對天老哥手下留情。只是剛才沒能看出天老哥這一手虛招,故而敗了,那自然是真地敗了。”唐思天搖搖頭道。
“可是,唐二俠,您并沒有使用你們唐門最擅長的毒功與暗器,所以單憑這一點,你已經算是相讓了。”天史烈實話實說道。
“罷了!罷了!先前我曾暗算于你,就當還老哥一個人情吧!”唐思天說完,便自己下擂臺而去。
“第一場,當是逍遙門天史烈天大俠贏了,接下來誰還要挑戰?”蕭王爺不是算是江湖中人,但武林大會卻又是由他和朝廷下令召開,故而他也正好可以當個裁判。
“好啊!既然天大俠能贏第一場,那我武當派,也不好意思輪空,不如先上場與天大俠切磋一下,反正陸某,也同樣做不了武林盟主。”話音未落,已有一人上得臺來,正是武當派掌門陸乘庸。
武當派本來也算是名望大派,可是如今四大家族太過強盛,少林派尚不足以抗衡,武當派也自然無可奈何。
陸乘庸的武功其實不算弱,比起江湖許多一流高手,甚至還要稍稍厲害一些。可是他在四大家族幾位頂尖高手面前,卻還是差了那么一點火候。現在,四大家族都在這兒,而且還有一些頂尖高手尚且隱藏在暗處(比如狂笑月歌),此時還根本沒有現身。他說他當不了武林盟主,卻也不是自謙,而是當真有知之明。
雖然,武林大會上,幾乎該到的武林中人,都差不多已經到了,但是眾人卻發現,還是有一位最重要的人物,此時仍然沒有出現,這便是天下第一劍客狂笑月歌。
先前,狂笑月歌便曾給逍遙門主任逍閣下過戰書,說要在武林大會上,與任逍遙一見高低,看看誰才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天行劍狂笑月歌,如今已經根本不滿足他那天下第一劍的封號了,他想要的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任逍遙已經到場,但狂笑月歌卻始終沒有現身。不過,狂笑月歌一向來無影去無蹤,他說不定就隱藏在較武場的某個角落,只在暗中靜觀其變,也根本沒人知道。
“天某能與陸掌門過招,自然萬分榮幸!”天史烈報拳道。
“天大俠武功高強,陸某也不過是來跑跑場子,還請天大俠勿笑!”陸乘庸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
“彼此彼此!”天史烈同樣有自知之明。
陸乘庸最擅長武當劍法,那他自然是要使用兵器的。高手過招,有無兵器,還是有較大區別的。有兵器一方,無疑于要占些優勢。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兵器乃手足之延伸,那自然要比無兵器的人強一兩分了。
“天大俠用什么兵器!”此時不是搏命,陸乘庸也不想占人便宜,于是便開口問天史烈道。
“天某不用兵器,陸掌門只管出招便是,反正我也不可能一直站在這擂臺之上。”天史烈知道陸乘庸是好意,他不選用兵器,也并不是看不起陸乘庸,而是他對這場比武根本就不十分在乎。
“好,既然天大俠這樣說,那么陸某便要出劍啦!”陸乘庸說著,劍招果然已經刺出,卻一點也不跟天史烈客氣。
其實,他也明白,既便自己勝了,也同樣不能一直站在擂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