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兒沒了邪奇,與他們對戰起來十分吃力,她反握銀針,一個躍步,數根銀針傾數而出,雖不會致命,但好歹也能使他們痛苦一陣。
她喘著氣站在黑影行者中間,黑影行者似源源不斷一般,打倒一堆,還有另一堆補上。
這車輪戰打的她精疲力盡。
“哇喔,我還是頭一次見有人能堅持這么久,這已經是第三批了吧。”古清坐在賭桌上,愜意的晃著雙腿,“這小姑娘還真不簡單。“
“拿著金令牌的,哪有簡單的。”老大雙手環胸。
古清:“也對,老大你說她能撐到第幾批?”
“第五批。”老大話音剛落,蘇辛兒就單膝跪在了地上。
“老大你這次沒算得準啊,我看這姑娘怕是這批就要敗了吧。”古清跳下賭桌,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
老大沒說話,仔細的觀察著蘇辛兒。
蘇辛兒看著前斜邊的人,雙眸冷如霜,辜笙言算計她。
辜笙言挑起了嘴角,傳音道:“看你這么輕松,給你加點難度。”
蘇辛兒咬牙切齒,他是巴不得自己死在這吧。
她拿出銀針封住痛穴,而后起身再次抵擋攻擊。
她開始使用符箓,黑影行者顯然沒想到蘇辛兒還有這么一出,皆被打了個措不及防。
蘇辛兒沒想用符箓擊敗他們,她現在還沒有這個實力,只是想分一下他們的神,好讓自己有機會。
很明顯,這種方法是有效的。
蘇辛兒的反應速度很快,符箓飛出的瞬間就發動了攻擊,殺招一招接一招,一點余地都沒有留。
古清瞠目。
“或許不止五批。”老大平靜道,他眸子深沉,繼續盯著蘇辛兒,不知為何,他心里總是有股莫名的不安和心慌,而這些感覺都是來自眼前正在戰斗的小姑娘。
奇怪,太奇怪了。
特別是她恢復原聲后,那股熟悉感由內到外,讓他恍神。
果然不出老大所料,蘇辛兒滿身傷痕,依舊沒倒,第五批風影行者出現。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看向面前的人,鮮血從嘴角流下,她淡定的抹去血跡,眼神清明。
原在娛樂的人現在紛紛停下,還沒有人敢如此挑戰地下城的風影行者。
風影行者此時也有點驚,他們互相對望,猶豫著要不要繼續。
蘇辛兒見他們沒動,順勢坐在了身后的座椅上,她差不多不行了,要是再打下去怕是不利。
“現在這樣打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只會讓你們損失更多的人,不如開個條件,我怎么樣才能出去。”
守衛首領從人群走出,“交出白雁就可以。”
蘇辛兒無力的靠在椅背,從荷袋里拿出了幾顆丹藥,當做糖吃了下去,“那不行。”
“既如此,便沒什么好說的。”首領抬手,黑影行者迅速圍住蘇辛兒。
蘇辛兒起身拿起座椅砸了過去,而后借著賭桌當跳板上了二樓,一場貓捉老鼠的場景出現。
這舉動攪得整個地下城雞飛狗跳,斗獸場的比試被迫停止。
剛剛吃了幾顆丹藥,蘇辛兒的精力恢復了不少,只要不正面迎擊,有的是時間跟他們耗。
“人呢,跑哪去了?”
“沒看見啊。”
兩個黑影行者疑惑的看著周圍,明明剛剛還在這的。
等兩人走了之后,蘇辛兒才出現,不過又有另一隊黑影行者過來抓她,她絲毫不懼,輕松躲避他們的攻擊,完全在拿他們取樂。
“誒,你們這也不行啊,這么多人抓不住一個小姑娘。”蘇辛兒惡意滿滿,笑容燦爛。
黑影行者:“……”是他們抓不住嗎?明明是你太能藏能躲了,八輩子沒見過這么跳脫的人。
守衛首領著急的站在一樓,“蕭大人,你看這。”
蕭大人就是古清叫老大的那個男子。
蕭暮看著滿城跑的蘇辛兒,挑了挑眉,“知道了。”
他越過首領慢慢走到二樓,在某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古清不解,“老大,我們在這做什么?”
“抓人。”蕭暮淡定道,直直的看著在下面玩的快樂的蘇辛兒。
抓人,老大是要親自逮她嗎?古清暗自替蘇辛兒默哀,一般老大抓到的人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無一例外。
片刻后,蘇辛兒上了二樓,直接對上了蕭暮他們,對視過后,蘇辛兒第一想法是好熟悉,她緩了幾秒,而就是這幾秒讓她落入了蕭暮手中。
沒有多厲害的手段,蕭暮只是很自然的抓住了她的手。
蘇辛兒本想過去,哪知一動就被抓住了,她低頭一看,抓她的正是眼前人。
“放手。”蘇辛兒皺眉,熟悉感愈發強烈。
“私拿城內物品,擾亂城內秩序,兩條都是大事,姑娘就想這么糊弄過去?”蕭暮開口。
蘇辛兒沒掙扎,她聽到這個聲音,瞳孔地震,這不是蘇暮的聲音嗎?雖然語氣不同,但音色沒變。
她帶著驚疑抬頭,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哥哥”。
蕭暮一愣,哥哥?
腦海深處的記憶似被喚醒,他緊皺眉頭。
“你,是誰?”
蘇辛兒無比清醒,她看著眼前人的反應,對心里的猜想又信了幾分。
“老大,老大你怎么了?”古清看著神情恍惚的蕭暮,擔心得不行。
“他怎么了?”蘇辛兒問,后面的黑影行者早就追了上來,見蕭暮和古清在,便沒動手,只是看到蕭暮這個情況,心想不對,就立馬抓住了蘇辛兒。
古清沒理她,慌張的從口袋里拿出一顆丹藥給蕭暮喂下。
蘇辛兒定睛一看,那是穩固心神的丹藥,還是三品丹藥,只是顏色不對。
蕭暮吃完后,疼痛感消失,他重新看向面前人,那種熟悉感頓然無存。
“帶走。”蕭暮冷聲道。
蘇辛兒蹙眉,他的狀態不對。
黑影行者把蘇辛兒帶到了一個小黑屋里,蕭暮和古清待在這,其它人都退了下去。
“在地下城犯了事就不可能息事寧人,小姑娘,你不應該的。”古清帶著惋惜的語氣道。
蘇辛兒微垂著眸子,淡然道,“你剛剛給他吃的丹藥里面有毒。”
古清眨了眨眼,看向蕭暮又看向蘇辛兒,“你怎么知道?”
“我是煉藥的,怎么會不知道。”蘇辛兒掀開眼簾,眼神里沒有任何欺瞞的意思,也并不是為了出去而編一個謊言。
“那你說說是什么毒。”蕭暮垂眸看她。
“子丹球,****,如若只吃一點是不會有事的,但要是長期吃,毒素積累過多,便會致人死亡。”蘇辛兒無比冷靜。
“然后呢?你是想告訴我,我被人下毒了,你能幫我解毒,借此離開?”蕭暮一針見血,把蘇辛兒的想法皆說了出來。
蘇辛兒瞇起雙眼,所以他本就知道那丹藥有毒,而沒有刻意去解。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你也別想從我這找突破口,沒有用。”蕭暮點上了屋內唯一一根燭火。
蘇辛兒忽然笑了一聲,“是嗎?你不是不需要,只是怕被城主發現,連累底下的人吧?”
她的話猶如一根刺扎進了蕭暮心里。
“不得不說,我覺得你挺慫的,你以為你這樣,城主就不會對你的兄弟們動手了?可笑啊,說不定人家早就想好了動手,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對于一個思想太過獨立,把控不住的人,城主遲早會換掉,你說是嗎?”蘇辛兒挑眉道。
蕭暮放下了火柴,重新看向蘇辛兒,“能從短短幾句話就想出了事情的大概,不得不說,你很聰明。”
蘇辛兒不置可否,想通這些并不難,蕭暮不想解毒,定是因為有牽掛的人,而毒又是城主下的,意圖還不夠明顯嗎?
再者,蘇辛兒從她和對方的談話中就可以知道,對方其實是一個非常具有自己想法的人,而這種人偏偏是一個掌控者最不能忍受的事,不能被控制的玩偶是極為危險的,城主自然知道這點。
這才有了蘇辛兒那句,城主不一定不會對他想護的人下手。
要想知道,想滅一個團,得先從基層開始,要是基層都沒了,那高層就沒有用了。
“所以,你還想解嗎?“蘇辛兒問道,她已經把城主的想法攤開了,蕭暮要是再拒絕,那就當她沒說。
蕭暮眸子暗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