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要干啥?別這樣,你要是這樣,我可喊娘了。”黃巧云纖細瘦小的身子害怕的直往后退,一雙大眼睛里含著委屈又驚懼的淚水,眼看著就要掉下來。
“你是我哥,咱們是兄妹呢,你這樣讓旁人見到,會說閑話的。”十三歲的小女孩,看著面前一臉不懷好意,一雙爪子朝著自己摸過來的男人,嚇得連說話都不順溜了,好不容易才顫著嗓子,把話說完整。
“狗屁的哥,我才不是你哥,你姓黃,是我爹從山上撿回來的小可憐,誰是你哥啊?”齊永元一臉不屑的模樣,“我爹撿了你回來,我們家養你到這么大,還不就是為了把你養大給我當媳婦么?”
“難得哥哥我也喜歡你,瞧你這小模樣長的,真是讓人看了就心里直癢癢。來,讓哥哥我親一口,簡直就要饞死我了。”齊永元一邊說著,一邊伸開雙臂,朝著巧云就撲了過去。
巧云只是個小女孩,又身材瘦小,哪里是人高馬大的齊永元的對手?再者這間屋子本來就不大,還有一架礙事的織機,巧云就是再躲,也躲不到哪里去啊?
“哥,你這樣我可喊了啊,我把爹娘喊來。”巧云嚇的渾身發抖,腿都軟了,說話也帶著哭音兒。她一邊哭著,一邊想辦法躲避對面伸過來的爪子。
“你喊啊,有本事你就喊,娘帶著繡美和繡艷去串門子了,爹去鎮上修理鎬頭,現在家里就只有我和你。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沒人來幫你的。乖乖聽話,讓哥親親你吧。”齊永元一邊說著,一邊就伸手抓住了對面瘦弱的女孩。
巧云拼命掙扎,可是她本來就瘦弱,此時又嚇壞了,又哪里能掙脫得了?眼見著齊永元嘟著嘴就要親了過來,巧云心里一陣陣的惡心。她咬咬牙,也發了狠,低頭就咬住了齊永元的手臂。
這一下,用上了巧云全身的力氣,當然是不會輕了。四月初春,齊永元身上穿的是夾衣,這一口咬的,結結實實。
齊永元吃痛,當即就火了,“你這個賤蹄子,敢咬我?”說話間,齊永元便一揮手,給了巧云一個大耳光。
十七歲的齊永元力氣自然是不小,這一下子又是憤怒出手,瘦小纖細的巧云,一下子就被打的身子朝一旁倒去。說巧不巧的,巧云的頭,就這么撞在了織機的一個角上。
頭部一陣劇痛,巧云就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不動了。
齊永元捂著胳膊,疼的呲牙咧嘴,“死蹄子,竟然敢咬我?你等著,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說著,齊永元便上前來,用力的踢地上躺著的巧云。
齊永元踢了兩下,覺得不對,地上躺著的巧云,竟然一動不動,連個動靜兒都沒有了。齊永元彎腰,伸手翻過來巧云的身子,結果就發現,巧云的頭上在流血。血流的很快,頃刻之間,地上就一大灘了。
“媽呀,這咋還死了呢?”齊永元嚇壞了,一下子就從這屋子里躥了出去。“壞了壞了,臭丫頭死了,這可怎么辦?”齊永元一邊嘟囔著,就要往外跑。
“永元,你干啥呢?我不是讓你下地干活去么?你怎么還在家啊?”不想,齊永元剛跑出家門兩步遠,就聽見了一個特別熟悉的聲音。
“爹,我,我。”齊永元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說什么。
迎面走來的,正是齊永元的爹,齊家的當家人,齊天魁。齊天魁一見兒子這畏畏縮縮的模樣,就知道這個混小子肯定是又惹禍了。“究竟怎么回事?你這個時候還在家磨蹭什么?”齊天魁生氣了,怒問道。
“爹,巧云死了,我剛剛跟她鬧著玩兒呢,結果她就撞到了織機上死了。”齊永元就是個十六七的小子,他哪里經歷過這些啊?此時便忍不住哭著說道。
齊天魁一聽,立時就瞪起了眼睛來,“什么,巧云死了?”說話間,齊天魁就趕緊邁步進了院子,然后直接走進了東廂房。
一進養女巧云的屋子,齊天魁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再看地上,巧云躺在血泊里一動不動。“巧云?”齊天魁連忙上前,扶起來巧云,手指放在巧云鼻下,結果卻是氣息微弱,幾乎感覺不到了。
“你這個孽障,還不趕緊去把陳郎中請來,你還等什么呢?巧云要是死了,你少不得要跟著吃官司。”齊天魁也拿不準巧云現在究竟如何,但是這個樣子,必須得趕緊請郎中,指不定還能救活。
齊永元已經方寸大亂,這時聽見父親這么喊,才想起來村子里有郎中的事情。齊永元噔噔往外就跑,一路跑到了村子中間的陳郎中家,連拖帶拽的,把陳郎中給拽到了齊家。
“陳叔,你就快幫忙看看巧云吧。”齊永元這時也感覺到害怕了,說話時手都在哆嗦。
陳郎中被齊永元這么連扯帶拽的進了東廂房,就見到已經被抱到炕上,依舊一動不動的巧云。陳郎中一見到巧云頭上的傷,也是吃驚不小,連忙從藥箱里拿出藥粉來,給巧云止血。
“怎么好好地弄成這樣?齊大哥,你們又打巧云了是不是?不是我說你們,巧云多好的女娃,勤快又能干,對你們還孝順。這樣好的女娃,你們怎么就下得去手,一天到晚的打她啊?”
陳郎中動作很利落,幾下就把巧云頭上的傷處理好了用紗布包了起來,然后又拿了藥丸,塞到了巧云的嘴里,“不行,這丫頭得趕緊吃藥,不然的話,怕是還有危險。你們等著,我回去抓藥去。”說著,陳郎中就急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