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離開之后,楚睿風才命人將楚康安三兄弟帶了進來。楚康安三個在外面蹦跶了半天,總算是見到楚睿風,自然是很得意。以為他們的威脅總算是起效了,楚睿風害怕名聲掃地,所以不敢躲著他們了。
“大侄子,你這事情辦的不地道啊。我們好歹也是你的叔叔,來到這廬州也有七八天了,你連面兒都不見我們,成天躲著,這是啥意思?我們這些當長輩的想要見見你,親自過來不說,還被你那些手下人一回一回的擋在外面進不來,這不胡鬧么?”
“咋地?今天要不是我們在外頭喊,是不是你還不見我們啊?大侄子,不說別的,如今你爹娘不在眼前,我們就是你的長輩,你這么對待親叔叔,傳出去好聽?你可是廬州城的大將軍呢,這些事情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你還在么管理廬州?”
楚康安幾個真的以為楚睿風是害怕了,故而一進門,連楚睿風的臉色都沒看清楚,就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頓。
“我們找你也不是壞事兒,還不是看你一個人掌管著廬州城的事務實在是太辛苦了?你看這樣,你給我們兄弟三個,還有平兒星兒他們這幾兄弟都安排些差事。我們給你幫把手,幫你治理廬州可好?咱們是一家人,總比外面那些人親近貼心吧?”
楚睿風坐在那里,一言不發的聽著楚康安三兄弟,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那兒胡言亂語大作白日夢。這三兄弟啰啰嗦嗦的說了一通,無非就是想借著楚睿風現在的地位撈好處,楚睿風冷哼一聲,這些人想的還真美。
楚睿風的這一聲冷哼雖然動靜不大,可是效果卻出奇的好。因為楚康安三兄弟都明顯感覺到,一股子寒意撲面而來,那種能凍死人的徹骨冰寒,讓他們被利益沖昏了的腦子重新冷靜下來。三人抬頭仔細看著眼前的楚睿風,見到楚睿風臉色不對,當時各自心中也都咯噔一下子。
“大侄子,你這么不說話是什么意思啊?我們說的可都是為了你好呢。你想啊,咱們終歸是一家人,這偌大的廬州城你不交給我們幫你管著,還能交給外人不成?外人終究是不如自己人貼心啊。對不對?”楚康安這時的氣焰可沒有剛才那么囂張了,他看著楚睿風,小心的說道。
“再說了,咱們這一大家子都是被你們這一房給連累的,不是你們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哪至于害的楚家被抄家,哪至于我們被發配到漠北充軍?我們幾家吃了這么多苦受了這么多罪好不容易才回來,大侄子總得補償我們一下吧?”
楚康年也被楚睿風的模樣嚇的心中亂跳,然而想想又實在是不甘心,于是便壯著膽子,接著楚康安的話往下說。“以前的事情我們就不追究了,只要大侄子給我們好好安排出路,那些事情就全都過去,如何?”
楚睿風挑眉,“哦?二叔說是自家人?真的么?既然是一家人,為什么當初楚家會被人抄家呢?當時是誰偷了云兒的玉佩?是誰從書房里偷走了我外祖母的畫像?又是誰偷聽了父親和祖父的談話?”
“是什么人將這一切都捅到了皇帝的面前?惹得皇帝大怒將楚家抄家?這一切不是我做的吧?那究竟是誰呢?二叔三叔四叔,你們知道么?”楚睿風看著對面這三個人,幽深的鳳眸中殺機涌動。
皇帝的確是個心胸狹窄、陰險狠毒之人,但是如果沒有楚家人告密,皇帝根本就不會知道巧云的身世。不知道這些,即便是皇帝有心要算計巧云,也未必會有機會,更不要說楚家了。以楚家當時的權勢地位,沒有這些把柄,皇帝根本就不敢動楚家。
正是因為有了那些證據,皇帝才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來對楚家動手,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是楚家人。
“三叔,你說以前的事情都不追究了?這怎么可能?楚家被抄家,祖父冤死天牢,這血海深仇如何能不追究?不知道三叔覺得,這樣的仇應該怎么報呢?”楚睿風盯著眼前三人,語氣冰寒如刀。
三兄弟一聽這話,當時就嚇得魂不附體了,他們真的沒想到,楚睿風竟然會知道當時的情形。“不可能,不可能的,你這是從哪里聽來的謊話?哪有這些事情啊?大侄子,你可不要隨隨便便就往我們身上潑臟水。”楚康安臉色大變,結結巴巴的試圖辯解。
“這些事情,可跟我們沒關系啊,你可別聽外人胡說八道。咱們是一家人,我們也不是傻子,怎么能做這樣的事情?”楚康安越說越心虛,不由得便低下了頭,剛才那股子氣焰,早已經煙消云散,這會兒,他恨不得趕緊找個地洞鉆進去,或許能躲開楚睿風那懾人的目光。
“是么?聽別人胡說八道?難道我母親親口所說,也是胡說八道?難道我父親在天牢里親耳聽見祖父祖母的對質,也是胡說八道?你們說,我是該信你們,還是信我的爹娘呢?哼,你們以為我是好糊弄的么?”
“大年夜里你們投奔過來,我也不好跟你們算這些。原本想著讓你們暫時安頓在府里,等著過一陣子天暖和了,給你們找一處不錯的村落,弄些田地耕種著,好歹能自給自足吃飽了飯混日子。結果你們還不知足,這么鬧騰。那好啊,那咱們就算算賬,楚家被你們害的家破人亡,這筆債究竟應該怎么算?”
楚睿風越說語氣越冷,越說殺機越重,原本還暖融融的屋子,此刻楚康安三兄弟卻覺得如同置身冰窟一般。三人嚇得渾身發抖,雙腿抖個不停,楚康華一個沒控制住,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大侄子,這件事跟我可沒什么關系啊。是你二叔和三叔,他們跟你祖母商議好的,然后由你祖母出面告密,只要扳倒了你們這一房,國公府的一切,就是我們的了。”這楚康華是三兄弟里膽子最小的,平日里也就是跟在兩個哥哥身后撿便宜。如今見到楚睿風真的要追究當初的事情,他嚇得第一個就堅持不住,竹筒倒豆子一般,就把當時的情況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