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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又過去兩個月。
自從上次見到沈少庭有了反應之後,慕向晚要比以前更要勤快,每天很早就起來了,偶爾也會去公司幫忙打理一下。
雖然,這不是慕向晚懷的第一胎,但是,絕對是最辛苦的。
檢查報告出來之後,遲牧告訴慕向晚說他的身體器官各方面的組織有了變化,這對於她而言,又是一個不小的希望。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慕向晚的肚子越來越大了。
現在已經八個月大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慕晚安就要出世了。
慕向晚心裡期待又不安。
其實,她更想,等沈少庭醒來再生小晚安,畢竟,她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庭。
一開始,沈少庭的助理有一直在幫慕向晚打理事情,後來,她怕麻煩他,所以,辭退了。
煲了湯和粥,慕向晚攔下了的士抵達醫(yī)院。
今天的溫度再次下降,比以往都要冷,外面下了一層厚厚的雪,慕向晚手挺著肚子走的有些艱辛。
正要進電梯時,眼前突然一晃,橫來一條手臂攔住她的去路。
慕向晚愣了一下,眼看著電梯開了又再次合上,才擡起頭,望見站在自己面前那人時,她清澈的雙眸再次怔住。
又是沈青青。
最近,夢裡也經常出現她。
慕向晚覺得有些煩燥,但是,並沒有直接表現出來。
“向晚姐,我有話和你說。”
沈青青的語氣有些嚴肅。
慕向晚手裡提著東西,也挺著個肚子,樣子看起來有些單薄。
“什麼話,你說吧?!?
沈青青掃了一眼走廊,往前走了兩步,她手落在腹部上,“向晚姐,事到如今,我覺得,有件事,我不該再繼續(xù)瞞你瞞下去了?!?
聽到這句話時,慕向晚心裡下意識的咯噔了一聲。
儘管兩人都穿著平底鞋,但沈青青個子比她高一點點。
慕向晚要仰起頭才能與她對視。
沈青青的話,她並沒有反應過來,仰起頭望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承認,從一開始,我就不喜歡你,甚至很討厭你,因爲如果不是你,沈哥哥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破壞你和沈哥哥的感情,上次,勸你離婚,只是爲了試探你,我不會打擾你和沈哥哥的幸福,但是,這件事,我覺得,你有權知道真相?!?
聽著她的拐彎抹角,慕向晚感覺耐心快要被消耗完畢,她擰了一下眉,“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先上去了。”
越過她,慕向晚準備再次摁下電梯,但是沈青青卻一把拉住了她,嘴角微微張揚著開口,“沈哥哥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這個孩子是誰的吧?”
“我沒打算告訴你,但是,我看你對沈哥哥不錯,卻又不想你一直被矇在鼓裡,被人欺騙的滋味不好受,我嘗試過?!?
這句話,讓慕向晚上前的腳步停住。
“我肚子懷的寶寶是沈哥哥的,我沒想到,這麼巧,你剛好也懷上了?!?
“什麼?”
沈青青落在頭頂的這句話如晴天霹靂。
“碰”的一聲,她手裡提著的粥和湯掉落在地上撒成一地。
湯漬濺的她鞋子到處都是。
但是,慕向晚並沒有感覺到疼,只聽到沈青青剛纔那句聲音在耳邊迴盪,敲擊的她胸口有些堵。
“你說,你肚子懷的那個孩子是少……”
尾字被慕向晚卡在喉嚨裡,哽咽的有些酸澀。
不可能!
他不可能會欺騙她!
慕向晚記得很清楚,那一天,沈青青突然跑來找沈少庭。
那是手術的前一天,沈少庭告訴她,沈青青準備結婚了,因爲懷孕了。
她從來沒有懷疑過,質疑過,更不會把沈青青肚子裡的孩子和沈少庭聯繫在一起。
因爲,他們是表兄妹。
可是,沈青青突然說出的話,讓她難以接受,甚至快要崩潰。
“是!”沈青青用篤定的語氣回答,“那天晚上,沈哥哥把我當成了你?!?
“我和沈哥哥並非真的有血緣關係,我一開始就知道,我根本不是沈家的人,只不過被領養(yǎng)過來做籌碼罷了,所以,我沒有想過要扼殺一個無辜的生命,我喜歡沈哥哥,從小就喜歡他,我知道,我這麼做,會讓你絕望,甚至痛恨我,痛恨沈哥哥,但是,我不會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我也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我只是想要一個寶寶,即使,他沒有父親也沒關係?!?
“夠了!”慕向晚捂住耳朵,不願意再去聽,“我不會聽你一派胡言,少庭,不是這樣的人,他絕對不是!”
就算,她曾經也懷疑他們,但是,在一起這麼多年,結婚這麼多年,沈少庭是什麼樣的男人,她心裡一清二楚。
就算他再不濟,也不可能會真的去碰沈青青。
外界傳聞,他在外面養(yǎng)了女人,也都只是被捏造出來的而已。
現在,他陷入昏迷,生死未卜,她不想,再這個時候,還聽信別人。
“沈哥哥的確是個好男人,可是向晚姐,男人都是同一種生物,他不會拒絕任何一個主動上門的女人?!?
“啪!”
慕向晚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力氣,揚手一巴掌狠狠甩了過去,“你閉嘴!”
她氣的連肩膀都在抖,“你給我閉嘴,我不會相信你的話。”
剛纔,沈青青還用客套的語氣,見慕向晚氣成這樣,她雙手環(huán)在胸前,“就算你不願意接受,可還是沒有辦法改變這個孩子是沈哥哥的事實?!?
“我也在等沈哥哥醒來,等他醒來證實這一切?!?
慕向晚推開沈青青,沒有上電梯,而是跑了出去。
雪,下的很大。
她根本感受不到冷意,風颳來,猶如刀片一樣剜在面部生生的疼著。
她滿腦子裡,都是沈青青說的那些話。
慕向晚告訴自己,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可是,那些話聽在耳邊,你是一把刀子插入心臟一樣致命,對於在乎的東西,她怎麼可能做到不去胡思亂想。
臉上有溼溼的東西滴落,她分不清是雪水還是淚水,只感覺,胸口好疼,疼的快要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