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站在陽臺吹冷風(fēng)?”魏斌為林雪婷披上披肩。
“斌……你都不用回泰國陪那個女人嗎?”林雪婷突然就冒出這一句話來。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魏斌對于林雪婷知道泰國女人一點(diǎn)都不吃驚,他也從來不在這種事情上遮遮掩掩。
“可是我好想周宏俊!”林雪婷絲毫不掩藏,看著魏斌的眼神帶著淚花,“你知道嗎?我好想他!”
“雪婷……”魏斌手掌冰涼地捧著林雪婷的小臉,“我給你提供的生活不比他差一絲一毫!”
“你要生氣了嗎?思念這種事,不是靠生氣就能制止的。”林雪婷不想像以前那樣相處了,開誠布公也挺好的。
“沒事,等咱們有了孩子,有了家慢慢地就不會想了。”魏斌輕聲地說道。
“我有孩子,算算,我的寶寶已經(jīng)一歲多。”林雪婷想起小胖墩,幸福地?fù)P起笑臉,“他已經(jīng)學(xué)會扶著東西走路了,走一步退三步,可愛得很……”
“雪婷!我們的小孩也會很可愛的!”魏斌不想再聽下去。
“其實(shí),你起訴我并不是因?yàn)槲遥阆氪騺y周宏俊的計(jì)劃,我都知道。”林雪婷微笑地看著魏斌,清澈的眸子像天上的星星。
“俊是靠物流發(fā)家,物流通道這才是你想要的吧?我不怪你,真的,你就是這樣的人……以你的手段也會拿回江州的生意的,因?yàn)榭”緛砭痛饝?yīng)過我,等孩子能坐飛機(jī)了,一家三口就回普羅旺斯的家。所以你不需要利用我……”
林雪婷輕輕地嗤笑一聲,她笑自己竟然妄想著,有某一個時刻,魏斌會突然發(fā)發(fā)善心,知道心疼她。
當(dāng)然,只是妄想。
魏斌嘴角緊抿,微微地蹙著眉,看著眼前的林雪婷,她真的像顆星星,遙遠(yuǎn)得觸摸不到。
“斌……”林雪婷看著魏斌,他的眼角也有些細(xì)紋了。
回想起他在江州幫上位前,白凈精瘦,笑起來像陽光一眼。
那個時候的男生總愛模仿電影里的古惑仔造型,染發(fā)或者留長頭發(fā),穿得胡里花俏的。
他不是,他愛留短發(fā),也從不染發(fā),老愛穿一件格子襯衫,有些破損的牛仔褲,帆布鞋,走路的步子跨得很大,嘴角總是上揚(yáng),閃亮的眼睛也像是在笑,看起來與眾不同又非常帥氣,左看右看都不像是古惑仔。
有他地方總會特別熱鬧,不少小美女奔著他來,大家都想和他搭上話。魏薇、老許、白板愛跟在他身后嘻哈打鬧,后來又有吉仔、百事通。
一群人每天自由自在的出入,喜怒哀樂從不遮掩,肆意揮霍著叛逆的情緒化的青春。
只要一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林雪婷總?cè)滩蛔≌驹诖翱谕悼此麄儯糁畮酌走h(yuǎn)的距離,她確信自己能看清魏斌臉上的表情,連眨眼的細(xì)微動作都能看到。
雖然奶奶每天都叮囑她千萬不要和古惑仔扯上關(guān)系,免得被帶壞,可她打心底向往他們無拘無束的生活。
后來她居然真的成為魏斌的女人,雖然是以那種不堪的方式,她終于也過上了無拘無束的生活,算是實(shí)現(xiàn)了心愿吧?
之后她才真正明白,奶奶的囑咐是對的。
只是,回頭無岸……只能一步一步深深淺淺地往前走了。而周宏俊的出現(xiàn),扭轉(zhuǎn)了她整個人生,讓她嘗到了從未有過的幸福和甜蜜。
只是魏斌像無處不在的影子,總是纏繞著她,威脅她得之不易的幸福。她不想看到周宏俊著急憔悴,不想寶寶遭遇威脅,她要捍衛(wèi)這場幸福,即便是耗掉她的生命!
看著林雪婷幾番變幻的臉色,魏斌覺得掌心越來越空了,依舊笑問,“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
林雪婷搖頭,微笑著說道,“你變了好多,一轉(zhuǎn)眼就過去十幾年了,我有了孩子,你……終于如愿以償?shù)禺?dāng)上了黑道的王!比軍爺還厲害!”
微風(fēng)帶起縷縷鬢發(fā)迷了眼。
魏斌依舊微笑著,眼神卻復(fù)雜,修長的手指溫柔地幫林雪婷撥弄好長發(fā),再輕輕地把人擁在懷中,“傻瓜,我們也會有孩子的,也會有一個完整的家!”
“斌,拿到江州的生意,我們就結(jié)束好不好?”風(fēng)輕云淡地說出這句話,“愿意為你生孩子的女人很多,我已經(jīng)是別人的媽了。”
只見魏斌用力地?fù)碇瑳]有接過話。
“我回到林雪婷的生活,你繼續(xù)走魏斌的路,好不好?”這是林雪婷最后的祈求。
魏斌全身的肌肉都在抖動,他的雪婷變得太多了,看來是教訓(xùn)得不夠好!
“斌……”
以唇封唇,魏斌不愿她繼續(xù)說下去,用力地吻著她,就像以前那樣!以前自己對她不好,她也不會走,現(xiàn)在對她好,她不會不知道的!他和林雪婷沒有過不了的難關(guān)。
林雪婷任由他吻著,長衣袖里藏著一把尖刀露出了頭,只見伴隨著流下了眼淚,握著尖刀的手毫不猶豫地刺進(jìn)魏斌的腰部。
魏斌悶哼一聲,雙手用力推開林雪婷,他后退了幾步保持距離。林雪婷腳跟沒站穩(wěn),跌倒在地,手上的尖刀還在滴血。
可是魏斌沒有倒下,只見他抓住欄桿,穩(wěn)穩(wěn)地站著。
怎么回事?
林雪婷蹙著眉,盯著魏斌因憤怒而扭曲的臉。
“你要?dú)⑽遥俊睆暮眍^發(fā)出帶著嘶啞的嗓音,就像匹憤怒的野狼!
林雪婷慢慢地起身,沉著臉說道:“今天,總得死一個!”
魏斌突然扯起了個笑臉,“白板也對我說過這句話,就在前幾天,我給他淋了鐵水,你想知道他現(xiàn)在是什么模樣嗎?”
“身邊的人都死光了吧?”林雪婷也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什么?”魏斌沒有聽明白。
“你身邊的人,從魏長坤開始、魏太太、魏薇、吉仔、百事通、白板,老許也算得上是半個死人了,加上我……”林雪婷一個一個地?cái)?shù)著,“真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啊!”
“是啊,一個兩個都走了,難得我們兩個還活著,還活得那么風(fēng)光,可你就是不珍惜!”魏斌一步一步地走向林雪婷。
“斌,只要我們簽字離婚,真的,我會消失……”林雪婷退無可退,說出了一個無可能的請求。
“你想都別想!”魏斌無情地打斷林雪婷,“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林雪婷,別忘了你當(dāng)年的誓言!給我當(dāng)牛做馬!”
林雪婷知道,今天,她是跑不掉了!握著尖刀刺向自己的心臟!
“啪——”魏斌出手很快,長腿一掃,林雪婷手上的尖刀被踢飛,“你是我撿回來的,要死當(dāng)然也是死在我手上!”
他抓著林雪婷的衣領(lǐng),把人拉起來,用力一甩,只見整個人落地直接撞向陽臺的落地窗戶,玻璃碎了一地。
這個撞擊力太強(qiáng),碎玻璃劃扎進(jìn)她的皮膚里血流不停,林雪婷腦袋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挪動著身子。
魏斌撿起尖刀一步一步地向林雪婷靠近,就像聞到了血腥味而來的野獸,看著受傷的獵物垂死掙扎!
長腿再次重重地踹向林雪婷,只見人毫無抵抗力地飛出兩米遠(yuǎn)。
魏斌扯開衣衫,一邊解開防彈衣,一邊說道,“那次,在小島上打傷你,我真的很后悔,我曾賭咒,再也不會傷害你!真的!可是……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
精壯的上身顯露出王字形的腹肌,魏斌伸展了一下肩膀,走過一個立地長花瓶時,他舉起花瓶毫不猶豫地砸向林雪婷,林雪婷閃躲不及,只能用雙臂擋住臉。
“砰——”花瓶重重地砸了下來,碎片向四周飛散,林雪婷幾乎聽見了手臂斷裂的聲音。
她勉強(qiáng)掙扎著朝廚房爬過去,可是受傷過重,還不到廚房的門口,魏斌高大的身影已經(jīng)侵襲下來,他長臂腿再踹,林雪婷再次飛出去。
魏斌一個膝蓋跪壓在林雪婷的一條大腿上,握著尖刀的手直接扎向了她另外一條腿,刀身慢慢地扎進(jìn)肉里,又慢慢地抽出來。
讓人生不如死,是魏斌的拿手好戲!
“啊——”林雪婷的慘叫聲充斥著整棟房子,魏斌抽出刀身,林雪婷倒吸著涼氣,她還保持著清醒,但是視線模糊了,看不清眼前人。
但是她清楚地意識到有什么東西正在從她的體內(nèi)流走。
林雪婷再沒有掙扎半分,她捂著小腹痛哭,淚水劃過傷口已經(jīng)沒有絲毫感覺。
魏斌沒有繼續(xù)動手,而是看著她痛哭,他掏出手機(jī),給林雪婷拍了一張照。
“雪婷,看來你病得不輕,需要好好地治療!”魏斌咬牙切齒地說道。
林雪婷以為自己死了,在寒冷的地獄里躺著,張開眼,有一只小麻雀正在窗臺跳來跳去,窗外的涼風(fēng)拂起清雅的窗簾,把外邊清新的空氣帶進(jìn)了臥室里。
還活著?還待在魏斌的房子里?林雪婷難以置信,他居然沒有殺自己……
“醒了?”魏斌笑著走進(jìn)臥室,手里捧著冒著熱氣的飯菜。
“來,吃點(diǎn)東西,”魏斌幫林雪婷整理好靠枕,“醫(yī)生說你失血過多,得好好地補(bǔ)一補(bǔ),先喝湯。”
魏斌捧著湯,溫柔地說道,“來,我喂你。”
林雪婷想要挪動身子避開魏斌的觸碰!但是,她突然驚覺自己的雙腿竟然沒有半點(diǎn)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