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的沉香古木到了文軒閣樓,也只能用作餐桌而已。
不怪盛天澤選擇這樣的地方來宴請穆一寒,就單看這樣豪華奢侈的裝飾就知道背后的老板是個擁有強(qiáng)大財富的人。
在這里宴請穆一寒,彰顯他的誠意,這一頓最起碼要上萬。
舒曉瑤已經(jīng)來遲了一步,索性更慢悠悠地從大門走進(jìn)去。早間例行檢查后,她去辦公室,辦公一天都沒有見到穆一寒。
就連晚上去赴宴,他也都自己去了。
在舒曉瑤的心間,這樣自由決定自己行程其實(shí)也很好,但是,一向時常在一起的人,突然間一天都沒有消息,她有些惱怒。
好看的眉形緊蹙,有些惱恨她的心,因?yàn)樗麤]有陪同而煩躁不安。
而此刻擾亂舒曉瑤心的男人,早就已經(jīng)坐在餐桌上。
餐桌正上方端坐著的人,身形筆挺,不怒自威,眉宇間帶著常年指點(diǎn)江山的王者之氣,此人,正是穆一寒。
舒曉瑤一推開文軒閣樓的群英廳的大門就見到坐在上首的穆一寒。
此刻,他不是笑著和她打趣的穆一寒。
這樣的他,似乎更吸引人。
“瑤瑤!”遠(yuǎn)處傳來一個明媚的聲音,輕快地和她打著招呼。
此人正是穆一寒的遠(yuǎn)方表妹顧流夏。
距離上次和顧流夏見面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了一個月之久。
她和顧流夏一見如故,此刻,她突然出現(xiàn),倒讓舒曉瑤很是詫異。
而顧流夏身邊坐的,便是盛天澤。
他的目光,自舒曉瑤進(jìn)來,便不著痕跡地落在她的身上,看到她瑩白如玉的臉上,因?yàn)橐姷筋櫫飨亩‖F(xiàn)激動的表情,更是深深地蹙了蹙眉,握住銀筷的手,也緊了好幾分。
“沒規(guī)矩!要叫表嫂!”坐在顧流夏旁邊的穆一寒難得地一改清冷寡言冷漠形象,嚴(yán)厲地出聲,訓(xùn)斥著自己的表妹。
盛天澤聞言抓住銀筷的手咯咯作響。
表嫂!
為什么再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的心會忽然一抽,就像是自己的東西被人奪走一般。不,舒曉瑤就該是他的女人。
臉上劃過一絲戾氣。
只是臉上還是掩飾的毫不在意。
顧流夏吐了吐舌頭,露出頰邊的兩個小小梨渦,美眸中閃著幾絲慧黠調(diào)皮的光,“不嘛,我喜歡叫瑤瑤,這樣親切。”
舒曉瑤于是淡淡開口阻止穆一寒訓(xùn)斥的話,“你由得她去吧。我和流夏感情很好,喊我瑤瑤和表嫂有何區(qū)別?”
穆一寒瞪了一眼顧流夏,穆家家規(guī)嚴(yán)謹(jǐn),顧家比起來還是稍微自由一些。
一旁的書筱淺心中陡增不快,見到站在門口的舒曉瑤,不由得語氣加重,“穆太太真是嬌貴,難道是不請就不進(jìn)來嗎?”
舒曉瑤頓時如夢初醒,提醒自己斷不能在書筱淺和盛天澤面前丟架子,于是上前打了招呼,便坐在穆一寒的身邊。
“穆太太果然是國色天香,就連穆總這樣的冷面總裁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支個招,也好讓喜歡穆總的女人都死心啊!”
所有人瞬間面黑,舒曉瑤的臉更是黑得猶如包公再世......
而一直埋首淺嘗羅漢湯的穆一寒,也突地抬頭,一雙鳳眸帶了幾分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她。
那張禍國殃民的俊臉上此刻毫不掩飾地寫著幾個字:我看你怎么回!
所有人的目光匯成一股繩索,悄悄地套上舒曉瑤的脖頸然后又慢慢收緊,讓她呼吸開始困難,而背上,也慢慢地,潤出幾絲沁涼的冷汗......
餐廳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
就連原本細(xì)微的咀嚼聲,也消失得干干凈凈。
所有人,都等著想看舒曉瑤的好戲。
盛天澤是想看看舒曉瑤會怎么回絕,書筱淺可就沒那么好心了,她說喜歡穆一寒的女人是不是也包括她自己。
穆一寒則是想看看舒曉瑤面對其他女人挑釁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
顧流夏可不想自己的表嫂被其他女人欺負(fù),剛啟了啟唇,想要開口相幫,卻被穆一寒一個眼神狠狠地制止住。
舒曉瑤垂在身側(cè)的手開始微微發(fā)抖,見到盛天澤她就已經(jīng)氣憤不已,聽見書筱淺更是沒有好的心情。
即便書筱淺是公事公辦,但是她在警局里面的落井下石的樣子,她更是新仇舊恨堆積在一起。
靜默了十幾秒之后,一旁的顧流夏連忙開口,“瑤瑤天生麗質(zhì)....”。。”
“表嫂說話,做妹妹的不許插嘴。”穆一寒一臉閑適地看著舒曉瑤,十分‘好心’地開口,“雖然你是顧家的人,但是穆家家規(guī)你還是要謹(jǐn)遵,更何況是在外面。”
舒曉瑤心里暗暗罵了書筱淺一聲,又將穆一寒腹誹了一遍,才迅速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思忖幾秒之后才悠閑地說:“我思考半天,還真是想不到有什么招數(shù)可以引誘穆一寒。我們之間,倒是一寒主動的多一些。”
顧流夏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舒曉瑤低頭淺笑一聲,然后手指輕輕敷在嘴邊,帶點(diǎn)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看向穆一寒,“一寒.........”一聲一寒,叫得在座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要不你就教幾招給書警官,她在警局面對的都是三五大粗的男人,那里會討男人歡心,教幾招說不定還能討我們盛總歡心,一步榮升做盛太太。也是一件美事。”
話一說出口,書筱淺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羞愧難當(dāng)。
盛天澤臉色一暗,“舒副總說笑了,我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說完還不忘給舒曉瑤暗送秋波。
“那真是可惜了,書警官就是為他人作嫁衣裳,可惜啊,可惜了,真可惜。”舒曉瑤一臉惋惜地看著書筱淺。
你針鋒相對,是因?yàn)槭⑻鞚桑墒沁@個男人唯利是圖,還是趁早脫身。
“倒是挺會編的。”穆一寒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諷刺地吐出一句,“以后也別裝了,承認(rèn)吧,你就是一個穿著羊皮的小老虎。”
“謝謝夸獎,”舒曉瑤不紅氣不喘地夾著面前的小菜,“沒聽說過,女人是老虎嗎?還有就是有你這樣‘體貼入微’到隨時想弄死我的老公,我不做裝,還能好好活著?”
不裝就不裝,還省力氣。
雖然不知道穆一寒怎么突然轉(zhuǎn)了性格,但不代表她就好欺負(fù)。
靠男人果然母豬都能上樹了。
兩個人人對視一眼,又各自別開眼睛。
哼!
可如此近距離的咬耳朵,在外人看來無異于夫妻之間甜蜜溫馨的互動。
盛天澤的目光,再度黯了幾分。
“瑤瑤,你怎么來這么遲啊,我都等你好久了,一肚子的話還沒有和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