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笑,不語,那標緻流蘇髻隨著柔弱嬌人的動作微頓,髮髻中間那精美嵌珠珊瑚流蘇輕微晃動,不經意的恍惚之間,散發出一種爛漫至極的味道。
夏風經過樹木的漸弱變得些許柔軟,即便是燥熱依舊,但卻有著絲絲柔情,莫名的透出一種繾倦溫柔的美感,脣紅齒白,輕笑之間,那齒若編貝般整齊,皓潔如雪。
百媚衆生的微笑之中,散發出太多會令人癡迷的味道,美人榻之前那奼紫嫣紅的花木透出無盡美感,濃郁的綠色心爲那嫵媚的芬芳帶來絲絲涼意。
縱使那牡丹豔麗,石竹紅豔,菊花璀璨,這屬於生命的綠色總會帶出不一般的味道。
司徒雲舒的驚豔美麗竟會使得二夫人再次失神,爾時,二夫人眼眸之中閃過懊悔光澤,心中暗想‘這果不然是一個會勾人的女子,像極了那有著狐媚之氣的三夫人’!
想到這裡,二夫人不由狠狠緊握手指,尖銳指尖深深陷入那血肉之中,絲絲紅色晶瑩顯出,瞬間,那媚俗便多出幾分不常見的殘忍。
“雲舒,今日這一身長裙果真是魅力十足,二孃好奇,雲舒是不是用那極品錦帛裁製了美麗衣裳”,二夫人眼眸微暗,那眼眸閃過絲絲質疑,似乎心中充滿一個謎團一般,那般令二夫人揪心不已,惶恐不安。
說完,二夫人拿起一邊的糕點,指尖上那絢麗顏色有著妖豔味道,那會放電的眼睛直直看著司徒雲舒,認真看著那雙靜如止水的眸子。
說不上是閱人無數,但是這也是第一次,二夫人會有看不明白的眼眸。
那盈盈水眸之中,平靜閃過柔和光澤除去寧靜,竟然窺探不到其餘事物……
“是,二孃果然慧眼,這還要仰仗二孃的特殊照顧,纔會使得雲舒擁有著罕見的極品錦帛”,淡笑著開口,絲毫未介意適才二夫人眼眸之中的狠歷,那般模樣,祥和的過分寧靜。
二夫人聞言,帶電的妖豔雙眸之中,那深沉越加濃郁。
“雲舒喜歡最好,那些款式可還滿意?”兜兜轉轉,即便管家曾經囑託二夫人切莫向司徒雲舒提及那遺落於自己院中的錦帛,但是,此時的二夫人還是止不住的問出口……
若那被遺落的錦帛屬於司徒雲舒,那般二夫人定然會乾淨除走這個禍害。
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
聞言,微凝水眸,精緻嘴角的微笑閃過不知名情緒,隨著便再次輕勾嘴角,眼眸裡面的光澤充滿無盡的坦然。
“全部很喜歡,雲舒謝過二孃還有大娘的好意”,開口,嬌音縈縈,那語氣之中的幸福還有嬌羞有著不可掩飾的溫度,萬分明顯的傳到二夫人耳中,一時間,二夫人心中那情緒開始變的竟有幾分焦躁,緊握手指,隨著擰著手絹,不知在想什麼。
好久好久,司徒雲舒有趣看著二夫人的反應,隨著,掩嘴開口,絳脣映日,嬌音初囀,微風振簫。
“二孃?……二孃?!……”司徒雲舒實在不忍心看
著二夫人這般無害模樣出現在自己眼前,忍不住開口,輕聲喚回這二夫人神遊的思緒。
嬌人不由暗暗驚歎,原來這常常會流露出豔俗以及不屑眸光的二夫人竟會有那般無害模樣,那帶電的眸子猶如鋪滿好奇光澤一般的……稚氣。
瞬間,司徒雲舒有些明白,爲何這二夫人會成爲那大將軍中意的人。
“嗯?嗯!”二夫人回神,極力的忍住內心不安分的心跳聲,隨著,拿起手帕,輕輕掩飾內心之中的不適,眼眸彎彎。
“這燥熱的天氣,果然是令人煩悶不安,雲舒啊,你這院中的蟬叫聲果然是惱人”,二夫人恢復正常,瞬間,司徒雲舒只感到一種無法用語言描繪的違和感,心中不由微舒一口氣,還是這般模樣的二夫人會令自己感到輕鬆自在。
“二孃說的對,這院中的蟬鳴之聲當真是極其惱人,只因那參天的樹木,吸引了那蟬的注意”,司徒雲舒隨聲附和,隨著擡起晶瑩剔透的水眸,看著不遠處那參天樹木,因爲這樹木,這園中的溫度纔會多出舒心的涼爽,說來,儘管會有吵人的喧囂,司徒雲舒還是極其喜歡這裡的。
二夫人啞然,感覺一記猛力打在一團棉花之上,不僅沒有該有的舒爽感,心中那憋悶感覺卻是多處許多。
“唉,雲舒果然是好脾氣,一點都不像是你那孃親!”沒由來,二夫人突然之間提到司徒雲舒那神秘生母。
聞言的司徒雲舒手指微鬆,心中的驚訝還有惶恐不安瞬間開始發酵膨脹,那精緻的糕點從纖細手指之中脫落,掉落在那素色長裙之上,精美的流雲髻閃過陽光的光暈,如夢如幻,如癡如醉。
“二孃適才說雲舒的生母?”驚訝的口吻,顫抖的語氣,司徒雲舒的世界,瞬間有些搖晃,輕微顫抖,心激動的快要跳出來一般。
說完,顧不上掉落在長裙之上的糕點,嬌人伸出纖細白嫩手指,激動用力的捂住二夫人的手指,嘴角輕輕掛著璀璨的求知慾,深深蹙眉,眉間的哀愁不容忽視的明顯赤裸。
原來,自己的生母並不像是一團空氣的存在,雖然未曾活在自己世界之中,但至少曾經活在別人的世界中。
二夫人並未反應過來,司徒雲舒那突如其來的動作使得二夫人產生那受寵若驚的驚慌感,不悅的皺眉,隨著將自己手指抽出,認真的看著司徒雲舒。
“就是雲舒的生母,怎的雲舒連自己的生母都不想認?”滿是嫌棄的口吻,似乎適才司徒雲舒的做法表現出來對自己生母許多的濃郁不屑一般,那情緒的變化有些微妙,但是此時緊張好奇激動的司徒雲舒卻並沒有注意那般多,再次伸手握住二夫人的手指,水眸越加的溼潤。
二夫人輕聲嘆了一口氣,那眼眸之中神色猶如施捨那般勉強,隨著,安靜的笑了笑,那眼眸似乎是回到過去一般的悠長。
“說起你的生母,那可當真是一個風雲女子,只是,二孃不可談及太多,你難道不知,老爺不喜府中任何人提到三夫人?
”一會時間,二夫人神秘至極開口,那濃郁的眼眸之中輕微閃過不明顯的不懷好意還有幾分的鄙夷。
司徒雲舒微愣,在這身子的記憶之中,曾經有一次,自己當著司徒大將軍的面詢問自己的孃親,畢竟還是稚嫩孩童,不能夠容忍別人有的東西自己卻沒有。
記憶當中,那張小臉異常堅定,即便身上的衣裳全部都是姐姐們遺棄不要的,但是卻異常的有著一種獨屬的驕傲。
那一天的天氣很好,小小年紀的司徒雲舒毫不畏懼的和司徒大將軍對峙,但是奈何,最後那顆渴求溫暖的心卻換來嚴厲的教訓,棍棒之苦。
那次得事情,是司徒雲舒一直被遺忘在西院的原因,同樣,也是小小年紀的司徒雲舒不再喊大將軍爹爹的原因。
“爹爹,爲何雲舒沒有孃親?”
“誰告訴你的?”
“無誰,爲何姐姐們都有孃親照顧關愛?獨獨雲舒只有一個老嚒嚒?”
“來人,將四小姐的老嚒嚒壓下去,家規處置!”說了不能說的事情,惹怒了司徒大將軍。
“不要,不是老嚒嚒教唆的雲舒,只是雲舒一個人的想法!”
極力制止,奈何無人會聽進一名孩童的話語。
棍棒聲,還有忍痛驚呼聲響起。
“爹爹!爲何我沒有孃親,雲舒說的有錯麼?”淚水已經滑落,破舊的衣服猶如嘲笑一般的開始譏誚。
“來人,將四小姐關到西院面壁思過!”毫無溫度的一句話,自那時起,司徒雲舒就成爲了小姐身子丫鬟命,無人問津便是上蒼對於司徒雲舒最大的恩惠。
下人的欺侮,以及那姐姐們的嘲諷,溫飽自知,小小年紀經歷的苦難司徒雲舒難以說出口。
想到了這些,司徒雲舒那水眸開始滑下滴滴淚水。
緊皺峨眉,殷殷切切的看著二夫人,希望這二夫人會將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告於自己,內心顫抖,白嫩手掌有著一層汗水。
二夫人微愣,並未想到自己隨意的一句話竟會換來司徒雲舒這般明顯赤裸的反應,瞬間,二夫人不自覺的吞嚥口水,眼眸裡面閃過不知如何說起的恍惚。
“雲舒,你鬆開手行嗎?你這般讓二孃如何說的出口?”過了許久,這二夫人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看著司徒雲舒那緊張的傾城容顏,內心之中閃過幾分不忍的開口。
這般梨花帶雨的嬌俏模樣是在是令自己無從是好。
那嬌弱落淚的嬌人羸弱的落淚,隨著不捨的鬆開二夫人的手指,認真的瞧著這二夫人,彷彿這二夫人會突然之間消失不見一般。
淚水順著光滑的臉頰滑下,清淡的落入那紅脣之中,微鹹,但是卻十分真實。
二夫人低聲嘆氣,張張嘴沒有說出話,隨著便又再一次輕啓嘴角,有幾分艱難的說出一句令司徒雲舒驚訝不已的話語,那明顯低沉的語氣帶著小心翼翼的味道。
聞言,羸弱嬌人只覺眼前一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