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邊站了很久,最后還是木然的走近了浴室。
擰開花灑,溫熱的水從她的頭頂淋了下來。
浴室里的霧氣很快裊裊的氤氳開,淹沒了女人白皙又玲瓏有致的身軀。
池歡洗完澡后,裹著浴袍出去,在沙發上坐了沒多久就有人來敲門。
“池小姐,您的衣服和早餐?!?
她原本已經打電話給助理讓她送衣服過來,但她還是接了墨時謙讓人送的,沒有其他的理由,她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里。
待在這里的一秒鐘,她就能想起昨晚發生了什么,今天早上發生了什么。
她的道德底線向來不是很高,但當小三還是在這根底線之下。
穿好衣服后池歡就走了,那份早餐她沒碰也沒看。
夏末,說熱不熱,但說冷也還很早。
池歡上面穿的是襯衫,扣子扣得嚴嚴實實的,把脖子和整個鎖骨區都包裹住了,長長的略微蓬松卷曲的發也從肩膀四處散下去,戴著墨鏡,擋住大半邊的臉。
一上出租車,池歡就從包里拿出手機打給自己的助理。
“給我定機票,我現在回家收拾行李然后就直接去機場,買去國外的機票,去哪里都行,你看著時間給我定好?!?
“啊?歡姐,你今天還排了很多通告呢,你突然要去哪里?”
“推了,有什么需要賠償的我回來給錢,你不要再問多的了,就當我突然得了急性病要住院,沒法工作,馬上去辦?!?
“不是,歡姐,你到底……”
池歡沒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直接將電話給掛斷了。
她在一年前買了一套將近三百平的大公寓,坐落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位置,那是她在還清悠然爸爸的解約的五千萬之后,花了自己全部的存款買的。
回家,匆匆忙忙的收拾行李、證件,只花了大概半個小時不到就重新出門了,再上出租車的時候又給助理打了個電話。
“我現在從家里出發去機場,最好我到了機場就能馬上登機,機票定好了嗎?”
“定好了,歡姐,蘭城飛墨爾本的商務艙,一個小時后起飛,來得及嗎?”
池歡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表,“可以?!?
“歡姐……能不能跟我說一聲發生什么事了?”
池歡閉上了眼,發生什么事了,她要怎么說,發生什么事了。
她一不小心跟分手五年的前男友滾上了床?
而且他還已經結婚了?
她說不出口。
她的聲音低了下來,“你別問了,等我到了新西蘭再跟你聯系吧?!?
“好吧,那歡姐你一個人,路上要小心?!?
“嗯?!?
…………
因為要出國,所以池歡帶的是26寸的行李箱,需要托運。
辦理托運的時候,她等了好幾分鐘,因為時間緊她趕著去登機,結果安檢人員過來跟她說,“池歡池小姐是么?”她一怔,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我是?!?
“您辦理的托運里有違禁物品,麻煩您跟我們去后面開箱檢查。”
“違禁物品?”
“是的?!?
她這些年雖然主要在國內發展,但也時不時的會飛出國的,對安檢的要求已經很清楚,幾乎沒有弄錯過什么。
想是這么想,但池歡還是跟著去了。
安檢人員把她的行李箱從傳送帶提了出來,放在一個臺子上,“池小姐,麻煩你打開?!?
池歡走過去,調了密碼將它打開。
然后退到一邊,讓工作人員檢查。
她本來是一直看著的,但還在檢查的時候一個女工作人員端了一杯茶過來,“您的航班好像延誤了,不會耽誤您登記的,坐下來喝杯熱茶吧?!?
池歡伸手去接,扯了扯紅唇牽出勉強的笑,“好,謝謝?!?
托運違規……
航班延誤……
遇到其中一個很正常,但同時遇到兩個……
尤其是在這個關頭,池歡莫名的不安。
總不見得她前腳離開,墨時謙就后腳派人跟上了她,還安排到了她的前面……
不可能,她已經以最快的速度來機場了,他現在應該……在陪他的小嬌妻才對。
她握著茶杯,低頭慢慢的吹著飄出來的熱氣。
隔著氤氳的白霧,她看到那個查看她行李箱的安檢人員從里面拿了一個白色的小袋子出來,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打開聞了聞,然后跟那個遞茶給池歡的女工作人員對視了一眼。
兩人還一臉很嚴肅的東西。
池歡已經意識到了什么,她咬著唇冷聲道,“那不是我的東西,你們從哪里翻出來的?”
“池小姐,你知道攜帶過關在國內是觸犯刑法的嗎?”
?
池歡看著那白色的小袋子,透明的,可能看到里面有白色的粉末。
一瞬間,她什么都明白了。
攜帶過關?
還直接大大咧咧的扔到行李箱里,她是智障嗎?
有哪個智障會這么干?
池歡看了眼不遠處,又低頭笑了下,然后面無表情的問道,“給了你們多少錢來栽贓我,讓我跟我的行李上飛機,我翻雙倍給你們,怎么樣?”
兩人又對視看了一眼,有那么一絲絲的難堪,雖然并不明顯。
池歡又道,“兩倍不夠的話,我翻十倍,怎么樣?”
其中一個人干咳了一聲,朝著女工作人員一臉義正言辭,道,“還不去通知警察?這么大的事情?!?
看了眼面無表情精致冷艷的池歡,又加了一句,“還意圖回賄賂,罪加一等,不要忘記說了?!?
池歡看著他們,一個字沒說。
因為知道說什么都沒有。
權大壓死人。
就算她賬戶里躺著幾十億,也壓不住過當權者。
更何況
如今的墨時謙怎么會把她這幾十億放在眼里。
她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要逼她當他女人,當他的小三,當他的情一婦。
今天他讓她直接離開沒有任何的阻攔,甚至不像當年一樣試圖軟禁她。
因為他就是要逼她……主動低頭開口去求他。
真是惡劣啊,這個男人。
多年不見,他怎么惡劣成這樣了。
池歡走了下調查的形式,然后被直接的扔進了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