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是對姑娘有歧視還是怎么的。
我看著掌門道:“當真沒有?”
“說沒有那便是沒有!”長老答道。
我側目將他打量了兩眼,問:“由始自終,我有問過你嗎?”
“你——”老頭語噎,隨后便開始譴責,“好一個目無尊長的女娃!”
我撣了撣衣擺,隨口道:“目無尊長?莫說在我上頭的尊長也便那么一兩個怎么輪都輪不到你,今日你以這般口氣跟我說話,縱是再修行十輩子也無緣登仙。還有我目無尊長,怎的不見你愛護幼小?”
“你口出狂言!”
老頭當即就跟我急了,及時被老掌門攔了下來,和藹道:“師弟莫急躁,小女娃口齒伶俐卻不驕縱,師弟不要較真。”老頭冷冷哼一聲,掌門又與我道,“這里確實沒有一個叫孟桓卿的修道人,還請姑娘另去別處尋找罷。”
我放眼向白衣弟子們看去,沒有孟桓卿。一上來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他的道袍和他們不一樣,不是白色的,而是青色的。
可我就是覺得,要確認了,聽人親口說了,才肯甘心。只是一場夢,那個人,在這里根本就不存在,更遑論會在這里等著我。
“多謝掌門,既然此地沒有,那我便告辭了。”既然沒有我要找的人,還那么客氣做什么,我對著那些偷偷將我瞧的弟子們吹了一聲口哨,再拋了一個媚眼兒,笑瞇瞇道,“姑娘我走了,你們好好修行啊,這里可是個修行的好地方。不過有空嘛,可以多和別派里的姑娘們聯誼聯誼。”
清一色的小哥哥們,神色各異。
老掌門和長老們見狀驚了一驚。那老頭被氣得夠嗆,吹著胡子就罵道:“你這個小妖女,休想禍害我門中弟子!一個姑娘,上山來求道士,就知道沒安好心!還不速速離去!”
我瞅著那老頭,道:“肝火過旺,脾氣暴躁,且口不擇言為老不尊,你掌門師兄有沒有告訴過你,其實你不適合修道的?幸好你沒仙緣,修道么,隨便修修就好了。”
老頭還想罵人,只是再沒有這個機會。下一刻,整個蜀山派都安靜了下來。不為別的,一位驅著祥云,墨發飄飄的緋衣青年正緩緩往這邊駛來。他們以為自己是真的見著了神仙,其實對也不對。
那人不正是我的竹馬玚玨。不過玚玨不在仙籍,他乃妖界之王,可身上流著的卻是上古神祗一脈流傳下來的神之血液。玚玨平常不高調,高調起來不平常。平白讓這些人飽了眼福增了福祉。
落地的時候,玚玨看見我一直黑著面皮,道:“阿尋,怎的跑來這里。”
“玚玨啊,這是在外面,你給我點兒尊重成不?”
毫無例外,我被玚玨逮回了仙界。整個三界,也只有他一個,能夠不顧我的君威,不給我面子,想怎么來就怎么來。有時候給我的感覺就是,我像是一個在外偷腥被媳婦兒逮住揪了耳朵招搖過市地回家的窩囊丈夫……回去不僅得跪搓衣板還得連連討好兇悍的媳婦兒,忒悲慘。
幸好這廝,還不是我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