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shí)青離瞇著眼睛盯著白襄,隨后道一句:“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清醒清醒。”說罷他便將白襄抱起扔臥榻上,就地正法給辦了。
而白襄也幡然醒悟,原來青離真的是男人……
我聽后有一些哭笑不得,又有一些內(nèi)疚。怎么說,這件事,或多或少有我摻和的成分。我想了想,問道:“你很在意青離是男人?”
白襄點(diǎn)頭,道:“我感覺我被欺騙了。一開始要知道他是男人,我不會(huì)追著他不放的,我喜歡的是女孩子的青離……”
我又問:“他……欺負(fù)你的時(shí)候,你有恨他嗎?”白襄頓時(shí)就臉紅,悶聲不語。我道,“沒事,我們是朋友,你說出來我?guī)湍惴治龇治觥!?
良久白襄才道:“空白一片,什么也沒想。”
后來再問也問不出個(gè)所以然,這件事還得他自己慢慢消化。其實(shí)我覺得白襄的魅力還是不小的,起碼能將正直的青離給掰彎了……
聽聞我想去琉璃界向藥師求藥,白襄沒有拒絕帶我去,只是讓我給他時(shí)間緩兩天,屆時(shí)帶我去見藥師善逝。
只是這緩的兩天里,發(fā)生了一件事,讓我更加有充分理由去一趟琉璃界了。
這日天青云淡,卻明日泄輝晴朗萬里。九重天和風(fēng)微醺,云波飄渺,一股從瑤池那邊飄來的清幽的花香,散漫在空氣里十分的清爽怡人。
我閑得慌,就晃悠著去了凌霄殿前,將華表柱里的大白拉了出來跟我一道兒逛逛再遣送會(huì)華表柱里面去,在逛回別棲宮的時(shí)候,隱隱聽得人聲重重。
緊接著有別棲宮的小仙童跑了出來,瞅見我如獲大赦,道:“帝君您總算是回來了!”
后來我走近了一看,如此排場相當(dāng)?shù)牟坏昧恕V灰娤樵七h(yuǎn)伸天外,這頭一直綿延至別棲宮宮門口,百花似錦簇簇繁開,妖界里的小妖們抬滿了一箱箱的物什,整整齊齊地羅列。前有十六名艷麗的小妖,手捧百花,玉指撒了一場花時(shí)雨。
竟有些像以往玚玨帶我去妖界看的百花盛典。
只是眼下,卻不是一場百花盛典。玚玨處在最前面,旁邊云燼百年難得一見地又重新?lián)u起了手里的扇子,笑得云淡風(fēng)輕。
一如既往,玚玨一身緋衣,艷絕無雙。細(xì)致的眉眼如畫,嘴角微微勾起,噙著一抹風(fēng)流自在的笑。我愣愣地看著他走到我面前。
他白皙的手指一揚(yáng),指間掛著一枚紅玉雕刻的小玉竹馬。我不自覺地摸了摸腰間,腰間掛著的同樣是一枚竹馬,是當(dāng)年父親授我東極帝君之位時(shí)玚玨送給我的禮物。
如今他又要送另一只么?
我的眼神隨著竹馬一晃一晃的,那小巧精致的模樣,看得我十分歡喜,不由問:“送給我的?這么隆重?”
玚玨笑瞇著眼睛,道:“收了小的,還要收大的。”
“還要收大的?”我抬頭,疑惑地看著他。
他輕聲問道:“阿尋,嫁我可好?”
阿尋,嫁我可好。
原來,他是來跟我求親了。
那樣輕柔的語氣,小心翼翼的神態(tài)。我看著長長的隊(duì)伍,想,我沒有什么理由不答應(yīng)。
我看著他充滿希冀和朝氣的神采,笑著深深點(diǎn)下了頭。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玚玨雙目里溢出灼灼流光,我從來沒見他笑得這么開心過,像個(gè)得了糖吃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