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說不定那二人過得正逍遙呢?!?
蘿卜精道:“逍不逍遙我不曉得,我就是覺得可惜。在天上風風光光的多好,結果說沒有了就沒有了。還有那位鳳以尋殿下,據說已經有婚約了,未婚夫是個頂頂不得了的人物,連她爹天帝都要忌憚幾分。結果她一走了之了,害得她未婚夫好找,一找就是一兩百年呢。”
我腳下沒踩穩,一簍子的芍花都灑在了地上。我灰頭土臉地坐起來,望著蘿卜精,道:“她哪有什么未婚夫。唯一的一個未婚夫結婚不成還另作她娶了?!?
“這個你又是聽哪個胡說八道的?”蘿卜精回看著我,由衷道:“都說鳳以尋殿下是個頂美頂美的人物,我瞅著你長得也算很不錯的了,不知道她要比你美上多少才算得上頂美頂美呢?說實話我還真想象不出來,因為你已經是我見過最美的了?!?
我抽了抽面皮,道:“這個孤立的山頭,前不著村兒后不著店的,但凡是個神仙皆不會在此地落腳休息,你總共才見過多少個美仙子?”
蘿卜精扳著手指頭數了一會兒,沒數出個名堂來,便與我翻了臉:“你管我見過多少個,我夸你美呢你怎么還這么不領情?”
我捏了捏額角,端起花簍子往回走,道:“好好好,老子領情。多謝夸獎,多謝?!?
回到屋中,我將芍花散開,捏訣招來小蝶蜂給我采好花蕊收集起來,經過幾日的發酵,便成了幾罐香濃的花蜜。大白對此感到非常歡喜,整個也變得異常的敏感,尤其是那鼻子。通常我給它一罐時,需得將剩下的藏穩了,否則一個不留神便會被它偷吃掉了。而大白出去放風時,我想將它喚回來,只需要在屋前不輕不重地吹一聲口哨,它一溜煙兒就能從山頭那邊跑到山頭這邊,把虎尾巴當成狗尾巴搖得十分歡實。
后來,我無意當中尋來一味酒曲兒,將酒曲兒放在花蜜當中,原本沒抱多大希望,不料卻釀出了分外芬芳的一罐蜜釀。
蘿卜精也是個饞嘴的蘿卜精,幾次三番腆著老臉來要花蜜。后我索性將一罐蜜釀搬出來與他共享,反正整個山頭也就只有他能夠和我說說話解解乏。
怎料,這一罐蜜釀芬芳則芬芳,同時也分外醉人。我酒量本就有些尷尬,結果與蘿卜精同樂,不知什么時候就睡了過去。
這一睡,便是月余。醒來時,大白眼淚汪汪,瘦了一圈兒。慕罹哭嚎道:“小鳳姐姐你總算舍得醒了!”
之所以這般熱淚盈眶,原來在我醉酒睡著的時候,大白跟慕罹無所寄托。那蘿卜精也喝醉了,但沒我嚴重,就只睡了個三五天,后來大白沒有吃的,蘿卜精便邀請它跟慕罹去到自家的私家田園。
私家田園里,種的滿滿的都是白蘿卜。
大白跟慕罹便吃了一個月的蘿卜。也難怪會苗條了下來。
這日芍華山前,屢屢有人駕著祥云飛過。卻不是一般的仙界里的神仙,而是四面八方聚集起來的神僧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