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只要你確認(rèn)了你的來歷沒有問題,你依舊可以成為我血衣一脈的衣缽傳人。( )”
沒有一絲怒氣,但是聲音入了吳棄的耳中,卻讓他在瞬間聽出了其中蘊含的真正意思。換句話說,若是他的來歷有問題,他吳棄要面對的,就不是成為血衣一脈的傳人這樣的局面了。
宮殿里面,場面可以說是急轉(zhuǎn)直下,讓歐陽玉風(fēng)的等人立即又愣住了。剛剛他們還以為,驟然出現(xiàn)一個絕世天驕,肯定會引發(fā)一眾長老的爭搶。須知在天魔宗,除了九大傳承殿之外,還有許多支脈,這些支脈的力量,有一些甚至不會輸給九座傳承殿中的任何一座。
但是和傳承殿不一樣的是,傳承脈的規(guī)矩是,每一脈只能有一個衣缽傳人,而且是唯一的一個。
這就是為什么,天魔宗內(nèi),每一次出現(xiàn)天驕級別的年輕弟子,立即就會引起宗內(nèi)各大支脈的長老進行爭搶。他們都還記得清清楚楚,當(dāng)年夏侯無淵和殷小寶兩人出現(xiàn)之時,引來了宗內(nèi)至少數(shù)十傳承支脈的長老進行爭搶。
而當(dāng)年的結(jié)果是,天魔殿愣是以它第一傳承殿的強勢,將兩人都留在了天魔殿中。也惹怒了不少傳承支脈,不過傳人還是要有,這么多年過去,那數(shù)十傳承支脈如今也只剩下了幾條比較大的支脈沒有選好傳人,其中身為護旗長老的血衣長老,他所執(zhí)掌的血衣一脈。也是其中之一。
吳棄已經(jīng)被確認(rèn)了是絕世天驕的資質(zhì)。靈根資質(zhì)是先天幽冥之體,雖然歐陽玉風(fēng)等人都沒有聽說過什么是幽冥之體,但看眾位長老和殿主的臉sè,也可以知道絕對是了不得的靈根資質(zhì)。按說這樣的絕世天驕,定然會引起眾位長老和殿主的爭搶,少不得會是一番熱鬧的場面。
卻沒想到,場面忽然變化,吳棄名義上的殿主,玄yīn殿主周央忽然開口,說吳棄來歷不明。這四個字一出來。頓時所有人看向吳棄的目光都不再是之前那種驚喜了,一個絕世天驕雖然好,但若這個絕世天驕來歷不明,混進天魔宗。那其中的意義就不是這么簡單了。
“小女來了”“呼”
周央儒雅的聲音響起,但在吳棄聽來,卻是如同催魂魔音一般。周央口中的小女,自然是那位跟吳棄苦大仇深的,玄yīn殿主堂堂的少殿主,少女周芷。將吳棄從斷魂山脈掠來做花肥,最后反而被吳棄制住,然后強行種下了奴仆種子的周芷,幾番糾纏,吳棄甚至羞辱過這女子。兩人之間,說是苦大仇深,可以說一點錯都沒有。
宮殿里面,在周央所端坐的冥鐵座椅之側(cè),忽然虛空一動,蕩漾開一個裂口,從里面,一個曼妙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一襲青衫,俏麗面容,初具雛形的妖嬈軀體。一雙狡黠的明亮眼眸,不是周芷,又是誰來。周芷一行出來,在她身后,立即就跟出一個紅裙女子。手持長鞭,正是她的侍女。紅羅。
這兩女子一出來,周芷環(huán)視一周,先是在吳棄的身上停留了剎那,繼而立即將目光投向自己的爹爹玄yīn殿主,又看到一臉溫和笑意的天魔宗主。連忙屈身一禮,如黃鸝般的清脆聲音響起在眾人的耳中。
“周芷見過宗主、諸位長老”
紅裙侍女紅羅與周芷一起行禮,但在那之前,她的目光先停留在了吳棄的身上。秀麗的臉上閃過一絲怒sè,shè過來的目光也是那種不懷好意的,落在吳棄身上,好像是要將他千刀萬剮一樣。
周芷一出現(xiàn),頓時所有的目光又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就連吳棄也不例外。黑發(fā)后面,吳棄的目光出來,看向周芷,兩人之間有模糊的心神感應(yīng),此時兩人都可以清晰無比的感應(yīng)出來,對方的修為,竟都是化神初期。
“芷兒,此子的身份令牌是你給他弄的吧,現(xiàn)在你告訴爹爹和眾位長老,此子到底是何人?你是如何認(rèn)識他的?他又是如何混進來的?”
周央的話雖然沒有一絲嚴(yán)厲的氣息在里面,但是在吳棄聽來,每一句都如同拷問一般,響起在殿中。不過聽到這周央的話,吳棄心中的危機之感忽然消逝了不少,他心底忽然起了一個猜測的念頭。
“這位周殿主讓自己的女兒當(dāng)著眾位長老殿主和宗主的面前,說出我的來歷,若我是別的宗門派來的暗子jiān細(xì),固然我會因此身死,但周芷只怕也不會討不了好去,至不濟也要落個牢獄之災(zāi),丟進那封魔獄,死在里面。”
“身為一殿之主,這位周殿主自然不會想不到這些,既然知道還讓周芷在這里說。想來之前一定先問過周芷了,也清楚了我的所有來歷,現(xiàn)在讓周芷再說一遍,不過是向所有人證明我的來歷沒有問題,免得rì后再起波瀾。*”
吳棄心底的猜測念頭一出現(xiàn),立即就如火焰一樣撩起來,轉(zhuǎn)瞬就將其中的關(guān)節(jié)想了個通透,心底的危機也在此時去了大半。
他對自己的來歷倒是一點都不擔(dān)心,他擔(dān)心會讓自己喪命的,一是他體內(nèi)那個天大的秘密,太古傳承的重要xìng,在從那諸天萬法閣出來之后,吳棄已經(jīng)清楚的很了。若是讓天魔宗知道他身上藏著一個太古至道傳承,哪怕是殘缺的,吳棄都可以肯定,天魔宗一定會將這傳承拿走。
吳棄很清楚自己一身神通手段的源頭在哪里,沒了那太古至道傳承,他吳棄,最后只能淪為一個尋常的修士,莫說是那傳說當(dāng)中的合道境界,就是返虛,他都無法突破。
除了傳承之外,吳棄還有的擔(dān)心就是他對周芷做過的事,一個奴仆居然敢對自己的主人下奴仆種子。而且她還是堂堂玄yīn殿主的獨女。這種事情,在任何宗門都是不可能允許的。哪怕吳棄真的是一個絕世天驕,為了給玄yīn殿主一個交代,只怕也會讓他吳棄吃足苦頭。
現(xiàn)在看來,這兩個危機,似乎都解除了。剛剛血衣長老檢查之時,只是意外激發(fā)了他的修羅之體,并未發(fā)現(xiàn)他左臂之中那太古至道傳承。而此時周芷出來,顯然已經(jīng)事先和周央說過了,應(yīng)該也說謊了。至少瞞過了吳棄對她下奴仆種子的事。
否則以周央的威嚴(yán),絕對不會放過吳棄這個試圖奴役他的獨女的膽大包天的小人。
吳棄這邊剛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節(jié),那邊周芷,也開口了。面對一眾長老和天魔宗主。這頑劣少女倒是收了不少xìng子。
“回宗主、眾位長老和爹爹話,他叫吳棄,是一個邊陲之地的一個小宗門的弟子。那宗門好像是我天魔宗棄徒流落到哪之后所創(chuàng)立,一年前獻上一個域外小世界請求回歸祖庭。恰好墨空長老cāo縱黑魔戰(zhàn)艦經(jīng)過哪里,便將那些人帶回了宗門。但那墨空長老也只帶回了該宗的宗主和長老,弟子則準(zhǔn)備丟棄?!?
“諸位真?zhèn)鲙熜謧円姷侥切┑茏永镉行┵Y質(zhì)不錯的,便要了一些回去做奴仆,此子則是我挑中的數(shù)人之一,原本也是打算帶回宗門做奴仆。不過回去之后發(fā)現(xiàn)此子資質(zhì)出sè,戰(zhàn)力強橫。用來做奴仆太過可惜了,便將他收為了護衛(wèi),還給了他一個上等弟子的身份?!?
“那時我剛從域外戰(zhàn)場回來,恰好有所領(lǐng)悟,便急忙去閉關(guān)了。也未管過此子,卻沒想到他闖出了這么大的禍患,還請諸位叔叔伯伯不要怪罪。”
一大番話從周芷的小嘴里面吐出來,卻是將其中的大部分事實都說了出來,只在一些細(xì)節(jié)上撒了謊,或者干脆就略過沒有提。
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吳棄。在聽完周芷說的話之后,心底的危機之感徹底解除,心中原本存著的一絲拼命的念頭也被他壓下了。低垂著頭顱,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好像真的闖了什么禍一樣。
而其他人。那些長老殿主,在聽完周芷的話之后。紛紛露出了恍然之sè。以他們的智慧,自然能很輕易的分辨出周芷這番話的真假,何況其中最關(guān)鍵的關(guān)于吳棄的來歷,還有別的人證,要證實自然是輕而易舉。
原本讓諸位長老殿主很是緊張的,生怕聽到吳棄這個絕世天驕?zhǔn)莿e的宗門派來的暗子jiān細(xì)的消息,如今看來,吳棄的身份來歷,卻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雖然吳棄不是真正的天魔宗弟子,但畢竟是當(dāng)年天魔宗流落在外的門人的后裔弟子,進入天魔宗的方式,還是先成為玄yīn殿主之女的奴仆,繼而成了護衛(wèi),最后意外參加宗門大比,才會被眾人所發(fā)現(xiàn)。
那一絲威嚴(yán)都沒有,但氣息如淵似海的天魔宗主,似乎對周芷話中提到的那邊陲之地的小門派之事有些印象,目光轉(zhuǎn)過,又投到吳棄的身上。
“邊陲之地?本座想起來了,是一個叫斷魂山脈的地方,數(shù)千年前尸魔殿幻魔殿毒魔殿各有三個棄徒流落到哪里,創(chuàng)立了三個宗門。那三人在臨死之前合力開辟了一個域外小世界,一年前那三宗之人傳來消息,獻上一個域外小世界換取回歸祖庭的機會,本宗允了。你既然是那三宗之人,又有如此靈根資質(zhì),當(dāng)初那三宗傳來消息之時為何沒有提及?”
天魔宗主的話說出來,等于是將吳棄的身份再度證實了一遍,不過聽到他的話,吳棄立即想起在的萬尸宗所經(jīng)歷的,臉上不由現(xiàn)出一抹苦sè。
面對天魔宗主,躬身一禮,吳棄緩緩道:“回稟宗主,弟子原來是斷魂三宗之中萬尸宗的弟子。當(dāng)初只是一卑微的奴仆,且當(dāng)初測靈根之時,弟子只得了一區(qū)區(qū)下品靈根,后來雖漸露頭角,但時rì尚短,連弟子自己都不知曉自己到底是何靈根,當(dāng)初的宗主自然也不會知曉。”
回了那天魔宗主的話,吳棄忽然想到了什么,故意頓了一下,繼而又道:“弟子并非有意相瞞,只是弟子依仗小姐給的上等弟子身份擅自參加大比,怕說出來會連累小姐。如今既然身份已暴露,弟子甘愿領(lǐng)罰,還請宗主不要怪罪小姐。”
吳棄的話一說完,除了周芷和紅羅之外,其他人眼中都現(xiàn)出了一抹贊賞之sè,就連周芷的殿主父親,玄yīn殿主周央,此時看向吳棄的目光也露出了極為欣賞之sè,連一絲之前的懷疑都沒有了。
“哈哈哈…你小子放心,這不是什么大不了事,如果不是芷丫頭自作主張給了你一個上等弟子的身份,本長老也不會找到你這么好的衣缽傳人。說起來,本長老還得好好謝謝芷丫頭才可以?!?
一確認(rèn)了吳棄的身份來歷沒有問題,血衣長老身上那一縷隱秘之極讓吳棄心驚膽戰(zhàn)的殺氣便立即消失了,慈祥溫和的笑容依舊出現(xiàn)在血衣長老的臉上,對吳棄的熱情絲毫未減,甚至比之前更甚。
不過這一回他的對手增加了不少,在他話音剛落下之時,幾乎是立刻的,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了。
“血衣長老,你這話就不對了,此子可是還沒有答應(yīng)你的要求呢,還不是你血衣一脈的傳人。他如今的身份,是我玄yīn殿之人,退一步說,就算他真成了你弟子,他也還是小女的護衛(wèi)?!?
“血衣長老,周兄,你們二人話別說的太滿了。此子與我尸魔殿大有淵源,歸根到底,他也是我尸魔殿之人。”
這次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玄yīn殿主周央和尸魔殿主。周央能將吳棄劃歸為他玄yīn殿之人,自然依仗的是他的女兒周芷。而尸魔殿主的依據(jù),則是吳棄的本來身份,萬尸宗弟子, 若是追溯起來,說是尸魔殿之人也沒有錯。
他們二人一開口,頓時也讓其他人,各大殿主,還有那數(shù)條傳承支脈的長老們紛紛醒悟過來,一個沒有任何問題的絕世天驕就在眼前,而且暫時還沒有歸屬,豈能錯過。就如同歐陽玉風(fēng)等人原來腦中的念頭,一眾天魔強者爭搶天驕的場面,此時終于出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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