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朝著馬大山嫣然一笑,讓他不要再管,然后對著楚恒言道,"你我之事,不必牽扯旁人,讓馬大哥走即可。"
"這個(gè),既然馬大哥是公主的救命恩人,我定當(dāng)好好酬謝一番,既然遇到了怎么能放他走呢。來人,將這位公子送到太子府好生伺候著,不許為難與他。"說罷楚恒一揮手,幾十個(gè)侍衛(wèi)將馬大山挾持而去。
十七不由變了臉色,"楚恒,你這是何意?為何不放馬大哥回家,今日之事我一人所為,與他無關(guān),你不要陷我于不仁不義之地。"
"十七,走,我們回家,放心,馬大哥是我們的貴賓,我不會為難于他。"楚恒深情地凝望著十七,柔聲說道。
"楚恒,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請將馬大哥放了。"十七再次請求道。
"好!你回府,我便放他走,如何?"楚恒言罷將十七抱上馬背,隨后也跨上駿馬回太子府。
十七心中納悶,到底楚恒是如何知道今日之事,又如何得知她要逃走的呢,到底哪個(gè)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難道他早已經(jīng)起了疑心,又派了小尾巴跟著她,十七很后悔自己太大意,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
唉,失算失算了,好在包袱已經(jīng)在手中了,只是王猛怕是要倒霉了,楚恒知道她已經(jīng)拿回包袱,會怎樣對付他呢,十七雖然很是好奇,卻并不關(guān)心,他們怎么斗跟她沒有關(guān)系,她只想著怎樣才能逃出去。
"楚恒,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我在城門口的。"十七忍不住問道。
"這個(gè),我自然會知道,你以為你做的事能逃出我的眼睛嗎,就算我不跟著你,別忘了我是秦國太子,這長安城里,何處不是我的地方?哪里沒有我的人?"楚恒聲音依然很溫柔,卻讓十七頓時(shí)生出一陣寒意,難道那李記成衣鋪楚恒也知道?
"你一直不聲不響,任由我行動(dòng),就是想放長線釣大魚?"楚恒的城府極深,讓十七不由心生恐懼,他果然比那個(gè)楚楓道行還要高深,不愧為秦國的太子,將來的皇上,甚至比得過王猛那只老狐貍。
"哈哈,十七,我沒有這么想,只是感覺你玩的挺開心的,不如就讓你好好玩下,而我也順便看清了王猛的為人,如此皆大歡喜之事,何樂不為?"楚恒哈哈大笑,聲音中微微有些得意,但是很快他意識到這可能讓十七不舒服,便溫和一笑,"十七,我說過你想怎么玩都行,我不會干涉的,以后你還是自由的,我們大婚之日就快到了,我希望你能變得開心快樂。"
十七不再說話,楚恒對她總是千般恩愛萬般柔情的,讓她無法跟他吵架發(fā)火,可是她能開心快樂么?楚恒不懂她的心,如何能讓她開心快樂。
好在如今爹爹的骨灰就在她的懷里抱著,這次一定不會讓楚恒再拿去的,她會用命保護(hù)爹爹的亡靈安寧。
回到太子府,楚恒將馬大山放走了,十七又被留下來。
見十七緊緊地抱著包袱不放下來,楚恒面色糾結(jié)的對她說道,"十七,這個(gè)骨灰罐是假的,你看下,那里面是空的,我不過是借機(jī)試探下王猛而已,看看他能不能全力維護(hù)我,看來他只為私利,不會顧忌我,此人可以棄用了。"
十七聞聽頓時(shí)昏了過去,等醒來的時(shí)候,楚恒正守在床前,他緊緊地握著十七的手,殷切的呼喚著,"十七,你快醒醒,等我們成親了,我就會把你爹爹的骨灰罐交給你。"
十七猛然睜開眼睛,痛苦而憤怒的盯著楚恒,"楚恒,想不到你平日溫文爾雅,竟是這般陰險(xiǎn)狡詐,是不是早在你告訴我,包袱在王猛手里的時(shí)候你就已經(jīng)做好了套。等我往里鉆是么,一來看看我的本事,而來試探下王猛的忠心,我早該想到你怎么放心將包袱交給王猛保管呢,我猜李記成衣鋪也是你的人吧,所以才會那么配合我,連后門的鑰匙都給了我。"
"十七,不要想這么多了,我也是怕失去你,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我寧肯失去江山也不想失去你,假如今生娶不到你,我發(fā)誓我的后宮將會永遠(yuǎn)無后位!那個(gè)沖奴敢如此保證么!我敢!"楚恒信誓旦旦的言道,雙眸中柔情似水。
十七聞聽不由淚水潸然而下,想想楚恒對她甚是溫柔體貼,又說出這般重情之話,她不忍心再說狠話刺激他,傷害他。
可是,她的心不在他的身上,又如何能屈從。緣分總是差強(qiáng)人意,你愛的偏偏的得不到,不愛的卻又深愛著你。世間諸事都可以勉強(qiáng),唯獨(dú)緣分不能勉強(qiáng)。楚恒是個(gè)好男人,只是不適合她,她不愛他,待在他身邊她一刻都不快樂。
"楚恒,我心里沒有你,天下好女子多得是,你又何苦苦苦相逼,我不會跟你成親的,現(xiàn)在你收手還來得及。"十七忍不住哽咽勸道。
"不!十七,我不會放棄你的!"楚恒緊緊地握著十七的手,好像怕她飛掉似的,喃喃說道。
"求你,把我爹爹的骨灰罐給我,讓我完成心愿,將爹娘的骨灰合葬,你的大恩大德我會沒齒難忘!你若是強(qiáng)娶了我,我這一生都不會快樂,你也不會快樂,如其這樣相互折磨,不如放手各自如意。"十七痛苦的別過頭去,決定從此不再吃飯不再言笑,除非楚恒肯放她走。
楚恒無奈的嘆息一聲,握了握十七的手,柔聲言道,"十七,你好生休息,不要想那么多,一切會好起來了,相信我,我會讓你做這個(gè)世界上最快樂的女人!"
言罷,站起身來,沉聲吩咐夏花,"好生伺候公主,若是有一點(diǎn)閃失,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而后楚恒拂袖而去,十七他不忍心斥責(zé),只能對著丫鬟扔下狠話。
楚恒走后,夏花心有余悸的問十七,"公主,你們怎么了?從來沒有見過太子爺發(fā)這么大的火。"
"沒事,太子爺不會對你怎樣的,放心吧。"十七說完,便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夏花見此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坐在十七的床前,盡心的陪侍著。
宰相府,王猛將王玥送回到她的閨房,拿下塞口布對她言道,"我的女兒啊,今個(gè)你可終于回家了。"
王玥雙眸流淚不止,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王猛不由驚恐地問道,"玥兒,你失聲了?"
王玥搖搖頭,指指被王猛扔在桌子上的那塊塞口布,王猛連忙拿起來看時(shí),上面竟然寫著幾句話,"王宰相,我給王玥吃了一點(diǎn)啞藥,暫時(shí)不能說話,大約三五日便可恢復(fù),不必?fù)?dān)心!"
王猛看罷,氣急敗壞的將塞口布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氣憤的罵道:"這個(gè)臭丫頭,竟然如此戲耍老夫,有朝一日若是落在老夫的手里,定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既然王玥不能說話,便也問不出個(gè)什么來,王猛便囑咐丫鬟好生伺候著小姐,正準(zhǔn)備離開,門外差人來報(bào),太子爺求見。
王猛一聽便知不好,難道是東窗事發(fā)了?正要吩咐讓太子爺先在大廳等候,卻不想抬頭看見楚恒已經(jīng)氣定神閑的來到院子里了。
心中不由更是焦急,他在一個(gè)丫鬟的耳邊耳語幾句,那個(gè)丫鬟從后門出去了。
楚恒要進(jìn)門,想攔已經(jīng)是攔不住了,王猛暗暗忖度,楚恒知道假嫁之事,今個(gè)直奔王玥閨房,只怕已經(jīng)得了消息王玥回來了。
瞞是瞞不住了,也就不隱瞞了,不怕他見到王玥,或者走丟了一個(gè)假太子妃,將真太子妃領(lǐng)回家豈不也是善莫大焉的事。
今天楚恒定一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躲也沒用,不如靜觀其變,且行且看,楚恒到底有什么目的。
肯定那個(gè)女子?xùn)|窗事發(fā)了,若非楚恒不會直接找到這里來。
王猛笑著迎出去,"太子爺,這是小女的閨房,不如我們?nèi)ゴ髲d一敘吧。"
楚恒聞聽,面色淡然,"無妨,我們只在外廳坐坐就好,王大小姐已經(jīng)回府了吧?本太子正有話要問他。對了,岳父大人,這王大小姐說起來,還是本太子的太子妃呢,雖然是十七代嫁,可是王大小姐卻依然擔(dān)了太子妃的名號,就算本太子進(jìn)內(nèi)室,傳揚(yáng)出去也無妨,是吧?"
王猛聽罷,不由額頭上滲出了汗珠,他就知道楚恒來此處,一定是知道了王玥的事。
難道是那個(gè)女子出了問題,將一切都交待了?
果真如此,只怕他已經(jīng)在楚恒心里徹底的失去了信任,以后不會再讓他參與朝事的。
楚恒如今的太子,將來的國君,自然需要的都是對他絕對忠誠的人。
"太子爺,老臣把小女找回來了,正想帶著小女去給太子爺賠罪,這個(gè)中緣由,老臣也一時(shí)說不清楚,小女如今被人灌了啞藥,口不能言,大約三五日便可恢復(fù),可否請?zhí)訝斀o老臣三五日的時(shí)間,待小女能言之時(shí),老夫帶她給太子爺一個(gè)交待,可好?"王猛陪著笑臉小心翼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