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關(guān)上了,最后一條縫隙,最后一縷光芒,這是季如璟過的最漫長痛苦的一秒,那根本不存在的關(guān)門聲,在她心里卻是響起了一陣決裂的聲響,心被震成了灰燼,,,,
“姐——”季逸希扔開刀子,緊張的捂著她被割傷的地方:“我馬上帶你去醫(yī)院,姐,你堅持住!”
身上的痛楚已經(jīng)算不得什么了,真正疼痛不止的是心,他的眼淚仿佛硫酸一樣的流過她的心田,讓她不禁想,自已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季逸??唇憬氵@個樣子焦急不已。
剛才那一幕的真相,一開始季如璟確實不知道弟弟玩著是真是假,不過當(dāng)她割破他的手指,假裝說是割破了她的肚子,那個時候她看到血尖叫了起來,在短暫的時間里她立刻明白了弟弟的做法,配合他演這場戲。
走進電梯那一刻,她以為他們成功的騙到了他,可沒有想到,最后關(guān)頭,還是被他看穿了。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
季逸希抱起姐姐就往外沖。
他按了一下車子,大卡后車門,把姐姐抱了進去,手忙腳亂的抽了很多紙巾壓在姐姐的傷口上:“姐,你自已壓緊了,我去開車。”
季如璟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季逸希上了駕駛室,開車離開了小區(qū)。
醫(yī)院里。
醫(yī)生替季如璟處理了傷口,其實她割的并不深,只是表面蹭破了一點皮。
真正受傷嚴(yán)重的是季逸希,他手心的傷口很深,醫(yī)生給他縫了幾針,只要能幫姐姐擺脫那個男人,這點傷不算什么。
處理完了傷口,他們離開了醫(yī)院。
季如璟在車上睡著了。
季逸希開在路上,思考了一下,還是打電話給了顧塵安,驅(qū)車去了他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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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
季如璟從綿長的夢中醒來,那個夢長的好像要概括她的一生,從她還是少女到老去,夢里爸爸媽媽,少年時的逸希,還有那個她一直愛著男子,我們的今天明天過去了就全都成了回憶。
回憶這種東西,不過是每個人內(nèi)心的虛幻時空,你回不去,也摸不著,可是它總是很清晰的存在與腦海中,讓心變得越來越滄桑。
在心里輕嘆,她睜開眼睛。
她這是在哪里?
這房間的風(fēng)格,莫非是,她猛的坐起身。
“嘶——”坐的太快,拉扯到了傷口,她捂著肚子輕嘶了一口。
房門開了。
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季如璟看到他,就立刻沒有好臉色的扭過了頭。
就算她是這樣的表情,顧塵安仍舊面帶笑意的走進來:“醒了,感覺怎么樣?”
“原本還不錯,但是看到你之后就非常糟糕。”季如璟直截了當(dāng)?shù)谋磉_自已內(nèi)心的想法,曾今她當(dāng)他是最好的朋友,她從未跟他黑過臉,而如今,她看到他就一肚子的火。
“呵——”顧塵安低笑:“看來我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
“沒錯,你就應(yīng)該永遠的消失!”季如璟情緒激動的說。
“那好,你休息吧,我出去了。”顧塵安保持著儒雅,轉(zhuǎn)身,往外走。
房門又被輕輕的帶上了。
季如璟呼出了一口氣,靠躺在床上,嘴里喃喃自語:“陰險的家伙,成天就會裝模作樣。”
躺了一會,窗外的天都黑了。
房門又開了,這次進來的是季逸希,他手里端了一個餐盤。
“姐,吃飯了!”他把餐盤放在一邊,拿過一張小桌子放在床上,然后將餐盤放在上面。
季如璟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湯,相當(dāng)?shù)目煽?,又吃了一口面前的玉米,清甜可口,青菜綠綠的看著就很有食欲,重點是不油膩,還有魚丸菠菜,她以為魚丸是很腥,心想的夾了一點到嘴里,才發(fā)覺一點腥味都沒有,里面好像還放著筍,分外的鮮美。
這頓飯她吃了很多,因為對了她的胃口,特別是這酸味清湯,喝進去之后胃舒服極了。
季逸希坐在邊上,看姐姐吃那么多,開心的笑了:“還是塵安哥有辦法?!?
“你什么意思?”季如璟吃的差不多了,拿起一旁的濕毛巾擦了擦嘴,聽到弟弟突然提顧塵安,她渾身都氣雞皮疙瘩。
“姐,你吃的這頓晚餐是塵安哥給你做的,我告訴他你懷孕了,他一個下午都是網(wǎng)上查資料呢。“季逸希笑盈盈的說,眼神還略有深意。
可季如璟并不買賬,她繃著臉:“季逸希,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吧,別給我笑得這么曖昧不清的。”
“姐,我是想說,逸希哥之前就算那樣子對過你,可是那也是因為一時沖動人,他對你想法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他原本早就想對你表白的,姐,你原諒他吧,總不能因為他犯了一次錯,就判了他死刑吧,就算做不成情人,也是可以做朋友的。”
季如璟斜了弟弟一眼:“季逸希,你什么時候變的這么愛說了?是顧塵安教你的吧,你去告訴她,不要以為煮頓飯給我吃,低個頭認個錯就能抹去他的卑鄙行為。”
季逸希無可奈何:“姐,你不要這么偏激了!”
“我偏激?哈——”季如璟真不知道季逸希被洗腦洗成什么樣了,她只是覺得多說也無益:“算了,算了,我不想談他,我們明天就走?!?
“機票我已經(jīng)都訂好了,明天早上9點的飛機!”
“好!”季如璟巴不得現(xiàn)在就可以走。
顧塵安靠在門外,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要得到她的原諒看來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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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老夫人的一通電話,使康北城立刻去趕去了公寓。
樓下,黑色商務(wù)車跟護衛(wèi)隊長在樓下。
“康少,你來了!”
“你們少爺還在樓上嗎?”康北城看了一眼頂樓,黑漆漆的。
“是的,少夫,,,不是,自從季小姐早上滿身是血的離開后,少爺只打過一個電話給我,讓我不要去追,之后就沒有電話了,這公寓我也上不去,我就回報給老夫人,少爺?shù)穆曇袈犐先ズ軅??!?
“哎——,能不傷心嗎?”康北城嘆息,皺著眉頭,也是束手無策。
這公寓他知道,當(dāng)初他購買的時候,他還來過幾次,電梯門就只有他葉牧白才知道,他若不下來,別人根本就上不去。
康北城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才能上去?
“少爺電話也不接,燈也不開,康少,這可怎么辦呢,事實上,他昨晚一夜都沒有睡,在酒店蹲守,我跟隨少爺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子?!弊o衛(wèi)隊長很擔(dān)憂。
“別說是你了,我跟她從小一起長大都沒有見過他這樣子。”康北城淡淡的回了一句,盯著上空說道:“看樣子只能那樣了,不能從下面上去,只好從上面下來了,派直升機上去吧。”
“好,我立刻去安排!”反正凡事都是老太太跟康少擔(dān)著,護衛(wèi)隊長也敢放手去做了。
深夜。
天空中響起了直升機的轟鳴聲,吵醒了四周的住戶。
飛機在公寓頂層盤旋,吹的下面的植物都一陣的群魔亂舞,一步梯子從上面垂下來。
“康少,你可以嗎?要不還是我們下去吧?!?
“你們下去有什么用,弄好被他一腳從陽臺上踢下來,我下午吧,我會小子?!笨当背亲焐鲜沁@么說,其實心里還是有點害怕的。
畢竟他是醫(yī)生,不是飛虎隊。
葉牧白,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康北城踩著晃來晃去的梯子,一步一步,膽戰(zhàn)心驚,還要故意裝作很淡定的樣子,當(dāng)型男容易嗎?
好不容易踩到了最后一步,他背后都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被這夜風(fēng)一吹,冷的吩咐背上結(jié)了一層冰。
不過總算是到了。
他對飛機上面打了一個手勢,繩子收上去,飛機也慢慢的飛離了。
康北城從陽臺上走到玻璃窗前,推開門窗走進客廳。
黑暗的空間里,滿室濃郁的酒氣,他摸索著找到開關(guān),按亮了燈。
剛亮起,很快就暗了,仿佛白駒過隙。
不過,康北城還是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的葉牧白,他手里有屋里的控制器,燈就是他關(guān)的。
康北城無聲的走過去,坐到他旁邊,適應(yīng)了黑暗,他看到茶幾上全都是酒瓶,沙發(fā)上橫著一道黑影。
“牧白——”他試探性的叫。
葉牧白沒有應(yīng),空氣中只有灌酒的聲音,咕嚕嚕的響起。
“哎,你何必呢,婚都離了,她要是看在孩子的面上肯回頭,也不會瞞著你了,女人的心狠起來,你是半點辦法也沒有的,老太太很擔(dān)心你,打電話給我,讓我來看看你,兄弟,看在我冒著生命來見你的份上,你就給點面子不要這么要死不活好不好!”康北城苦口婆心的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