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小心一些,這里很古怪!”山野的上空,任騰警惕的說道,出于武神的知覺,任騰可以感覺到這片山林之中似乎有一股危險的氣息,只是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任何的發(fā)現(xiàn),只能小心警惕。
雖然貪圖成風戰(zhàn)者以及莊伯顏的懸賞,但是任騰可不是傻子,他知道如果這股危險的氣息真的是邢銘所發(fā)出的話,那就證明邢銘的實力實在是強大到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步,面對這樣的強者,恐怕首先要考慮的就是該如何去逃命,而不是想著要什么懸賞!
當然,任騰也只是抱著一種警惕的心理,在他看來,這股危險的氣息未必就是邢銘身上傳來的,很有可能是某種魔獸所發(fā)出的也說不定呢。但是這二者不管哪一種的可能性大一些,都不是一個好消息,至少在這片山林之中,有著某種危險存在!
任飛點了點頭,說道:“大哥,你放心吧,就算那邢銘再怎么有通天徹地之能,如果我們兩兄弟一心逃命的話,他也拿我們沒有辦法吧?大不了,我們?nèi)ソo主人報信,即便是沒有擒住邢銘,這也絕對是大功一件啊!”
任騰頓時心頭一熱,想起懸賞中那豐厚的獎勵,他便忍不住升起了一股貪婪之念……最好能過擒住邢銘,那樣的話,所有的獎勵都是我們兄弟二人的了!
想到這里,任騰頓時點頭道:“走,我們小心一點,繼續(xù)往前探查!”
看著任家兄弟還是繼續(xù)往前飛去,后面尾隨而至的錢浪頓時心中大罵了起來,這兩個白癡,還真以為自己可以拿到獎勵嗎?懸賞的確十分的豐厚誘人,甚至足以讓一個戰(zhàn)者心動,但是,要追捕的對象可是邢銘啊,那是一個好相與的角色嗎!
又在心中罵了幾聲,錢浪頓時決定,自己就在這里等著,絕對不能夠再往前面去了,哪怕一次也沒有見到過邢銘出手,錢浪也不想冒這個險。能夠在等級森嚴危機四伏的靈界活到現(xiàn)在,謹慎的性格一直是錢浪最大的活命法寶!
……
此時,正在彌須芥子大陣之中閉關(guān)修煉的珠蛤,猛然睜開了雙眼,一道寒意在牠那大眼中閃過,他的嘴角扯起一絲弧度,神色冷了下來。
“竟然有人真的敢來此搜尋,這靈界的武者真當我珠蛤是誰都可以欺負的嗎?”珠蛤冷笑了一聲,猛然起身,從閉關(guān)的房屋里走了出來。牠剛一出門便看到了同樣從隔壁的房屋中走出來的黎嫣。
“珠蛤大哥,外面有人靠近,而且是兩個!”黎嫣看著外面的天空,透過大陣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兩個人的身影。本來如果是原來的彌須芥子大陣,一旦處在其中,除非懂得操縱大陣,不然的話根本無法看到外面,因為彌須芥子大陣內(nèi)部本身就是自成一個空間,想要看穿大陣,就等于要看穿一個世界,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具有莫大的神通。
但是,此時的這個彌須芥子大陣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那個大陣,而是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邢銘在閉關(guān)修煉的同時,也在堅持研究各種大陣,他知道自己最大的天賦不是在修煉上,而是在陣法方面,所以在閑暇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放棄自己的優(yōu)勢。
也正因如此,隨著修為的提升,邢銘對于陣法也是更加的精通,趁著閑下來的時候,他也就順手把外面的陣法全部做了細微的改變。
千萬不要小看這點改變,要知道,一個陣法之中,脈絡(luò)和陣位相輔相成,哪怕是稍加改變,大陣就會出現(xiàn)無數(shù)種不同的變化。眼前的彌須芥子大陣就是最好的例子,邢銘之時將其中的一些脈絡(luò)給改變了,這大陣瞬間就變了可以和外界相見,只是中間隔著一層大陣的防護能量罩。
看著外面的那兩個身影,黎嫣輕聲道:“這兩個人之中并沒有三個月前來到這里的那個家伙,看起來,應(yīng)該是他通知了這兩個人,他們才會來到這里。”
珠蛤微微點頭,道:“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不過,這些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他們是如何找到這里來的,這并不重要,最總要的是,該如何處置這兩個冒失的家伙!”
黎嫣一怔,是啊,該如何處置這兩個貿(mào)然闖進來的家伙?他們究竟是有意前來搜尋主人的蹤跡,還是無意中闖進了這里,亦或者是,他們只是普通的冒險者,前來獵殺一些魔獸或者從事其他的冒險活動?
“珠蛤大哥,你覺得該如何處置?”黎嫣輕聲問道,主人不在,珠蛤又是主人的伙伴,黎嫣自然是要以珠蛤的話作為命令。
珠蛤皺了皺眉頭,幻化成人形的他顯得很是威猛魁梧,更有一種普通的人類根本沒有的野性。牠咬了咬牙,道:“先把這兩個人擒住,盤問一下,如果是普通的冒險者,我們就先把他們困在這里,等主人出關(guān)之后再把他們放了。但是,如果他們真的是專門來搜尋主人蹤跡的,那就只有……”
說到這里,珠蛤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只是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讓黎嫣頓時看的恍然!
“既然如此,這兩個人也就不勞珠蛤大哥出手,小妹自去把他們二人擒住,盤問個究竟,如果他們真的是來搜尋主人蹤跡的,那便該死!”黎嫣恨聲說道,斬釘截鐵。自從決定全心全意的歸順邢銘,黎嫣就事事以邢銘的安慰和利益方在第一位,在她看來除了這些之外,其他的都可以毫不留情的放棄!
現(xiàn)在邢銘是她生存的保障,更是她的主人,她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對邢銘造成傷害,除非那個人從她的尸體上踏過去,不然的話,這一切都是癡心妄想!
更讓黎嫣心甘情愿為邢銘賣命的,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兩個月前,邢銘曾經(jīng)從茅草屋中出來過一次。正是這一次,珠蛤向邢銘詳細匯報了黎嫣的作為,尤其是黎嫣堅持留下,不在危難時刻離開的行為,讓珠蛤?qū)λ文肯嗫矗簿筒幻庠谛香懨媲翱洫劻怂龓拙洹?
正是因為這幾句夸獎,邢銘又考慮到黎嫣的實力太低,而自己的敵人都是大有來頭的超級強者,如果遇到他們,黎嫣很可能無法自保,便傳授給了黎嫣一套吸收靈氣的功法,當然,邢銘不會直接的告訴她‘天地靈氣’的名字,只是說成天地能量。
僅僅是這套功法,便讓黎嫣在短短的兩個月之內(nèi),從一名四階武神,一躍竟然連續(xù)狂飆五階,達到了如今的九階武神,只要再稍有突破,很可能就能夠進階為戰(zhàn)者,這絕對是讓人震驚的提升速度,哪怕是在強者如云的靈界,也是如此!
這功法讓黎嫣震驚異常,要知道,她從一階武神到四階武神,足足用了兩年的時間,也就是邢銘之前閉關(guān)的那兩年,她才有了突破,那還是因為邢銘布置了聚靈大陣的情況下。
可是現(xiàn)在,她竟然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內(nèi)狂飆五階,這足以說明邢銘傳授的那套功法究竟是何等的神奇!
種種條件加在一起,讓黎嫣對邢銘已經(jīng)是死心塌地。
聽了黎嫣的話,珠蛤卻是搖了搖頭,道:“黎嫣,你雖然已經(jīng)是九階武神,但是這兩個人也不弱,你一個人出手,恐怕難以在瞬間擒住這兩人,還是我們一起出手吧!”
黎嫣點頭道:“好,珠蛤大哥,也不知道這二人后面是不是還跟著別人,如果這二人是先來打探,后面跟著大批武者的話,我們出手就更要快!”
珠蛤點頭,道:“沒錯,動手!”
嗖!嗖!
珠蛤與黎嫣剎那間便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們便出現(xiàn)在了任家兄弟的身旁。
呼~~~!
還未等任家兄弟反應(yīng)過來,珠蛤與黎嫣便在瞬間出手了,那磅礴的能量波動在電光火石之間便將任家兄弟包裹在了其中,緊接著,只見珠蛤的大手在虛空處一抓,任家兄弟就仿佛像是兩只木偶一般,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擒住了,讓旁邊的黎嫣甚至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回去!”珠蛤低喝一聲,與黎嫣一同快速的返回了陣中。
遠處,錢浪清晰無比的看到了任家兄弟被擒住的一幕,剎那間,他只覺得仿佛死神降臨一般,呆若木雞,甚至連逃跑都忘記了,只是呆呆的看著任家兄弟被擒的地方,半晌后才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腦海中還是一片空白!
根本不用多看,只是一眼,錢浪便已經(jīng)認了出來,剛才出手對付任家兄弟的那兩個人,絕對就是畫像上與邢銘一起的那兩個人,那張畫像錢浪已經(jīng)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早已經(jīng)把上面的三個人的長相記得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錢浪才更加的震驚,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單單只是邢銘身邊的人,就已經(jīng)強大到了如此地步。那任家兄弟可不是那些一階二階武神啊,他們兩人至少也是四階以上的武神,而且據(jù)說這任家兄弟二人還有一手非常犀利的合擊之術(shù),厲害非常,甚至就連一般的九階武神甚至是戰(zhàn)者,他們也可以與之對抗一番,雖然不至于取勝,但是全身而退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可是如今,這兩兄弟卻仿佛像是兩只螞蟻一般,瞬間便被人擒住,而且出手的還是邢銘身邊的人,還不是邢銘親自出手!
“難道說,那兩個人并不是和邢銘一起從蒼穹大陸上來的,而是邢銘在靈界招攬的高手?”錢浪呆呆的想著。
對于畫像上的三個人,靈界中有一個說法,便是這三人是以邢銘為首,都是從蒼穹大陸過來的,至于他們來的目的,根本不用多想,從以前莊伯顏和邢銘的恩怨中就能夠明白是怎么回事。
以邢銘為首,這一點通過雷州城內(nèi)幸存的武者口中,已經(jīng)得到了證實。這也就意味著,其他兩個人絕對都是邢銘的手下。按照這個說法來看的話,其他兩個人的實力應(yīng)該都比不上邢銘才對。
如果以此來推斷的話,邢銘的實力顯然是要比這兩個人高不少的。
那么,如今這兩個人所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已經(jīng)是如此的恐怖,甚至可以讓練有合擊之術(shù)的任家兄弟都在瞬間被擒,那么,邢銘的實力究竟強大到了何等地步?戰(zhàn)者?還是皇者?
錢浪不敢相信自己的這個猜測,一個從蒼穹大陸那個簡直可以說是窮鄉(xiāng)僻壤過來的小子,哪怕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是一名皇者吧?
那么除此之外,就只有一種可能,與邢銘在一起的那兩個人,應(yīng)該是邢銘到了靈界之后,發(fā)覺自己的實力還不夠強大,所以又用某種條件招攬的高手,也只有這個解釋才算是合理,不然的話,錢浪實在是難以接受邢銘的實力已經(jīng)達到皇者級別的猜測!
皇者,這兩個字在靈界中都有著沉甸甸的分量,更不用說是在蒼穹大陸了,更何況,據(jù)說蒼穹大陸那個鬼地方已經(jīng)萬年連武神都沒有了,又從哪里來的皇者?這簡直就是個笑話!
想到這里,錢浪覺得自己的猜測距離事情的真相更近了一步,他的心里也好受了一些,也能夠接受了。
驀然,錢浪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zhàn),看了看任家兄弟消失的地方,心中不由一陣心悸,還是先離開這里再說吧,至于邢銘是不是皇者,跟自己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更何況,萬一他真的是皇者,難保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離開比較安全!
錢浪甚至連回去稟告消息的打算都沒有,在他看來,這是大人物之間的爭斗,跟他這種小小的武神是沒有什么關(guān)系的。如果他冒然的卷入其中,說不定就會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更何況,哪怕是最后拿到了獎勵,天知道會不會引起其他人的眼紅,自己一個小小的武神,即便是拿到了,又如何保住?
“在這里看很久了吧?”突然,一道陌生的聲音在錢浪耳邊響起。
一時間還處于震驚之中的前浪尚未回過神來,只是呆呆的點頭,道:“是啊,邢銘身邊的那兩個人實在是太強大……”
唰!
話剛說到這里,錢浪猛然反應(yīng)了過來,駭然的回過頭,驚恐的看著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的這個陌生青年。當他看到這個青年的容貌時,腦海中仿佛一道炸雷瞬間炸開了。
轟~~~!
錢浪只覺得一陣眩暈,身體驟然僵硬,臉色灰白,手指卻在不斷的顫抖。
“你……你……”錢浪連續(xù)說了幾個‘你’字,都沒有把眼前這個陌生青年的名字叫出來,不是他不認識眼前這個青年,而是不敢叫。
錢浪可以發(fā)誓,只是第一眼看到這個青年,他便認了出來,這個青年的容貌他早已經(jīng)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甚至可以說他的容貌已經(jīng)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這個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錢浪奉命搜尋的目標——邢銘!
“你是跟在之前那兩個人身后來的?”邢銘看著這個緊張到了極致的家伙,臉上不由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不要緊張,慢慢說!”
極度的恐怖剎那間充斥于錢浪的全身,讓他渾身更加的僵硬,想逃跑,可是他卻連身體哪怕是一根手指都不敢亂動。
能夠不知不覺的來到自己身邊,光是這份能耐,就不是自己能夠?qū)Ω兜摹?
是老實的回答問題,還是等著被擊殺?
只是瞬息間,錢浪就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他呆呆的點頭:“是的!”
“除了你們?nèi)齻€之外,還有其他人跟來嗎?”邢銘又問,語氣也越發(fā)的平淡了。
但是錢浪卻不敢有絲毫的松懈,而是認真的點頭說道:“應(yīng)該,應(yīng)該是沒有了。小人與任家兄弟奉命搜尋……閣下,無意中到此,卻不曾想……我們是分成好幾組,而且?guī)缀醵际菃为毿袆拥模詰?yīng)該沒有人跟來!”
連錢浪都忍不住佩服自己了,在邢銘面前,他的思路竟然還如此的清晰,甚至還在為邢銘做著分析!
“原來是這樣!”邢銘點頭一笑,“可是,事實好像并不相識你說的那樣啊!”
話音剛落,邢銘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剎那間,他便轉(zhuǎn)頭望向了錢浪來的方向。
嗖~~~!
在那里,一道青色的身影陡然騰空而起,朝著南面激射而去,那里正是山林與荒原的交界處。
嗖嗖!
又是兩道身影,從荒原下方的草叢中倉皇逃竄。
無奈的是,青色身影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只不過是瞬息之間,那青色身影就追了上去,手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般閃亮的銀色長槍,前面槍尖處還帶著一抹火紅。
下一刻,只見那長槍就仿佛長了眼睛一般,閃電般朝著那兩個人射去。
噗——!
那二人被長槍從后心穿過,二人同時被串在了長槍上。
緊接著,槍身一抖,那二人的身體就好像兩團爛泥一般,猛然炸裂,化作漫天的血霧,消失不見了。
站在邢銘身邊的錢浪,身體陡然更加的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