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果坐在車里面,看著外面燈紅酒綠,江城比陽城要繁華,卻沒有陽城那樣美麗,陽城的美麗永遠都活在她的記憶里面,不僅充滿著美麗,還有痛苦,還有那樣的痛徹心扉和深深的恐懼。
白心果站在警察局門口,手腳冰冷,那夜的情景似乎再次涌上心頭。
白心果一閉眼似乎就可以看到當年的情景,“白小姐,你弟弟白亦凡涉嫌毆打他人致使重傷,現在那人已經啟用法律手段,你弟弟恐怕免不了牢獄之災。”
那個時候,她感覺天似乎都要塌下來了,那個孤獨,無依無靠的少女,跪在警察局門口苦苦哀求,視野一轉,她幾乎是爬著來到醫院跪在地上求著受傷人的家屬,三天三夜,滴水不進才求得人家動容。
那個時候她只堅持一個念想,白亦凡一定不能去坐牢,那樣他的人生就毀了,而她的人生也會因此的崩塌。
突然,冰冷的手被一只溫暖的手掌握住。
白心果側頭看向沈慕言,沈慕言注意到她眼底深深的恐懼,心臟似乎被人緊緊抓住一樣,沈慕言緊緊的握住白心果的手溫柔說:“不要怕,我在你身邊。”
一句話便使白心果的心靜下來了,如果當年也有這樣一個沈慕言出現就好了。
白心果進去之后,一眼就可以看到坐在凳子上低著頭的白亦凡,他白色的襯衫凌亂不堪,頭發也跟雞窩一樣。
“請問你是?”正在做調查的警察看到白心果問道,不經意看到旁邊站著的沈慕言,驚訝的瞪大雙眼,這不是沈慕言嗎?
“我是他姐姐。”白心果指著低頭的白亦凡說。
白亦凡聽到聲音抬頭看到白心果連忙站起來,白心果這才發現他臉上也很多傷痕,額頭擦破了皮,嘴角青紫,右臉浮腫,白心果捏了捏鼻梁,真是頭疼,還好什么事。
“哦,白小姐,是這樣的……”警察開始講述事情的經過。
就是說有人找到白亦凡鬧事,然后和白亦凡發生爭執,白亦凡和那人打起來,用鐵棍打傷那人,現在人還在醫院里面,不過剛才醫院來電話所以沒有生命危險。
“那位先生想怎么解決這件事情。”沈慕言聽了事情的經過沉著眉目問。
警察先生看了眼沈慕言,然后對著白心果說:“那人也沒有說要采取法律手段,只是……”警察很不好意思開口。
白亦凡在旁邊冷哼出聲。
沈慕言已經知道答案了,直截了當的問:“要多少?”
警察先生很不好意思的伸出三根指頭,白心果松了口氣三百的話那還好說話,結果警察吐出的字數讓白心果差點昏厥過去,“三十萬。”
“什么?”白心果不敢置信的叫道。
白亦凡直接怒道:“他怎么不直接去搶,三十萬,你告訴他一分錢都沒有,像他那種人渣就應該早點死早點去投胎。”
三十萬,真的還不如直接去搶銀行。
白心果前幾天就覺得白亦凡很不對勁,白心果瞪著白亦凡問:“那個人
是誰?”
白亦凡臉色一變,就在警察先生正要說出名字的時候,白亦凡說:“就是一個常惹事的老男人,姐,你不用擔心。”然后白亦凡轉身看向警察說:“要錢沒有,要命倒是有一條,我就算是坐牢也不會給他一分一毫錢。”
白心果臉色蒼白起來,亦凡不是會惹事的人,在這個世上也只有一個人會將他惹成這個樣子,而那個人……
白心果全身冰冷,就連心都開始冰冷起來……
沈慕言一手將白心果摟進懷里,一手從口袋拿出一張支票遞給警察先生,“這里有三十萬。”
警察先生沒有想到沈慕言這樣豁達,擺明對方就是訛詐,不過也是,三十萬對于沈氏集團的總裁來說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白亦凡眼花花的看著一張三十萬的支票遞過來,“你……你不要錢就直接給我,干嘛給那種人渣。”
沈慕言看著白亦凡說:“難不成你還真想坐牢,你想過你姐姐的感受沒有。”
白亦凡看向窩在沈慕言懷里的人臉色發白的白心果,然后咽咽口水,“姐,對不起……”
在沈慕言去取車的時候,白心果問白亦凡:“你打的究竟是誰?”
“你不認識的。”白亦凡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
“你莫要騙我,是不是……”白心果閉了下眼睛,那三個字是她此生最不愿提起,那個人是她這輩子都不想見的人,“是不是顧亞明?”
白亦凡臉色一僵,眼底閃爍著狂風暴雨,那種恨意狠意無疑全部暴露出來,卻在一瞬間恢復如常,白亦凡笑了笑說:“怎么可能是那個人渣,如果是那個人渣,我在就動手殺了他了。”
這樣蒼白無力的謊言,就連白亦凡自己都蒙不過去吧,白心果那樣聰明的一個人怎么可能猜不出來,她伸手按了按太陽穴,顧亞明……
“姐……”白亦凡擔心的看著白心果。
“五年了,他還是出現了。”
“姐,不是他,顧亞明那個人渣還不知道在那個角落待著呢,怎么可能出現在江城,姐,你別想多了。”過往發生了什么事情,別人不清楚,可是白亦凡一清二楚。
白心果抿嘴一笑,那樣蒼白的笑讓人看了就心疼,“亦凡,別擔心,我不是以前的白心果了。”不會再任人宰割。
就在兩人談話間,車子已經開過來了,沈慕言在遠處就看到白心果讓人心疼的微笑,過往究竟發生了些什么事情?
“錢老,這丫頭細皮嫩肉,而且長得漂亮,你看這個價錢能不能提高一點。”酒吧VIP房間,一個男人搓著雙手對著上座的老男人諂媚道。
少女手腳被綁住,就連嘴巴都被人塞住,她瞪大雙眼惡狠狠的看著那個男人,眼中的恐懼讓人一覽無痕,整個身體都因為害怕而顫抖。
錢老看著地上的少女,慢慢走下來,隨著他的腳步,少女的心緊緊的提著,忍不住挪動身軀躲開,下巴被人猛地提起,“長得倒真是漂亮。”
“那是自然,這丫頭可是難得一見的
美人,再者,不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我也不會像你推薦啊。”
“我聽說你是這丫頭的舅舅,這樣將外甥女賣掉,你還真是冷血無情啊。”
那個自稱舅舅的男人笑了笑,“她父母雙亡,撫養權在我這里,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再者不這樣,你怎么能得到這樣一個美人呢?”
錢老哈哈大笑,他見的女人何其多,只是難有這樣一個尤物,當下上下打量少女,兩眼發光,然后對著屬下揮一揮手,就見一個鐵箱子遞給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小心翼翼結果之后,然后一臉諂媚道:“謝謝錢老,您慢慢享用。”
少女看著那個男人離開嘴里嗚嗚的叫道,錢老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過她的臉龐,少女只覺得惡心至極,“小丫頭,放心,我會很溫柔對你的。”
少女被人抱起,驚恐的看著面前讓她幾乎要作嘔的老男人,害怕,憤怒都抵不過那一刻的絕望,她想要尖叫,她想要叫救命,可是沒有人會來……
當身子猛地被人抱起,白心果刷的一下睜大眼睛,卻發現面前的人是沈慕言。
沈慕言抱著白心果的手一僵,那是一種什么樣的眼神,悲憤,絕望,無力,居然會出現在白心果的眼中,沈慕言的心似乎被人用刀狠狠刺破,他只能盡可能溫柔的說:“果果,別害怕,我們到家了。”
白心果顫抖的手緊緊的搭在沈慕言的脖頸上,原來做惡夢了,一直糾纏著她的噩夢,原以為已經消失了,可是現在又來了。
如果那時候,不是白亦凡及時趕到。
那么白心果這輩子就毀了。
蒼白夾著絕望的回憶幾乎要將她逼瘋了,白心果狠狠的閉上雙眼靠在沈慕言的肩頭,身軀的顫抖似乎漸漸停止了。
沈慕言將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果果,睡吧。”
白心果依舊抓著沈慕言的手不放開,不是不想放,而是放不了,理智讓她放松,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放不了。
這一刻白心果只覺得如果沈慕言推開她,那么她的世界就是冰冷的。
那好……
他沒有推開,而是緊緊的抓住了她。
白心果安心了,嘴角帶著一絲笑閉上了眼睛。
黑夜中,兩只手緊緊相握,就如同兩顆心相依相偎。
沈慕言另一手將她散亂的發絲拂開,“果果,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么讓你如此害怕,但是今后有我在,我會陪著你一起度過。”
清晨第一縷陽光射進來,白心果只覺得全所未有的輕松,她揉了揉眼睛然后睜開眼睛,“啊。”誰能告訴她為什么沈慕言睡在她旁邊。
沈慕言被尖銳刺耳的聲音吵醒,然后睜開眼睛就看到某個尖叫的女人,“一大早,叫什么?”
“你……你怎么會在我床上?”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沈慕言揉了揉肩膀起來,昨晚他一直坐在床上陪著某個已經睡得天昏地暗的女人,然后困意來了,他干脆就直接上床抱著她睡,這種感覺真是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