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鮮血順著劍尖滴落,又隨著劍尖朝四面八方揮灑,在半空中蕩漾起一陣迷茫的血霧,清脆又激烈的兵器交加聲,在寂靜無聲的空氣中傳遞開來,或輕或重,或快如閃電的連擊,或一聲悶哼的以強對強。超速更新提供免費vip閱讀清爽的天空下,卻纏繞著令人窒息的殺戮之氣。
血順著蝶衣的手臂滑落,一滴一滴的融化在青青的綠草中,與濕潤的土地糾纏在一起,神色冷漠異常的蝶衣,手中的短劍明亮光滑,一條細細的血絲纏繞著劍身,那是因為蝶衣的動作太快,所刺中的位置第一時間帶不出多少血來,只有在短劍離體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傷的有多深。
蝶衣猶如沒有察覺到自己受傷一般,眼也不眨的揮舞著短劍在前方開路,森嚴冷酷的面容讓人墻中的人無端端的感覺到懼怕,落在她身上的攻擊不由曲與少些,都齊齊朝她身后的古皓然攻過去。
古皓然一人抵擋三方的攻擊,身上早已經不知道受了多少小傷,淡黃的內衫早已被染成了紅色,上面有敵人的血也有他的血,此時人墻中的人大部分攻擊都落到他身上,古皓然咬緊牙關死死抗著,腳下的步伐跟蝶衣越來越遠,漸漸的有跟不上蝶衣的趨勢。
古皓然一見下心中焦急不已,這人墻中的人武功都高強的離譜,要單打獨斗或者以一對幾,古皓然承認他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可是現在卻是這么多高手,怕是有一百多個人,這樣下去就算現在能夠抗的住,如果沖不出去遲早也是個累死,不由一個轉身間看了眼前方的蝶衣,見蝶衣果然不再轉身接身后的攻擊,心中一瞬間暖洋洋的,這是蝶衣在開始嘗試的相信自己,頓時古皓然心中百種思量,絕對不能辜負蝶衣的信任,絕對不能。
當下一咬牙手中劍法揮灑開來,招招都是同歸于盡的打法,要傷敵先傷己,先置自己于死地,卻也要敵人舍命奉陪,這一來挑上古皓然的人,也一瞬間猶豫了起來,殺死他是件小事,但是要自己的命做陪同,那么就是一件大事,古皓然要的就是這一瞬間的猶豫,幾個落騰翻越間已經跟上了蝶衣。
正好趕上邊上三個人同時攻擊蝶衣,古皓然一劍挑開攻向蝶衣后背的利刀,反手就朝那人反擊過去,同一時間蝶衣快速的轉身回劍,見古皓然已經幫她接過了攻擊,不由在電光火石的瞬間深深看了古皓然一眼,古皓然揚起一抹堅定的微笑,示意你的背后有我,蝶衣雙目光芒閃動快速回頭就對上前方的人,古皓然背靠上蝶衣的后背大聲道:“往外沖,不要回頭。”
蝶衣當背靠上古皓然的后背時,一瞬間身體緊繃的死緊,沒有人可以在站在她的背后,特別是在她動手的時候,她的后背不會留給任何一個人,蝶衣頓時下意識的就想一劍刺過去,卻在短劍刺到一半的時候聽到古皓然的說話,聲音很沉穩,不似往日的輕佻也不若平日的傲然自大,帶著一股讓人寧靜的味道,那后背暖暖的,在濃郁的血腥味中散發著自己所熟悉的讓的氣味,讓蝶衣在最后一刻收了手。
古皓然哪里知道他這一靠,差點把命送到蝶衣手上,古皓然想也沒想背后的蝶衣會做什么,手中利劍揮舞著招招拼命,見周圍的人墻果然有點猶豫,嘴角不由掛出一抹冷淡的笑容,自己料想的沒錯,這些島上的人平日里生活舒適慣了,在不傷害自己的情況下取外人性命那是誰都會做的事,可真讓他們要拿命來換敵人的一條命時,下意識上就會身體早與頭腦收手,習慣過安逸日子的人,有的時候是惜命的人。
古皓然一發現這個弱點,登時全部都是同歸于盡的打法,完全不避諱人墻中攻擊過來的刀劍,甚至把身子往上撲,手中軟劍更是發瘋的朝敵人要害攻擊,其氣勢從開始的沉穩老練,到現在的如癡如狂,整個變了個徹底,在攻防中古皓然百忙里回頭看了一眼蝶衣,見蝶衣早已經是這樣的打法,不由心中喝了一聲彩,腳下加快就喝著蝶衣往外沖。
島上的人哪里見過這樣不要命的瘋狂,要想出島的人哪一個不是愛惜自己生命的人,這般拿命不當命,好像是特意去尋死一般的瘋癲,不由讓所有人心下膽寒。
上官島主坐在桃花樹上默默注視著下方的戰況,半晌淡然的一笑眼中滑過一絲欣賞,自言自語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真是聰明的兩個人。”
旁邊不知道什么時候跳上去的青竹皺眉道:“他們是不是瘋了?哪有這樣不要命的打法,要是命都沒有了,還談什么出去。”
上官島主輕輕嘆息了一聲道:“人啊,都知道生命只有一次,所以沒有人愿意拿命去賭,就算是再看破生死的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心中都有著恐懼,都想著是不是能夠避免,所以沒有人輕易放棄,這兩個人夠狠夠聰明,以命賭命,最后贏家會是他們。”
上官島主兩句話說的籠統,青竹卻聽明白了,看了眼戰場上那些不由自主收回招數的島民,心中光芒一閃有所悟的道:“也許我們不應該用這么多人去對付他們兩個,人太多反而并不齊心,當面臨生死抉擇的話,有時候犧牲或者依靠別人,未嘗不是一種好的選擇。”
上官島主淡淡微笑道:“青竹聰明,狠到別人身上不是狠,狠到自己身上才是真的狠,能狠到拿自己的命去博對方的收手,這才是極致的狠。”
青竹苦笑一下道:“可惜我們島上并沒有愿意拼上自己一命,讓同伴收拾了對手的人,人性都是自私的,當兩方人都珍惜自己的命時,那就看哪一方能珍惜的少點能狠一點,那就是贏家,而當其中一方完全不在乎生死,拼死要拉個墊背的搏命之人,那就已經狠到了極致,就算對手人再多功夫再好,到最后贏家只會是那個搏命的人,這一點大家都心里明白,只是從來沒有遇上過,今日他們讓我大開眼界。”
上官島主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眼眸中依然漠然,淡聲道:“明日,帶他們去第二關。”說罷一個飛躍落下地來,幾個呼吸間已經不見了人影。
再說草地上的殺戮現場,蝶衣和古皓然的兇悍已經成功震懾住了所有人,人墻中的人心中駭然,雖然人多武功也好,可是只要沒有擺脫對死亡的恐懼,還想舒適的生活,就無法對上古皓然和蝶衣取勝,在猶豫的時候,古皓然和蝶衣已經腳步如飛的沖了出去。
站在空蕩的草地上,古皓然和蝶衣渾身是血氣喘吁吁,古皓然伸過手也不顧身上的鮮血,一把牢牢抱住了蝶衣喜悅的道:“我很高興你能相信我,我真的很高興。”蝶衣任由他緊緊抱著自己,一雙眼卻冷酷的望著身周的眾人,濃烈的殺氣依舊彌漫。
草地上的人墻中人又是懊惱又是悔恨的站在原地,瞪著正摟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人墻中的人,前半段傷的人不少,幾乎個個都是重傷,幾個毀在蝶衣手下的不知道還有沒有命,而后半段則基本沒有受到什么傷害,有也不過是一些小傷口,相行之下臉色難看的很。
這廂紅凈和林野一直相當冷靜的站在一旁,此時紅凈大叫一聲就朝古皓然和蝶衣跑去,也不顧兩人身上渾身的血跡,一個猛撲上去抱著蝶衣和古皓然兩個,哽咽道:“還好,還好,主子和少爺沒事,還好沒事,嚇死我了。”
古皓然平息一下胸中翻騰的氣血,提著紅凈的衣領瞪眼道:“誰讓你碰我老婆的,放手。”語氣兇悍的緊,神態卻洋溢著微笑。
一邊跟著走上來的林野拉過又哭又笑的紅凈,神色努力克制住顫抖,望著兩人道:“有沒有受傷,重不重?”
蝶衣掃了兩人一眼淡淡的道:“不重。”對她來說只要不是死了,傷勢都不重。紅凈一聽林野的話,立馬又開始緊張蝶衣和古皓然的受傷情況,惹的古皓然也對著蝶衣一陣尋根究底,蝶衣不由惱也不是喜也不是,從來受了傷后都是自己料理,沒有人會關心的情況,今天這樣子還真叫她不適應,不由有一句沒一句的應付著幾人。
這邊青竹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人墻中的人,那些島民無一不面有愧色的低下頭,要真說本事古皓然和蝶衣哪里能夠從他們的圍困中脫出來,就算放到哪里一對一,也不會讓他們如此輕松的過關,但是看見他們倆的氣勢和那股瘋狂,不由有一瞬間的震撼和畏懼,手底的功夫當有十成也只出到一成,等到明白過來后,古皓然和當有早已經沖過他們的范圍了。
青竹看了一眼眾人后淡淡的道:“大家都辛苦了,先各自去休息吧。”
當頭的青雪本是這些人中最強的一個,被古皓然斷了長劍后,不過挑了挑眉沒有追擊放了古皓然過去,不過是想后面的人過過癮,哪里想到古皓然和蝶衣能夠沖破重圍闖過去,當下面上一陣青一陣紅,朝青竹道:“我們不過是一時大意,讓他們給蒙混了過去,我不服,我要與他重新比過。”說罷一劍指向古皓然。
青竹看了青雪一眼緩緩的道:“島上的規矩你不遵守了?”此話一出,青雪頓時狠狠的瞪了古皓然一眼,一使勁直接震斷手中的長劍轉身就走,青竹沒有看青雪,冷冷的對著面有不服的眾人道:“他們闖過去是他們的本事,在戰場上沒有攔住就是沒有攔住,沒有任何借口,也不要找任何原因,機會只有一次,不管你們有多滔天的本事,
輸了就是輸了,難道我情島上的人連輸也輸不起?”
聲嚴令色的一席話青竹雖然說的淡漠,但卻一字一句敲打在面前眾人的心上,草地上的眾人立馬恭敬的對著青竹彎了彎腰,二話不說看也不看古皓然等齊齊退了下去。
青竹緩緩走到古皓然身旁,仔細打量了一番收回了滿身殺氣的蝶衣,嘴角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道:“沒有看出來夫人居然有如此好的身手,如此狠辣冷酷的氣質,若早知道這樣也許我會派另外一些人出來,不至于讓他們輸得那么沒面子。”說罷輕輕一笑,仿佛剛才的輸贏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蝶衣掃了青竹一眼沒有說話,青竹也不在意,轉頭看著古皓然道:“很出色,有身手,有膽量,有智謀,這些東西若有一件已經是不錯的了,你身上居然全部具備了,今日我們輸的倒也不冤。”
古皓然對視著青竹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笑容道:“承認。”
青竹看了一眼倨傲的古皓然微微挑了挑眉道:“這第一關算你們過了,這第二關本來定的是明日,不過你是要休息還是要接著繼續?我并不介意給你幾天休養時間。”
“不用,該什么時候就什么時候,我沒有那么多的時間逗留。”古皓然想著外界的大事還沒有處理,現在也不知道外面已經成什么樣子了,哪里有什么時間休養,再說身上的傷勢確實也沒有多重。
青竹點了點頭道:“好,明日自會有人來帶你們前往。”說罷轉過身風度翩翩的離去。
跟著昨日青竹吩咐照顧他們的女子回到住處,古皓然才齜牙咧嘴的呼痛,紅凈幫忙脫下古皓然的衣服一看,手臂,背上,肩上,腿上到處都是傷口,尤其背上的傷口長長的一道,雖然不深面積卻大,到現在還一直不停的流血,紅凈和林野手忙腳亂的要給古皓然包扎,好在這島上的人自傲的緊,硬是要保持什么風度,面上雖不過什么好看,藥物什么的倒也不吝嗇。
古皓然卻疼的皺著一雙眉抓住蝶衣不放,要先給蝶衣看了傷勢才管自己,蝶衣被古皓然拽著也不說話只冷冷的看著他,一旁的紅凈和林野對視一眼,放下手中的藥品一溜煙出了門,剩下兩個人單獨在房間里。
古皓然**著上身拉著蝶衣道:“給我看看你的傷勢,流了那么多的血肯定不輕,我剛才在外面不問是怕他們知道我們傷勢的底細,針對我們設置關卡,現在給我看看,我才放心。”邊說邊拉著蝶衣坐下,自己動手給蝶衣脫起衣服來。
蝶衣讓開古皓然的雙手,自己撕開身上的外衣,肩頭被劃了一刀,腰間破了些皮肉,左手臂上有條比較深的傷口,傷口都不在重要地方,只是流了些血罷了,要知道蝶衣從小就學習怎么避開要害部位,怎么避開傷害,能讓他受傷絕對要算不得了的人了。現在鮮血已經開始凝結,遠比古皓然身上的輕多了。
古皓然一見之下皺眉道:“怎么傷的這么重。”蝶衣聞言不由挑眉看了他一眼,這就叫重?那他身上的那些傷算什么?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輕重啊?蝶衣正微微皺了皺眉,就見古皓然低下頭輕輕吻在肩頭上的那道傷痕上。
蝶衣輕輕一顫轉頭看向古皓然,只見古皓然雙唇輕輕的沿著不在流血的傷痕上走,傷口周邊的血跡被他輕輕的用舌尖舔去,溫柔輕致的仿佛在對待一件藝術品,生怕些微動作大了損傷了她。
蝶衣微微皺眉道:“你干什么?”
古皓然沒有答話把肩上的傷口全部輕吻了一遍,抬頭吐出口中的血水,方邊拿起傷藥給蝶衣上藥,邊道:“傷口要清洗干凈才能上藥,不然好的不快,會留下疤痕。”
蝶衣順手拿過紅凈留下來的打濕的手帕道:“這有水。”
古皓然邊給蝶衣包扎邊搖頭道:“手上的力道控制不好,你會痛。”
蝶衣微微一愣道:“我不怕痛。”這人發什么神經,挨上一刀臉色都不會變的人,還會因為清洗的時候力道不好而怕痛?這什么邏輯。
古皓然手中忙活完一個傷口,抬頭對上蝶衣淡漠的雙眼,輕柔的道:“傷在你身上我會痛,我不想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看著這些傷口,我寧愿它們在我身上,我沒有把你保護好,我不想這樣。”
蝶衣對上古皓然的雙眼,那雙眼晶瑩透亮,黝黑的眸子像天空中最炙熱的太陽,散發著璀璨奪目的光芒,里面的火花和溫柔,讓人寧愿永遠溺死其間,蝶衣不由怔住了,沒有人問過她受傷后會不會疼,只會關心任務完沒完成;沒有人說過會保護她,只有她自己獨立保護自己;沒有人會如此輕柔的對待她身上的傷口,只有她自己為自己包扎,從來沒有人對她說,傷在你身上,我會痛。
蝶衣愣愣的看著古皓然,那眼中的溫柔和喜悅毫不遮掩的流露出來,那從心里散發的痛惜,從那輕輕的嘴唇間,從那小心翼翼的手指間,從那溫暖的懷抱中散發出來,這個人是真的喜歡自己,是把自己放在了心上,蝶衣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不是從對方的眼中,不是從對方的親密表現中,而是從對方的心中。
而古皓然正在清洗另一條傷口,沒有注意到蝶衣的發愣,只是感覺蝶衣比平日乖巧得多,因為她沒有讓他離開,也沒有把她推開,古皓然輕輕的吻過蝶衣身上的每一條傷口,細心的一道道上藥,在蝶衣難得的發愣當中,完成了他的第一次包扎之旅。
古皓然看著自己包的怪模怪樣的傷口,不怎么自在的看著蝶衣道:“我是第一次包傷口,要是你不舒服就說出來,我找紅凈他們來給你包去。”說罷又突然想起紅凈再小也是男的,又忙道:“算了,你還是湊合吧,要是不舒服你找我,我給你換,不能去找別人。”
蝶衣從微愣中回過神來,仔細的看了古皓然一眼,見古皓然正轉身為自己倒茶,眼中光芒閃動語氣如常的道:“你的傷還沒有處理。”
古皓然正要遞茶給蝶衣,就聽到蝶衣的話,不由微微挑眉剛才見蝶衣受傷,一時心疼的搶過去給她包扎,居然忘了自己身上的傷口,此時被蝶衣一提才覺得后背肩上手臂上火辣辣的疼,頓時齜牙咧嘴的呼疼,想他古皓然本就是個千金之軀,什么時候受過多少傷,就算以前遇見水匪的時候,也不過只是被破了皮肉而已,哪里是今日這些高手所賦予的傷口可以比的,在外人面前那古皓然是咬緊牙裝無事,這會只面對蝶衣頓時就差眼淚汪汪了。
“蝶衣,疼啊,疼。”古皓然可憐兮兮的看著蝶衣,一手拉著蝶衣沒有受傷的手,見蝶衣并沒有推開,不由眼睛使力硬是擠出疼紅了眼眶的模樣。
蝶衣見此看了古皓然一眼道:“我去找紅凈。”說罷就站起身來。
古皓然忙拉著蝶衣的手語氣低沉的道:“蝶衣,你不能給我包扎嗎?我就那么讓你討厭嗎?”
蝶衣掃了一眼正微微失望的看著她的古皓然,見古皓然背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從背上一滴一滴的滑落,已經染紅了床沿,而古皓然那流露出傷感的眸子讓人實在不忍心拋下他,蝶衣定定看了古皓然半晌,伸手扶過古皓然示意他爬在床上,自己則去拿傷藥。
古皓然見蝶衣嘴上沒說話手中卻已經開始動作,頓時臉上笑容滿面,乖乖的爬在床上,蝶衣看著面前笑瞇瞇看著自己的古皓然,面無表情的開始為他清理傷口。
“蝶衣,蝶衣,疼。”古皓然從枕頭上露出一只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蝶衣喊疼,蝶衣掃了眼古皓然的模樣,一時間還以為自己是在給夢尋,夢心清洗傷口,不由微微放輕了動作。
古皓然見蝶衣果然放輕勁道,不由理首在枕頭上笑彎了嘴,能令蝶衣心軟的就只有他們家那兩小鬼頭,看樣子蝶衣一定是喜歡小孩子,或者說是弱小的家伙,以前是不知道自己喜歡蝶衣,后來知道了也沒辦法有這樣的機會,而且蝶衣也肯定不吃這一套,現在蝶衣既然能放心或者放一半心把后背給他,兼現在處于傷員地位,那還不打蛇隨棒上,擺個弱小撒個嬌,就算蝶衣不心疼也不會不理,這么個相處下去前途一定光明。
所以接下來就只聽見:“蝶衣,手疼。”
“蝶衣,頭好暈,是不是血流多了?”
“蝶衣,腿上的傷口是不是裂開了?你幫我看看好不好,疼。”
“蝶衣……”
門外的紅凈和林野木然的對視,半晌紅凈一頭黑線的小聲道:“少爺是這么嬌氣的人?我怎么以前不覺得。”
林野嘴角抽了抽低眉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剛才沒聽他吱一聲,甚至連臉色都沒有變過,現在能疼成這樣,這不擺明了嗎。”
紅凈頓時一臉鄙視的道:“有沒有搞錯,這比在土匪窩里還危險,少爺居然還有閑情逸致跟主子來這一套,我真不知道少爺是膽子太大,還是腦子秀逗了?”
林野聽紅凈說的有趣微微一笑道:“少爺本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聽憑往日的說法應該是一個很有急智的人,這當口防范什么的都起不了什么作用,只有等別人劃下什么道兒,我們就接什么道兒,多想無益不如能抓住什么是什么,我想少爺多半是發現夫人流露出對他有利的情緒,所以趁熱打鐵來了。”
紅凈噘起嘴道:“聽的人牙酸,我起雞皮疙瘩了。”
林野頓時笑了起來道:“他們不酸就好,沒準夫人還真吃這一套。”話音未落就聽見古皓然一聲慘叫:“蝶衣,輕點,你謀殺親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