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部隊自然不是誰都可以進的,但是老領導老司令出馬,就另當別論。如果不是赫連老爺子不想太鋪張,估計都要弄個連隊來保衛首長,哪像現在,只是友好的出借了場地和兩個教導員,全程跟蹤做裁判。
小的自然也出動了。燁爍對兩個經常性龍爭虎鬥的人真是無語,思婕則是當飯後娛樂活動來的,穿著美美的公主裙,帶著大大的蕾絲太陽忙,還拎著一個小dv給他們攝影留念。
“嘿,赫連,還是個混合部隊啊!這小丫頭,黑不溜秋的,行不行?”老頭子們的退休生活看來也很無趣。
“赫連,孫子孫女很有你年輕時候的風範啊!有福了有福了。”
“呸!”赫連老爺子一瞪眼,又笑了:“那是我孫子,還有我未來孫媳婦兒。”
時鬱佳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很開心的朝這邊揮揮手,非常認可老爺子說的這個孫媳婦兒身份。
燁爍微微的別過臉,無語嘆息。爺爺啊,別添亂了行不行啊!
“喲,小夫妻自己鬥起來了?赫連你不是在家也軍事化教育,要求有爭端就靠武力解決吧?”老頭們開起玩笑來也沒什麼估計。
噗……小夫妻?正站在起始線後活動熱身的兩個人,同時大聲澄清:
“不是我!”
“不是他!”
呃?老爺子們一輩子文韜武略的腦袋是理解不了現在孩子們錯綜複雜的感情問題了。赫連老爺子一瞪眼,大手一揮,中氣十足怒吼:“出發!”
燁涵負重15公斤,時鬱佳負重5公斤(好吧,原來她是打算10公斤的,不過燁涵嘲笑她小身板肉沒幾兩重,建議她減輕負擔否則沒比頭。對於這種明顯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她當然是沒有理由拒絕的不是麼?)。兩個人要在25分鐘之內分別跑完5公里和4公里。
老爺子一聲令下,兩個人靈貓一樣竄出去。燁涵身高腿長,一步跨出去基本要抵得上時鬱佳一點五倍的步幅。但是時鬱佳勝在身輕如燕距離短。兩個人很快拉開差距。
“哥,你行不行?”思婕輕聲問旁邊的大哥,二哥的人生原本應該和大哥差不多吧?養尊處優翩翩公子,就是因爲一個時時,現在充滿了刺激和暴力。
“你認爲呢?”燁爍看了一眼妹妹臉上的笑容,無奈,這不是明知故問麼?“我們倆可以比一比。”
思婕抿脣一笑,壓低了帽檐:“我纔不要,曬好黑。”
“赫連,倆小伢子都不錯呀!”老時友們開始還以爲只是娃娃們之間鬥氣,兩個人一跑起來,才發現不比訓練營那幫小子差勁。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教出來的。”赫連老爺子最喜歡的就是後繼有人,衣鉢傳承。
時鬱佳的耐力夠,肌肉短暫的爆發力也夠,但是論長跑的持續速度,那是遠遠不能和燁涵相比的。
兩公里處回頭,呼吸漸粗但依舊還算平穩。這點運動量對於她來說並不是大問題,但同樣的,對燁涵來說,也是小意思。
離終點處還有不到二百米,時鬱佳耳聽的身後傳來穩健而急速的腳步聲。切,這燁涵,腿很長麼。半回頭,果然就看見一身迷彩服的燁涵。
燁涵一邊嘴角微微一勾,留下一個輕蔑的笑容,而後目不斜視,直接從時鬱佳身邊一個加速就衝過去了。
時鬱佳幾乎能聽見燁涵心裡頭那聲“哼”。
第一階段,燁涵以十二秒的時間領先。
單雙槓一二練習各兩百個。這個依舊是身爲男生的燁涵比較佔優勢的,但是又是在燁涵自信的要求下,給時鬱佳減負至一百五十個。
全部完成,時鬱佳拉回差距七秒鐘,落後燁涵五秒。
這個時候的兩人,已經遠沒有當初的氣定神閒了。這容易嗎?當然不容易!時鬱佳自然是滿頭汗水,而一向潔癖自我要求甚高的燁涵,此刻也已經汗流浹背。
手臂酸酸,暫時休息,開始仰臥起坐三百。一連串訓練下來,兩個人都覺得似乎局部要散架,畢竟,平時鍛鍊雖多,項目不同啊。
到俯臥撐的時候,兩個人的速度已經明顯放慢下來了。
剩最後一項400米障礙穿梭的時候,時鬱佳依舊落後燁涵六秒鐘。
切!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悍了!三年前的時候可是自己的手下敗將啊!時鬱佳又累又急,這麼正式的比賽,想耍賴都不行啊,難道真要輸給燁涵?不要啊!她的旅行,她的度假,她的燁爍哥哥啊!
燁涵冷笑,什麼叫做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他忍辱負重這麼好些年,難道汗水都是白流的?而且,做人應該正視現實,他是男生,她是女生,同等優秀的男女運動員,很有差距的啊!
400米障礙,全程共有七組障礙:跨樁、壕溝、矮牆、高板跳臺、獨木橋、高牆、低樁網。因爲要正反各通過一次,所以說全程要通過14次障礙物。
雖然兩個人的姿勢都沒有標準動作那麼完美,但是各顯神通之下,效率幾乎不相上下。而燁涵再次因爲身高體長的關係,保持著微弱的領先優勢,只是在穿梭低樁網的時候,被時鬱佳稍微追回一點點。
但是,他是返回,時鬱佳還是前進啊!
時鬱佳要輸了嗎?
過高牆,上獨木橋,勝利似乎就在眼前招手了。疲憊的燁涵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原點處,思婕那動人的笑顏。
是他要勝利了吧?這麼多年來,論武力方面,他好像一直都是屈居下風的,現在是終於要翻身做主人了麼?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時鬱佳,嬌小的她,剛爬上高牆的頂端。自己爬的時候似乎很輕鬆,但是看到她,頓時覺得她的人和底下的距離實在是有點高。
她的額頭上全是汗水,短短的頭髮在陽光下都能看出溼漉漉的跡象;她的臉蛋不知道在哪裡抹了一點灰,臉頰上髒兮兮的,讓他很想拿塊乾淨的毛巾使勁兒幫她擦擦。
這麼連續的高強度的訓練下來,他的體力似乎都有點透支,她應該更是吧?可是她的眼神依舊那麼堅定,看不出一點驚慌和著急,也看不見慣常的嬉鬧和玩笑。她是那麼的認真,那麼的執著。
他要贏了,她就要輸了吧?
他爲什麼沒有覺得很高興呢?
她會怎麼樣?
燁涵有點點恍惚了。
燁涵哥哥……他似乎聽見她在耳邊撒嬌。
燁涵哥……他似乎聽見她在耳邊縈繞。
燁涵……他似乎聽見她在耳邊叫囂。
燁涵……他似乎聽見她在耳邊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