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呢。什麼都不會,也什麼都不懂。呆在你們的身邊兒,也只不過是,不斷的在給你們添麻煩而已。我總是這樣,我都討厭我自己了。”
雨夕有些內疚的開口說道。
想著自己剛剛從斷崖谷底之中出來的時候,惹得渾身是病的,還是風華帶著自己找清河,將自己身上的病給治好了。仔細想想,自己呆在風華的身邊兒,似乎根本一點兒用都沒有。還總是給人家添麻煩。整天,不是生了病,就是需要別人跟在自己的身邊,照顧自己。時間長了,即便是他們都不在乎這些,可是自己還是會不好意思的。畢竟總是麻煩別人,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太好啊。
雨夕說著說著,眼眸的顏色,都跟著暗淡了下來。空氣之中,悲傷和難過的氣氛,漸漸的彌散開來。清河聽到雨夕這麼說,心中先是一驚。沒想到,雨夕竟然會這麼想。自己根本就沒有覺得,雨夕會是一個很麻煩的人啊。而且鳳華將雨夕帶回來的時候,自己也已經將雨夕,當做成了自己的好朋友了啊。怎麼會覺得朋友是一個十分麻煩的人呢。
便連忙開口,解釋道:
“雨夕,你別這麼想啊,我從來都沒覺得,你是個很麻煩的人啊?而且……而且你這也不算是麻煩了我們啊。真的,雨夕,你別胡思亂想了,根本就沒影兒的事兒。別放在心上。我們都不會這麼想的。而且即便是你生了病,不也是你所不願意的麼。”
清河一邊說著,一邊瞧著雨夕十分失落的雙眼,心頭忽然也跟著難受了起來。
“嗯……清河,謝謝你。”
雨夕聽著清河這麼說,雖然知道,清河也只是爲了勸自己,不要難過,不要傷心,可是心裡還是也好受了一些。便轉過臉來,微笑著,對清河說道。
半夜。
清河不知道什麼時候,困得抱著白輕輕,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等半夜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雨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鳳華的屋子裡面離開了。
“嗯……”
清河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之後,只覺得有些口乾舌燥的。便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在清河腿上趴著的白輕輕,還在安然的熟睡著。似乎覺得,清河的懷抱之中,是最爲溫暖,最爲安全的地方。所以纔會睡的如此的安心下來。
“給我也倒一杯。”
清河的身後,忽然傳來了鳳華淡淡的,甚至還有些沙啞的聲音。清河的心頭頓時一驚,猛地轉過身子來一瞧,卻瞧見鳳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牀上坐了起來,頭髮還有些散亂,看起來十分疲憊的樣子。
“你……你想嚇死人啊。什麼時候醒的?真是的,也不知道說一聲。”
清河大驚小怪的出聲道。之後,小心翼翼的,將白輕輕抱著,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又給鳳華倒好了水,起身,遞到了鳳華的手中。
鳳華接過水杯,咕咚咚的將水喝完,之後擡起雙眼,就這麼瞧著清河,眼眸之中,甚至還有著淡淡的紅血絲,看起來疲憊的很,整個人也頹廢了不少。
“她什麼時候走的?”
鳳華只覺得即便是喝完了水,可是嗓子還是乾澀的很。吞了一口口水之後,忽的開口問道。
“恩?誰?”
清河剛睡醒,頭腦有些麻木,一時之間,有些犯迷糊,不知道鳳華的口中說的那個‘她’,究竟是誰。
鳳華不語。
清河的腦子,在瞧見鳳華的沉默不語之後,頓時飛速的運轉起來。想到鳳華口中說的那個‘她’,有可能就是雨夕姑娘。
哎?可是奇怪了。照著鳳華剛纔問自己的問題來看,鳳華是不知道,雨夕姑娘,究竟是什麼時候,從屋子裡面離開的。可是又怎麼知道,是雨夕姑娘,一直都待在他的身邊,照顧他的呢?
“我也不知道雨夕姑娘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哎,不過鳳華,你是怎麼知道,是雨夕姑娘,一直在這裡照顧你的啊?奇怪了,我沒跟你說,而且你也不知道雨夕姑娘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真是奇怪?”
清河疑惑的反問鳳華道。
“……”
鳳華沉默不語,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麼回答清河的這番話。其實就連自己,是怎麼知道,是雨夕一直呆在自己身邊照顧自己的,自己都不知道。又何談解釋呢。不知道爲什麼,睡夢之中的鳳華,意識之中,就是感覺到了,身邊有一個人,一直默默的陪在自己的身邊兒。可是等自己想要看清的時候,那個人,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等醒過來的時候,就一直睜著眼睛,盯著牀頭瞧著。一直到聽到清河倒水的聲音之後,才猛地從思緒之中,回過神兒來。
“我說鳳華啊,我有一件事情,一直都不明白。既然現在你醒過來了,那我索性問你個明白。你能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嗎?”
清河轉過身子,將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的白輕輕抱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自己則坐在凳子上,分外嚴肅的,正色對鳳華道。
“恩。你問吧。”
鳳華擡起手來,揉了揉自己因爲宿醉,而有些吃痛的額頭,悶聲迴應道。
“既然你和雨夕姑娘互相喜歡,你就直白點兒告訴他就好了!!!何必要把他推到別人的手中,然後自己偷偷的躲起來喝悶酒呢?你說你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呢麼?”
清河的聲音之中,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來。聽得鳳華,不由得爲之一愣。
旋即搖了搖頭,沉聲對清河說道:
“不行。我現在還是不能告訴她。畢竟這絕情丹的蠱毒,究竟能不能解開還是個問題。我不能爲了一己之私,就這麼害了雨夕。雨夕離開我,跟別人在一起,只要是她覺得幸福的話,我就已經足夠了。即便是我只能遠遠的看著她,就此離開我。可只要她是平安的,我便再也別無所求了。”
鳳華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感傷。卻仍然堅決不已。似乎任何事情,都無法改變鳳華心目中的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