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夜流光的全體隊員都沒辦法集中精神訓練,自從上次沈總說了那番話之后,他們就覺得不安和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身為隊長的歐義辰也顯得心不在焉,他想起跟顧總通話的時候,顧總顯得非常生氣,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好像即將把他拉下臺的是歐義辰,而不是沈總。
夏藍天也聽說了這件事,她推著輪椅來到歐義辰的身旁,目光炯炯的望著他,似乎在說,無論發(fā)生什么,她都會與歐義辰并肩作戰(zhàn),生死與共。她知道歐義辰是不會讓夜流光陷入危境的,所以他現(xiàn)在在想著解決的對策。很顯然,他一籌莫展,英俊的眉頭一橫,仿佛遇到了什么手足無措的事情一般。
意識到夏藍天的到來,他伸出手將夏藍天的輪椅往自己身上推了推,然后撫摸著她的頭,臉上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或許還有人認為沈總只是虛張聲勢,他根本沒有能力撤回云大公司對夜流光的投資。可至少歐義辰是明白的,沈總他有這個能力。
以前顧倩倩就說過,他是一個為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為了坐上總經(jīng)理的位置,撤投資,這就是他對付顧總的第一步。顧總那邊始終沒有消息,他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似乎事情正在往不好的方向發(fā)展。
“要不打個電話跟顧總聊聊?”夏藍天忽然小心翼翼的問著,對于這些,她并不是很懂,她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個了。
只見歐義辰搖了搖頭說:“顧總并不喜歡別人質(zhì)疑他,所以再等等吧。”
夏藍天的目光里明顯有些失望了,她的眼簾低垂下去。忽然,在她的耳邊響起了一個響亮的聲音:“如果他們不對夜流光投資的話,夜流光會怎樣?會解散嗎?”
歐義辰抬起頭,看見說話的是林川,他臉上有種剛正不阿的神態(tài)。歐義辰嘆了一口氣,說:“不會,但是離解散差不多了。沒有了資金,夜流光就像是沒有了汽油的跑車,飛馳不起來了。你曾是飛皇戰(zhàn)隊的負責人,這一點不可能不知道,沒有投資,就相當于沒有賽車。”
林川沉默了一會兒,有些艱難的說:“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
歐義辰眼簾微微抬起,然后說:“有。”他的話音剛落,夏藍天跟林川兩人同時望向他,滿是期待的目光。只見歐義辰緩慢的說著:“除非我們拿到其他汽車公司的投資,或者拿到贊助商的贊助。”
聽了他的話,夏藍天的眼睛亮起了一道光,她的語氣顯得有些興奮,說:“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其他的投資人,以我們夜流光的聲望,應(yīng)該不難吧!”
歐義辰跟林川都沉默了,因為他們都明白這其實很難。恐怕沒有一個商人愿意將錢投資在賽車身上,因為那是一個燒錢并且利益很少的職業(yè)。除非那人也喜歡賽車,或者他也像顧總那樣有個喜歡賽車的女兒。
夏藍天也注意到他們臉上的表情,好像并不樂觀。她心里頓時沒底了,原本臉上綻放出的一絲笑容也隨之黯淡下去。
另一邊,云大公司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坐著一個人,那人將頭深埋在自己的膝蓋里,一副胃痛的樣子。小張開門進來,看見顧總這般光景,神色慌張的跑到抽屜里,翻箱倒柜,從里面翻出了一瓶白色的藥瓶。
“顧總,先把藥吃了!”小張因為緊張雙手顫巍巍的,落在掌心的藥丸差點滑落到地上。可是顧總卻沒有反應(yīng),繼續(xù)低著頭。小張慌張的喊了句:“顧總,顧總!”
“如果你以后還是這么冒冒失失的話,那你就準備著遞辭呈吧。估計新的總經(jīng)理也容不下你,好自為之吧——”顧總的話一出口,小張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煞白的,他看見顧總漸漸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疲憊的臉。
小張猛地吞了一口口水,直勾勾的望著顧總說:“不會公司的傳聞是真的吧?你真的要下臺了嗎?”
顧總見他驚訝的樣子,勾起嘴角冷笑道:“現(xiàn)在知道了,趕緊去討好你的新上司吧。劣汰優(yōu)勝,適者生存,我不會怪你的,你不用難過。”小張從來沒有看見顧總這么落魄失意,小張從前想最狼狽的時候就是他大發(fā)雷霆的時候吧。在他的記憶里,顧總在任何時候都鎮(zhèn)定自如,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似的。
現(xiàn)在呢,滿臉的愁容,就像是被
大煙折磨的吸毒者。
顧總見小張不說話,又張了張口道:“待會兒的董事長大會,請務(wù)必站在我的身邊。以后,我就不再是你的上司……”
只見小張紅著眼眶點了點頭,顧總并不知道他此時的想法,他認為他也不需要知道。因為他從來不需要別人的憐憫。
“現(xiàn)在提出的是有關(guān)于顧總經(jīng)理的罷免提案。請各位董事提出你們的意見。”會議室里,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聽著這來自最中央發(fā)出的聲音,理事長的話音剛停下,有的人面面相覷,有的人則面帶笑容。
而坐在最前面的顧總心一沉,仿佛自己置身于浩瀚無從的大海中,面對茫茫的大海,沒有一座島嶼肯讓他倚靠。他覺得力不從心,甚至感到了絕望。他望著坐在席上的懂事們,幾乎臉上都有著高深莫測的表情,他們的相似之處,就是同樣冷酷的不近人情。
在座席中央放了一個大箱子,純白色的,顧總只是覺得箱子用白色,實在是玷污了這種顏色。
緊接著,他看見一個又一個道貌岸然的衣冠楚楚的董事們,分別將手里的紙投入了那個純白色的箱子里面。到沈總投票的時候,顧總分明看到他臉上的鬼魅笑容。此時的顧總,只能聽天由命。他在想會有奇跡發(fā)生嗎?但是,他從來不信這些。
次日,只見沈總帶著一干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夜流光訓練營,大家看到他們的時候,紛紛流露出慌張的神色。歐義辰站了出來,既然躲不過,那就勇敢面對吧。
沈總來到歐義辰面前,一副氣高趾昂的模樣,他抬起眼簾,露出一雙鋒芒畢露的眼睛。他盯著歐義辰,似笑非笑的說:“我早說過吧,年輕人,不要太自負,最終吃虧的還是你自己。如果你現(xiàn)在立刻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將重新考慮對夜流光的投資!”
歐義辰回擊沈總說:“如果投資人是您的話,那么夜流光寧愿不要投資!”
此時歐義辰就像是寒風獨傲的一枝梅,它在風雪中高姿態(tài)的綻放著。他耳邊傳來沈總的聲音:“請你們?nèi)熘畠?nèi)搬離這里,我要在這里蓋一個巨大的游樂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