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羣中,安秋順聽到歐陽若蘭的話之後面色也微微一變。
他的目光,也幾乎與洛子梵一起,看向了門外。
這是江帆最後的機(jī)會。
如果在歐陽若蘭宣佈出木小軍與洛子梵訂婚的消息,那江帆如果再想要挽回洛子梵,恐怕就沒什麼機(jī)會了。
“秋順,你怎麼了?看什麼呢?”雲(yún)淺在一邊挽著安秋順的胳膊,好奇的問道。
安秋順搖搖頭,沒說話。
這時,歐陽若蘭也已經(jīng)吊足了衆(zhòng)人的胃口。
“小軍,子梵,你們過來。”
歐陽若蘭衝著木小軍和洛子梵招了招手。
木小軍面露喜色,拉著洛子梵一起走上了樓梯。
“諸位,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兒子木小軍與這位洛子梵小姐,很般配嗎?”
歐陽若蘭說到這裡,幾乎就已經(jīng)變相的宣佈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係。
木小軍自然是十分高興的,但,洛子梵的臉上,卻頃刻間陰沉如水。
她不喜歡這種被人脅迫的感覺。
不管是木小軍還是歐陽若蘭,都沒有詢問、徵求過她任何的意見。
所有的事情,他們都在理所當(dāng)然的進(jìn)行著。
洛子梵出現(xiàn)在這裡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爲(wèi)江帆。
她相信江帆會說到做到。
只要江帆說到做到,那就能夠徹徹底底的了斷與木小軍的糾葛。
至於以後的事情,那就以後再說了。
現(xiàn)在,歐陽若蘭眼瞅著就要宣佈他們訂婚的消息,但是,江帆的身影卻遲遲不出現(xiàn)。
這讓洛子梵心中十分的慌亂。
她不敢去想,如果江帆真的沒來,會發(fā)生些什麼。
但是,眼下,除了保持基本的禮貌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般配倒是般配,但是,我怎麼聽說洛子梵小姐是有男朋友的?”
這時候,安秋順從人羣中站了出來。
敢說這種話的,只有他一個人。
就連一直挽著他胳膊的雲(yún)淺頓時都面色難看的拉了拉他的胳膊,焦急的說道:“秋順,你幹什麼啊?這裡可是木府!”
安秋順從雲(yún)淺的手裡,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目光冰冷的掃了雲(yún)淺一眼,而後繼續(xù)說道:“我很想知道,如果今天晚上,洛子梵小姐的男朋友突然出現(xiàn)在這裡,會不會發(fā)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安秋順站出來,無疑是在爲(wèi)江帆爭取時間。
他喜歡洛子梵不假,但是,他更不想洛子梵和木小軍在一起。
因爲(wèi)他和木小軍從來都是對手。
關(guān)於洛子梵這件事情,也一樣是競爭的一種。
只要洛子梵不和木小軍在一起,那,他就贏了!
歐陽若蘭眼底閃過一抹意外,但,臉上卻絲毫沒有半點(diǎn)慍怒。
她見過太多的市面,這種場景,也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你是安家的安秋順吧?小軍的好朋友。”
歐陽若蘭面色如常的接下了安秋順的話茬,淡淡說道:“你也說子梵是有男朋友了,男朋友,這是一個很明確的身份不是嗎?”
歐陽若蘭說到這裡之後,話鋒突然一轉(zhuǎn),繼續(xù)道:“今天,我要宣佈的事情,卻是另外一件。”
歐陽若蘭說到這裡再次吊起了衆(zhòng)人的胃口。
在歐陽若蘭心滿意足之後,這才說道:“今天,是我兒子木小軍,與洛子梵訂婚的日子!”
歐陽若蘭此話一出口,全場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木小軍自然是最開心的一個,他看著安秋順的臉,肆無忌憚的表達(dá)著自己的勝利。
“男朋友和未婚夫,這兩個身份,我想哪一個更有說服力,相信大家心裡自有判斷!”
歐陽若蘭此話一出,掌聲熱烈的幾乎可以掀翻屋頂。
很快,歐陽若蘭虛空按了按手。
待掌聲安靜下來的那一刻,她在繼續(xù)笑著說道:“小軍,你現(xiàn)在可以給子梵戴上戒指了。”
“當(dāng)子梵戴上小軍的戒指那一刻,請大家,祝福他們!”
歐陽若蘭很擅長把控現(xiàn)場的氣氛。
先是幾句話輕描淡寫的化解了安秋順的質(zhì)疑,接著便又用幾句話,完成了她本來就要完成的事情。
掌聲再次熱烈的響起來,所有人都在祝福木小軍和洛子梵。
當(dāng)然,祝福是必須的,至於是不是真心,就無從考證了。
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木小軍,馬上就要如願以償了!
木小軍這時從自己的衣兜之內(nèi),取出了一枚亮瞎眼的鑽戒,滿是柔情的凝視著洛子梵,單膝跪地。
“子梵,戴上我的戒指,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木小軍話一出口,無疑本性再現(xiàn)。
這與正常男人求婚之時,所說的話可是完全的不靠邊。
就在所有人都期待著洛子梵面帶幸福微笑伸出自己的手時,洛子梵的目光,卻緩緩看向了歐陽若蘭以及一直沒說話的木燕歸。
“叔叔,阿姨,你們,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徵求一下我的意見嗎?”
洛子梵話一出口,頓時,廳內(nèi)便突然間如同被按下了靜音開關(guān)。
所有人腦子裡都一片空白,很多人都在想。
“她是不是傻了?能嫁給木小軍,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份啊!”
“不知所謂,故作清高!”
人羣中的想法,洛子梵不得而知,但是,她卻很清楚自己的想法。
從進(jìn)入木家開始,不管是木小軍,還是歐陽若蘭,都沒有詢問過她半句意見。
這種被忽視,被忽略的感覺,讓洛子梵心中異常的憤怒。
所以,在木小軍取出戒指之後,洛子梵就不得不提出了自己的質(zhì)疑。
洛子梵眼底泛著一層晶瑩的淚光。
不過,這淚光並非激動,更不是感動。
歐陽若蘭,從洛子梵的眼底,看到了委屈,看到了倔強(qiáng)。
但唯獨(dú)沒看到幸福和開心。
“子梵,你和小軍的婚事,我們已經(jīng)和你的父母商量好了,還需要徵求你的意見嗎?”歐陽若蘭面露慍怒的看著洛子梵,對洛子梵的質(zhì)問,她很生氣。
因爲(wèi),在木府之內(nèi),就算是木燕歸,也沒膽子敢質(zhì)問她。
何況,洛子梵還是她未過門的兒媳婦。
歐陽若蘭的性格與木小軍如出一轍,霸道中透著不可一世。
當(dāng)然,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她有這樣的資本和資格。
但是,對洛子梵而言,她心中所需要的,只是足夠的尊重。
歐陽若蘭的聲音已經(jīng)沉了下來,而洛子梵的臉上卻是毫無畏懼,她直視著歐陽若蘭,冷冷說道:“阿姨,我爲(wèi)什麼不知道你已經(jīng)和我的父母商量過我的婚事?”
洛子梵說的是實(shí)話,歐陽若蘭所說的事情,她是真的一點(diǎn)消息都沒得到。
她只知道,上一次來木府的時候,歐陽若蘭與她的父母聊的很好,而且,對自己也很滿意。
僅此而已。
雙方都沒有提到過任何婚期的事情。
但是現(xiàn)在,歐陽若蘭卻突然間提及了此事,洛子梵心中的反應(yīng),自然萬分的激烈!
歐陽若蘭也感覺到了洛子梵的情緒極度不穩(wěn)定,但,她還是面帶微笑的繼續(xù)說道:“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約,這種事情,有必要和你說嗎?”
歐陽若蘭說到這裡不給洛子梵繼續(xù)說話的機(jī)會,便提高了自己的聲音警告道:“子梵,嫁給小軍,你會有一輩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一個女人,除了這些,你還想要什麼?”
“榮華富貴?”
洛子梵聽到歐陽若蘭這一番言辭,心中對歐陽若蘭唯一的那一點(diǎn)好印象,也徹底的消失。
“榮華富貴對你來說,也許是女人這一輩子都在追求的東西。”
洛子梵看著已經(jīng)站起來的木小軍,還有木小軍那張難看的臉色,冷冷說道:“但是對我而言,我不稀罕。”
洛子梵的話音落地,大廳之內(nèi)的氣氛瞬間變得極度壓抑。
歐陽若蘭剛想要訓(xùn)斥洛子梵幾句,一直沒說話的木燕歸這時候卻淡淡開了口。
“子梵啊,你是不是覺得,你男朋友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裡?”
木燕歸的話一開口,便直接道出了洛子梵心中所想。
“不!”
洛子梵直截了當(dāng)?shù)膿u搖頭,接著話鋒一轉(zhuǎn),冷冷說道:“我不是覺得他可能會來,是他一定會來!”
洛子梵的聲音異常堅定,而木小軍等人不由的看向了門外。
但,門外空空如也,沒有任何的人影。
木燕歸聞言淡淡笑了笑,而後對木小軍說道:“兒子,看來你的未婚妻,依舊很念舊情,你的路,還很長啊!”
洛子梵不知道木燕歸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木小軍心裡卻一清二楚。
江帆的事情不解決,洛子梵的心,就不可能對他敞開。
雖然木家可以用自己的能量,逼迫洛子梵就範(fàn),但,之後呢?
木家需要的是一個可以開枝散葉的兒媳婦,洛子梵會這麼做嗎?
難不成讓自己兒子在家裡面還要上演霸王硬上弓?
木燕歸的兒子,需要這麼做嗎?
木燕歸的心思在短短幾秒內(nèi),便想過了很多很多。
如果不是木小軍癡迷洛子梵,非洛子梵不取,那他這個當(dāng)?shù)囊膊粫纹浜鷣怼?
木小軍強(qiáng)忍著胸口翻騰的怒意,他一把抓住了洛子梵的手腕。
木小軍的力量很大,抓的洛子梵手腕上傳來一陣劇痛。
“木小軍!你抓疼我了!”洛子梵拼命掙扎著,同時朝著大廳門外,倔強(qiáng)的張望著。
“子梵,別說我沒給你機(jī)會,在我給你戴上這枚戒指之前,如果他能出現(xiàn),我給他一個挑戰(zhàn)我的機(jī)會!”
木小軍說著,一隻手死死抓著洛子梵的手腕,一隻手,將手裡的戒指戴向了洛子梵的手指。
然而,就在這一刻,洛子梵突然間停止了掙扎。
而且,看著大廳門外的雙眼,淚水已經(jīng)奪眶而出!
砰!!
一聲脆響,木府門口的保鏢,如同被火車撞到一樣凌空飛進(jìn)了大廳之內(nèi)!
譁!
所有人的注意力頃刻間全部轉(zhuǎn)移到了門口。
門口,一道挺拔如槍的身影面帶笑意的緩步而來!
歐陽若蘭看著走進(jìn)來的人影,馬上高聲喝問道:“你是誰?竟敢擅闖木府?!”
不等其他人說話,洛子梵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看著不可一世的歐陽若蘭,淡淡說道:“他,就是我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