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默默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好拍了拍老隊總的肩膀。
“這麼長時間了,連個音訊都沒有,我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啊……”老隊總慢慢平靜了下來,總算能完整的說話了,只是語氣中仍然帶有悲慼之意。
“老隊總,你也別那麼悲觀,也許你兒子只是有苦衷,所以纔沒有告知你得。”莫寒也覺得自己的安慰有些蒼白無力,於是緊接著問道:“那你的兒子失蹤之前有什麼徵兆,或者說什麼反常的地方嗎?你說出來我幫你分析一下,看能不能找出點蛛絲馬跡。”
老隊總想了想,還是一臉茫然的說:“不知道,這孩子本來就成天在外面廝混,有時候好幾天都不回來,我問他他也什麼都不願意和我說。有一次我急了,話說的有點重,那天他飯都沒吃就摔門走了,從此就再也沒消息了。”
得,這還是個因爲缺乏溝通導致的典型離家出走,更麻煩的是這個世界科技完全是一個畸形的發展,想找到一個失蹤的人真是難上加難。莫寒沒有辦法,只好承諾儘量幫老隊總留意,然後起身告別了。
再去找那些紈絝們之後,邵彬和劉莽山已經和他們說明了老隊總的意思,衆人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這畢竟是老隊總的意思,又是邵彬和劉莽山親自來說,只好同意了。
等到莫寒來到的時候,這些少年都紛紛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說道:“陸賢,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我們理解你的。”“就是,但是別忘了先狠狠揍一頓白樓那小子啊。”“就是,那個滾蛋太欠揍了。”
莫寒淡笑著一一答應了,心中對於接下來的比賽也是輕鬆無比,媽的想贏不容易想輸還不簡單麼。
場上還在準備的時候,莫寒早早的就成爲了衆人的焦點,當然這些看向他的目光可沒有什麼善意的。莫寒也是習以爲常,十分自然的和身邊的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
忽然,莫寒感覺有些不自然,下意識的向一邊看過去,正好迎上了白樓那副陰沉的表情。兩人的目光口中交錯,然後很快又分開。
奇怪,怎麼感覺有點壓力?看來這個白樓不是什麼好應付的傢伙啊。莫寒聳了聳肩,不過還是不怎麼擔心。
很快開始了第三輪的比賽,一上來就是莫寒和白樓的對決。
莫寒輕鬆的和身邊的人揮了揮手,然後上了比武臺。白樓也是從身邊那些神色凝重的北禁衛軍同袍中走出,面色陰沉的上了比武臺。連續輸在他們一向看不起的黑巾軍手上,所有北禁衛軍的人都覺得臉被狠狠的抽了幾巴掌,連中午飯都沒幾個人吃得下。
而與此同時,與莫寒對戰的白樓自然是壓力重大,這局要是再輸了的話,恐怕白樓以後在北禁衛軍的同袍們面前擡不起頭來了。雖然莫寒覺得這樣不錯,不過爲了安全起見,還是隻能故意輸給這傢伙了。
兩人在比武臺上面對,白樓看著莫寒那副輕鬆的表情,心中更是不快,臉色難看的說道:“你以爲自己很厲害,很出風頭是不是?我告訴你,你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別以爲僥倖贏了兩場就能看輕我們北禁衛軍!”
這白癡瘋了吧,怎麼開始自言
自語了?莫寒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表情在白樓眼中更加顯得欠揍無比。白樓在心中狠狠的呸了一口,掏出了懷中的白手絹開始細緻的擦拭著。
戰鬥開始,白樓立刻開始了他的結印。然而讓莫寒感到意外的是,他的動作顯得輕柔無比,並不像其他的脈武者一味的追求結印的快速,反而是大幅度的在身邊揮舞。
這是什麼?跳舞嗎?莫寒更加有興趣了,總覺得有點熟悉,可是又說不上來在那裡見過。
“就這麼看著?自大也得有個限度吧?”白樓冷冷的看著莫寒說道,見莫寒依然是無動於衷,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心中有些遺憾。
他這個結印的姿勢看起來很緩慢滑稽,漏洞百出,但其實是很具有迷惑性的,一旦敵人攻擊的話就能更加強烈的返還給敵人。沒想到對面的這個傢伙不僅一開始沒有上當,連自己語言上的挑釁也是置若罔聞,真不知道他是運氣好還是早已看出了什麼。
不過,無所謂了,這可是你唯一的機會了。白樓嘴角微微揚起。
隨著他的動作,一些黑色和白色的輕煙在白樓的身邊若有若現,像是被白樓的雙手撩動一樣。看著那些交織在一起的黑白二色,莫寒忽然明白了他覺得眼熟的原因:好傢伙,這不會是太極拳吧?
再仔細看看的話,好像還真的挺像,尤其是動作裡帶著的那種柔和、緩慢、輕靈的感覺。不過再仔細看的話,實際的動作其實差的很多,莫寒也只是覺得黑白二色有點像是太極陰陽圖,所以纔會有這種感覺。
兩個小小的圓球形能量體在白樓的雙手間緩緩浮現,互相旋轉著。這是通體都由脈力構成的能量體,一黑一白,越看越像莫寒熟悉的太極風格。
然而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這兩個小球的表面並不是光滑的,而是佈滿了奇特的花紋,花紋中間,那些脈力似乎正在以一種特定的方式在運動著。
不知爲何,莫寒在其中隱隱感覺到了一種讓人難以描述的感覺,讓他有些心悸。
“剛纔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沒有珍惜的,那可就怪不得我了。”就在莫寒觀察的時候,白樓緩緩開口了。
自從雙手間浮動的黑白雙球出現,白樓看起來越發自信。臺下的北禁衛軍雖然還是之前那個面色凝重的表情,但是看到白樓手中的黑白雙球浮現明顯放鬆了不少,看來他們對於這個招式很有信心。
至於那些黑巾軍紈絝們早就聒噪開了。反正他們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自然是什麼能打擊到白樓就怎麼來,於是一個個扯著嗓子喊道:“擺了半天的譜就弄出來兩個球?你要是不行就趁早下去吧。”“我說白樓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打不過就打不過,至於嚇得把下面那兩個蛋掏出來嗎?”“哈哈,就是嘛!要投降就拿點好東西出來,你這不男不女的,那倆玩意肯定都已經萎縮了。”
白樓對臺下這些難聽的聲音充耳不聞,在他看來,這些聲音和路上的犬吠一樣毫無意義。
莫寒從思考中回過神來,依然沒有多說什麼,而是俯下身子,雙腿在地上猛的一蹬,藉助腳部澎湃的脈力向著白樓筆直的衝了過去。不管他有什麼名
堂,先打一拳再說!
白樓早有準備,不慌不忙,雙手一動,兩個小球受到引導,慢慢貼在了一起,一開始有些牴觸,隨即迅速的融合在了一起,變成了黑白相間的顏色。
當兩個小球完全融合在一起的時候,場上頓時不一樣了。還在急奔的莫寒即將來到白樓面前,右手也已經握拳在身後蓄力。此刻洶涌澎湃的脈力不僅提供了他奔跑的動力,也順著腰部貫穿右臂,將這一拳的威力提升了數倍。然而當那兩個小球融合到一起之後,莫寒體內的脈力忽然停止了運轉了,沒有一點點徵兆,凝固在那裡就像是一團死水。
這種感覺當然不是十分美妙,就像是體內的血管忽然被人灌注了冰塊一樣。即使是平常的時候,脈武者的脈力凝固也十分難受,更別說莫寒此時是在全力運轉之中。
“該死!”莫寒心中暗罵一聲,渾身僵硬的根本沒法有什麼反應。而此刻他離白樓的距離已經十分接近了。
白樓冷哼一聲,然後毫不客氣的欺身上來,狠狠一拳打在了莫寒的肚子上。莫寒被這一拳打的彎下腰來,差點吐出來一口黃水,劇烈的疼痛感並沒有因爲脈力的凝固而有絲毫減弱,反而更加的清晰起來。
白樓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緊接著又是一個下勾拳狠狠打在莫寒的下巴上,打的莫寒眼冒金星,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後仰倒。白樓跳起來身子在空中轉了一圈,然後右腳狠狠的踢在了莫寒身上,將他整個踢得飛了出去。這一腳可真是夠狠的,直接是踢在了莫寒的頭上。莫寒的身體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不受控制的滾落在地上,沒有任何動靜。
北禁衛軍的那些人第一次見到莫寒被打得這麼慘,看到勝利希望的他們只覺得這回終於有揚眉吐氣的機會了,一個個忍不住激動的互相擊掌叫好。而黑巾軍的紈絝少年們則是愣在了原地,不知道一向生猛的莫寒這回怎麼突然變成這幅任人宰割的模樣。
縱使白樓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然而真的當它發生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興奮起來。怎麼樣?讓你再裝模作樣啊!白癡,這纔是我們北禁衛軍的實力!白樓忍不住在心裡怒吼著。
他的這個功法也是有名堂的,叫做“兩極奧義”,是他們白家的絕學。這一黑一白兩個小球蘊含著無窮的招式,他白家中一些老前輩高手甚至可以輕鬆用出數百個相對的黑白小球,能夠運用的招式更多。
白樓雖然只能用出兩個,會用的招式也只有一個,不過這唯一的一個招式被他多年苦練,已經有了幾分“一招鮮,吃遍天”的意思。當兩個小球融合在一起之後,周圍一個範圍內所有脈武者的脈力都無法運轉!
這是一個十分難纏的招式,衆所周知所有脈武者強大之處就在於他們能運用脈力釋放各種強大的功法,或者將脈力輸送到拳頭、手臂、腳部之類的地方以此來提高近戰能力。
然而當白樓的這一招出來,那可就出問題了。脈武者無法運用脈力,就像是老虎被拔去了牙齒和利爪一樣,戰鬥力直線下降。這個時候比拼的就是個人的身體素質和戰鬥技巧,這對於很多依靠脈力和功法的脈武者來說是個致命的技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