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身子又變得躁動起來。
“仙子，藉手一用，暫時壓下我體內的躁火。”
“啪。”
一巴掌打在莫寒手上。
“無恥。”
等她顯出樣子，莫寒笑了，紅粉色的長裙，標緻的臉形，眉心有點紅，年紀看上去不大，和莫寒相仿。
“你從哪來的？”
她臉有點紅，盯著莫寒的臉，又忍不住下瞟。
“仙子，救救急。”
莫寒靠近她，她往後躲，喊道：“你現靠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可你看在下這狀態，實在是不好，藉手用下，保證不亂動。”
“真有用？”
“真有用。”
少女伸出手來，莫寒抓住她的手，一股涼意侵入全身。
“我娘說我天生陰脈，爲什麼我接近你時，就感覺身上不冷了？”
“因爲我是純陽之體。”
“啊，真的？”
“真的。”
少女高興的跳了一下，道：“那你跟我來。”
“這裡還有人住？”
“我們不是人族，是妖族。”
莫寒知道她口中的妖族是指上古妖族，而不是現在的妖族，他們還沒有和這些小妖劃分開。
莫寒拉著她的手，道：“你手真軟。”
少女一個眼鏢，道：“我這是救你，你可不能對我有非分之想。”
“沒有，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妘天怡。”
“妘姓，你們是妘天衣的後裔？”
“不許你直呼老祖宗的名字，這是大不敬。”
少女警告他。
“對不起，那叫她什麼？”
“叫老祖宗、神祖，都可以。”
“你們叫她神祖，那天帝該怎麼稱呼？”
“就叫天帝啊。”
少女覺得這小子有點傻。
莫寒哭笑不得，這算什麼，妘天衣他爹就不應該有個尊號。
“那生活在這裡的都是妖族？”
“是啊，都姓妘。”
“有多少人？”
“十幾萬人，分好幾個部落。”
少女說完一捂嘴，道：“你不會是探子吧？”
“有我這麼高調的探子嗎？”
少女臉一紅，瞪他一眼。
“你要是再說不乾淨的話，我就不管你了。”
“我沒說什麼不乾淨的話啊！”
“那你說高調。”
妘天怡往下瞥了一眼，沒好氣地道。
“沒想到你一個小姑娘思想這麼……”
“你再說。”
“好，好，不說了，不過你要帶我去哪？”
“去我家，我娘說如果在外面遇到一個純陽之體的人就帶回去。”
“哦。”
妘天怡倒是很聽爹孃的話。
莫寒跟著她走了一段，道：“我帶走飛吧，這樣能快點。”
“你這麼小就會飛了？”
“你沒修煉過嗎？”
“修煉了呀，可飛不起來。”
“這也正常，像莫寒這個年紀一般都在洇溪境，天才一點的可能會到洇湖境。
像白玥就算極品的天才，修煉到洇湖境，武技還能突破五重。
莫寒拉著她飛起來，她不願意挨莫寒太近，莫寒也不好強求。
“咦，那下面有一隻大妖，我……”
“不允你在這裡殺妖。”
“難道你們不殺這些東西？”
“殺，可我們是爲了生存去殺，你呢？”
“我也是爲了生存下去呀。”
“我纔不信你的鬼話。”
“唉，現在說實話都沒人信了，非要編個故事才行。”
莫寒搖頭嘆息。
“那你說說爲什麼要獵妖？”
“爲了治病，你看我走火入魔，現在變成純陽之體，如果不治一下，會死的。”
“這和殺妖有什麼關係，妖也不能去你的純陽之體？”
“我需要妖物身上的陰寒之氣才能壓抑住我體內的純陽之氣。”
“我這不是在幫你嗎，有我在你就不需要獵妖了。”
莫寒望著下面的妖物，眼饞不已，眼珠一轉，道：“你也不能總陪著我，難道晚上你也與我同牀。”
“呸，你再說這種活，我就不讓你抓手了。”
“所以我還是要去獵妖，有你在，能暫時壓制住我的純陽之氣，這樣我就不亂殺了，要不你帶我去獵幾隻大妖。”
妘天怡想了想，道：“那我帶你去亂妖崗，那裡全是暴虐的大妖，還有妖神，它們都失去了神智。”
“好啊。”
“好個屁，你真以爲你是天妖之身，能進亂妖崗，就算是天妖，也不敢進亂妖崗深處。”
“小丫頭……”
收到一個眼鏢，莫寒改口道：“天怡姑娘，我是真需要妖物來壓制陽毒，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妘天怡心地善良，要不然也不會爲了壓抑他體的純陽之氣，把手給他。
“可那裡真的很危險。”
“沒關係，有我在，保你平安。”
“好，我帶你去，可你不能進的太深。”
“行，只在邊緣轉悠，不進去。”
妘天怡這才高興地答應他。
她指了一個方向，莫寒改向飛了過去。
飛了大半天的時間，看到前面黑雲滾滾，莫寒停下來。
“就在前面，你怎麼不走了？”
“你不能跟進去，前面太危險了。”
“騙子，你說能保我平安的。”
“可裡面全是大妖，我怕你有個閃失，我會傷心的。”
妘天怡愣了一下，紅著臉道：“你……”
“放心，我很快就出來。”
莫寒結了一個護身印在妘天怡身上，道：“印破之前我出來。”
“那你小心。”
莫寒揮揮手，向前飛去。
進入亂妖崗後，莫寒殺了幾隻大妖，不過現在莫寒已經不滿足到這一點妖血值，他需要更大的妖物。
莫寒沒在外圍停留，而是直接飛向更深處。
這裡的黑色不只是夜的黑，而是一種快要化爲實質的黏稠黑，像水一樣，飛行的阻力越來越大。
而系統的妖血妖卻在以每息十幾點的速度上漲著。
莫寒興奮起來，這是妖氣的實質化，比殤魂淵的妖氣更驚人。
他努力往裡飛著。
黑暗中一雙腥紅的眼睛出現在前方，一隻眼睛就比莫寒身子還大，莫寒看不到它的臉，似乎已經與這黑暗融爲一體。
莫寒停下，他剛纔還奇怪這裡爲什麼沒有妖物，沒想到這妖氣是一隻大妖的身體。
這是妖神？或者更高的存在？
爲什麼這樣的存在會生不出靈智？
莫寒有太多的疑問。
他和這雙腥紅的眼睛對視著，被一點點吸入下面的黑暗中。
它想吞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