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華鼎一邊猜測她找自己什么事一邊隨口應付道:“我現在正準備回家,回去見爺爺奶奶。”
郭藝說她在岳江的朋友可以開車送他回去。
彭華鼎急了,連忙說自己快到家了,不用麻煩。
郭藝也聽出了彭華鼎的拒絕,只好無奈之下說明天下午親自來岳江市找他。
彭華鼎心里這才松了一口氣,只要她不是今天找他就行,他可不想讓郭藝這個警察知道自己去了南山市,更不想她知道他從南山市拿了巨款過來。
回到岳江市時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下火車的時候還收到了王璐的短信,她說她已經看了他的商業計劃書,明天晚上跟他詳談,因為她今天晚上要坐飛機出差到東北。
彭華鼎沒有回住的地方,而是讓的士送自己到了一家大酒店,當晚就住在那里。
第二天一早他就拖著行李箱去了一家銀行,存了八十九萬現金,還在銀行租了一個保險柜,將那些黃金放在里面。
忙完后從銀行出來,彭華鼎將裝有余款的行李箱放回宿舍,然后急匆匆地走向在回宿舍路上看到的一家房產中介公司。
一個女工作人員笑著迎了上來,問道:“請問這位先生,有什么可以幫你的嗎?”
彭華鼎說道:“你們這里有沒有出租廠房的信息?”
女工作人員一愣,如果不是彭華鼎穿得衣冠楚楚,如果不是他說的一本正經,她真會以為他來**她的,是來找她搭訕的。
她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我們這里只提供住房租賃和買賣中介。”
彭華鼎一陣失望,還是問道:“你知道哪里能問到這類信息?”
這時,另一個女工作人員走過來看著彭華鼎,問道:“你真的要租廠房?”
彭華鼎點了點頭。
那個女工作人員說道:“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不過,距離有點遠,不在城里,你要不要?而且租金也不是很便宜。一棟廠房的租金每月至少兩萬元,水電費自理,租期最少不得少于一年。”
彭華鼎本就希望自己做事的地方遠離鬧市,手頭有了一百多萬,對兩萬元一月的租金也沒感覺多貴。他問道:“到底有多遠?”
女工作人員說道:“出了城還有幾公里。”
彭華鼎問道:“請問你能帶我去嗎?”
女工作人員有點為難想了想,說道:“你真的想去?……,那不是我們公司的業務,我得先跟經理說一下,如果能請假,我就帶你去。如果不能,那就抱歉。”
說著,她就進里面一間辦公室。
大約過了五分鐘,那個女工作人員才從里面走出來,對彭華鼎說道:“我們經理準假了,我可以帶你去。不過,我來回的的士費由你掏。”
彭華鼎說道:“行,那就走吧。”
站在街邊等的士的時候,她告訴彭華鼎那個工廠就在她老家的村上,因為工廠的主人是她家的鄰居,所以知道這回事,這也是她愿意帶彭華鼎過去的原因:幫鄰居一個忙。
雙方相互介紹了名字,留了電話號碼,彭華鼎知道她叫楊建暉。
這距離還真有點遠,比她所說的還遠。出租車從市中心一直往南走,完全駛出了城區進入郊區了還沒有到。之后出租車拐上一條顛簸不已的小路,再進入灰蒙蒙的山里。在離城區足有十來公里后,在司機后悔而咒罵聲中,出租車總算在一個貧窮的小山村前停下。
滿是雜石的路邊掛著一塊白底黑字的招牌,上面寫的“岳江市云峰科技公司”幾個字倒是清晰,雖然牌子有點殘破。
楊建暉指著招牌對面、被幾棵難得一見的大樹遮攔的、一片殘破的房子道:“彭老板,這就是剛才我在車上說的岳江市云峰科技公司,它占地面積有三畝多,有前后兩棟廠房。前面這棟有辦公室、會議室,有倉庫和組裝車間,后面的是加工車間。”
彭華鼎看著只有招牌還算光鮮的工廠,看著鐵將軍把門的廠門,狐疑地問道:“這工廠也太破了吧?里面看不見一個人,是不是早已經停工?”
楊建暉承認道:“是的。因為這里的產品賣不出去,所以幾個合伙人不干了。要不,這么大的一棟廠房你兩萬元能租下來?你也看得出,這些廠房可是最近幾年才建好的。”
這時,一個老頭從傳達室里走了出來,大聲對楊建暉問道:“小楊,他就是你剛才打電話說要來租廠房的?”
楊建暉說道:“薛村長,你好。……,他叫彭華鼎,想來看看情況。”
老頭抬頭看了彭華鼎一眼,眼里的驚喜變成了輕蔑,他轉頭對楊建暉道:“就是他?一個娃娃啊,他有錢租廠房嗎?我告訴他沒有,我們的廠房不分拆,最少得租一棟廠房,而且一簽就得一年,租金得提前至少半年交。”
聽了老頭的話,她笑著說道:“這些我都告訴他了,他還是要來,說明他有這個實力。……,薛村長,這廠房你們反正用不上,日曬雨淋的,租誰不是租,只要他出錢就行。”
因為在車上與彭華鼎談得來,加上她在中介公司工作了幾年,知道談生意要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所以就很自然地在兩邊撮合。
老頭說道:“那倒是,我也沒有說不租給他,只是擔心他有沒有錢。”
彭華鼎幾乎沒有理他們的對話,只是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在思考對自己辦企業是否有用。
如果是其他老板看了這里的環境,心里肯定不樂意,因為這里道路崎嶇、人口稀少,周圍又是樹木稀疏的雜石山。可在彭華鼎心里,這里卻是一塊讓他砰砰心動的寶地:這里不正適合保密,適合自己悄悄地做事嗎?
看著彭華鼎長久不說話,老頭以為自己猜對了,彭華鼎肯定沒錢,冷笑一聲準備離開。
楊建暉卻看到了彭華鼎臉上的神色,連忙笑著說道:“彭老板,別看這里交通不便。如果有了自己的私家車,就算慢慢開,也只要十幾分鐘就能進城。”
彭華鼎說道:“如果我想買下這個工廠,一共需要多少錢?”
買下整個工廠是他的臨時起意。
有錢沒錢的心態完全不同,在沒有得到巨款前,他根本不會想到自己現在就買廠房辦公司,只是準備先試試水,慢慢積累了錢再進行下一步。
可是,現在手里有錢了,他的野心一下就滋生并膨脹:反正這錢不是我的,不試白不試,就算失敗了,也不過是回到了原點,沒有得到李國良的這筆巨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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