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等到石龍看清來人面目之後,心中暗道了一聲果然。
聽到胎記男如此說,石龍眉頭爲之一挑,眼皮微擡,目光看似隨意的望向胎記男,眼神深處確實有著冷厲一閃即逝。
“沒有仁兄的配合,我的計劃什麼都不是。”
石龍緩緩起身,等到胎記男的目光望向自己的那一瞬,臉上立刻爬滿了笑容,大笑聲隨之傳出,爽朗異常,彷彿見到了多年未見的朋友。
如果仔細看,你會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竟然也是恢復了正常,剛剛的血紅之色已是消失不見,這種完美的“變臉”之術(shù)被石龍演繹的淋漓盡致。
變臉術(shù)這種中華文化的精髓,被其運用的極爲純熟,光憑這一點,就足以秒殺絕大多數(shù)人,他能夠領(lǐng)導石家迅速在龍翔城這個水深似海的地方崛起,也是有著其獨到之處的,生活在這個世界本就不易,誰有本事,誰就是主角,這是無可厚非的。
人生的大道上,每個人都是傾盡全力,用盡手段,沿著自己的選擇的道路不斷前行,希望到達成功的終點站,受萬人敬仰。
即便路上很累,即便你爲之改變了很多,即便你失去了很多……
石龍就是那種爲了成功而選擇改變的人,走向成功的大道上他寧願失去所有能夠失去的,包括他的妻子和兒子!
不過,石龍卻並不認爲自己算是成功之人,他所謂的成功可不僅限於此!
石龍不知道,他已經(jīng)陷入了大多數(shù)人都有的怪圈,任由貪婪牽引著自己的鼻子走,即便渾身被扒掉一層皮,他也要削尖腦袋向上爬!
胎記男就是看出了石龍的這一點,所以他才選擇在任春手下做事的同時,選擇和石龍合作,這樣他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相比較任春來說,他更認爲石龍易於降服,不,應當說這樣的人方纔是他現(xiàn)在所需要的。
目光在屋內(nèi)掃了一眼,尋了個椅子,以一個舒服的姿勢坐著,胎記男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隨後纔將視線投向石龍,嘴角浮現(xiàn)一絲玩味的弧度。
“任春知道紫龍甲在石傑那裡,雖然他很想得到它,但是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將其殺死,畢竟你可是他的左膀右臂。”
“與此同時,他得知了葉雲(yún)等人的行蹤和石傑的動向,隨後命令我讓葉雲(yún)五兄弟知道此戰(zhàn)不是他們自己能解決的,進而引來張宇和黃崇,然後他再奪走紫龍甲,最後將葉雲(yún)等人全部殺盡,一個不留,當然,在他眼中你也是在必殺之列的。”
頓了頓,胎記男臉色噙笑,緊接著說道:“聽起來很完美嗎?”
“是很完美,我都不得不說任春很厲害!”石龍嘴角含笑,看著胎記男認真地說道。
“哼!”
胎記男冷哼一聲,旋即目光一轉(zhuǎn),死死地盯著石龍,說道:“任春是很厲害,能在龍翔武校混到副校長的人豈是凡輩。”
“可是他沒想到,你石龍更勝一籌。”
“我可沒你說的那麼厲害,仁兄高擡我了。”靜靜的聽完胎記男說完,石龍方纔緩緩的擺擺右手,面色不變,謙讓的說道。
“高擡你?我可不敢瞧不起你!”
聞言,胎記男顯得有些激動,竟是控制不住自己,原本是坐在石龍的對面,此刻卻是霍然站起,揹負雙手,語調(diào)略微擡高,說道:“你利用石傑仇恨葉雲(yún)的心理,將假的紫龍甲給他,讓他敢去殺葉雲(yún),然後將消息透漏出去,你猜準了任春會因爲紫龍甲的出現(xiàn)不得不提前啓動計劃,讓任春出手。”
“然後你借任春的手殺死張宇和黃崇兩個眼中釘,你就能順利佔據(jù)龍翔武校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成爲龍翔城第一大家族!”
“可是誰都沒想到,葉雲(yún)竟然能重傷任春,於是你決定玩票大的,一直拖著不殺黃崇,一直等到任春死去才動手!無論是隱忍力和城府,任春都比不上你,論心狠手辣你更是超他百倍。”
“誰能想到你會將自己的兒子當做誘餌,將假的紫龍甲推向衆(zhòng)人面前,你卻隱身背後,這樣做合情合理,還能打消衆(zhòng)人的猜忌。”
“你不是耍了任春,是耍了全世界!”
“在你面前任春就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娃娃而已。”
“葉雲(yún)雖然是個異數(shù),也只不過是你的工具。”
胎記男隨即冷笑出聲,目光盯著石龍,毫不掩飾心中的鄙視,說道:“這次大戰(zhàn),所有的參與者都自以爲是控局者,實不知自己只不過是你石龍的一個工具罷了,到頭來收穫最大的就是你。”
“甚至於我都只不過是你的一個攀登權(quán)力高峰的工具罷了。”
“你的心狠手辣,反而成了你最好的外衣,任春最終棋差一招,化作南柯一夢。”
“哈哈……仁兄謬讚石某人了,主要是仁兄的幫忙,石某隻是幸運了一點,跳樑小醜罷了,不值一提,哪有仁兄說的那麼玄。”
石龍眼中閃過一絲陰翳,旋即消失不見,面色一僵,緊接著大笑道。
“我甚至懷疑,如果不是葉雲(yún)那恐怖的精神力威脅到你的生命,當時在場的衆(zhòng)人能活下來的恐怕只有你一人!”胎記男死死地盯著石龍一字一句的說道。
石龍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換上一副佈滿寒霜的臉孔。
二人相互對視著,周圍的空氣似乎凝固下來,冰冷的殺氣瀰漫整個房間,暗格之內(nèi)隱隱有著元力波動,兩名藍衣人緊盯著石龍的手勢,隨時候命。
十數(shù)秒之後。
“哈哈……”
二人同時大笑起來。
“仁兄當真幽默,又拿石某開玩笑,其實真正的黃雀應當是仁兄以及背後的勢力。”石龍恢復他那一貫的笑容,率先開口說道。
“石兄太謙虛了,你纔是真正的黃雀啊!”
胎記男見到石龍的反應,臉上當即堆滿笑容,方纔的冷厲和寒意瞬間消失不見,心中不由得鬆了口氣,說話不再咄咄逼人。
“不,不,不,應該是咱們倆是最後的黃雀!”
說罷,二人再次同時大笑。
……
“老爺,此人如此不給您臉面,您……”待到胎記男男離去,一位藍色身影從房間暗處飛落而下,垂下頭,低聲詢問道。
“你說,他來到這兒是幹嘛的?”石龍閉上雙眼,換個愜意的姿勢坐著,雙手伸出,在太陽穴處輕輕揉了幾下,悠悠地說道。
“難道還有其他目的?”藍衣人不解的問道。
“你不會真的以爲他只是來揭穿我的吧?”石龍饒有興趣的看著藍衣人,反問道。
“這……”藍衣人頓時一頓,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是來試探我的!”石龍目光緊盯著藍衣人,一字一頓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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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探您?”藍衣人眉頭微皺,面色疑惑,更爲不解的問道。
“不錯,看我是否還會和他們合作。”石龍解釋道。
“那……對了!老爺,石小少爺?shù)氖乱灰页鍪郑俊彼{衣老者知道再問下去就接觸到了機密事情,很識趣地換個話題。
“剛纔的那位朋友會幫我們解決的。”
“您是說……”
藍衣老者微皺眉頭,陷入沉思。
石龍在此刻猛然睜開雙眼,精光微微閃爍,盯著這個一手組建石家暗勢力的頭目,笑著擺弄著手中刻著金龍的的兩個玉球,等待著他的回答。
“可是他能行嗎?”
“美國**在中國地下勢力的代理人,你說他行不行?”石龍再次說道。
“美國?”藍衣人眉頭猛然皺起,失聲說道,面色佈滿震撼。
“不錯,爲了能讓更多的美國學員進入異空間,他們可是時刻沒閒著。發(fā)現(xiàn)任春只是想利用他們,並不是想幫助他們,他們方纔看準了我。”
“再說,他們是不會看著葉雲(yún)這樣的天才成長下去的,葉雲(yún)此刻估計已經(jīng)在各國刺殺組織的名單上了,而且名次不會低。”
點了點頭,藍衣人出言提醒道:“這些美國佬自從建國以來一直都是以霸主自居,不好相處,老爺以後可要當心啊。”
“勞你掛心了。對了,那個夜三竟然敢臨陣逃走,儘快殺了他!”
“他的家人?”
“按照老規(guī)矩——殺!”
“是。”紫衣老者平靜地答道。
對於他這種人,這樣的事見得多了,早就見怪不怪了。
……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石龍看著離去的藍衣老者,嘴角噙著笑容,自語地說道。
“還是說在我面前裝糊塗,什麼都不願說?”眼神突然變得異常凌厲,石龍寒聲說道。
“嗤嗤……”
石龍手中的兩顆玉球因爲巨大的擠壓,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
連自己的兒子都算計,這樣的人真是……
“唉……”
“看來我也要退休了,希望你能看在這些年我盡心盡力的份上,安然放我離去。這輩子,我的雙手沾了太多人的鮮血。”
“也是時候收手了。”
一道藍色身影緩緩離去,剛剛出聲之人正是他。
而他正是剛剛和石龍長談的藍衣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