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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李淵海即刻上前,親昵地打招呼,先前曾經(jīng)跟她出現(xiàn)的一絲關(guān)系裂縫,已經(jīng)在蜀山長輩出面道歉后,冰釋前嫌。
流千雪蹙眉,李淵海在S市囂張跋扈的嘴臉,她至今記得一清二楚,但她性情澄澈,懶得去搭理修真界的齷齪,可那絕非意味著她半點都不懂人情世故。既然是蜀山高人來道歉,流家就必須給三分顏面,所以流千雪隱瞞掉心中的不快,依舊客套待他。
“李淵海師兄,您找千雪有事?”她淡淡地說著,神色如常。
李淵海的臉色忽然僵硬住,因為他的神識一掃那箱子,登時在快遞單上,瞧得清清楚楚,赫然是寫著:發(fā)件人,許浩!!!
陰魂不散的該死許浩,他竟然又出現(xiàn)在流千雪的渡劫慶典上,而且瞧流千雪極為看重的樣子,他心中登時醋海生波,滿腔子的憤懣,流千雪去簽收快遞很顯然是的因為第二種原因!
也就是說,許浩對她至關(guān)緊要……
“我日他仙人板板!”李淵海心中一連串國罵瘋狂砸向許浩的十八輩祖宗,一時間,他將許浩先奸再殺的念頭都滋生出來,“老子一定得揭穿許浩攀龍附驥,意圖欺騙千雪,抱流家大腿的真相!”
“千雪師妹。”李淵海笑瞇瞇地說,“瞧那箱子,應(yīng)該是您朋友贈來的渡劫慶典的禮品對吧?您如此看重它,必然是名關(guān)系特別好的摯友所贈,不如打開讓我們瞧瞧,開一開眼界啊。”
流千雪一怔,她有一顆七竅玲瓏心,一瞬間就讀懂李淵海的弦外之音。
但她根本就從不在乎此等事情,就算許浩給她的回禮很微薄,那又如何?當(dāng)初,許浩耗盡心神,甚至殫精竭慮,冒著走火入魔的風(fēng)險,強(qiáng)行撰寫嫁衣神符,就是唯恐她的天劫降臨,沒有準(zhǔn)備充分。
那份心意,比李淵海贈的所謂300玄黃丹,簡直重百倍。
所以,她很干脆利落地拆開箱子,沒有任何隱瞞,就算許浩的禮品只是非常廉價的小玩意,她也依舊待他一如既往,這就是流千雪的本心!因此,李淵海就算能夠令許浩顏面掃地,讓他的薄禮現(xiàn)場出糗,那又如何?只能引起其余人對許浩的嘲笑而已,流千雪的初心從未有任何改變。
李淵海不禁心中冷笑,盡管說,上回他被許浩那古怪的一種妖刀給陰到,但他確信:許浩純粹是走狗屎運,他的真才實學(xué)絕對沒有后來孫焱淼吹噓得那樣夸張,之所以許浩被吹捧得如此厲害,主要是他們想借此推諉責(zé)任。
像許浩那樣的窮癟三散修,自己的修煉資源都匱乏得很,有任何資格來給流千雪送賀禮嗎?那家伙,也就只能用點“禮輕心意在”的俗套辦法來緩解自己的尷尬吧?
“一介散修的賀禮有啥好看的?”蜀山的王去病插嘴,滿臉不屑笑容,“淵海,你那300玄黃丹,他一輩子都說不準(zhǔn)沒法賺出來。”
“呵呵,散修的禮物很稀罕,說不準(zhǔn)許浩別出心裁,搞出點新花樣呢。再說,人家畢竟是千里送鵝毛,禮輕心意重嘛。咱們就別總是要求太苛刻,不好。”李淵海裝模作樣地道。
但他話語中的暗示卻特別清晰。
流千雪懶得理會他們的冷嘲熱諷,和李淵海一眾狐朋狗友的不屑,她只是很快將包裝箱拆掉。
李淵海一瞥那包裝箱,簡直都笑掉大牙,只見它赫然是S市某肥料廠的破舊包裝箱,甚至上面都印著“一袋能頂兩袋撒”和“吸收二十米以下氮磷鉀”的字樣,如此粗鄙的東西竟然出現(xiàn)在天劫慶典上,簡直令人笑掉大牙,如此也能看出許浩落魄到何等境地!
王去病捧腹大笑,簡直都快笑得岔氣,萬萬沒想到許浩的禮品包裝如此糟糕,賣相簡直是堪稱恐怖,丟臉丟到姥姥家,那家伙大概沒法想到,他那一份微薄的禮品,竟然恰好被自己堵在路上,而且即將曝光他的窮酸!
須知,天劫慶典對流千雪來說可謂至關(guān)緊要。
今日,豪門修真圈的精英們匯聚,可謂是群賢畢至,真人云集,他們關(guān)注的焦點都是流千雪,而且參與的都是流家長輩們和跟流家關(guān)系匪淺的勢力。他們都基本上等同親戚一般,如果他們對許浩滋生出強(qiáng)烈的厭惡感,那從今往后,如果許浩對流千雪心存覬覦,這一批人都會強(qiáng)烈反對的!
“我們修真界的人,就算修為差勁,但也得注意點格調(diào),免得說出去,別人以為修真界都如此落魄,卻依舊在打腫臉充胖子。沒想到,許浩那家伙竟然如此不修邊幅,隨意就搞出賣相如此糟糕的東西,哈哈,只看包裝,就大概知道里面的東西了。”王去病噗嗤輕笑,很是輕蔑地?fù)u了搖腦袋,任何人都能夠輕易看出他的虛弱。
“說不準(zhǔn),許浩先生獨辟蹊徑,特別喜歡低調(diào),才故意用那種破紙箱來包裹呢,也許里面藏著的絕世仙劍,哈哈。”李淵海摸摸下巴,一臉的揶揄。
一眾修真界的新秀們,圍著破紙箱翹首企盼。
然后,正在流千雪一層層地拆卸包裹,她很謹(jǐn)慎地撕裂透明膠,免得傷到內(nèi)部物品時,流西風(fēng)和孔美慈也聯(lián)袂到來。
孔美慈一瞧那貼著的快遞單,登時心中有一絲不悅,再看那簡陋的包裝,登時大搖其頭,瞥向其余人:“淵海,去病,謝謝你們代表昆侖和蜀山來參加千雪的天劫慶典,既然是貴賓,何不到內(nèi)部敘舊,干嘛在路上閑聊呢?在里面,提供新采摘的靈果,你們有口福了。”
她不愿千雪再跟許浩有任何瓜葛,雖然說許浩提供給她一些嫁衣神符,的確令人感動,但在先前,許浩跟流千雪關(guān)系僅限于友情時,孔美慈覺得許浩很仗義,但如今,許浩在她心中卻是變成覬覦寶貝閨女的修真界流氓!
開玩笑,堂堂流家的天驕貴女,放眼全球,縱然是歐洲
大國皇室的公主也沒資格給她做畫眉梳頭的丫鬟,憑許浩也配對她心存幻想?
贈嫁衣神符的舉動,只是朋友間免費的禮物,那是義氣凜然,而且許浩只是一介散修,肯浪費掉很多材料給她,那的確是真誠。可是……若許浩只是將此視為投資,意圖攀龍附鳳,偽裝成“一片赤誠”,妄圖以小博大,用所謂的“我愿意將我擁有的所有東西都掏心掏肺地給你”,如此狗血的俗套手法泡妞,那救是大奸似忠,虛偽至極!
在孔美慈心中,已經(jīng)給許浩貼上眾多標(biāo)簽:虛偽,欺詐,騙子,混球,色痞……
流西風(fēng)淡淡一笑,他曾經(jīng)跟許浩有限地接觸過,那小子當(dāng)初在自己即將剝奪他七情六欲之一時,依舊嘴犟得很,對千雪賊心不死。盡管說,那時候許浩年少輕狂,說話做事囂張得很,但他的的確確是真心誠意,對千雪也是一往情深。根據(jù)自己的感覺,流西風(fēng)一直認(rèn)為許浩絕非那種死纏爛打的家伙,當(dāng)然,男人的第六感素來不靠譜,所有他也懶得多說,很多事情順其自然即可。
李淵海和王去病,趕緊恭謹(jǐn)鞠躬,問候兩位先天劍仙。
對任何人來說,他們都是不折不扣的真正大人物。
流千雪神色淡然,她已經(jīng)是將最后的包裝紙拆掉,然后就赫然是五個精品瓷罐,只看那瓷器的水準(zhǔn),就絕對是修真者秘制,因為它竟赫然能夠隔絕神識窺探,也就是說,它絕非是在瓷窯中燒出的,而必然是煉器產(chǎn)品!
竟然是煉器……
“好奢侈啊,竟然將煉器術(shù)用在日常用的破瓷罐上,看來一定是煉器大師的手筆,只有他們得閑時,才會有那樣的閑情逸致。”有人捂嘴驚呼。當(dāng)然,他說的都是廢話,因為能夠?qū)⑵胀ù善鳎兂伸`蘊絕緣的煉器骨瓷,基本上只有兩種方法:一種是煉器師親手灌注靈蘊;二種是煉器師搞一些妖怪骨骼和修士尸骸,磨碎,按照特定配方燒成瓷器,無論哪種,基本上都得有一定的煉器術(shù)。
李淵海一怔,臉色登時有些難看,他沒想到在紙箱內(nèi)部竟真的別有貓膩。而且,只看那古古怪怪的瓷罐,就能夠感覺出內(nèi)部裝著東西的獨特!
王去病的臉登時滾燙,原本他們抓著許浩用的破舊紙箱賣相不佳大肆嘲笑,認(rèn)為里面必然也是垃圾,可才顯露出來的瓷器,就已經(jīng)是很令人震驚,而他們?nèi)巳硕己芮宄晒抟仓皇瞧髅螅匾谋厝皇莾?nèi)部的東西。
流千雪繼續(xù)開罐,一拔掉符篆封禁的罐塞,登時就有一陣沁人心脾的幽香傳來,令人覺得靈蘊沸騰,渾身熱血澎湃,竟然一嗅到就能提神養(yǎng)精,只是……聞著好熟悉啊。
“哦,一罐是100粒的玄黃丹。五罐,500粒。”流千雪秀眉微蹙,她的第一念頭是將東西原路郵寄回去,因為盡管跟許浩接觸時間沒多久,但她很清楚,許浩手上的修真資源很匱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