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聲看了眼上官煙,然后又看了眼巧兒,道:“小煙姑娘你不是說你想要學(xué)梭頭嗎?小巧姑娘,可是這方面的專家。”
“哦——”上官煙眼前一亮,雖然找月靈聲幫忙只是權(quán)宜之計,畢竟那種情況下自己沒有請求,或者請求的事情不對,很有可能引起對方的懷疑。
而且要成為柳沙月正式的貼身丫鬟,挺多再向著香兒學(xué)兩天,畢竟香兒可是自己快點代替她現(xiàn)在的工作的。
但是她只是這么一說,還真沒有想到這月靈聲就放在了心上。而且還真帶他出來找人。
她本來以為她頂多隨便在哪里找個婦人教她罷了。
“小巧啊——”月靈聲出聲。
“是,月公子——”小巧臉下一紅,雖然她不想失身,但是現(xiàn)在看著月公子英俊的面容,其實失身于月公子也不錯了,想起自己來時,那路上姐妹的眼神,那個嫉妒啊。
“幫幫這笨丫頭,教她怎么梭頭,然后還有各種發(fā)髻如何梭。”月靈聲道。
“啊?”小巧看了眼上官煙,心下想笑,難道姑娘家連梭頭斗不會不成。不過她還沒有笑出來。
手就被人一把握住了。
眼前的少女閃著黑色如同星光的眼睛,晶瑩晶瑩的,似乎眼淚下一刻就要掉下來。感動的道:“小巧師傅,你一定要教我啊——”自己是否能早日成為高級臥底就靠你了。
上官煙的確想哭。雖然有香兒教她,但是香兒畢竟有她要做的事,而且府里的丫鬟對上官煙梭頭就是掉頭發(fā)的感覺太深厚了,所以到了現(xiàn)在除了香兒偶爾將她那一頭秀發(fā)當(dāng)做上官煙的試驗品外。
其他的姑娘一律不愿意。
她只是這么一提,居然找到組織了。
上官煙閃爍著淚光的臉,朝著月靈聲看過去。
看的月靈聲卻是毛骨悚然,你說不過就是幫這么一個小忙,至于感動成這樣嗎?
三天后,上官煙梭頭發(fā)的功夫總算到家了。
然后就正式接手了柳沙月身邊的服侍。
不過一向英俊瀟灑的月靈聲最近卻不經(jīng)常在府里露面了,就是露面也帶起了奇怪的帽子。
月靈聲,每次看到柳沙月身后的上官煙的時候,就想哭,還想上去把那小丫頭暴打一頓才好。
想他月靈聲聰明一輩子,居然被這小丫頭的給糊弄了。
那日上官煙閃爍著晶瑩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
于是他的頭發(fā)成了她的試驗品。
師傅巧兒做的時候當(dāng)然是很好很好。
而到了他這,三天后他差點成為了禿子。
苦啊,想逃,但是那姑娘就會哭泣道,堂堂的城主府統(tǒng)領(lǐng)怎么可以出言反而呢?
她簡直是個小惡魔。
所以每次月靈聲對上官煙那恨恨的視線,被有心刃人發(fā)現(xiàn),有傳言說月統(tǒng)領(lǐng)看上了柳沙月新上任的貼身丫鬟。
月靈聲是有口難辨啊。
在同事的詭異眼神和手下的了然中,月靈聲感覺自己被竇娥還冤。
這日。
又是會議。
陸陸續(xù)續(xù)的人進入大廳。
上官煙上了茶水就被柳沙月支開了。
雖然一些小的事情討論,柳沙月把自己帶在身邊,但于是這種大的商議,一般所有的仆人都不會在場。
上官煙也不好說什么。
已經(jīng)有半個月了。
上官煙不知道在外面的小狼還有李鬼怎么樣了。
但是自己這邊卻毫無進展。
這個府邸里,連同柳宿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這柳宿真的在這里?
這一點上官煙也懷疑過。
畢竟事情都是由李鬼一人述說,是真是假,還有待商討。
上官煙站在會議屋外,挑了挑左眉,又挑了挑右眉。然后還順了順頭發(fā),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該如何。
雖然差點拔掉了月靈聲所有頭發(fā),但是現(xiàn)在自己可是走在時尚的最尖端,每次給柳沙月梭的頭,都是絕對完美的發(fā)髻。
這柳沙月倒是對自己越來越喜愛。
可是有個傳言令她一直在意。
就是柳沙月貼身丫鬟死的蹊蹺這件事。
至今她也沒有看出來,柳沙月是爆裂之人,喜歡做殺人之事。
目前在她看來柳沙月這人還是不錯的。
“哎——”上官煙微微嘆了口氣,只感覺到一團糟。
突然門后傳來的大聲嚇了上官煙一跳,然后讓她眼神亮了起來。
“夠了——上面已經(jīng)幾次說要調(diào)離這里了,縱使小姐是他的女兒,也不能行包庇之事——否則——”
“住口——凌老頭,你怎么能和小姐這樣說話——”
這是月靈聲的聲音,上官煙可以聽的出來。
他的女兒,誰的女兒?
上官煙很快的抓住了重點。
但是下面的談話似乎平靜了下來,她再也聽不到了。
那天晚上上官煙只感覺到柳沙月很是憔悴。
上官煙低著頭給柳沙月洗腳。
哎,她還沒有給上官夜這個老爸洗過腳呢?
雖然心里一直不停告訴自己這只是夢,這只是夢。
才把在這種事情上挺了下來。
是的,這只是夢,所以沒有什么丟人的。
上官煙為柳沙月擦干了腳,然后為她穿上鞋子。
等她把洗腳水都倒了回來的時候,柳沙月還在發(fā)呆,那樣子好像有點迷茫。
上官煙眨了眨眼睛,然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說點話。
不過這想法還在腦子里,這話已經(jīng)說出口了。
“那個,小姐,晚了,你該睡了。”上官煙道。
“額——哦”柳沙月似乎剛剛回過神來,然后笑道:“是啊,晚了,要睡了。”那樣的神情似乎有點魂不守舍。
“小姐,恕我冒昧,小姐今天似乎有點不對勁,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是否能幫上忙?”上官煙幾乎是有點事試探道。
“不對勁?”柳沙月一撇頭,美艷的面容依舊,冷然的眼里似乎閃過一絲殺機,很快就掩去,然后瞇起漂亮的眼睛笑道:“我的確是有點累了。”
“那個,小煙啊——”
“是,小姐,小煙在?”上官煙恭敬道,雖然她沒有注意到柳沙月眼中的殺機,但是她卻感受到了她口氣中的那一點寒意。雖然那語調(diào)很平靜,但是上官煙的確感覺到了她的一點憤怒。不禁有點責(zé)怪自己,她不對勁關(guān)自己什么事啊,干嗎要說出來。捏緊手下的白棱,準(zhǔn)備在柳沙月一動手之時就反擊。
自己已經(jīng)幾乎快要被這個夢境同化了,誰知道死了能不能真的醒來。
找老爸很重要,但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有后來的事。
一定程度上上官煙是個膽小鬼。
“你恨你的父親嗎?”幽幽的聲音從上官煙的上方傳來,帶著絲絲疲憊。
“啊?”上官煙抬頭一愣,恨自己父親?這個問題?上官煙迅速的轉(zhuǎn)動著腦子,想著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才好。
第一個自然想到的是從小拋棄自己的那對父母,雖然也許他們不是故意的,隨即就是朱雀上官夜,這個占據(jù)著自己父親軀體的神獸。
但是眼下,柳沙月問的應(yīng)該是那天他們演戲的那個欠債父親的吧。
“是的,你恨你的父親嗎,他欠下了一身債務(wù),然后帶著你東躲西藏,沒有一天的安穩(wěn)日子,沒有溫暖的家,你恨嗎?哦,我倒是忘記了,不知道你母親還在不在?”柳沙月又問道,這個時候她有些意識道,似乎她對于眼前這個她的貼身丫鬟似乎并不是太了解,她皺了皺眉,并不大喜歡這種感覺,感覺自己明天應(yīng)該找月靈聲再次調(diào)查下這個貼身丫鬟的身世才好。
“啊?”又是一聲啊?母親?上官煙他們其實制定的戲劇似乎沒有這么多的細(xì)節(jié),看著柳沙月微微瞇起的雙眼,上官煙知道自己必須要回答了。
“小姐,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但是對于我的父親,我有著愛,當(dāng)然也有著恨,或許有的人說,他生育了你,他養(yǎng)育了你,無論他做什么你都不應(yīng)該恨他,但是一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簡單的,正如同你所說他欠下的債務(wù),他沒有給我一個溫暖的家,他甚至因為這些債務(wù)害死了我的母親,這一切我是恨的,因為我本來應(yīng)該有著安定的生活,卻因為他的失誤而造就了我的悲慘,我是他的責(zé)任,是他生育了我,所謂兒女債,我想他在生育我的同時就應(yīng)該知道了這一點,就應(yīng)該清楚了這一點,他理應(yīng)給予我幸福的生活,這是他的責(zé)任,但是他沒有,當(dāng)然我也是愛他的,因為他沒有拋棄我,被拋棄的孩子是可憐的,沒有父母的庇護,他們的生存多么凄慘,多么艱辛。所以我很感激,這樣的依靠,雖然顛沛流離,但是他沒有拋棄我,他在逃離債務(wù)的同時,也在庇護著我。并沒有因為想要低債,把我賣掉,也沒有嫌棄我這個他逃離中的累贅。”上官煙一口氣說完。是的,雖然一些事情大同小異,但是這是上官煙的心里話,這就是為什么上官煙憑借著并不能完全信任的李鬼的幾句話,就來到朱雀國。
那個身體里包裹著朱雀的上官夜,她的父親啊,她是感激的。
他幾乎救贖了自己。
柳沙月聽了上官煙的話,久久不語,似乎在思考上官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