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九流派的人,都是我們耿家的敵人?!
爺爺?shù)脑捳Z在我的耳畔回蕩,我很少看見爺爺面露兇色的樣子,心中暗自驚訝,為什么九流派的人都是我們耿家的敵人?九流派和我們耿家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恩恩怨怨呢?
還不等我開口詢問,爺爺又憤憤地補(bǔ)充一句:“還有,所謂的三教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爺,這三教九流跟我們耿家之間到底有什么仇怨過節(jié)?”
“血海深仇!”
爺爺從牙縫里擠出這四個字。
我的心猛地一顫,這么嚴(yán)重?血海深仇?!
當(dāng)年我們耿家究竟發(fā)生過什么變故,為何跟三教九流都結(jié)下了梁子呢?
就在我想繼續(xù)刨根問底的時(shí)候,爺爺卻轉(zhuǎn)移了話題:“小七,知道我們耿家是什么來頭嗎?”
“什么來頭?”一直以來,我只曉得爺爺是有些道行的,隱隱覺得我們耿家可能不是普通人家,但具體背景是什么我還真不清楚。
爺爺眺望著遠(yuǎn)方波瀾的江面,口吻中帶著一絲自豪:“我們是長江上的巡江人!”
“巡江人?!”我微微一怔,不解地看著爺爺:“巡江人是做什么的?”
爺爺驕傲地笑了笑,向我解釋道:“巡江,顧名思義就是在長江上巡邏,說得直白一點(diǎn),就是保護(hù)長江的安危!”
“啊?爺,你什么時(shí)候找到這樣一份工作?”我驚訝地問。
在我的記憶中,每隔兩三個月爺爺就會出船一次,而且一去就是好幾天,每次爺爺都說他去辦事,原來他是巡江去了。
“呵呵!”爺爺嘴角微揚(yáng):“這是家族事業(yè),耿家的世世輩輩都在從事巡江人的工作!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們所指的巡江可不是普通的巡邏,我們的職責(zé)是專門對付長江上的邪門東西!”
我驚訝地望著爺爺:“對付邪門的東西?!”
“沒錯!”爺爺點(diǎn)點(diǎn)頭,指著我說:“這是我們耿家世世代代的使命,也是你的宿命!等你長大了,也會從我的手中接過定尸筆,繼承巡江人的衣缽!”
怪不得爺爺有那么高深的道行,原來他是專門對付邪門東西的巡江人呀!
爺爺繼續(xù)跟我說道:“其實(shí)長江巡江人除了我們耿家以外,還有四大家!整條長江就是由我們五大家族守護(hù)和看管的!”
“另外四大家都是誰呢?”我迫不及待地問。
爺爺說:“長江流域一共分為五段,從青藏高原源頭到四川一段,稱為金沙江,
這是由蔡家守護(hù)的;從四川宜賓到湖北宜昌這一段,名叫川江,我們耿家守護(hù)的便是川江;第三段從湖北到湖南,稱為荊江,這一段是由何家守護(hù);江西一帶為第四段,名叫潯陽江,由盧家守護(hù);江蘇一帶為第五段,名叫揚(yáng)子江,由黃家守護(hù)!五大家族都是世世代代的傳承,每一季度都會在自家負(fù)責(zé)的江面上進(jìn)行巡邏,處理那些詭異離奇的事情!”
我完全聽得入了神,我萬沒有想到我們耿家的背景居然如此牛逼,更沒想到我們居然肩負(fù)著如此偉大的歷史使命。如果沒有我們五大家族的鎮(zhèn)守,妖魔邪魅齊出,都不知道長江會亂成什么樣子,哪里會有今日的欣欣向榮、國泰民安呢?
“號子么喊起來喲,喲吼嘿喲……伙計(jì)們把石抬喲,喲吼嘿喲……腰桿子往上頂喲,喲吼嘿喲……腳板子要踩穩(wěn)嘍,喲吼嘿喲……”
漁船靠岸,爺爺唱起了他最愛的《川江號子》,渾厚的歌聲飄蕩出去,爺爺說這首歌最能表現(xiàn)咱們川江人的氣勢。
這一天是我人生中最豐富最離奇的一天,回想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情,感覺就像做夢一樣。先是莫名其妙被水鬼上了身,而后又跟一具女尸成了親,接著還跟女尸同棺共眠整整一宿,然后還去黃泉眼打了一波僵尸,跟打漁子一派干了一架,最后還聽聞長江巡江人的故事,這龐大的信息量和接二連三的驚奇事情,都快把我的腦瓜子撐爆了。
回到家里,我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昨晚跟女尸待在一起,哪里睡得著,早上在黃泉眼又發(fā)生那么多多事情,現(xiàn)在感覺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shí)候,耳畔傳來一陣嬌柔的聲音:“老公!老公!”
嗯?
老公?!
我驀地一驚,睜開眼睛。
只見床邊站著一個面容姣好的年輕女子,她穿著鳳冠霞衣,涂抹著淡妝,只是臉色有些發(fā)白,若有若無的香味鉆進(jìn)我的鼻子。
這個女人是誰?
她為什么叫我老公呢?
那女人仿佛能夠看透我心中所想,略帶嬌嗔地說道:“討厭!你這個負(fù)心漢,昨晚才跟人家成了親,還吻了人家的小嘴,怎么天亮起來就把人家給忘記了?”
呀!
我猛然反應(yīng)過來,面前的這個女人不就是昨晚跟我成親的棺中女尸嗎?難怪她會叫我老公呢?嗯……不對!等等!她不是一具尸體嗎?尸體怎么會說話?又怎么能夠跑進(jìn)我的臥室呢?
想到這里,我渾身的汗毛陡然
倒豎起來,極度驚恐地看著床邊的女人,哆哆嗦嗦地往被子里鉆:“你……你不是躺在棺材里面嗎?來……來找我做什么?快……快回……快回到棺材里面去吧!”
“一夜夫妻百日恩!棺材里面冷冰冰的,你就忍心讓我一個人睡在棺材里面嗎?”女人一邊說著,一邊伸手來摸我的臉。
“不!不要!”我驚恐萬狀,下意識擋開女人的手。確切地說,應(yīng)該是女尸的手,她的手指冰冷刺骨,我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不曾想到我的這個舉動竟然激怒了女人,女人的面容瞬間變得冰冷無比,她冷哼一聲,用充滿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我:“好你個負(fù)心漢,枉我們夫妻一場,你居然如此待薄我?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女人的情緒突然變得無比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尖銳凄厲,她的模樣變得猙獰可怖,再也不是剛才那種溫柔嬌羞的態(tài)度。
“我……我……我不是有意的……”看見發(fā)狂的女尸,我一時(shí)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極度的恐懼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甚至都忘記大聲向爺爺呼救。
“不!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女人尖銳的叫喊起來,聲音就像利刺一樣,扎的我耳朵生疼。
“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對不對?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對不對?”女人的臉色露出悲戚的表情,反復(fù)念叨著這句話,然后她的眼角竟然流出兩顆血紅色的淚珠子,很快就變成兩行血淚,在女人蒼白的臉上橫流。
我已經(jīng)完全嚇傻了,大姐,我們也就相處了一個晚上,頂多也就親了個小嘴,怎么搞得這般愛恨纏綿?
看著女人臉上的血淚,我只得硬著頭皮回答:“你別哭了!愛過!我愛過你,成了吧?”
“撒謊!你撒謊!”女人非但沒有止住哭聲,聲音反而提高了八度:“陳冉,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你這個負(fù)心漢!你知不知道我懷了你的孩子呀!你居然要跟我分手?嗚嗚嗚!我懷了你的孩子,你居然要跟我分手……我恨你!我恨你啊!”
陳冉?!
分手?!
懷了孩子?!
媽蛋!這玩的是哪出跟哪出啊?
我突然反應(yīng)過來,敢情這個女人把我當(dāng)成她的前男友了,想必陳冉就是女人口中的負(fù)心漢。
“我是那么的愛你,你卻撒謊騙我,你是不是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看我有多愛你!”女人說到這里,嘩地一下撕裂了外衣,露出雪白的胸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