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獵手 083 夠了嗎?不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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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狼的屈辱應該怎麼洗刷?
秋詞駕駛的蒼狼機甲接下來的行爲明確的告訴了所有人答案。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傷我者,千倍還之!
蒼狼機甲吐掉了嘴裡的人型機甲腳掌,接著掉了個身,又去撕咬人型機甲的右腳。那半米長的鋼牙,牙尖閃著泠泠的寒光,“卡擦”聲中,衆人情不自禁的抖了抖。
李雪兒慌了,操作人型機甲拼命掙扎,全身五個引擎功率全開,拖著死死壓在人型機甲兩條腿上的蒼狼在地上平滑了幾百米。人型機甲的雙臂一次次撐在地上想要爬起,都被蒼狼鋼鞭般的尾巴抽中頭部,又一次次的倒下。
直到成功的將人型機甲的右腳掌咬了下來,蒼狼機甲仍不肯罷休,隨口吐出嘴裡的鋼鐵腳掌,矯健的身軀掉頭撲在人型機甲的背上。
人型機甲剛撐起半邊身子,轟隆一聲又被壓在地上。駕駛艙內李雪兒被震的昏頭轉向,還沒等她清醒過來,智腦全息屏幕上出現了一幅讓她驚怒無比的畫面。只見蒼狼機甲後半部分身子壓在人型機甲背上,前爪按住人型機甲的右臂,然後……撕咬右臂上的手掌。
李雪兒緊咬著牙齒,嘴脣哆嗦。奇恥大辱,她感覺心底的怒火快要將她整個人燃燒,從來沒有,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欺辱她!
她對秋詞的恨意瞬間膨脹到了極點,這一刻,秋詞無疑是她有生以來最痛恨的人。從小到大,她一直是所有人眼裡的小公主。每個人都要遷就她寵著她,絲毫不敢違逆她。只要她想要的,身邊的人千方百計也要送到她面前,只要她不喜歡的,只需要一個眼神,無論是人還是物,絕對不會再次出現。
而現在。李雪兒深切的感受到一種恥辱,被人狠狠踩在腳下的恥辱,這恥辱的感覺將她十三年來所有的驕傲燃燒殆盡。她的血液像是滾燙的油汁,一分分一寸寸的趟過四肢百骸,趟過身體每一個細胞,把這恥辱深深的銘刻在她的記憶之中。
李雪兒瘋狂大叫,手指拼命的在操作檯上彈動。人型機甲像彈簧一般彈起半截,接著被蒼狼機甲鎮壓。再彈起,再鎮壓,繼續彈起,繼續鎮壓……
鴉雀無聲的多媒體教室內,李青雲臉色鐵青,耷拉的眼皮下目光冷漠,讓人猜不出他的想法。宗柏林心情忐忑,時不時瞄老人一眼,越瞄心裡越不安。他很想向負責賽場的工作人員作出指示。讓他們宣佈結束這場明顯不是切磋性質的比賽。
但宗柏林也只是想想罷了。潘多拉聯盟軍隊中延續著一個傳統,如果一方接受了另一方的挑戰。只要沒人認輸,誰也無權阻止或插手雙方的對決。這個傳統代表了聯盟軍人的驕傲和血性,就算是威廉.喬治元帥,也不能阻止哪怕是兩個下等兵的決鬥。
正是因爲有這個傳統,學校擔心有固執的學員打死不認輸,所以機甲大賽才由光腦來判斷機甲是否還有作戰能力,然後宣佈誰勝誰負。李雪兒對秋武極盡侮辱的那一場比賽他這個校長沒有阻止。現在這一場比賽他又有什麼資格去阻止呢?
秋詞和李雪兒的比賽沒開始之前,他還可以說這是新生機甲大賽,不接受其他挑戰,避免出現萊昂教授的學生和李青雲上將的孫女對決的局面。
這場挑戰不管誰勝誰負,他宗柏林都可能受到遷怒,一方是聯盟最偉大的學者,一方是軍部的大佬,他誰也得罪不起啊!
但他還沒來得及制止,就被身邊的李青雲叫住了,他能怎麼辦?
當年安東尼奧大導演拍攝了一部電影名爲《誰是最可悲的人》,結尾留下一個開放式的懸念,讓觀衆自己討論誰纔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人。
最可悲的人是誰?宗柏林現在有了答案,他覺得自己就是,必須是,絕對是,完全是!
更糟糕的是,他已經這麼可悲了,還要留在這裡看老頭子變臉的戲法,怕老頭子一個不喜,又要鬧出什麼讓他這個校長頭疼萬分的事來。
尼瑪!
宗柏林搔了搔頭上稀疏的髮際,感覺自己真的老了,再多來幾次這樣的突發事件,他就要以四十四歲的“高齡”告老還鄉了。
……
在校長大人忐忑不安糾結不休的心路歷程中,演武場上蒼狼機甲成功咬掉了人型機甲的右掌,現在正在撕咬著人型機甲的左掌繼續奮鬥。秋詞是打定了主意要讓人型機甲四肢癱瘓,嚐嚐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滋味。敢碰她護著的人,就要有付出千倍代價的覺悟。
很遺憾人型機甲只有四肢,不像千足蟲般有一千條腿,所以李雪兒並沒有付出千倍的代價,只在“卡擦”聲中,付出了四倍代價。不過沒關係,秋詞大人不記小人過,大度的不計較這點。
她操作著蒼狼機甲邁著優雅的步子,唯一的前爪踩在人型機甲的頭上,從人型機甲背上下來,踱步到人型機甲的面前。
“啪”,蒼狼機甲前爪一揮,扇在人型機甲的左臉上。
“啪”,再一揮,又扇在人型機甲的右臉上。
“啪啪……”
在金屬連續碰撞聲中,趴在地上的人型機甲機首搖晃不停,轉眼間就捱了好幾十個耳光。蒼狼前爪陡然按在晃動的機首上,機首驀地停止擺動,被壓在地板上擡不起頭。
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地上的人型機甲,蒼狼機甲閃著綠光的電子眼似乎帶著刻薄的嘲弄,前爪在人型機甲頭上轉來轉去的碾壓。
“是不是這樣?”秋詞清涼的聲音從擴音器內傳出,明明是很好聽的女音,傳進李雪兒的耳中卻如魔音灌耳。她死咬著牙關一言不發,怨毒的盯著屏幕上的蒼狼,脣角被咬破,流出一縷血跡。
“我學的像不像?不像的話我再試試。”秋詞說完,然後蒼狼機甲擡起前爪,繼續朝著地上的人型機甲臉部左右開弓。
她一直很小心的控制著給人型機甲的傷害值,戰鬥以來給予人型機甲的傷害總共不到35%,卻讓人型機甲徹底癱瘓。光腦計算傷害的程序顯示人型機甲仍有戰鬥力,所以李雪兒不認輸,戰鬥就會一直持續下去,哪怕人型機甲已經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
這樣就沒人有理由出來阻攔了吧?秋詞冷冷的想道,操作著蒼狼機甲不依不饒的扇著耳光,沒有一千條腿,那就挨一千個耳光吧。
整個空曠的演武場中,只有瘸腿蒼狼機甲揮著前爪拍打人型機甲面部的金屬交擊聲。旁邊兩組正在決鬥的機甲早就停了下來,通過透明的高強度複合材料牆呆呆的看著秋詞的表演。
他們親眼看到比自己還小的少女鑽進三條腿的蒼狼機甲內,把賽場唯一的人型機甲放倒在地上,隨意的蹂躪侮辱。原本得意非凡的四位少年此時哪裡還有半分驕傲可言?
李青雲的臉色已經不能再用難看來形容了,整張清癯的臉上黑雲密佈,他是想讓李雪兒吸取點教訓,可不代表有人敢這樣侮辱他的孫女。好個乖戾囂張的丫頭,仗著背後有萊昂教授做靠山,連他李青雲都不放在眼裡嗎?
拍打聲仍在繼續,每一聲響起,李青雲的眼角就跟著跳動一下。蒼狼機甲的耳光不是扇在人型機甲的臉上,而是扇在人型機甲裡面的李雪兒臉上,更是扇在多媒體教室內李青雲的老臉上。
聯盟十上將之一,以儒雅溫厚著稱的聯盟陸地第二十三軍軍長李青雲憤怒了。多年未動怒的他,今天被一個十二歲的少女逼得大動肝火。
他身上漸漸散發出一股無形的煞氣,這氣勢壓抑得多媒體教室內衆人不自覺的放輕呼吸。副官額頭冒出冷汗,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從身邊的老人身上感受到這樣強大的威勢。
聯盟十大上將,誰不是從刀槍火海的死屍中爬出來的?大將軍一怒,有幾人能承受的起?
蒼狼機甲拍打人型機甲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因爲此時有個大鬍子的男人插入兩臺機甲之間,懶懶的說道:“夠了嗎?”
鋒利的鋼爪離他的頭部僅有十釐米,爪尖閃著金屬的寒光。他似乎一點都不知道或者不在乎頭上懸著一隻隨時可以將他壓得粉碎的鋼爪,就那麼氣定神閒的站著,目光淡淡的注視著蒼狼綠光閃爍的電子眼。
“不夠。”秋詞沉默片刻後,冷冷的說道。敢辱她護著的人,才這麼點怎麼能夠?
“怎麼樣纔夠?一定要給秋家惹上大麻煩纔夠嗎?”謝開顏問道。
秋詞垂下眼簾,遮住漆黑的瞳孔,微微瞇起的眸子中眼神冷冽。
“小師妹,夠了,物極必反。”安以陌同樣走在人型機甲面前,意味深長的勸道。
呵,秋詞輕笑了一聲。是啊,物極必反,現在的秋家太小太弱,也許某些大人物一個眼色,就能將整個秋家全部抹殺,徹底掩埋的歷史的塵埃中。
不夠,真的不夠啊。
可她還沒有能力可以一力支撐著秋家不倒,所以還是……夠了吧!
蒼狼機甲胸口的護甲落下,秋詞走出駕駛艙,看也沒看那臺面部支離玻碎的人型機甲一眼,朝著機甲科研小組所在的多媒體教室行去。
昨天兩個老朋友居然冒泡了,嗯,必須雙更。下一更時間不定,碼完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