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誰?”游危好奇這件事很久了,跟貓抓似的心癢癢,“如果不能說,你直接告訴我不能說就好了。”
關理懷疑道:“然后你就會放棄探究?”
“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去暗中調查,就不用麻煩你了。(瘋狂暗示.jpg)”游危發出了理不直氣也壯的聲音。
這可真是……意料之中的決策。
關理沒有立即回復。
他問了系統:“怎么樣?可以把你的存在告訴他嗎?”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穿越者身份的暴露,因為那一切的后果也都會由他個人來承擔。
但系統的暴露又是另一回事了,關理選擇將選擇權交還當事人。
“這對你來說是有必要的嗎?”系統問道。
“不必要。”關理無所謂地笑笑,“我選定的合作者不太會因為這點事就做出什么,但他們可能會試探你無數次,生出各種猜測,最后都無法確定。”
系統:“聽起來挺煩人的,那就……”
關理:“但也要考慮到意外的可能性——繆斯與時空版權局的關系怎么樣?系統人格的暴露會給你帶去意外的危險嗎?”
系統感知到了他的認真,便也認真地回復:“一般不會,幾乎沒人敢主動招惹版權局,即便對方是繆斯之神。危險就更沒有了,我的防御機制是無人能攻破的。”
這并非狂妄的自信,而是既定的現實。
在整個超時空疆域,人們普遍都不太愿意去對付那些滑不溜秋還動輒要自我銷毀的野生系統,更何況是拿著版權局認證,明顯有后臺的SCP基金會文化傳播輔助系統。
“只要是你認為可以告知的對象,都可以說。”系統最后說道。
這或許是它所能給予的最大信任。
關理嗯了一聲,以示自己聽到了回答。
與游危的對話仍停留在上一段,那個耐性不算好的合作者很快便發來新的催促:“怎樣?能不能說?”
神意:“可以。”
危羽:“!我做好準備了!(抬眼鏡.jpg)”
神意:“首先,你知道我是穿越者。”
危羽:“對,我知道。”
神意:“那你知道系統流嗎?”
“……?!”游危從懵逼到驚疑再到恍然大悟,只用了不到一秒,“所以是系統?你的系統!”
竟然真的有穿越者必備金手指系統?網絡小說誠不欺我!
不過連宇宙外藝術家時空版權局之類的東西都有,“系統”這種類游戲機制的智能裝置反而不是那么……難以實現。
游危很快放棄思考“系統是怎么來的”這個無意義的問題,興致勃勃地希望了解更多。
“是什么類型的系統?”他拿著自己不算少的系統流網文閱歷猜測,“應該是偏日常的吧。”
“神豪流?”
關理&系統:“……”對不起,沒錢,甚至要讓系統去賺錢。
“美食流?”
關理&系統:“……”對不起,不會,至今只能靠著外賣活。
“學霸流?”
關理&系統:“……”對不起,不小心拉低了起點男主的平均學歷。
“開玩笑的,你們這一看就是文抄流。”
關理:“等等……”
系統被戳得跳了起來,“什么文抄?合法的事能叫抄嗎?我們這是正版!SCP基金會在此世界的唯一代理人!我今天就要把時空版權局的授權協議拍你丫的臉上……”
想它堂堂一個版權保護官方機構的正式成員,怎么能受此侮辱?
關理:“冷靜點冷靜點……”
“不!我不冷靜!”系統開著O5-1的號就去給“危羽”發私聊轟炸。
關理:“別生氣別生氣……”
沒什么卵用地勸了幾句,他偏了偏頭,沒聽到系統的反應,對面的游危也暫時沒聲兒了。
關理估摸了一下,系統對管理員以外的人態度向來冷硬,對游危也是如此,不可能真的去找人理論。
它多半正在往可(zuo)憐(si)的O5-7頭頂,扔那本起碼幾千頁的《超時空版權管理法案(第1873次修訂版)》。
總而言之,沒空管他。
誒,這就很開心。
反正游危又不會被砸死,關理心安理得摸起了魚。
剛爆了一波口碑的《闖入群星之宙》已經追完,穩定高能的《世界式審判》也看到了最新,其它新番都提不起太多興趣。
關理在自己追番界面翻了好幾頁,沒有點擊任何一個。
老是看動畫看得有點審美疲勞,不如換個娛樂方式?
他巡視著瀏覽器收藏欄的網站,點進了首位的“新閱文學網”。
在網文領域中,華文和新閱是并列的雙王。
前者是老牌網站,從上古網絡時代延續下來,擁有著更深厚的積累和更多元的類型,各種版權運營遍地開花。
后者算是后起之秀,是其背后互聯網集團布局娛樂產業的一環,用資金和流量堆起了直達普羅大眾的閱讀渠道。
也因為這樣,新閱整個站的風格都比較傾向于“短、平、快”的無腦爽,同質化嚴重,極具移動互聯網時代的特色。
直到文未復在這里崛起,至高神的光芒震動了整個網絡。
關理把首頁上下拖了拖,一個個書名恨不得把熱詞全都堆進來,看了半天也沒找到特別有意思的書。
回到頁面最上端,他在搜索欄輸入自己知道的唯一一個新閱作者“文未復”。
按照發布順序排列。
最上面的書,名為《生明亡夜》,都市生活,99萬字。
這不是文未復的第一本書,他的首作是本未完結的科幻,早在七年前便被刪除。
《生明亡夜》是第二本書,也是他真正成名的開始。
關理點進書籍的詳情頁,首先看見的不是簡介,而是網站給予的一句話推薦——
“活著的人是什么樣的?”
他往下拉了拉,數千條評論記錄著時光,最近一條就在半個小時前。
“等文大的新書,又把《生明亡夜》復習了一遍,難以相信這是那么久之前的書,都能算是‘遠古書’了。
其實能看到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比起后來的文大偏激了很多,也青澀了很多。那個時候他才是個剛入門的小作者,自大又自卑,但我能看到一種真誠,彌足珍貴的真誠。
于是我們才能看到這樣冷漠又溫暖的人世之旅,在死亡的盡頭開出生命之花,夠中二,也夠動人。所以文大寫了這么多本書,其實都寫的是同一個東西吧。
生命是什么?我們為什么要活著?又為什么要死去?
抱歉,我還沒有找到答案。”
關理又下翻了幾條評論,發現要么是重復觀看的老人,要么是慕名而來的新人,不管有沒有感悟,無一差評。
如果是文未復現在的作品,這種好評率不出奇。
——畢竟有版主實時刪評。
但這是他的早期作品啊,評論區基本沒人管的,真有那么好?
開始閱讀前,關理最后看了眼簡介,那上面只有兩句話:
“前往誕生的黎明,邁向死亡的黑夜。這是尚未出生,就已死去的,‘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