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驅鬼者”留言告訴他說,他所遇到的應該是一只擁有強大能力的厲鬼,讓他暫時不要亂動,至于該怎么應付對方還需要做一個詳細的了解,讓他把聯系方式以及現在的住址以私信的形式發過去。
徐裊見這個“驅鬼者”還算是靠譜,想也沒想就將他的住址和的手機號發了過去,畢竟多一人幫他便多一分逃生的希望。
眾人從徐裊那兒離開,便又馬不停蹄的動身前往了另外一名受害者的家里,那人叫做張晨來,中年人,三十五歲。
少了吳遠之這個“向導”眾人不認得路只好打車前往,路上,李帥想起方才徐裊那吞吞吐吐的回答,不由自語道:
“徐裊那個混蛋肯定沒有說實話,依我看不行就給他上老虎凳,灌辣椒水,看他招不招!”
聞言,蕭陌低聲回道:
“嗯,徐裊應該是沒說實話,或者說他隱瞞了一些事情。不過你們有沒有發現,他的隱瞞很是有些前后不搭,自相矛盾。”
“確實。”沐雪點了點頭,這時候也接過了話茬:
“從他對我們超乎尋常的熱情,不難看出他肯定是被那些東西折磨的很慘,并且能真切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遭受威脅。俗話說有病亂投醫,這句話在他身上便體現的淋漓盡致,問也不問我們的來歷便對我們言聽計從,可見他實在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這也正是矛盾的地方,徐裊既然清楚自己正在遭受死亡的威脅,那么他理應為了自救而傾力的配合我們,又怎么會對我們隱瞞?”說到這兒,蕭陌頓了頓反過來對沐雪和李帥問道:
“你們覺得徐裊為什么要隱瞞?”
見蕭陌反過來將這個問題拋給他們,李帥和沐雪都不自禁的白了他一眼,不過想了想還是回答說:
“或許是他怕我們不相信他所隱瞞的事情?”
蕭陌搖了搖頭,見到李帥的猜測被否,沐雪又答道:
“是不是有鬼物威脅他不讓他說出實情?”
這一次蕭陌還是搖著腦袋,這下倒給李帥逼急了,催促道:
“你小子別在賣關子了,怎么不學好偏要學張賤人那套,再不說就給帥哥急死了。”
看李帥這副急切的樣子,蕭陌忍不住笑了出來,當下也不再繼續賣關子,表情嚴肅道:
“徐裊心里也清楚他想要活命就要全力配合,但他卻還是有所隱瞞,依我看滿足他這種情況的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說出實情他也會死。”
“啊?”蕭陌的答案聽得李帥和沐雪一頭霧水,沐雪問道:
“說出實情也會死?難道他說出來鬼就會將他殺死?”
“這世上可以殺人的可不單單只有鬼,別忘了人也可以。”蕭陌見二人還不明白,便提醒說:
“徐裊說過他們這些同事私底下的關系并不好,在去往景德山的途中還發生過口角,最后鬧得不歡而散。當我問及他有沒有和人發生口角沖突時,他的回答卻顯得很蒼白,顯然這里面有他想隱藏的東西。
另外,當時郵遞員送來快遞,在樓道里給徐裊打電話,我們當時聽得清清楚楚,一開始徐裊是不想接收的,或者說他很恐懼接收,但后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致使他又改口。后來我們隨他一起進屋,他一進去便急匆匆的先將那個快遞放好,一副生怕我們會去注意的模樣,當我問及包裹里裝的是什么時,他的回答同樣令人懷疑,就像是現編的一樣。”
經蕭陌這么一提醒,沐雪和李帥也想起來是有這回事,沐雪露出思索的神情,喃喃道:
“說到和同事發生口角就變得吞吞吐吐,送來的快遞先是拒絕,而后又遮遮掩掩生怕誰會注意……”
聽到沐雪的呢喃,蕭陌便又補充了一句:
“當我問他威脅他的鬼物是誰時,他險些脫口而出……”
“我知道了!”沐雪好似想通了這一切頗為激動的叫了出來,隨即她對蕭陌說道:
“他之所以隱瞞實情,是因為他殺了人,殺死了與他發生口角的同事,至于快遞包裹想來正是那個死人郵給他的,而從他先拒絕后接受來看,此前定然是接到了類似的快遞包裹,所以他知道里面裝著什么!
他是怕殺人的事情暴露,引來牢獄之災這才會隱瞞真相!”
“嗯,這應該就是讓徐裊顧忌的原因。”
李帥對于沐雪能看出來,也顯得頗為高興,連連巴結的叫好:
“愛妃真是厲害,竟連這種隱晦的事情都看出來了,真是讓我從心底里升出睡你,哦不,生出敬仰之情。”
“像你這種滿腦子Y蟲的人當然想不到!”沐雪撅了撅嘴,沖著李帥揮了揮拳頭。
李帥見好就收,將目光從沐雪的身上移開,又對蕭陌問道: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脈絡,我們還有必要插手嗎?徐裊殺死了自己的同事,而死去的同事化為厲鬼報復他,這是因果報應沒我們什么事。另外愛妃的預感里只是給了一幅畫,也沒規定我們必須要管,所以就別找那沒趣了。”
李帥說的這些蕭陌也有想到,所以他在詢問徐裊時才沒有一語道破實情,怕就怕會遭到鬼物的報復,引得無妄之災。不過事件一項以詭異難解著稱,這般容易就被他們解開總覺得怪怪的,有種很不保險,不踏實的感覺。況且還有幾處疑問沒有解開,預感畫上明明有八個人,但欣研的預感到受害者卻只有六個,還有畫中那個單獨被囚禁在一個密閉空間中的人是誰?他的存在又有著怎樣的意義?
謎團的數量不止一個,所以蕭陌并不打算就此收手,起碼要將整個事情了解清楚再說,畢竟不管到什么時候警惕些都是沒錯的。
“還是先同另外幾人接觸后再談后續吧,我總感覺這起事件不會這么簡單。”
看著房門緊鎖的臥室,張晨來的妻子擔憂的嘆了口氣,張晨來從景德山郊游回來就一直這個樣,一開始是神神秘秘的,像是做了什么不想叫人知道的事情一樣。后來就開始變得疑神疑鬼,天天吵著家里有鬼,可收拾東西跑出去后沒多久便又會回來。
到現在則干脆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任她如何敲都不給開門,這都一整天了連口水都沒喝過。
張晨來是二婚,不過她并不是小三上位,而是在張晨來離婚后才遇到他的。張晨來的性格沉悶,但內心中卻有著一股暴戾,她記得才和張晨來交往不久,她的前對象前來糾纏他,結果一直悶悶的張晨來竟出乎她意料的,狠狠的將她前對象教訓了一頓,若不是她及時拉住興許都會鬧出人命來。
會嫁給張晨來,一是覺得張晨來待她不錯,其次便是因為張晨來的經濟條件。張晨來是在同福醫院工作,不過他并不是醫生,而是從事IT方面的工程人員,她當時也很奇怪張晨來不是醫生,為什么會在醫院里工作。張晨來告訴她說,軟件工程師在哪都可以上班,只要有用得到電腦的地方。
她對這方面也不懂,所以張晨來說什么便是什么,更何況工資非常之高,她也就沒再多問。結婚后,張晨來依舊待她很好,也罕有見他出去應酬,工資卡也都放在她這里,平時只要給他個煙錢就行。
可以說同張晨來結婚這兩年來,她過的非常幸福也很安逸,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沒有孩子,他們也曾去醫院查過誰都沒有問題,按照張晨來的說法,則是因為他最近兩年的工作太耗費精力,等忙完手上的項目就好了。
然而眼看著他手上的項目就要結束了,他們就要擁有屬于自己的寶貝了,可張晨來卻一下子變成了這副模樣。
心事重重的將飯菜端到餐桌上,她走到臥室的門前輕輕的敲了敲房門,對著待在里面的張晨來喚道:
“晨來?飯好了,出來吃點兒吧,你都一整天沒吃東西了,這樣熬下去你身體會吃不消的。”
站在門外靜靜的等了一會兒,張晨來也沒有給她回復,她嘆了口氣又喚道:
“晨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有什么難事你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一起解決,別什么事情都悶在心里,那樣身體遲早會垮掉的。你這樣天天悶在里面,什么事情都不告訴我,我會胡思亂想的,好不好晨來?”
這一次張晨來終于給了回音,就見他開門從房間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