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一般的箱子,溫洽云自然不會如此在意。
真正引起她在意的主要是這口箱子的樣式,竟與那村長家的箱子一模一樣。二者唯一的差別,就只有大小不同而已。
溫洽云有些不確定的又用手電照了照,然后她努力去回憶村長家的那口箱子,結果無論怎么對比,這兩個箱子的樣式都如出一轍。
若村長家的那口箱子是普通的箱子,那么村子里出現幾個與之樣式一模一樣的倒也說的過去。畢竟就這么丁點兒大的村子,說不定全村的木匠活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但問題是村長家的箱子并不普通,按照不善和尚的說法,那是一個具有封印能力的法器。雖說她于法器之類的東西并不了解,但心里卻估摸著,應該不會重樣才對。
溫洽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陷入太深,畢竟這口箱子就擺在她的面前,且上面并沒有上鎖,所以她完全可以將箱蓋打開看看。
如果里面裝著衣物等生活用品,那就說明這就是一口普通的箱子。但如果里面什么都沒有裝,或者裝著一些奇怪的東西,那多少就能說明這箱子的不一般了。
不過說著簡單,但真等溫洽云著手去做的時候,卻一時又陷入了兩難的猶豫中。
蕭陌早在巴士上給她講述一些有關詛咒的知識時,反復強調最多的就是謹慎。
無論到了何種關頭,謹慎都是必不可少的。因為謹慎是驅散好奇的良藥。這句話最開始是老高告訴蕭陌的,老高的原話是說,在事件中有超過六成的受害者和逃脫者,他們是死在自己的好奇心上。
后來張?zhí)煲坏闹斏饕沧屖捘懊靼祝谑录校闷嫘氖悄軄G則丟,尤其是獨自面對未知的選擇時,若不受生命的威脅。那么最好的選擇就是放棄。
這些經驗每一次有新人進來,蕭陌都會不厭其煩的為他們說上一通,但十有八九不會引起太多的重視,幾乎是聽完也就忘了。
但溫洽云卻是一個心思細膩的女子,她可不單單是聽聽而已,還特意用紙筆將一些重點的東西記錄了下來,并反復的去看,去記,直到她確定自己差不多都記住了為止。
“算了。還是先回去吧,至于什么時候再潛進來開箱子,還是讓蕭陌他們去定奪吧。”
溫洽云最終還是警惕戰(zhàn)勝了好奇。她搖了搖頭遠離了箱子。之后又在臥室里細細的搜尋了一圈,沒有放過其中任何一個角落。
蕭陌并不知道王梓,溫洽云等人竟都在各自行動。相比起來,他和李帥倒算是最為悠閑的一組了,非但沒有遇到任何的危險,而且還能如現在這樣躺在床上思考。這在事件中不得不說很是有一些匪夷所思。
蕭陌并非是因為在思考問題所以沒睡,而是因為睡不著所以只好思考問題。屋內的空氣悶的厲害,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了,渾身黏黏的非常難受。
“呼……呼……”
當然,李帥的鼾聲也是讓蕭陌難以入睡的一大原因。這家伙一天天的吃好睡好,除非是對他硬性安排。否則很少見他有失眠的時候。
蕭陌苦笑一聲,心道這種身體素質他是向往不來的。
他之前一直在思索這起事件,在想自事件開始到現在,村子內所出現的種種“不正常”的現象。
比如村長的箱子到底是哪來的?那個箱子到底有著什么作用?村長說的話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村長的妻子為什么一離開箱子身體就會腐爛,她究竟是人是鬼?
李寡婦為什么神秘兮兮的,她夜出時提著的籃子是什么,她又打算偷偷去往哪里?她的家里同樣也有一口箱子嗎?
村中發(fā)生的殺人剝皮事件又是怎么回事,那些死者的血肉都去了哪里?
那個老太太口中提到的外來人,那個人又是什么身份?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潛入原野村。
諸如此類的謎團還有一些,而且難說不會繼續(xù)增多。
蕭陌覺得對于一個只有一百來口人的小村子來說,這么多疑團的出現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可疑的事情。
好在核心部分都集中在村長和李寡婦的身上,所以只要他想辦法將這二人攻克,那么很多問題就差不多能夠迎刃而解了。
“哎。”蕭陌沉悶的呼出口熱氣,也不再繼續(xù)窩在床上,翻身來到了地下。
他用火機將桌上的油燈點燃,望著那無風自動的油芯發(fā)了會兒呆后,蕭陌便起身走到門邊,繼而推門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氣雖說要比屋內稍好一些,但也悶的厲害,頭頂上那塊沉云也已經到了強虜之末的地步,想必不等天亮這場暴雨就會落下來。
村長點著一盞昏黃的油燈,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桌前發(fā)呆。而在那桌上則正放置著那口神秘的箱子。
村長不知道在想著什么,臉上布滿了愁容,而這時候他的妻子卻從一側的臥室中走了進來,手上同樣提著一盞油燈,閃著幽幽的光亮。
此時的她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看上去就像是只有四十歲左右,毫無半分蒼老之態(tài)。
“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覺?”
村長轉過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說道:
“我們該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我們現在不是挺好嘛,你看我像是又回到了四十歲。”村長的妻子目露狂熱,對于村長的話絲毫不以為然。
“我是說,該怎么對付那幾個外來人,他們不但知道村里有人被殺的事情,而且還知道我們的箱子,并且,我懷疑上次箱子的不翼而飛,就是他們搞的鬼。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箱子第二天確實是出現在了他們的手上。”
“我們不去招惹他們,他們想來也不會主動招惹我們。”
村長的妻子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心計,但就是這么一句單純的話,卻令村長恍然回憶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整張臉驟然變得蒼白。
待他再看向她的妻子時,眼中已是充滿了深深的恐懼。
“腳步聲停了,看來已經到地方了。”不善和尚拉住王梓,低聲對他提醒說。
王梓累的夠嗆,他是沒想到那個李寡婦竟這么能走,并且膽子也真是大竟敢半夜往這深山老林里走。
“安全起見,我看我們就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我想不到天亮,那兩個人便都會趕下山去,到時候我們再在這附近搜上一搜,想來就不會有問題了。”
不善和尚想了想也覺得王梓這個提議不錯,他們現在真沒必要再深入了。于是便在四周留下了記號,之后便就近找了棵枝繁葉茂的樹木,攀爬到上面躲了起來。
李寡婦看來對于她要去的地方也不是太熟,所以還在附近找了半天,之后便聽她輕聲喚道:
“陳誠?陳誠?”
李寡婦喚兩聲后,山林中便傳出了雜草遭到踩踏的聲響,繼而一個人影從一旁走了出來。
“小翠兒?”
“嗯嗯。”聽到這厚重的男音,李寡婦當即激動的應了兩聲。但還沒等她過去,就聽那男聲高昂的威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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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躲在雜草叢里我就看不到了嘛!”
極富警告的話語落下后,男人便朝著一側走去,步履沉重之極。興許是覺得男人真的發(fā)現了自己,就聽一側的雜草里傳出一串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李寡婦雖然什么都看不到,但卻聽得清楚,知道自己竟被人跟蹤了一路,她大驚失色的對那男人問道:
“有人跟蹤我?是女人嗎?”
“不是,一個男人,跑了就跑了吧。”男人對于那個跟蹤者看似并不在意,所以不予理會便帶著李寡婦繞過兩顆大樹,走進了一處很是隱秘的山洞中。
而先前逃跑的那個跟蹤者,則邊跑邊在嘴上惡毒的詛咒著:
“李寡婦那個騷娘們果然有人了,好,好,那就都給我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