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鬼戲第三幕拍攝所需要的兩名受害者被強制傳送了過來。
因為這一次是需要參與拍攝的五名受害者全部都活下來,所以蕭陌對于后補進來的這兩個人的上心程度,也要大大的趕超以往。
換做以往被強制進來的那些受害者,蕭陌根本不會對他們有任何的了解,更不會耐心的找每一個人的談話,只會對他們反復說明有關拍攝的事情,重點在“事情”上,而并非是“人”上。
但現在,抱著能一次拍過就一次拍過的心里僥幸,蕭陌只得先對這兩名受害者了解一二,而不是如以往那般,趕鴨子上架似的在對他們說明鬼戲的真相后,就讓他們去拍攝。
兩名受害者就如他從劇本上所判斷的那樣,是兩名男性。
兩個人的年齡相仿,看上去都很年輕,只有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不過在著裝打扮上卻決然不同,其中一個留著一頭花花綠綠的長發,嘴唇同右側鼻翼更是被打穿,由一條金色的鏈子連接著,典型的“皇室家族”成員。
而另外一個人,則只留著幾乎貼頭皮的短發,一雙不大的眼睛像是根本睜不開一樣,不仔細看還以為他在假寐。同前面那個“皇室家族”的成員不同,他穿的則非常樸實,盡管可以用“樸實”的過分去形容。
因為身上穿著那種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清洗過的破棉襖,上面一團團的留著不知道是被河中液體沾染的印記,靠近他,甚至能夠清晰的聞到一股夾雜著腳臭,與汗臭的惡心氣味。
就是比起蕭陌在事件中時常能聞到的腐尸臭,還有令人來的反胃。
毫不夸張的說。這次替補進來的兩名受害者,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
極品到蕭陌都有些無言以對。
但是在關系生命的問題前,任何事情都可以被放在一邊。也都可以被忽略不計。比如,忍受他們所表現出的“極品”行為。
蕭陌雖說能夠接受。但是王一一他們,尤其是王超則幾近崩潰的無法接受。因為替補進來的這兩名受害者的能力怎么樣,是同他們能否完成拍攝活下來息息相關的。
劇本并非是只讓他們活著走出來就可以的,而是參與第三幕拍攝的所有人。現在來了這么兩個極品,豈不是明顯來托他們后腿的么!
再者,本身參與進拍攝就兇險難測,現在搞出來這么兩個人,他們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呢。怎么可能會分出心思去管他們。
說白了,鬼戲這第三幕還沒等正式開拍呢,他們一定完成不了的噩耗便已經無情的砸了下來。
所以王超在蕭陌打算打賭找這兩名受害者談話之前,他無腦的表示了強烈抗議。
“不行,我堅決不同意讓他們和我們一起參與拍攝!絕對不行!”
王超突然的情緒爆發,令還沒有搞清楚自身狀況的兩名受害者有些發懵,不知道他們來不來這兒和王超有什么關系。
“我說傻屌,你tm誰啊,跟誰倆沒大沒小的呢?”
那名頭發染得花花綠綠的青年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他惡狠狠的瞪了王超一眼,大有一種你再廢一句話,我就沖過去打你的意思。
王超在平日的生活中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所以自然不可能會被青年的話嚇到,便聽他直接上前一步,指著那青年的腦袋罵道:
“你和我倆比比尼瑪,看你那一頭雞毛撣子,里面說不定趴了多少虱子!告訴你,別和我裝這沒用的比,不然我tm現在就弄死你!”
“我草泥馬,就你這比樣還想弄死我?真是給你點兒臉了!”
青年和王超互相難聽的罵了兩句,最后也不知道是青年先動的手。還是王超先動的手,二人便互相撕扯著對方打了起來。
王一一見兩個人竟然真的打了起來。她忙勸道:
“你們兩個這打的是什么架啊,快點都停下來!”
不過這句話說出來。無論是青年還是王超都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越大越兇,兩個人的臉上都掛了點彩。
白伊美面容平靜的站在一邊,連看都懶得看打架這兩個人,可見她心中是有多么的厭惡。
相比于沖動的青年,另外一個人則要相對安靜的多,一雙幾乎睜不開的眼睛不停用力的睜著,不了解情況的周圍的人,周圍的場景,左顧右看個不停。
青年由于身材實在是太過單薄,所以在同王超平分秋色的扯打了一會兒后,他很快便陷入到了被動的挨打里。
王超騎在青年的身上,兩條腿死死的壓住青年的兩條手臂,一邊猙獰的叫罵著,一邊悶足了力很砸著青年的腦袋。
“我tm讓你跟爹叫喚!來啊,叫啊,怎么tmd不叫了,梳了個雞窩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傻比小混子,讓你跟我囂張!”
王超真是往死里下手,想來他是覺得在這種情況下,就是將這青年打死,也不會被警察抓走。反正在這青年死后,后續還會有其他受害者后補進來,所以根本沒必要和這種貨色一并參與拍攝。
與其他們被連累死,倒不如現在就將他們弄死,說不準還會出現那么一絲的轉機。
王超打的算盤蕭陌又怎么會猜不到,所以這時候便見他要開口制止,之所以讓他們打了這么半天,他心里其實有看不慣的情緒摻雜在里面。
只是沒等他這邊開口阻止,兩個人就已經被動的分開了。制止他們的人并不是王一一,而是實在是受不了他們的白伊美。
待白伊美快步走到二人身邊的時候,就只是做了兩件事。一件事是一腳將王超從青年的身上踢下去,另外一腳,則是狠狠的踏在了正不停惡毒咒罵的青年肚子上。
霎時間,甸柳56號的院落里便徹底安靜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后,白伊美便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又重新回到了她剛剛站著的位置,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蕭陌此前就只是聽過,白伊美會有些功夫。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竟厲害到了這種地步。光是那種腿力就不是一時半日能夠練出來的。
王一一同那個短發青年見后也滿臉的詫異。同樣是吃驚于白伊美所展現出的腿力,這與她給人留下的女神印象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不但高冷,更是狠辣。
“好厲害啊美女,我這受過專業訓練的都不如你。”
王一一贊嘆的對白伊美豎起了大拇指,繼而她也象征性的踢了腿,表示自己也有一定的格斗能力。
聽到王一一的稱贊,白伊美就只是搖了搖腦袋,什么都沒有說。
見白伊美并沒有心情搭理自己。王一一尷尬一笑,只好識趣的收回目光,將注意力再度放到那名青年,以及王超的身上。
王超被白伊美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結結實實的踢了一腳,他受到的創傷可想而知。不知道是不是昏過去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反倒是那名青年還精力旺盛的狠,不停捂著肚子“哎呦哎呦”的痛叫著,倒是沒有被打暈。
掃了一眼在場的幾個人,蕭陌這時候面色陰郁的說道:
“你們別以為人數是源源不斷的。只要有人死就會有人補充。假如他們兩個人就是事件所能提供給我們的最后“人數”,你們若是將他們打死,就是在變向的等同于自殺。
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們。在解決靈異事件中,一定要將最壞的可能考慮進去,決不能只想好的,懷揣著那所謂的“僥幸”,不然絕對絕對會死的很慘。”
說到這兒,蕭陌便也懶得再說什么,轉過頭對王一一吩咐道:
“我的話就拜托你在他們恢復后告訴他們吧,順便將你知道的那些也通通講給他們聽,不用管是否相信。”
“沒問題。”王一一沖著蕭陌點了點頭。做了一個“ok”的手勢。
蕭陌沒有給白伊美安排任務,因為這些話由王一一一個人傳遞就好了。兩個人中總得有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的。
簡單的交代完。蕭陌便對正一副茫然無措看著他的短發青年道:
“我知道你現在心里面一定非常迷惑,不過,很快你就會搞清楚這一切的。現在跟我過來吧,我講這里的事情講給你聽。”
短發青年的眼珠在眼眶里轉了轉了,想來是在思考,但很快他便跟在蕭陌的身后進入了休息室。
蕭陌和短發青年走后,王一一長長的松了口氣,感慨的說道:
“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么,但我還是建議你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為什么?”白伊美這時候終是開口回問了一句。
“直覺。你可以理解為女人的直覺。”
王一一說到這兒,身子還不禁打了個激靈。但很快,她便又改口補充道:
“不過我只是建議你不要惹他,他這個人雖然看起來有些冷,但還是蠻不錯的。我覺得他真的是在真心實意的幫助我們,盡管我們是被栓在一條線上的螞蚱。”
說到這兒,王一一看了一眼正昏迷的王超,以及正不斷痛叫的青年:
“這兩個人我們怎么弄?說實話,我真是他奶奶的服了他們了。尤其是王超,也不知道他腦袋里到底裝的是什么東西。”
“等他們醒來再說吧。”
白伊美對于王超和那青年的態度很是冷淡。
王一一自然是知道因為什么,是上次王豫禮和王超想要對白伊美做那種下流的事情,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白伊美狠狠的收拾了一頓。
王一一當時雖說也在場,但是她卻沒有親眼目睹,因為那時候的她正聽著音樂在睡覺,也直到第二天,她才從其他人那里問明白是怎么回事。
這也是她會如此反感王超的原因,她最討厭的就是好色之徒。
十個男人九個色,剩下的那個是性取向有問題。
王一一很贊同這一點,但是男人好色更多的是因為生理結構不同,喜歡女人可以,和自己的女朋友,愛人,想做什么都沒人管。但是偏偏存在著大量惡心的人渣,借著一切理由占便宜,可謂是碰見個女人就想上,有個機會就想占便宜。
完全沒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王一一始終覺得這種男人,根本就是tmd畜生。要是以后人類真開放到滿大街裸奔的地步,想來這些人就會變得和狗一樣,滿大街的找女人交.配。
“那就讓這兩個渣滓先在這兒凍著吧,凍死拉倒。”
“嗯。”王一一的這句話令白伊美心里面對她多少生出了些許的好感,而不似之前那樣帶搭不惜理了。
……
進來休息間,蕭陌便示意短發青年找個位置坐下。短發青年看起來多少有些呆,蕭陌一連提醒他好多聲,他才反應過來的坐了下去。
“接下來對你說的一切,對于你來說或許很難理解,也很匪夷所思,但請相信全部都是真實的。”
蕭陌一上來便先強調了這一點,短發青年愣了愣,然后用著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說:
“你想說的都是些啥子東西?我現在又是在哪里?”
“這些我稍后自然會告訴你,你不用著急。”
短發青年先是點了點頭,之后便又搖了搖頭:
“你必須要先告訴我,不然我心里面不踏實。”
“我說過,我一會兒會都和你說的,包括你所關心的一切。”蕭陌再次強調道。
“我要先知道這里是哪里。”短發青年一點兒沒有松口的意思。
見短發青年像聽不懂話似的問個沒完,蕭陌心里面多少有些惱怒,因為他確實不是沒有告訴短發青年,他一會兒會將他想要知道的都告訴他。并且,這句話他重復了不止兩遍。
惱怒的心緒漸漸平復,蕭陌覺得完全沒必要和他生氣,既然他想要知道,那就提前告訴便是了,鉆這種牛角尖根本是沒意義的。
“這里是一場名為“鬼戲”的拍攝地點。這種拍攝你可以理解為拍電影,當然了,更確切的理解,應是一場真實的靈異探險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