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響了起來。
於紅梅愣愣的看著柳夕,不敢相信她竟然真敢當著老師的面打她。
“啪”。
在於紅梅發(fā)愣的時候,柳夕反手又給了她一個耳光。
隨後她甩了甩手,埋怨道:“你這臉皮怎麼這麼厚啊?我手的打疼了。”
於紅梅捂住臉,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心頭惡氣涌上胸口,憋得她差點爆炸。
“你敢打我?”
於紅梅大叫起來,頓時將路過的三位老師注意力吸引過來。
她幾步跑到三名老師面前,指著自己的臉,又指了指柳夕,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老師,她打我。”
這三名老師兩男一女,都是教初中部的,柳夕和於紅梅都不認識。
三人聽到於紅梅告狀,先朝她臉上看了一眼,又轉(zhuǎn)頭朝柳夕看去。
只見柳夕雙目含淚泫然欲泣,卻倔強的咬著嘴脣不肯哭出聲來。
那張嬌嫩可人的臉上,左右兩邊清晰的印出兩個巴掌印,紅豔豔的如同一條條鞭痕。
“哎呀。”
那名女老師驚叫了一聲,連忙走到柳夕身邊,掏出一張溼紙巾替她擦臉,一個勁兒的問道:“痛不痛?要不要去學校醫(yī)務室看看?老師帶你去好不好?”
柳夕兩隻諾大的眼珠子包著眼淚,就是不肯掉下來。
弱弱的盯著面前的女老師,無辜的像一隻迷路的小鹿。
兩名男老師看到這一幕,只覺心頭先是一軟,繼而又是一怒。
兩人狠狠的怒瞪面前告狀的於紅梅,憤憤的斥責道:“你是高三三班的於紅梅吧?我認識你,果然和傳言中一樣刁鑽刻薄。一個學生,怎麼可以有這麼惡毒的心腸?日後出了社會那還了得,不知道會害了多少人。”
另一個老師接口說道:“我以前還不明白什麼叫惡人先告狀,看見你,我總算明白了。明明那位同學被你打的臉都腫起來了,你還敢告狀她打你,你還要不要臉?”
“還是你覺得,我們老師很好糊弄?就像你身邊的同學一樣,被你玩弄於鼓掌之中,被你賣了還要幫你背黑鍋?”
兩名老師的話越說越重,聲音越來越大,頓時吸引了周圍路過的學生和一些老師。
衆(zhòng)人圍成一圈,簡單的瞭解了一下事情,紛紛用鄙夷的看神看向中間茫然無措的於紅梅。
“老師,是她打我,你看我的臉,臉腫的是我纔對呀。”
於紅梅不可思議的哭了起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腫的像饅頭,連說話都有些費力。
這麼多人難道眼睛瞎了,他們爲什麼用那種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自己纔是受害者,老師爲什麼要罵我?
“你還說謊!真是死性不改!”
帶著眼鏡的男老師一看就是剛畢業(yè)不久,還沒有脫學生氣,憤怒的指著於紅梅的臉,劈頭蓋臉的罵道:“你這樣的女生我見的多了,表面白蓮花,內(nèi)裡綠茶裱。以爲撒個嬌賣個萌就能把所有人都矇騙,裝出一副柔弱的模樣給誰看?”
“不是的老師,我沒有裝,我真的被她打了。你看你看,我的臉都腫了,這總不能作假吧?”
於紅梅無力的重複道,眼淚如掉線的珍珠,噼裡啪啦的落了下來。
她是真的痛哭了,也是真的難過的不得了。
怎麼可以這麼多人一起睜著眼睛說瞎話,被打的人明明是她,爲什麼大家都在指責她?
“夠了!”
其中一名男老師拂袖說道:“你是高三的學生,我管不了你,我這就去告訴你們高三年級丁主任,讓他來管你。”
兩名男老師憤憤的離開人羣,對身後於紅梅的叫喊理都不理。
“謝謝老師,我沒事,不用去醫(yī)務室。”
這邊柳夕對關心她的女老師低聲說道,聲音也是委委屈屈,卻又強撐著堅強的模樣。
女老師頓時心疼的不行,多乖的孩子啊,受了委屈都不知道反抗,還一個勁兒的硬撐。
“這臉都腫的發(fā)紫了,一定要去看看的。聽話,別害怕有人報復你,老師在呢。”
“不用不用,老師真的謝謝你,我沒事的。我還要查點資料,查完了我自己去好嗎?”
柳夕軟語相求,開什麼玩笑,她的臉好著呢,一點傷都沒有,去了醫(yī)務室一切不就穿幫了嗎?
原來柳夕用了障眼法,把於紅梅臉上的傷投影到自己臉上,把自己容光煥發(fā)的面容投影到於紅梅的臉上。
如此一來,大家只看到她臉上清晰的巴掌印,以及紫脹的臉。哪裡知道這些恐怖的傷勢其實是於紅梅的臉,而於紅梅那張光鮮亮麗的臉纔是她的。
女老師嘆息一聲,還以爲柳夕臉皮薄不好意思,又怕被於紅梅報復纔不敢跟自己去醫(yī)務室。
見柳夕如此堅持,她也不好強拉。
女老師憐憫的摸了摸柳夕的臉,小心的不敢碰觸她的傷痕,拿出一包溼紙巾放在柳夕手裡,嘆息著離開了。
離開時還轉(zhuǎn)頭瞪了於紅梅一眼,眼裡的不屑和厭惡彷彿看著一隻噁心的蟲子。
於紅梅:“……”
周圍同學見老師們都走了,朝於紅梅指指點點的議論了幾句,慢慢的也散了。
於紅梅如癡了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
過了很久才緩緩的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柳夕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茫然的問道:“你……他們……爲什麼?”
柳夕湊近她的身邊,於紅梅條件反射般退開。
柳夕見狀笑了笑,不再靠近如驚弓之鳥的於紅梅。
“你做的最愚蠢的事情,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我本不想與你這種小丫頭一般見識,畢竟說出去太丟份了。但你總跑到我面前來作死,就怪不得我了?”
“畢竟一隻臭蟲老在面前蹦躂,雖然掐死臭蟲會髒了手,但……不掐死的話也實在太討厭了。”
柳夕低聲笑道:“驕傲蠻橫矇蔽了你的眼睛,讓你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你拿什麼和我鬥啊?”
“連你最拿手的裝可憐扮白蓮花,都比不過我,你到底有什麼勇氣跑到我面前來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