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鬆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然後大義凜然地說:“對不起,孫總,當時我就在裴隊長的旁邊,我根本沒有看見他撕開田秋英的衣服,所以我不能做這種昧良心的事情,何況作僞證還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我不能答應你。”
孫學新見他不答應,冷笑一聲,威脅他說:“哼,想不到汪大鬆同志還挺有正義感的嘛,不錯,不錯。但是你有沒有考慮你自己的事,如果你不答應,我明天就會帶兄弟們來收了你這座房子,另外我會拿著欠條去公安局找你們的馬局長要錢去?!?
“你們怎麼能這樣做?千萬不能這樣做?!蓖舸篌牥笏f。
“汪大鬆,多的話我就不說了。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就是和我們合作,那樣不但二十萬你不用還了,我立馬把欠條給你,你還可以從我這裡得到一定的好處費;再一條就是你堅持己見,那樣明天你的妻兒就會露宿街頭,並且馬局長也會知道你賭博的事,你的前途也就堪憂了。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考慮,過時不候。”孫學新恩威並施地說。
汪大鬆當然知道他們這些人說得出做得到,不得不又重新考慮了起來,如果不跟他們合作,那他自己這一生就完了,妻兒知道了自己賭博的事肯定會離開自己,而公安局肯定會開除自己,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他心中默默地念叨著,裴兄弟,對不住了,我真的不是成心的,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哇,原諒我吧。
想到這兒,他無力地垂下了頭,輕輕地說:“好,我答應你們!”
孫學新大喜過望,趕緊從兜裡拿出欠條遞給他說:“汪大鬆,這些都是你親手寫的欠條,你收好或者撕了都行?!闭f著他又拿出一紮嶄新的人民幣放在茶幾上說:“這十萬元是給你的開口費,今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不過這件事你放心,我可以給你透露點秘密,官方高層對裴雲龍非常不滿,確定要處理他了,所以,你的這句話只不過是推動器罷了,不會連累你的。但你記住,你可不要耍什麼花樣,不要以爲欠條給你了又要反悔,我已經給我們剛纔的談話都錄了音,你賴不掉了。哈哈哈……再見!”說完,孫學新喜笑顏開地走出去了。
調查組的人在會議室仔細查看著所調查的記錄,希望從中發現蛛絲馬跡,但依然一無所獲。正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敲響了,緊接著走進來一位警察,他向調查組的同志行了個禮後說:“報告調查組的同志,我是治安隊員汪大鬆,我有些情況要向您們反映?!?
“噢,是嗎?汪同志,你快請坐,慢慢說。”雷瓊花連忙給他倒了一杯茶。
“報告調查組的同志,那天我就在裴隊長的身邊,我親眼看到他撕開了田秋英的衣服,但有沒有摸胸我倒是沒看見?!蓖舸篌牼従彽卣f,說完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雷瓊花不愧是有過多年刑偵經驗的老同志,見汪大鬆說話時眼神有些遊離,沉聲問道:“汪大鬆同志,你確定看清了嗎?你要知道做僞證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昨天我們問你的時候,你怎麼沒有說?”
汪大鬆的眼神開始閃爍起來,猶豫了一會,最後定下心來說:“對不起,我昨天不忍心傷害裴雲龍同志,但考慮到法律的公正性,今天我不得不說了?!?
“好,汪大鬆同志,我再重申一遍,你要對你說的真實性負責。你看一下詢問記錄,沒什麼問題的話,請簽上自己的姓名?!崩篆偦ǘ⒅f。
汪大鬆拿起詢問記錄粗略地看了一下,隨即簽上了自己的姓名。雷瓊花發現他簽名時手有些微微的顫抖,憑直覺,這個汪大鬆一定有問題。
“好,汪大鬆同志,你等一會,我馬上叫裴雲龍來跟你當面對質,我看他還怎麼狡辯?”湯賢臣說完走出會議室,讓工作人員把裴雲龍叫來。
很快裴雲龍就來到了會議室,湯賢臣瞪著他說:“裴雲龍,當時這位汪大鬆同志是不是就在你的旁邊?”
裴雲龍點點頭說:“不錯,他就在我旁邊,他可以替我作證。”
“好,非常好!汪大鬆同志反映,他親眼看見了你撕開了田秋英的衣服,你還想狡賴麼?”湯賢臣目露兇光,惡狠狠地說。
裴雲龍大吃一驚,根本不相信汪大鬆會給自己栽贓,轉過頭疑惑地望著他,似乎在等待著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