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從江少卿離開東洲後,他就沒有睡好過,只要稍微的又風(fēng)吹草動,他就會立刻的趕過去,甚至捨不得睡!
生怕自己睡著,就會錯過她的消息!
原博的勸說,卻只是讓樓景搖搖頭,“不用了,廚房裡的準(zhǔn)備如何?”
“先生放心,湯隨時都在熬著,王媽和劉媽兩個人淪落守著的!”
樓景點(diǎn)點(diǎn)頭!
他的目光,始終都在江少卿臉上。
“醫(yī)生如何說?江小姐什麼時候能醒來?”
“……”什麼時候能醒來,醫(yī)生也不太確定了。
這纔是讓人最爲(wèi)痛心的地方,她似乎對所有人都失去了信心一般,就那樣不顧一切的將自己包裹了起來!
或者說,其實(shí)她早就醒了,就是不願意睜開眼!
以至於,在最需要營養(yǎng)的調(diào)理的她,在這個時候竟然還靠著營養(yǎng)液在維繫生命。
……
一天,有一天,江少卿都沒有醒來!
第三天,第四天過去,她還是沒有睜開眼,這讓樓景等的都已經(jīng)開始心神俱損!
“到底怎麼回事,爲(wèi)什麼還不醒?”男人語氣滿是失去耐心的道。
最開始說快了,然而現(xiàn)在一次又一次的還不醒來,當(dāng)真是讓人感覺到無奈。
醫(yī)生也是無奈嘆息,“先生,江小姐的檢查數(shù)據(jù)都已經(jīng)正常了!”所以,到底爲(wèi)什麼還不醒來,他們也不知道!
醫(yī)生,再次被樓景給趕了出去!
看著牀上的人兒,他的心都狠狠扯在一起。
這些年,他時常都會心力交瘁,但是從沒有哪一刻有這樣痛過,“羽毛……!”兩個字從嘴裡呢喃出來!
就連語氣裡暈染的,也都是滿滿的沉痛。
“醒過來好嗎?”
“……”
“不要睡了,求你!”誰能想到,只是普通的流產(chǎn)竟然也會對她的打擊如此大?
醫(yī)生不敢對樓景說,江少卿這樣毫無生唸的睡下去,很可能會成爲(wèi)植物人。
可就算醫(yī)生不說,他也不是不明白的!
但他始終不敢去相信,自然的也是不願意去承認(rèn),將那個已經(jīng)瘦成骨頭一樣的女人抱進(jìn)懷裡,“醒來好嗎?”
下巴,頂在女人的發(fā)頂上!
緊緊的擁住她,只有感受著她身上的溫度,才能讓他認(rèn)知到,這個沉睡中毫無生氣的女人,其實(shí)還是活著的。
那種失去她的滋味,他不想去嘗,再也不想!
“醒來好不好,就當(dāng)我求你!”
他是真的害怕她真的就這麼的沉睡下去,那對他來說真的是太殘忍了。
這麼多年的隱忍,在這個時候,樓景竟然有些忍不下去了,只聽他語氣都在發(fā)痛的道:“醒來好不好?”
“醒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恨我爲(wèi)什麼要跟別人結(jié)婚,爲(wèi)什麼要疏遠(yuǎn)你,你醒來,我告訴你……!”
昏暗中!
男人就這樣死死的抱著懷裡的女人,心痛的,都在絕望。
他是真的害怕她再也不要醒來!
可惜,不管他說什麼,懷裡的男人都是那樣無動於衷,第四天,第五天過去,江少卿依舊是沒有醒來!
而樓景,也一刻都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勢必要守到她醒來的那一刻。
……
江少卿醒來的時候。
已經(jīng)是一個星期以後了。
一睜眼,全然都是陌生,唯獨(dú)算的上熟悉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醒了?”……,“醒了就睜開眼!”
見她又要將眼睛閉上,樓景滿是急切的道。
沒人知道這一個星期他到底是如何過來的,每時每刻,他都在等待著她醒來,但每一次,換來的都是她的沉睡。
江少卿終究還是睜開了眼,入眼的,是男人滿是胡茬憔悴的臉,樓景……!這個讓她在夢裡都感覺沉痛的男人!
心,瞬間沉了沉!
“這是哪裡?”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連聲音都沙啞的厲害,嘴脣開裂也因爲(wèi)蠕動感覺到撕裂般的疼痛。
樓景趕緊給她倒了杯溫水,將她抱起來靠在自己懷裡,語氣溫和道:“先喝點(diǎn)水。”
江少卿是真的渴了,想要拒絕也無力,渾身軟軟的,一點(diǎn)力氣也沒有。
“謝謝,我還想要一杯!”
“好,你等一下!”在她說謝謝的時候,那兩個字,疏離的態(tài)度更是刺痛了男人的心。
但樓景絲毫沒表現(xiàn)出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她的身體。
趕緊給她再倒了一杯水,順便讓樓下隨時待命的傭人將隨時都準(zhǔn)備溫好的清粥端上來。
江少卿是又餓又渴,喝了兩大杯水,男人給她喂粥也沒有拒絕。
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像是在做夢一般,或者說,她是希望自己不要那麼清醒的,在某些時候,清醒對一個人來說,其實(shí)也是殘忍的!
迷迷糊糊的喝了一些粥之後就又睡下了!
樓景讓醫(yī)生過來看了!
醫(yī)生只道:“江小姐身體本來就不好,加上流產(chǎn)對她的身體傷害也比較大,這段時間要多注意休息,食物上多補(bǔ)一點(diǎn)!”
“好的,還有別的要注意嗎?”
“不能同房!”醫(yī)生看了樓景一眼道。
樓景臉上原本是對江少卿的擔(dān)憂,因爲(wèi)醫(yī)生這句話,瞬間變的有些古怪!
他自己也是醫(yī)生,這個時候自然知道是不能碰她的!
失去這個孩子,對他來說打擊也非常大。
……
如果可以選擇,江少卿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永遠(yuǎn)的這麼睡下去再也不要醒過來。
但上天,不會放過每一個想要逃避的人,該面對的時候,始終還是要醒過來面對的。
連續(xù)睡了一個星期的江少卿,這個早上,醒來的很早,“餓了嗎?我馬上去讓人幫你準(zhǔn)備吃的。”
在江少卿醒來的第一時間,樓景幾乎都感覺到了,這一個星期她本來就沒怎麼好好吃東西,她身體本就不好,樓景也擔(dān)心壞了!
只是,他剛套上睡袍,就被江少卿給叫住。
“樓景!”
“嗯?怎麼了?”男人溫柔的坐下!
對,就是溫柔,從來不曾有的那種溫柔,多少年了?大概是他在刻意疏遠(yuǎn)她靠近靜孌的時候吧,她在他身上就再也不曾體會到‘溫柔’兩個字。
後來,他訂婚了,結(jié)婚了!
他們之間每一次相見,都要麼是劍拔弩張,要麼是冷嘲熱諷!
然而現(xiàn)在這溫柔是爲(wèi)何呢?因爲(wèi)失去那個孩子的愧疚嗎?可惜,這樣帶著愧疚憐惜的溫柔,江少卿也不需要。
“這裡,是奧加拉?”
“是。”
“米西,沒有跟來嗎?”
“沒有!”
“……”果然!
但不管這個男人是出於什麼目的將她帶來這裡,想來,當(dāng)時是連米西都攔不住的吧?江少卿想,她都絕對的是不想要留在這裡的!
深吸一口氣道:“幫我準(zhǔn)備一張機(jī)票吧,去達(dá)爾山的!”
她要走!?
剛清醒過來就要走?
樓景的臉色陡然就陰沉了下來,沒等他說話,江少就先補(bǔ)充道:“你帶我走的太急了,我的錢包都掉在了萬谷山!”
疏離的態(tài)度,毫無溫度的語氣!
這種疏離,對於樓景來說幾乎就是致命的!
“孩子的事兒,我知道你在怪我,我也感覺很抱歉,但……!”我不會讓你走!
想到那個孩子,男人臉上就又是一陣沉痛。
他幾乎也明白,她爲(wèi)什麼會這樣沒命一般的躲著自己,可是他就不在乎嗎?不,她若告訴他,他也是在乎的!
甚至,比她更在乎!
然而,樓景沒想到的是,江少卿卻說:“我沒有怪你。”
她的話,讓男人渾身都是一震!
她在說什麼?沒有怪他?“你?”
“你沒聽錯,我沒有怪你!”
“……”
“我現(xiàn)在,只想要離開!”
每一個字,江少卿說的都很是平靜,似乎,她是真的不在乎一般,然而這種的平靜,卻是狠狠的刺了男人的心!
她到底在說什麼?不在乎?
她不在乎他們的孩子?所以纔不怪他?
這個認(rèn)知,讓男人一直努力的溫柔,瞬間蕩然無存,臉上的溫柔瞬間亦是被狂風(fēng)暴雨般的情緒所代替!
語氣,亦是從剛纔的溫柔變的陰沉,“如果我不答應(yīng)呢?”
“你不能離開這裡!”
“……”不能!不答應(yīng)?
江少卿擡起頭,對上男人那張已經(jīng)沉黑到極致的臉,道:“那你憑什麼不答應(yīng),憑什麼又不讓我離離開這裡呢?”
對啊,憑什麼呢?
男人薄脣緊抿,就那樣看著女人平靜的臉,那種平靜,就跟在東洲時的無疑。
就好似在萬谷山的一切都不曾發(fā)生過,而他在她的臉上,也絲毫找不到對於那個孩子失去的痛苦。
沒有,什麼都沒有!
她是真的不在乎孩子,所以她能很平靜的說她不怪他,很平靜的說要離開。
或者,她從來都沒有期待過他們孩子的到來,所有的負(fù)面情緒瞬間包圍著樓景,將他整個的都纏繞住,讓他根本沒有任何的逃離辦法!
“嘭!”一聲震天響!
是男人摔門出去了!
他心裡,跑過的意識太多太多,他討厭面對江少卿那張過於平靜的臉,他也不想要去相信她是真的不在乎!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門被狠狠摔上的那一刻,女人臉頰上早已是清淚兩行!
……
外面響起汽車引擎聲。
顯然是樓景出去了!
樓下,傭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是江小姐將少爺給氣走的吧?”
“好像是!”
“那江小姐到底是少爺?shù)氖颤N人?”
“不知道,應(yīng)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不然先生不會走。”
“你不要瞎說,這一個星期先生都守在她身邊呢,怎麼可能不重要。”
“愧疚也能是重要?”有女人的地方,就會有八卦!
衆(zhòng)人七嘴八舌,管家出來就是一頓吼,“幹什麼?先生的人輪到你們來嚼舌根,還不下去準(zhǔn)備,江小姐的湯好了嗎?”
衆(zhòng)人立馬鳥獸散一般的離開了。
樓景這一去,一整個上午都沒出現(xiàn)在別墅裡。
但別墅裡的人都接到了命令,沒有他的允許,江少卿絕對不能踏出那別墅大門一步。
也是,江少卿現(xiàn)在小月子裡,他就算不在,也不會允許她出去吹風(fēng)。
別墅廚房裡。
“王媽,這是江小姐的湯?”
“嗯,剛好的!”
“那我給她送去!”
“等等!”小月剛要將湯給端走,就被王媽給攔下,小月佯裝不解的看著王媽,“怎麼了?”
“你個小妮子的心思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你雖然是前太太的人,但江小姐好歹也是先生帶回來的人,你可不要胡來,那會害了你自己!”
“怎麼會,我知道分寸!”小月努努嘴,眼裡滿是不滿。
她就是看江少卿很不滿,前少奶奶那麼好的女人,先生竟然跟她離婚了。
小月是受過樓景前任太太阮琉璃的恩惠的,對於這一對離婚很是難過,如今樓景帶江少卿回來,她很是爲(wèi)阮琉璃打抱不平。
……
樓上臥室裡。
江少卿有些艱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她很難受,她需要一些藥,但是在這個地方,她也是懶得說任何話。
“江小姐,這是你的湯。”小月進(jìn)來,就看到江少卿在艱難的倒水。
她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將湯隨意的朝桌子上一放就那麼站在那兒,臉上更是沒有絲毫的恭敬之意。
江少卿自然也明顯感覺到了來自小月身上的敵意,只道:“下去吧。”
“先生說,要讓我看著你把湯喝了!”
語氣,傲慢的就好似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一般,江少卿微微挑眉,顯然沒想到樓景的人會真沒對她。
將杯子的裡的水喝下,看向小月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凌厲。
眼底,冷意劃過,語氣更是陰沉,“下去。”
“你,你不要不知道好歹,這是廚房整整煲了三個小時才熬出來的。”小月很是不滿的看著江少卿!
那語氣,哪裡有半點(diǎn)恭敬的味道。
“我現(xiàn)在不想喝,怎麼,你要來強(qiáng)硬的?”
她很不舒服,本來只要看到樓景的人就要就已經(jīng)讓她很是不滿,現(xiàn)在這小月還要在這眼前礙她的眼,這讓江少卿更感覺一陣不舒服。
強(qiáng)來!?
江少卿還真是低估了這小月的膽子,只見小月端起那碗湯就走向自己,“既然江小姐這麼要求,那我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小月狠狠的看著江少卿!
這幾天樓景一直在房間裡照顧江少卿她早就已經(jīng)看不下去,尤其是阮琉璃在問了這些問題後那黯然的語氣,讓她更是討厭江少卿的存在。
只見一手端湯,一手揪住江少卿的長髮,“都是因爲(wèi)你的存在,所以先生纔會和太太鬧到那種地步,你這個可惡的小三!”
突入其來的場面,讓江少卿有些措手不及。
她沒想到小月竟然膽子真的大到這樣的地步,小月是幹粗活的,若她想要下手重,那麼江少卿必定也是要吃一些苦頭。
江少卿本就才小產(chǎn)不久,身子虛弱的很,哪怕是她有著武術(shù)的底子,也對小月這突然的發(fā)瘋措手不及。
“你幹什麼,放手!”
“我讓你喝湯啊,好好侍候你啊,江小姐!”小月的語氣滿是報(bào)復(fù)的惡意!
兩個人,瞬間毫無章法的糾纏在一起,滾燙的湯汁灑出來直接倒在了江少卿的手臂上,強(qiáng)烈的灼痛感,更是讓她的力道也增加了不少!
小月發(fā)了狠一樣的揪住江少卿的頭髮,糾纏之間,只聽“啪……!哐當(dāng)!”耳光聲,湯碗打碎的聲音響徹整個二樓。
動靜大的樓下的人都聽到了,對視一眼,趕緊都朝樓上跑去。
然而,他們看到的場面就是江少卿一腳踹在小月的肚子上。
“江小姐!”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顫了。
完全沒想到江少卿會對小月動手,剛纔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看到有人來,小月委屈的捂著肚子捲縮在地上,“管家!”
兩個字,喊的更是可憐,就好似受到攻擊委屈的那個人是她一般,這種演技,不得不說真是絕了!
管家上前,語氣恭敬,但態(tài)度卻是有些變的冷了的問,“江小姐,您這是做什麼?”
江少卿眉心一蹙,看向地上小月的目光都蘊(yùn)滿了冷意。
“……”問她做什麼?
看著地上捲縮在一起的小月。
江少卿站起身,沒有回答管家的問題,拿過一邊的睡袍隨意套上,而後在牀頭櫃裡翻了翻,果然就拿到了她想要的。
看著手裡小巧的,嘴角揚(yáng)起一抹冷笑!
看來,她其實(shí)也並非是對那個男人絲毫不瞭解,“江小姐,您?”衆(zhòng)人都驚恐的看著江少卿。
沒等管家阻止,只見她對準(zhǔn)小月的手“嘭咚”一聲,下一刻就聽小月尖叫起來!
這樣利落,凜冽的場面,更是讓在場的人都給驚愣在原地,完全沒想到江少卿竟然會。
“啊,啊,啊!”小月痛的尖叫起來。
不過江少卿並沒有因此而罷手,只見她又對準(zhǔn)了小月的另一隻手。
管家嚇的趕緊擋在小月面前,看著江少卿的目光也都冷了下來,“江小姐,您這是做什麼,再如何小月也是先生的人。”
場面,凌亂不止!
江少卿渾身的寒意更是冷的讓人感覺發(fā)指,甚至臉上滿滿的都是不近人情。
“……”樓景的人?
她江少卿不適聾子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管家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她江少卿,雖然會笑,但絕對不是軟弱之人!
阮琉璃的人!
雖然她對阮琉璃本身沒有什麼厭惡的情緒,但是她的人,想要騎到自己頭上,那也是不可能的。
這世上,除了樓景!
還沒有人能在她江少卿面前隨意撒野。
“把她帶大廳來!”
管家擋在小月身前,江少卿自然不可能繼續(xù)下去,但要讓她將這件事就這樣算了,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徑直下樓,傭人原本的不敬,在看到這一幕後,大家對她剩下的也都只有恐懼和害怕。
紛紛都爲(wèi)她讓步!
管家和一衆(zhòng)傭人下來,唯獨(dú)沒有看到小月,沒等江少卿說話管家就先上前道,“小月手受傷了,已經(jīng)讓人帶她去醫(yī)務(wù)室!”
“你做的主?”江少卿反問?
沒有直接說這件事到底是可行還是不可行!
她的反問,讓管家臉色青白一片,沒等他說話,江少卿又道:“還是說,管家認(rèn)爲(wèi)我只是這裡的客人,所以你能做我的主?”
“江小姐也不能做這裡的主不是嗎?”
管家也是見過世面的!
在這一刻並非和其他傭人一樣被眼前的人給嚇到。
這樣犀利的反問,讓江少卿嘴角揚(yáng)起一抹冷笑,“那就給樓景打電話吧。”
“江小姐,這件事不適合鬧大吧?小月畢竟是……!”後面的話管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顯然已經(jīng)對江少卿這樣的強(qiáng)勢不滿!
江少卿越是強(qiáng)勢,他們也就越是懷念著阮琉璃。
可江少卿畢竟是在洛家族女王之位上許久的人,對於某些事兒的處理,她知道……寬容就是縱容,而她,沒打算縱容任何一個傷害她的人!
只聽她道:“今天不管她是誰的人,也都必須來這裡。”
“江小姐!”
“管家,我很懷疑你對主人家裡的管束,這……難道不是你的失職!”江少卿將袖子撩起來。
上年紅腫一片,還有一些水泡,一看就是被燙傷了。
那一刻,在場的人都大驚失色!
即便江少卿不明說,這一刻在場的人似乎也明白了她那傷到底是誰給燙的,加上她的頭髮也凌亂,可想剛纔的場面之前,還真是值得讓人考究!
既然如此,管家就算是想要護(hù)小月,但也沒有理由,只能對一邊的人道:“去把小月帶過來!”
“是!”
雖然妥協(xié)了!
話也說的是很恭敬,但態(tài)度上的一些牴觸,也是讓人感覺的清清楚楚的。
很快,小月就被帶過來,只見她狠狠的瞪著江少卿,眼裡滿是恨意,管家呵斥道:“混賬,還不給江小姐道歉!”
“不必了!”
江少卿冷聲打斷,她自然也知道這小月不會想要給她道歉,而她也不需要這樣的道歉,只見她擡起手,對準(zhǔn)小月的另一隻手!
只聽‘嘭咚’一聲,小月的痛苦的尖叫,“啊,啊,啊!”很痛,現(xiàn)場,每個人都不敢有半分的微詞!
在她們心裡,江少卿太毒,毒的又是那麼的強(qiáng)勢,讓人根本不敢有半分的反抗。
誰都知道,小月的兩隻手都廢掉了。
江少卿並沒有打算就此放手,直接對準(zhǔn)小月的腿又是一下,手段狠厲,絲毫沒有一點(diǎn)手軟。
這個,讓人根本就不認(rèn)識的江少卿,身上哪裡有半點(diǎn)在東洲遊走在各個交際圈時的和善和溫柔,那種狠厲,並非每個人都可以招架!
從小月這件事上也可以看出,江少卿對於樓景的處處退讓,就算那個男人將她逼到絕境的時候,她也沒有對那個男人動過手。
“江小姐,夠了!”管家擔(dān)心江少卿還要了小月的另一條腿,隱忍的他也到了極致。
然而江少卿卻也沒有繼續(xù)下去的意思。
只見她將手裡的東西冷冷一丟,看向管家的目光更是冷的讓人發(fā)寒。
只聽她道:“告訴她,我江少卿不管身處什麼位置,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動的起的!不管她身後是誰,也是不配跟我作對的!”
一字一句,說的是那樣凌厲!
江少卿也相信,在這裡恐怕也不止是小月一個人是那個女人的眼線。
但是……!
她也說的對,不管她江少卿是什麼位置的人,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動的起她的,哪怕她不再是東洲的女爵大人!
身上的氣勢,讓在場的人不敢再說任何話,顯然的,都已經(jīng)被她身上的氣勢給折服到!
“你們在幹什麼?”樓景回來,大廳裡的血腥場面幾乎是讓他瞬間瞳孔緊縮。
心,更是狠狠的抽在一起!
沒人知道,當(dāng)他看到江少卿好好的坐在沙發(fā)上的時候,那種抽痛纔在瞬間的緩解下來,剛纔的那一刻他幾乎就要下意識的以爲(wèi)是江少卿!
看到樓景,小月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早已痛的發(fā)不出任何聲音的她,在看到樓景,語氣滿是顫抖的道:“先生。”
語氣,尤爲(wèi)可憐!哪裡還有對江少卿時的那種狠毒和不滿強(qiáng)悍,全然的就好似今天在這裡受委屈的是她!
一身西裝的男人上前,他青色的鬍子已經(jīng)被剃掉,整個人已經(jīng)沒有了早上出去時的那種頹廢。
“這怎麼回事?”男人的目光始終在江少卿身上,而問的,則是管家。
小月已經(jīng)泣不成聲,在那嗚咽中,甚至能聽到她的痛苦,確實(shí),一下子兩隻手都廢掉了,還有一條腿!
不得不說江少卿真的是動怒動的很大!
管家神色不太好的看了江少卿一眼,將他們看到的整個過程都說了一遍,無非就是他們上去的時候看到的畫面。
上去看到了什麼!?
衆(zhòng)人都看到了江少卿一腳踹在小月的肚子上,至於之前發(fā)生了什麼大家都不知道,當(dāng)然,她們現(xiàn)在也都不會爲(wèi)江少卿說半句好話。
她們看到的,只有江少卿的殘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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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聽到最後,男人的臉色就越發(fā)沉的厲害,看向江少卿,“管家說的都是真的?”
“你認(rèn)爲(wèi)呢?”你信嗎?
後面這三個字,江少卿沒問出來,明顯的,這個男人在看向她問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說明了他的態(tài)度!他相信管家說的。
看向樓景,眼底滿是漠然!
其實(shí)她的心在滴血的,沒有什麼比一個,你希望能信任你的人,不信任你的那種感覺來的傷害!
江少卿希望樓景相信自己,然而在他問‘管家說的是真的?’那一刻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從不曾相信她。
“我要你說!”
“那我說的,你信嗎?”要她說?
小月的嗚咽聲更重了一些,樓景紅了眼的看著江少卿,“只要你說,我就信!”
那目赤欲裂的目光,更是刺痛了江少卿的心。
“如果你信我,何須來問我?!”這就是他所謂的信任?
沒等樓景再說什麼,江少卿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
在這冷凝的氣氛下,顯的尤爲(wèi)凸出!
江少卿掏出手機(jī),上面閃爍的號碼,是東洲那邊打來的,不用去想也知道到底是誰打來的,除了洛鈺外,沒別人!
沒有避開的接起,“洛鈺!”
在聽到洛鈺兩個字的時候,臉色本就陰沉的樓景,瞬間再次沉的厲害。
也不知道電話那邊到底說了什麼,只聽江少卿道:“好,我知道了,一個星期內(nèi)我會回來。”
“放心,我放你自由!”
說完這句,江少卿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顯然的,電話那邊洛鈺在超出一個月之久的時候,已經(jīng)整個人都要急的跳起來了,好不容易纔找到江少卿的新號碼。
現(xiàn)在他都恨不得要親自的來擰人了!
掛斷電話江少卿就站起身,對樓景道:“樓景,我們之間……”說到這裡,江少卿的語氣頓下。
看著男人的目光也都尤爲(wèi)沉痛。
“你真以爲(wèi),我要不願意退位,你真能逼的了我嗎?”所以,她會在被逼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讓位,其實(shí)是無形中給樓景機(jī)會。
她想,他們之間的問題,慢慢的能解決掉的!
對於孩子,她原本是應(yīng)該恨他的,但仔細(xì)回想,其實(shí)他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錯也不全都在他。
但是今天……!
這個別墅裡的人,讓她第一次產(chǎn)生了放棄,且還不是退縮的想法,就是放棄!
深吸一口氣道:“我們之間,就這樣了吧!”
“你要走?”
“難道你認(rèn)爲(wèi),我還有留下來的理由嗎?”
“……”有嗎?沒有!
不管是從哪個角度看,她江少卿都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短短的時間裡,來自樓景的,還有他身邊人的傷害,都讓他是那樣心力交瘁,江少卿覺得,她是真的累!
累的她想要逃離!
就在樓景的面前,她迅速的撥了個號碼出去,電話那邊很快接起,沒等那邊說話,江少卿就先道:“上次你的求婚還算數(shù)嗎?”
“當(dāng)然!”那邊,傳來溫潤的聲音!
江少卿又道:“準(zhǔn)備婚禮,十天後我嫁給你!”
結(jié)束吧!這一切都結(jié)束吧,若這個男人硬是要聽到她的婚訊才肯放手的話,那她不介意立刻把自己嫁出去!
而她,也徹底的讓樓景看清楚,她江少卿,並不是沒人要的!
無疑,她的舉動讓男人瞬間就紅了眼,在江少卿還要說什麼的時候,樓景一把奪過她的電話就狠狠砸在地上。
“江少卿!”三個字,吼的咬牙切齒!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在做什麼?她竟然要嫁給別人!
男人的憤怒,江少卿無懼的迎上他的目光,裡面的滿滿的都是無懼,只聽她語氣嘲弄道:“你想說什麼?”
“說我這被你玩的殘破的身子沒有人會願意要是嗎?”
“……”
“那你現(xiàn)在看清楚了?”
所有的情緒衝擊著江少卿,讓她失去了一貫的理智,現(xiàn)在更是不遺餘力的和樓景對峙在一起,完全的,不輸於任何!
她就是這麼的霸道和凌厲,只是一貫在樓景面前習(xí)慣了低下自己的頭。
“你個該死的女人!”真的是個該死的女人!
樓景氣的紅了眼!
她要走,還要去嫁給別人,她怎麼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她真的瘋了,瘋狂的,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樓景,怎麼可能讓她走!
她是他好不容易纔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並且收入囊中的女人,計(jì)劃了這麼多年,剛成功,他怎麼能讓她走?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
“樓景你個混賬!”這個該死的男人到底在幹什麼,竟然將她給扛著要上樓,他是真的瘋了,就是個十足十的瘋子!
男人直接將她給扛進(jìn)臥室裡,當(dāng)看到臥室裡還沒來得及收拾的一片狼藉時,男人的瞳孔緊縮。
腦海裡,對於剛纔那畫面有什麼真相就要破蛹而出。
“嘶,你!”碰到傷口,江少卿疼的倒抽一口涼氣。
樓景將她放下來,臉上的神色還沒有絲毫緩和,“傷到哪裡了?”
“不用你管。”
“給我看看。”
“滾開!”這個時候江少卿哪裡肯更他和平相處。
她現(xiàn)在,滿心都是趕緊離開這個男人,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最好是和他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
樓景強(qiáng)硬的將她的手拉過去,就看到手臂上那一刀嚐嚐的燙傷,那一刻,心都狠狠抽在一起,原本就猩紅的眼,更是怒然一片!
該死的,他剛纔竟然都沒看到!
語氣,變的有些危險(xiǎn):“怎麼傷的?”
“不需要你管!”
“我問你怎麼傷的。”
“跟你有什麼關(guān)係?你給我滾開,我不想看到你。”
這話,語氣都有些委屈起來!
當(dāng)然,委屈的同時,對江少卿來說最多的其實(shí)還是痛苦,這個男人給予的痛苦,她是真的很是討厭那種感覺。
臥室,狼藉一片!樓景直接帶她到了俯臥,轉(zhuǎn)身,就出了臥室下樓!
就在江少卿以爲(wèi)他又在生氣的要出去的時候,這次卻是沒去多久就回來,手裡還拿著醫(yī)藥箱。
“不用了!”
“你想要留疤嗎?”
“也不醜你,跟你有什麼關(guān)係!”江少卿將手背到身後去,絲毫不想和這個男人有絲毫的牽扯。
但樓景強(qiáng)硬起來也是非常之強(qiáng)硬的,直接將她的手給擰過來,“你放開我!”
“別動!”
那燙傷,光是看著就知道很痛。
江少卿不想讓他靠近,但也擰不過他,掙扎的最後,痛的也只是她自己而已。
只能任由男人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給那燙傷的地方消毒上藥,當(dāng)佔(zhàn)有消毒水的面前沾到她的時候,江少卿忍不住就痛呼出聲,“嘶,嗯!”
“很痛?痛就說出來。”
“……”說,她現(xiàn)在是連說一句話的力氣也都沒有了。
整個別墅裡都沒有人知道剛纔主臥室裡到底發(fā)生了什麼,大家都只是看到江少卿憤怒狠戾的一面!
卻是沒人知道,是小月乖戾的性格招惹到了江少卿,在那一腳下去之前,也沒人看到小月死死揪住江少卿的頭髮就要將她的臉摁進(jìn)那湯碗裡。
手臂上的傷不但紅腫,還都破了皮,可想而知,那滾燙的湯要是全部都燙在臉上的話會是什麼樣子!
也沒人知道,江少卿本就剛小產(chǎn)的身體,力道根本就不如小月的大,她差一點(diǎn)就得逞了。
那麼這一切的源頭又是怪誰呢?自然是樓景!
“能告訴我……!算了,沒什麼!”樓景原本是想問臥室裡的情況到底第怎麼回事。
但想到在樓下時這個女人對自己的那種失望神色,到嘴邊的話,也就這麼生生的被嚥了下去。
見男人不想問了,江少卿反而道:“小月,是阮琉璃的人吧?”
“……”阮琉璃!?
突然的問題,讓樓景愣了一下!
這纔想起來,這別墅,多半的人都是阮琉璃挑選的,他們會不服江少卿也是必然的!
那臥室裡的那個場面,想到這裡,樓景自然也是在瞬間什麼都想明白了,該死的,他就這麼一個疏忽,沒想到……!
“這件事,我跟你道歉!”確實(shí)是他疏忽了!
但他也沒想到那些人的膽子那麼大,竟然連他樓景的人也敢動。
只是想到女人剛纔的話,就忍不住道:“你,也不應(yīng)該在那樣氣怒的情況下就說要走,還說出要嫁給別人的話來,你……!”可知道,這些年?duì)?wèi)了讓你退下來做了多少努力?
後面那句話,樓景沒說出來!
什麼都讓她給知道了,那也就讓她心裡更是明白,他樓景其實(shí)也是個爲(wèi)了達(dá)到目的是個不這手段的人。
或者說,她要知道他爲(wèi)她做了那麼多,會更傲氣!
“我本來就沒想過要留下來!”江少卿平靜道。
孩子的事兒雖然不能全怪他,但在這個時候,她心底多數(shù)還是有些過不去這個坎的,這個時候,她很想要離開他遠(yuǎn)遠(yuǎn)的!
一點(diǎn)也不想要看到他。
男人原本的溫柔,在她的這句話下,瞬間變的沉悶無比,顯然的,樓景怒了!
有種感覺,就好似江少卿是頭‘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嘭!”一聲將醫(yī)藥箱給蓋上!
而後不再跟江少卿說一句話,擰起箱子就往外走去,他確定,要是在跟這個女人說下去嗎,他一定會被氣死!
這個該死的女人,就是有這樣氣死人的本事。
“嘭咚!”門,也是被甩的震天響!
似乎是在用這樣的方式來發(fā)泄他的怒意,告訴江少卿這個時候他到底有多怒多生氣。
當(dāng)房間裡就剩下江少卿一個人的時候,一直的強(qiáng)忍,此刻臉上終於還是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不但是手臂上,還有小腹的絞痛感!
剛纔,在糾纏打鬥中,她腹部也受了小月的一膝蓋!
本來就剛做了手術(shù),現(xiàn)在她整個人都脆弱的不得了,尤其是腹部,哪裡受的了小月那樣的心狠手辣。
這也是她爲(wèi)什麼會對小月動那樣大的怒的主要原因!
……
樓下。
小月依舊捲縮在地上,沒有樓景發(fā)話,就算衆(zhòng)人憐憫她,也不敢對她做任何的好事。
看著男人滿是凜冽之意的下來,小月擡頭,“先生!”
她現(xiàn)在想要去處理傷口,痛的都要麻木了,感覺全身上下都不是她的了那種感覺,江少卿傷人的手法很巧妙,不會讓你流多少血,但卻會讓你痛苦不堪。
“對她做了什麼?”男人沉聲問,那語氣中,帶滿了殺意!
那種殺意,似乎只要小月說謊,他就立刻要了她的命。
在場的人都被男人這種殺意給嚇道了,然而小月卻是堅(jiān)持道:“我什麼都沒有做。”
“是嗎?”
“是!”
“那是她傷了你!”
“……是!”這個字,說的有些遲疑!
當(dāng)想到江少卿對自己的狠毒,她終究還是違心的說了出來,加上她本身對江少卿做的那些也實(shí)在是入不得主人的眼!
管家就要上前說些什麼,然而只聽男人道:“來人!”
語氣,幽冷的就跟是地獄爬出來的撒旦!
那種陰涼直擊人心,管家原本要爲(wèi)小月求情的話,也就這麼生生的卡在喉嚨裡絲毫上不來也下不去!
門外,很快進(jìn)來幾個黑衣保鏢!
這別墅裡,裡面的傭人和外面的保鏢管理都是分開的,也就是說,保鏢不隨管家管!
在看到外面的人進(jìn)來時,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
“先生!”保鏢整齊恭敬的對樓景道。
男人眼底,冰冷一片!
掏出煙,火柴劃過磷條,幽綠色的火焰,更是讓人感覺道他身上凜冽的氣息,小月的心顫抖的尤爲(wèi)厲害!
顫聲道:“先生,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您一定要相信我。”
“先生!”管家也上前一步,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道:“阮小姐……!”
“後山的花斑應(yīng)該是餓了,一個人應(yīng)該不夠,就兩個吧!“
“先生!”
“先生!”
小月和管家都是大驚失色。
尤其是小月,完全不顧身上的疼痛,用盡全身的力氣跪在樓景面前,這一刻,她就那麼的後悔了剛纔的所作所爲(wèi)!
而在這一刻,所有人都認(rèn)清了江少卿在樓景心裡的位置。
管家更是臉色慘白的跪在地上,“先生,屬下對您可是忠心的,這件事是屬下的錯!”
“這麼說,你要一個人承擔(dān)責(zé)任?”
“……”一個人!
那怎麼可以!
在這裡的每個人都知道,樓家的錢,其實(shí)不好拿的,尤其是樓景,他給予的待遇極好,但若是犯了事兒,也會受到很嚴(yán)重的懲罰。
甚至是丟了命也是可能的。
小月和管家都白了臉色,尤其是小月,她沒想到江少卿對樓景來說那麼重要,而且通過剛纔兩個人的對話,他們也似乎明白了。
江少卿並非是什麼小三,她自己本身的地位也是不低,很眼熟,但卻沒有人想起來她到底是誰!
畢竟是東洲那邊的,所以一時間沒有人想起來也是正常。
但是此刻,每個人都是人人自危!
“先生,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小月嚇的語氣都在發(fā)顫!
管家更是失去了一貫的鎮(zhèn)定,他知道……若是樓景今天真的要他的命,那麼他也必定不能活著離開這裡!
心,恐懼到了極點(diǎn)!
兩個人,磕的頭都破了,卻也絲毫打動不了這個男人的心。
在樓景的面前,不是沒有底線的,他的底線從來都只有一個人,跟在他身邊的原博和郝牧都知道,不管再是不滿,那根底線絕對不能觸碰!
“樓景!”江少卿的聲音虛弱的從樓梯拐角處響起。
沒人知道她在那裡站了多久,但此刻看去,她是那樣的痛苦,男人‘嗖’的一聲就站起來朝江少卿走去。
語氣還有些責(zé)備,“怎麼出來了!”
剛纔出臥室房間的時候,他雖然是生氣,但看到她臉上的痛苦之色,什麼樣的怒也都全然消失了。
“叫,叫醫(yī)生!”江少卿已經(jīng)痛的話都說不出來,額頭上滿是冷汗!
這一刻,就算是扶在扶手上,她幾乎也站不住,小腹處的一陣有一陣痛,讓她靜孌的跪坐在了地上!
這一幕,幾乎是讓樓景跑著到她身邊,一邊對身後的人道:“還不趕緊叫醫(yī)生過來!”
“是,是!”
樓景一把將江少卿抱起來,才發(fā)現(xiàn)她身子都在輕顫。
“怎麼回事?”她很不舒服,他感覺到了!
趕緊將她抱回臥室放到牀上!
這一天,讓樓景的情緒處於多變狀態(tài),有對江少卿憤怒的,生氣的,更多的是擔(dān)憂的,還有無形中的恐懼。
對,在江少卿說要離開的時候,他擔(dān)心她會再次的站在那個位置上去,那個高度,讓他們在一起,都會有很多爭議。
“肚子痛嗎?”看著她雙手始終捂著小腹!
江少卿此刻已經(jīng)痛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似乎,感覺到了一股熱流,在一次又一次痛苦的衝擊下,江少卿最終失去了所有意識。
她不知道,在她暈過去的那一刻,那人的眼底到底有多害怕!
等不及醫(yī)生來,就直接將江少卿抱著要去醫(yī)院,然而在樓下的時候,醫(yī)生卻是趕了過來,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將她抱回房間。
醫(yī)生在給江少卿做檢查的時候,樓景更是等在一邊不曾離開,“她怎麼樣了?”語氣,有些顫聲的問。
醫(yī)生凝神的檢查,把脈,而後又讓隨行的護(hù)士給江少卿做了下體檢查。
好一會,縱然是家庭醫(yī)療團(tuán)隊(duì)的人,也不免對樓景嚴(yán)肅起來。
“趕緊送醫(yī)院,進(jìn)行手術(shù)!“
“這……!”
醫(yī)生幾乎來不及解釋那麼多,就直接讓樓景將人給抱下樓上車,手術(shù),怎麼又要手術(shù)?樓景的心都狠狠撞擊在一起。
她到底傷到了哪裡?又是怎麼傷的?難道不止是燙傷那麼簡單!?
所有的疑問,衝擊著他的腦海。
……
醫(yī)院!
江少卿在手術(shù)室裡,進(jìn)去了足足半個小時,而樓景始終等在門外不曾離開一步,哪怕是電話響起來他也絲毫沒感覺到。
一個小時後,醫(yī)生從裡面出來,“已經(jīng)在做最後處理!”
“那她到底怎麼樣?”
“……”到底怎麼樣?
醫(yī)生凝重又嚴(yán)肅的看了眼樓景,縱然有些話不好說,他此刻也不得不說,只聽醫(yī)生道:“先生,縱然您有再大的怒氣,這個時候也不該對她產(chǎn)生家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