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是戲鬼留下的那些金銀!”左鏡驚呼一聲,擔心自己聲音過大,趕緊捂住了嘴巴。
“沒錯,這么一看,就解釋得通了。”
“什么?我有點不明白,秦哥,你別賣關子了。”
“胖子說你笨你還真是笨。”左鏡白了他一眼,“之前咱們不是想不明白那些村民為什么睜著眼說瞎話,還不讓咱們收鬼嗎,現在這部都清楚了,他們就是為了錢。
他們知道戲鬼可以給他們帶來錢財,所以,一聽說咱們是捉鬼的,才巴不得咱們趕緊離開,你看看他們現在的模樣,不知道從戲鬼這里得了多少好處,但這戲鬼明明本事不小,為什么不殺了他們,反而還來這么一出呢?活膩歪了?”
“這里面應該有古怪,等他們走了,咱們直接去找戲鬼問問,說不定能得到什么線索。”
“秦哥,他們出來了。”
“走,咱們趕緊回剛才躲避的地方,山路這么窄,就算他們看不到咱們,也容易不小心碰到,別節外生枝。”
“嗯。”
三個人快步趕回之前躲避的凹陷處,不一會,舉著火把的一隊人就從他們跟前走過,那些人個個面色歡喜,有幾個村民還咬耳朵,說著討媳婦的錢有了。
隊伍最后,是那個身形瘦小,腰間別著一把掃帚的人,在火光的照耀下,秦墨三人終于看清了那人的容貌。
那人面黃肌瘦,身上臟兮兮的,嘴角還有一絲血跡,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好像是被人打過了一樣。
“奇怪,他剛才還不這樣。”
“應該是沒找到咱們,回去被揍了吧。”
“有可能。”
與那些人的興高采烈不同,這個人臉色十分難看,邊走還邊回頭望向破廟的方向,眼神里流露出來的,很像是擔憂。
“左鏡,你跟著這個人,我感覺他和戲鬼可能有某種牽連,說不定他會是突破口。”
“好。”
“記住,只是讓你跟著,千萬別暴露自己。”
“明白。”
三個人就此兵分兩路,左鏡跟隨著身材矮小的男人,秦墨和朱對優前往破廟去找戲鬼。
剛進破廟,戲鬼就從房頂下來,“怎么樣,這禮物你們還喜歡嗎?咦?怎么少了一個?不會是被那些村民給害死了吧。”
“這就不用你擔心了,我那位兄弟是去忙別的事去了。”
“哦,倒是我多慮了,只是不知道,你們的命到底有多長了。”
“你什么意思?還有我們知道這次捉鬼的始作俑者并非是村民,而是你!”
“呵呵。”戲鬼捂嘴一笑,在房頂上轉了兩個圈飄到地上,“倒是我小看你們了,是我,那又怎樣,你們,恐怕依舊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你什么意思?與其這么拐彎抹角,不如直接告訴我們到底怎么回事,說不定我們能幫上忙。”
“也不是不可以,你們倒是先說說,剛才發現了什么,我得看看你們有沒有資格值得我浪費時間。”
“你把那些黃白之物扔給我們,就是為了讓我們看到村民們貪婪的一幕,但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把錢給他們,以你的實力,想要殺了他們輕而易舉,怎么會甘愿在破廟里當一株搖錢樹?”
啪啪啪!戲鬼拍著巴掌走到秦墨面前,“不錯,看來,你們有資格成為我的盟友。”
“盟友?”
“不錯,你們可聽說過一句話,人心比鬼更毒!”
“嗯。”秦墨和朱對優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他們雖然年少,卻也經歷了不少人心險惡,自是深有體會。
“這些村民就是比鬼更毒的人,想當年,我可是當紅的頭牌,有一次收到家書說是老母親病重,我就告別戲班,帶著仆人匆匆往家里趕,這個破廟是一條近路,我和仆人當晚就宿在了這里。
老娘在信中特意叮囑我千萬不要在破廟落腳,哪怕是多走幾里路也別嫌費事。豈料當夜下起了大雨,山路又滑,為了安全,我和仆人也別無選擇。
半夜,仆人起來小解后一直沒回來,我出門才發現破廟門口竟然站著一群人,仆人和他們站在一起,手里拿著我的包袱,那里面可是我的全部家當啊。
我當時厲聲質問,誰知,他們不由分說,就把我給吊死在這房梁之上,還把我的尸骨埋進地基,讓我永世被這破廟鎮壓,不得超生。”
“那你給他們送錢是怎么回事?”
“哼!還不是因為我那個仆人,我死之后怨氣不散化成惡鬼,就在破廟里等著找他們報仇,我那仆人聽聞此事后,竟然派人把我的老母親接到了家中,只要我輕舉妄動,他們就會對我的母親動手!
后來,他們越來越可惡,竟然命我做起強盜,在這里攔截過往路人的錢財,每次夜里聽到我高聲唱曲,那便是前來取財的暗號。”
“那幫村民也太可惡了!”
“本以為山里民風淳樸,沒想到還會有這種敗類。”
“你以為他們真的是山里人?他們的祖上都是土匪,擔心被抓所以才隱居深山的。”
“難怪,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也不一定,那個小伙子還是不錯的,只可惜,他爹忒不是個東西,為了錢,連父子親情都不顧。”
“你是說那個腰間別著把掃帚的人?”
“看來你們已經見過他了。”
“嗯,我那個兄弟正是跟著他走的,你說的他爹是……”
“就是這邊隊伍里打頭的那個不怎么說話的男人,叫趙四,也是害了我的仆人。”
“我們要怎么才能救你?”
“你們先要救出我的母親,至于我,只要把我的一塊骨頭從這底下挖出來,鎮壓的尸骨不全,我也就不用受這破廟的限制了。”
“好,我們知道了。”
“等等。”
“你還有事?”
“萬事小心,在你們之前,也來過幾個道士,都被那些村民給推下懸崖了。”
“嗯。”
秦墨二人回到之前藏身的地方等待左鏡,山路雖然窄,可村子里卻大得很,他們不不認識路,很容易和左鏡走散,倒不如在這里等著。
過了約莫兩個多鐘頭,左鏡終于氣喘吁吁地回來了,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了秦墨和朱對優。
他探查到那個身材矮小、腰上別著掃帚的小伙子名叫趙狗剩,從小沒有娘,是村長的兒子,卻不招人待見,誰看到他都黑臉,就連他爹對他都沒有好臉色。
趙狗剩回去后偷摸到一間屋子里去送了兩個饅頭,那屋子大門鎖著,只有一個破了洞的窗戶能夠往里塞東西,看樣子那里面應該關著一個人,不過隔著窗戶都能聞到里面的臭味。
之后,趙狗剩就回去睡覺,奇怪的是,他就連睡覺都抱著那把掃帚,左鏡看一時間沒什么情況,便回來與秦墨等人會合。
秦墨也將他們在破廟里和戲鬼的對話一一告訴左鏡,三人一合計,得出一個結論,那間破房子里關的應該就是戲鬼的老娘。
只是,如何營救她卻成了難題。